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露出道新的勒痕，紅得刺眼。我走過去，把本子“啪”地拍在料理臺上。

她的動作猛地頓住，肩膀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過了幾秒，才緩緩轉(zhuǎn)過身，目光落在本子上，

嘴唇翕動著，沒說出一個字?！斑@就是你說的應(yīng)酬？”我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

指著那頁紅筆字，“還差5單？王艷，你把自己當(dāng)什么了？！”她垂下眼，

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陰影，聲音輕得像嘆息：“我沒別的辦法了?！薄拔铱梢匀ソ?！

我可以去賣血！”我抓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得讓她皺了眉，“你為什么要選這種方式？

”“借？誰會借給我們一個拖著重病老人、要養(yǎng)孩子的家庭？”她猛地抬頭，眼里蓄著淚，

卻帶著股狠勁，“周睿，我沒你那么清高！我只要這個家能撐下去！”我被她吼得愣住，

看著她泛紅的眼眶，心里像被刀剜一樣疼。她突然掙開我的手，轉(zhuǎn)身想去關(guān)粥鍋，

卻沒注意到鍋沿的滾燙。“啊——”一聲低呼，半鍋滾燙的米湯直接潑在了她的腳背上。

她踉蹌了一下，卻死死咬著唇?jīng)]再出聲，只是彎腰去擦地上的狼藉，手背在不停發(fā)抖。

我慌忙去拉她，摸到她腳背的皮膚已經(jīng)紅透，燙得嚇人。“別動！我去拿藥膏！”“不用了。

”她甩開我的手，聲音突然低了下去，帶著種徹底的疲憊，“周睿，我們離婚吧。

”她蹲在地上，背對著我，肩膀微微聳動：“我臟了，配不上你了。離婚后，

你帶著兒子好好過，房貸我……”后面的話沒說完，就被我從背后緊緊抱住。

我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聞到的不是那些廉價的香水味，而是她洗過頭發(fā)的皂角香，

和記憶里一模一樣?！安粶?zhǔn)說這種話?！蔽业穆曇暨煅手置剿笱堑廓b獰的煙疤，

“明天開始，我白天上班，晚上去送外賣。你不準(zhǔn)再去那個地方，一步都不準(zhǔn)。

”她僵了一下，然后突然轉(zhuǎn)過身，撲在我懷里哭了起來。滾燙的眼淚打濕我的襯衫，

像她腳背上的米湯，燙得我心口發(fā)顫?！翱墒欠抠J……”“我來想辦法?！蔽颐念^發(fā)，

一遍遍地說，“我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