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替身后，系統(tǒng)逼我在白月光的骨灰前演哭戲：“我會好好代替她。
”我抬手就把骨灰揚了，轉(zhuǎn)頭把男主拉黑：“不好意思，
替身文學(xué)老子再也不干了”系統(tǒng)破防：【必須讓男主愛上我才能穿回去。
】我當場擺爛：“那就不回去了，這委屈，我不接！”1我蹲在七位數(shù)的手工波斯毯上，
指尖描著那只描金檀木盒，后頸碎發(fā)還在滴水。浴室門開，沈知珩裹著真絲睡袍走過來，
冷白鎖骨掛著水汽。他目光鎖在我指尖，聲音比刀刃還涼：“別碰它?！蔽覜]理他，
指尖依舊摩挲著盒蓋上“婉清”兩個篆字?！舅拗鳎。?！】系統(tǒng)在我腦子里發(fā)出尖銳爆鳴。
【這是霸總心尖上的白月光蘇婉清的骨灰！情節(jié)里你今天剛穿成替身，
就該捧著這個盒子哭著說會替她愛他！】熱水順著發(fā)梢滴在檀木盒上，暈開一小片深色。
我抬眼，沈知珩指節(jié)泛白，青筋暴起?！拔艺f了，”他一字一頓，
嗓音壓到最低：“別、碰、它。”笑死。小說原文47萬字，
字字泣血：這位頂級財閥繼承人，會在每個雨夜對著骨灰盒說晚安，
會把替身按在懷里啞聲喊“婉清”，最后還會為了一只盒子，親手把替身的命送出去。
骨灰、霸總、替身祭天劇本，要素拉滿。又是一本狗血類虐心小說！呵，替她愛他？我偏不！
我“啪”地掀蓋。潮氣裹著陳年檀香撲面而來，骨灰細得像初雪，還摻著碎骨，
像剛磨好的杏仁粉。我抓了一大把，手腕一抖……“簌——”米白的灰摻著碎骨，
在空中拉出一道拋物線，落在他新?lián)Q的波斯毯上，像雪砸進了血。沈知珩瞳孔驟縮，
兩步并作一步，卻只撈到一把空氣。我聽見他喉結(jié)“咯”地一聲，像子彈上膛。
【警——】系統(tǒng)直接嚇死機了，警報卡成了電音，死得不能再死。后頸那滴水終于滑進衣領(lǐng)，
冰涼順著脊椎往下爬，爽得我瞇眼?！澳惘偭?？”他嗓音發(fā)緊，指節(jié)捏得噼啪作響。下一秒，
我被他掐著后頸提起來，腳尖離地三寸。“蘇晚?！彼а溃骸跋胨溃俊蔽冶黄妊瞿?，
正對上他眼底翻涌的墨色。劍眉、深目、薄唇——晉江男主出廠標配，帥得自帶濾鏡。可惜，
是個骨灰級戀愛腦?！爸腊?。”我嗤笑，
手指勾了勾領(lǐng)口——這件白裙是照著蘇婉清生前最愛的高定改的，連縫線都一比一復(fù)刻。
“骨灰都揚了。”我湊近他耳邊：“下一步，是不是該把我按在墻上，
一邊親我一邊喊她名字？”“然后鎖進地下室，掐著我脖子，逼我學(xué)她笑、學(xué)她哭，
最后連死都要死成她的形狀？”沈知珩指節(jié)驀地一松。我失了支撐，踉蹌幾步，
后腰狠狠撞上梳妝臺尖角。鈍痛順著脊柱炸開，我倒抽一口冷氣，卻笑出了聲。他垂眼，
盯著地毯上那灘灰白狼藉，肩膀小幅震顫，像一頭被拔掉獠牙的獸，
在克制和撕碎之間來回拉扯。半晌，啞聲滾出一個字：“滾?！薄艾F(xiàn)在就從這里滾出去。
”“好嘞！”我爽快地應(yīng)著，轉(zhuǎn)身去浴室拿我的帆布包。系統(tǒng)終于重啟成功，
在我腦子里哭嚎：【宿主你瘋了！這是男主啊！你把他白月光骨灰揚了，
還想不想完成任務(wù)回家了？】2我翻出包里的手機，屏幕碎了個角，
是原主昨天被沈知珩的車撞到時摔壞的。“任務(wù)是讓他愛上我，
又不是讓我捧著骨灰壇給他當孝女。”我對著鏡子把濕頭發(fā)抓成雞窩頭：“而且，
你不覺得這情節(jié)很眼熟嗎？”系統(tǒng)卡頓了一下：“什么意思?！薄皼]什么。
”我拉開衣帽間的門，里面掛滿了和蘇婉清風(fēng)格一致的衣服，蕾絲、雪紡、莫蘭迪色系，
看得我眼睛疼。我隨手撈了件最普通的黑色T恤和牛仔褲。“反正按原情節(jié)走，
最后也是被他當擋箭牌撞死，不如趁早作妖，還能解氣?！贝┮路r，
身后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我回頭，看見沈知珩把梳妝臺上的香水瓶掃在地上，
琥珀色的液體混著玻璃碴，在骨灰旁邊積成小小的水洼。他站在那片狼藉里，
側(cè)臉冷硬如雕塑，只有垂在身側(cè)的手，在不停地顫抖。有點意思。我關(guān)上門時想，
至少這位霸總，還沒冷血到對著骨灰演戲。我在沈知珩的別墅門口站了十分鐘，
才想起原主是個剛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父母早亡，在這個城市無親無故，
昨天被沈知珩的車蹭了一下，就被他以「賠償」為名帶回了家——美其名曰賠償，
其實是因為原主和蘇婉清有七分像，尤其是那雙據(jù)說「干凈得像山泉水」的眼睛?！跋到y(tǒng)，
原主的銀行卡余額多少？”【……三十七塊五?！?行吧。我裹緊身上明顯大了一號的T恤，
走向小區(qū)外的公交站。凌晨三點的風(fēng)有點涼，我摸了摸口袋，翻出半包被水泡過的煙，
是原主應(yīng)激時用來壓驚的。打火機打了三下才著，煙霧嗆得我咳了兩聲。
系統(tǒng)在旁邊碎碎念：【宿主你以前從不抽煙的！還有你剛才為什么要揚骨灰啊？
那可是蘇婉清！沈知珩愛了她十年，她死的時候沈知珩差點跟著去了……】“然后呢？
”我吐出個煙圈，看著它被風(fēng)吹散。“然后他就可以隨便找個替身，把對死人的執(zhí)念，
變成對活人的折磨？”系統(tǒng)沉默了。我其實沒說假話。
在穿進這本《霸總的骨灰級戀人》之前，我看過這本小說。讀者都在夸沈知珩深情，
說他對蘇婉清的愛感天動地，連帶著那個替身女配，都被罵不知好歹——明明只是個贗品，
還妄想得到真愛?？晌抑挥X得窒息。蘇婉清死于一場意外，
沈知珩卻把所有的痛苦都轉(zhuǎn)嫁到替身身上。他會在情動時喊錯名字，
會因為替身吃了蘇婉清不愛吃的香菜而大發(fā)雷霆，會在替身生病時守著骨灰盒一夜不睡。
最后，當仇家找上門，他下意識護住的，還是那個裝著骨灰的盒子?！傅蔚巍?/p>
公交車來了，我掐滅煙上車，投了兩枚硬幣。車廂里只有一個司機，
昏黃的燈光照著空蕩蕩的座椅?！跋到y(tǒng)，查一下蘇婉清的死因。
”“情節(jié)里說是意外車禍……”“我要你查的是……”我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掠過的霓虹。
“不是情節(jié)寫的那種?！蔽以诰W(wǎng)吧混了半宿，天亮?xí)r才用原主的身份證租了個隔斷間。
三百塊一個月，房間小得只能放下一張床和一個掉漆的衣柜，墻皮斑駁，
隱約能聽見隔壁情侶的爭吵聲。4我把帆布包扔在床上，開始盤算生計。原主學(xué)的是護理學(xué)，
剛拿到護士資格證，還沒來得及找工作就被沈知珩「撿」走了。手機突然響了，
屏幕上跳動著「沈知珩」三個字。我接起來，沒等他開口就說：“沈總，昨天你撞我的事，
我不追究了。作為回報，你能不能把我落在你家的帆布鞋還我？那是我唯一一雙沒破的鞋。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是沈知珩壓抑著怒火的聲音：“蘇晚，
你最好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我面前，否則……”“否則怎樣？
”我打了個哈欠：“殺了我給你白月光陪葬？沈總，再提醒您一次，法治社會，殺人犯法的。
”他似乎被我噎住了，半晌才擠出一句：“你到底想干什么？”“不想干什么。
”我看著天花板上搖搖欲墜的吊燈：“就是覺得，對著骨灰談戀愛挺瘆人的。
”“沈總要是實在忘不了蘇小姐，不如去看看心理醫(yī)生。要是缺錢，
我可以把我那三十七塊五捐給你?！闭f完我就掛了電話，順便把他拉進了黑名單。
系統(tǒng)：【……宿主，你這是徹底擺爛了嗎？】“擺爛怎么了？”我翻出原主的護士資格證，
照片上的女孩笑得一臉青澀，眼睛確實和書里描寫的蘇婉清很像。總比當個合格的替身，
最后被他親手送走強。我花了兩天時間找工作，最后在一家私立醫(yī)院的急診科當了護士。
5護士長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姐，姓李，看我沒地方住，
還把醫(yī)院附近一個閑置的儲物間收拾出來給我住?！靶√K啊，你這孩子看著挺文靜，
怎么眼神這么兇？”李姐給我遞過來一套干凈的白大褂時，忍不住多看了我兩眼。
我笑了笑沒說話。大概是因為，我上一世死的時候，也是這樣盯著天花板，眼里全是不甘心。
上一世，我叫林晚，是個普通的上班族。我有個談了五年的男朋友，叫周明宇，
他總說我眼睛像他的白月光——一個叫蘇婉清的女生。我沒當回事，甚至覺得那是愛屋及烏。
直到我發(fā)現(xiàn)，他手機里存著蘇婉清的照片，和我有七分像。他帶我去的每一家餐廳，
都是蘇婉清喜歡的。他送給我的每一件禮物，都和蘇婉清曾經(jīng)擁有的一模一樣。最可笑的是，
蘇婉清死了三年，他就找了我三年。后來，他的仇家找上門，我替他擋了一刀。彌留之際，
我聽見他抱著我喊：“婉清，“你終于回來了。”那時候我才明白，我不是林晚，
我只是蘇婉清的影子。所以當系統(tǒng)問我，要不要穿進一本小說完成任務(wù)就能重生時，
我看了看那本《霸總的骨灰級戀人》笑了。又是蘇婉清，又是替身。老天爺還真是沒創(chuàng)意。
急診科的工作很忙，每天面對的不是車禍傷患就是急腹癥病人。血腥味和消毒水味混在一起，
比沈知珩別墅里的香氛真實多了。這天我值夜班，剛送走一個心梗病人，
就聽見分診臺傳來爭吵聲。一個穿著考究的男人正對著護士發(fā)脾氣，聲音很耳熟。我走過去，
果然看見沈知珩站在那里，眉頭緊鎖，臉色比來時的病人還難看。
他身邊跟著個助理模樣的人，正低聲勸著什么?！吧蚩偅俊蔽易哌^去：“您來看?。?/p>
”6沈知珩轉(zhuǎn)過頭，看到我穿著白大褂，頭發(fā)利落地挽在腦后，臉上還沾著點消毒水的痕跡，
愣了一下?！疤K晚？你怎么在這？”“上班啊?！蔽抑噶酥感厍暗墓づ疲骸吧蚩偰睦锊皇娣?？
”他沒回答，只是盯著我的臉，眼神復(fù)雜。旁邊的助理趕緊解釋：“蘇護士，
我們沈總有點低血糖，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薄凹痹\室沒地方休息，樓上有住院部。
”我指了指電梯：“不過沈總這種情況，掛個號，醫(yī)生開點葡萄糖就行，不用住院。
”沈知珩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他說：“跟我走。
”我掙了一下沒掙開，皺起眉：“沈總，請你放手，我在上班?！薄拔易尷钤洪L給你批假。
”他掏出手機就要撥號?！安槐亓??！蔽铱粗?，拒絕：“沈總，我們已經(jīng)沒關(guān)系了。
”“你低血糖，我給你開支葡萄糖，算我仁至義盡。至于其他的，恕不奉陪。
”周圍的護士都看了過來，眼神里帶著好奇和八卦。沈知珩的臉色更難看了，他壓低聲音，
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蘇晚，我有話跟你說。關(guān)于那盒子上……婉清的。
”我心里冷笑。來了，霸總套路，打白月光牌?！吧蚩?，”我抽出被他攥著的手腕，
語氣平靜：“那盒子里的惡人已經(jīng)死了?；钪娜?，該往前看?！彼耐卓s了縮，
像是被我的話刺痛了?！澳悴欢薄拔沂遣欢?。
”我打斷他：“我不懂為什么有人會把死人的骨灰看得比活人的尊嚴還重要，
不懂為什么有人會因為一個死人，去折磨另一個無辜的人。沈總，你要是真的愛那位小姐，
就該讓她安息，而不是拿她當借口，做些自私又殘忍的事。”說完，我轉(zhuǎn)身就走，
沒再看他一眼。系統(tǒng)：【宿主……你剛才好帥！】7我沒理它，只是覺得胸口有點悶。
大概是又想起了周明宇，想起了那句臨死前聽到的「婉清」。沈知珩沒再來找我，
日子過得平靜而忙碌。直到半個月后，李姐突然神神秘秘地告訴我，
醫(yī)院要被沈氏集團收購了?！奥犝f沈總親自來考察了，小蘇啊，你跟沈總認識，
要不要去打個招呼？”李姐擠眉弄眼地說。我正在給病人換藥，手頓了一下?！袄罱悖?/p>
我跟他不熟?！薄安皇欤俊崩罱泔@然不信。“上次他來找你，那眼神，嘖嘖，
誰看不出來有問題啊。小蘇，沈總是鉆石王老五，你要是能……”“李姐，
”我打斷她：“我對他沒興趣?！毕到y(tǒng)在一旁嘟囔：【宿主，沒興趣也不行啊，
別忘了要讓沈知珩愛上你，你才算完成任務(wù)！】我立即選擇暫時性耳鳴。李姐嘆了口氣，
沒再勸我。下午，沈知珩果然來了，陪著他的還有院長和幾個西裝革履的人。
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比上次在急診室見到時多了幾分疏離感。
他的目光掃過護士站，在我身上停留了幾秒，然后移開，仿佛只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也好。
我低下頭，繼續(xù)整理病歷?？墒虑椴]有這么簡單。第二天，我被調(diào)到了VIP病房，
說是沈總特別交代的，讓我負責(zé)一位重要病人的護理。我看著調(diào)令，心里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VIP病房在頂樓，環(huán)境清幽，設(shè)施齊全，堪比五星級酒店。我推開病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