因為煞姐的事,尤拉算是真正慢慢融入了終極一班。她之前對這個特殊的班級總隔著層紗,畢竟那時她并不是很認可自己是終極一班的人,她給自己的定位是雷克斯和汪大東的朋友。可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她會在放學后繞到書店,特意看KO榜排名,記住那些人的名字和武器特征。
偶爾,雷克斯會帶著她去看終極一班的“校外切磋”。
有次,她和雷克斯站在他們邊上圍觀,看汪大東的拳頭在陽光下劃出弧線,看雷克斯在關鍵時刻告訴汪大東對手的破綻,看班級里平時吵吵鬧鬧的人瞬間凝成一股勁,把外校的挑釁者打得落花流水。
“原來打架也需要腦子啊?!庇壤е舭籼牵劬α亮恋?。雷克斯聞言側(cè)頭,正撞見她望著混戰(zhàn)場地的樣子——不是害怕,是帶著點興奮的專注。
那一刻,尤拉心里像有團火被點燃了。她沒察覺到,自己攥緊的拳頭指節(jié)泛白,體內(nèi)有股陌生的熱流猛地沖上頭頂,戰(zhàn)力指數(shù)在瞬間飆到8000點,像顆突然亮起的星??伤L這么大沒跟人紅過臉,哪里懂什么戰(zhàn)力波動,以為自己是因為激動而導致心跳加速。
雷克斯眉頭微蹙,下意識掃向四周。剛才那股戰(zhàn)力……很干凈,不像汪大東的剛猛,也不像KO榜上其他人的戾氣。但巷子里混戰(zhàn)正酣,汪大東的龍紋鏊剛砸中對手的武器,9000點戰(zhàn)力的氣浪翻涌,他便只當是自己的錯覺,收回了目光。
至于雷克斯為什么能夠察覺到戰(zhàn)力指數(shù)全因初三暑假在美國無意間得到的阿瑞斯之手,從那以后他也擁有了戰(zhàn)力指數(shù)。只是這秘密,他連汪大東都沒說。
而尤拉成為“二號軍師”的名頭,是在和黑鐵中學的對決里,硬生生闖出來的。
那天黑鐵中學的岳黑黑帶著人和終極一班約在一個廢棄工廠里干架,他們明顯有備而來,KO榜前三十的戰(zhàn)力者來了五個,擺明了要硬碰硬。汪大東拿著龍紋鏊站在前頭,雷克斯早在工廠四周布好了局——東邊堆著廢鐵桶,適合繞后偷襲;西邊的鐵門是虛掩的,剛好能困住想逃的人。
“終極一班的,今天就讓你們知道,KO榜前三也護不住你們!”岳黑黑揮著鐵鏈沖上來,鐵鏈在地上拖出刺耳的響。
混戰(zhàn)瞬間爆發(fā)。汪大東對上岳黑黑,龍紋鏊撞在鐵鏈上,火花濺了半米高;煞姐帶著幾個女生纏住對方的輔助戰(zhàn)力,拳頭揮得又快又狠;雷克斯站在鐵架上,用手勢給汪大東傳遞信號——“左膝舊傷”“鐵鏈續(xù)航時間只剩三分鐘”。
尤拉蹲在鐵架下,手里捏著雷克斯畫的工廠平面圖,指尖在“消防通道”四個字上點了點。
果然,沒過二十分鐘,黑鐵中學的人就撐不住了。岳黑黑被汪大東一腳踹在胸口,捂著肚子后退,眼里閃過一絲陰狠。他突然吹了聲口哨,工廠外瞬間沖進來十幾個拿著鋼管的社會混混,不是戰(zhàn)力者,卻比戰(zhàn)力者更難纏——他們沒規(guī)則,專挑要害打。
“我靠!玩陰的!”汪大東罵了句,想護著身后的同學,卻被兩個混混纏住了胳膊。煞姐剛放倒一個對面的人,后背就被鋼管敲了一下,疼得悶哼出聲。
終極一班的人都是打正規(guī)架的,哪里見過這種陣仗,瞬間有些手忙腳亂。岳黑黑在旁邊冷笑:“混社會的,可比你們這些學生懂怎么‘玩’。”
就在這時,尤拉突然從鐵架后站了出來。她手里沒拿武器,只是舉著手機,屏幕亮著,正對著那群混混。
“你們剛才踹鐵桶的時候,我拍到了哦?!彼曇舨淮?,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里,“那個穿花襯衫的,后腰有個蝎子紋身,上周三在西門町搶學生錢包的,是不是你?”
花襯衫混混的動作猛地頓住。
尤拉又轉(zhuǎn)向另一個拿鋼管的:“你剛才打電話叫人,說‘搞定這群學生就去收保護費’,我開了錄音呢。”她晃了晃手機,“現(xiàn)在報警的話,你們說警察是先抓打架的學生,還是先抓黑社會???”
混混們面面相覷,誰也不想把警察招來。岳黑黑怒道:“別聽她胡說!一個學生哪敢報警——”
“我敢啊?!庇壤聪率謾C撥號鍵,屏幕上的號碼亮得刺眼,“反正終極一班打架是‘切磋’,你們聚眾斗毆加涉黑,進去了可是要留案底的哦?!?/p>
她話音剛落,遠處傳來警笛聲——其實是她提前查好的,這個時段有巡邏警車會經(jīng)過附近?;旎靷兡樕笞儯ㄒr衫第一個扔下鋼管:“撤!塞林木!晦氣!”
一群人作鳥獸散,岳黑黑看著空蕩蕩的身后,又看看尤拉舉著手機的手,咬著牙放狠話:“終極一班,你們等著!”轉(zhuǎn)身也跑了。
“你喊人偷襲算什么光明正大!有種下次給我一對一單挑!”汪大東對著他的背影喊道。
工廠里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終極一班的人喘粗氣的聲音。
“尤拉……你什么時候錄的音?”金寶三湊過來,眼睛瞪得像銅鈴。
尤拉收起手機,手心全是汗:“剛才看你們打架時,順手錄的。”她撓撓頭,“我怕……怕你們打不過,留個后手?!?/p>
煞姐走過來,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力道卻比平時輕了十倍:“行啊魷魚妹,比雷克斯還陰?!?/p>
汪大東把龍紋鏊收了回去,咧嘴笑:“我就說尤拉是自己人!這腦子,比KO榜前五十加起來都好用!”
雷克斯從鐵架上跳下來,走到尤拉身邊,遞過一瓶水。“剛才那招,”他推了推眼鏡,鏡片后的目光帶著點笑意,“還好你反應快?!?/p>
尤拉接過水,指尖碰到他的,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發(fā)抖。她看著雷克斯,又看看周圍沖她豎大拇指的同學,突然明白——終極一班的“厲害”,從來不止于拳頭硬。
就像現(xiàn)在,夕陽透過工廠的破窗戶照進來,把所有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汪大東在喊著“終極一班是第一!”,煞姐在罵金寶三“剛才躲得比誰都快”,雷克斯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帶著點認可的溫和。
尤拉擰開水瓶喝了一口,心里那團火又燃了起來,這次卻暖烘烘的。她想,原來融入一個班,不是變成和他們一樣,而是找到自己的位置——比如,在拳頭夠不到的地方,用腦子為他們撐起一片天。
金寶三突然蹦起來:“我宣布!尤拉妹妹就是我們班的二號軍師!僅次于雷克斯!”
沒人反對,連最傲嬌的煞姐都只是“嘖”了一聲,卻往尤拉身邊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