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92次輪回,琴酒和毛利蘭坐在海邊,生無可戀看海潮涌動,兩人沉默不語。
哪怕像是毛利蘭這樣堅韌勇敢的性格,現(xiàn)在都被這輪回搞得心如死灰。
她跟琴酒到最后已經(jīng)不想去驗證情節(jié),徹底放飛自我,想干什么干什么,可是怎么也掙脫不了重來的宿命。
毛利蘭仰面躺在沙灘上,無神地看著天空,喃喃自語:“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它到底想怎樣啊……黑澤先生,你還有什么辦法嗎?”
琴酒一動不動看著海面,像是化為石像。許久后,他突然開口:“毛利蘭,我想知道,我跟工藤新一死的那次輪回,你最后在為誰哭?”
毛利蘭怔了一下,下意識偏過臉頰,聲音低不可聞:“我不知道,應(yīng)該是為所有死去的人,還有這掙脫不了的宿命哭泣吧?!?/p>
“撒謊?!鼻倬坡曇艉茌p,毛利蘭像被針刺到一般,瑟縮了一下。
“你可能不知道?!鼻倬破^頭看向她,“我雖然死了,但是意識卻還在。我看到,你藏起我的遺體,在無人的地方,哭到撕心裂肺?!?/p>
毛利蘭徹底僵住了。
“為什么要哭呢?”琴酒的眼神里有一絲探究,“于你而言,如果不是陷入這種詭異的際遇里,我死了你應(yīng)該高興才是?;蛘咴鲪何?,畢竟不管是你還是你的青梅竹馬,都被我害得不輕。”
毛利蘭垂著頭,雙手握拳擱在膝蓋上,嗓子干澀。
“我……”她干巴巴地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謝謝你?!?/p>
毛利蘭驚嚇抬頭,她耳朵是不是壞了,琴酒在說什么?他在道謝?。∠蛩乐x???!
真恐怖。
琴酒說這句話的語氣很平靜,事實上他這個人除了追殺叛徒和臥底的時候會感到興奮,其余時間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他都很漠然。
琴酒道謝完后,移開視線繼續(xù)看著海面低語:“居然還有人會為我這種人哭泣,你真夠傻的?!?/p>
毛利蘭的無措被琴酒吐槽得無影無蹤,她深吸一口氣開口:“我也以為我應(yīng)該恨你的,你干了那么多壞事,還殺了我和新一很多次?!?/p>
琴酒垂下長長的眼睫,墨綠色眼瞳滑過一抹自嘲。
“可是……”毛利蘭抓起地上一捧砂礫,看著它們從指間簌簌灑落,低聲道,“你后來不止一次救了我,放過新一,你,在慢慢改變。然后有一天我突然發(fā)現(xiàn),不管怎樣荒誕可怕的事,在你面前不過爾爾,看著這樣的你,我也會平靜下來。如果沒有你,在這無數(shù)次的輪回中,我早就瘋掉了?!?/p>
琴酒挑了挑眉,原本有些陰郁的心情莫名好了許多。
“你在夸獎我?不甚榮幸?!鼻倬频穆曇粑⑽⒗L,帶著他日常氣人的聲調(diào)給予毛利蘭回應(yīng)。
毛利蘭翻了個白眼,長長嘆一口氣,她真的不想再輪回了。
到后期她跟琴酒把能試的幾乎都試過了,不管是黑衣組織覆滅或者是紅方覆滅,他們都會莫名其妙死去,然后重新開始。
“毛利蘭,我也許找到一些破除這個輪回的線索?!鼻倬仆蝗婚_口,聽到這句話,毛利蘭垂死病中驚坐起,幾乎要撲到琴酒身上,用一種無比熱切的眼神看著他,屏息凝神。
她耐心等待琴酒為她解惑,卻不料男人不慌不忙伸手按在她的后腦上,拉近,薄唇?jīng)]有經(jīng)過她允許就親吻了上去。
毛利蘭驚呆了!整個人蒙圈了,驚嚇得靈魂快出竅了。
琴酒完全沒有趁人之危的心理障礙,他另一只手臂收緊攬住毛利蘭的細腰,將她拉得幾乎坐在他的身上,他毫不收斂地索取,放肆地攻城略地。
毛利蘭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她俏麗的臉漲得通紅,想反抗,卻發(fā)現(xiàn)她的雙手和雙腿全部被掣肘住,琴酒并沒有弄疼她,只是讓她無法掙脫,兩人之間灼熱的氣息交織,毛利蘭全身發(fā)軟使不出力氣。
許久之后,琴酒放開她,毛利蘭水潤的大眼濕漉漉的,滿含控訴。
說實在的,他們一起輪回了九十多次,毛利蘭和琴酒對彼此都非常了解。琴酒不是一個好色的人,也絕不會強迫任何女性。這個人太高傲了,不屑用巧取豪奪的方式。事實上他根本不用刻意去找,有的是人愿意主動撲他。
所以現(xiàn)在是怎樣?因為過于無聊想出來的新樂子,占她便宜?!!
毛利蘭喘著氣狠狠瞪琴酒,琴酒的神情比她平靜得多,蒼白色的臉頰上似乎多了些生氣,他專注地看著毛利蘭,毛利蘭剛想說話,不料他再次低下頭堵住她的唇。
這次就有些過分了,蘭被琴酒壓在沙灘上,剛想尖叫,可琴酒一把捂住她的嘴,薄唇刻意地在她耳垂肩頸廝磨,他的手和唇像是有一種魔力,讓毛利蘭透不過氣來。她的意志勒令她反抗,但是她的身體卻在他的指尖顫抖,毛利蘭又氣又急又委屈,眼淚在眼眶直打轉(zhuǎn)。
“蘭,你發(fā)現(xiàn)了嗎?”琴酒低喘著抬頭盯著她的眼睛,語氣里帶著從未有過的繾綣,“你我越親近,那種桎梏的力量就越微弱。你沒發(fā)現(xiàn)只要我們關(guān)系親密,那一次輪回的時間就變得特別長嗎?”
原本羞憤欲死的毛利蘭被琴酒這么一說,也慢慢回過味來。
是,沒錯,當(dāng)時她因為琴酒而哭的時候,她的的確確感受到命運有松動的感覺。
“它,輪回,我是說,它要我們親熱,才能脫離這種重復(fù)??”毛利蘭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
琴酒看她呆呆的模樣,突然就感到一陣好笑,到底還是個小女孩呢,他也沒有很刻意刺激,她就已經(jīng)化成一灘水,太青澀也太敏感了。
“不,不行!”毛利蘭終于喘勻呼吸,用力推琴酒。她才不要!
琴酒也不逼她,只是微微偏頭,似笑非笑:“你不想恢復(fù)正常了嗎?”
“不想。大不了再死一次?!泵m抱著壯士斷腕的悲壯決心堅定開口。
琴酒低笑,松開她,神態(tài)輕松開口:“隨你。如果你有一天想通了,感覺受不了這樣輪回了,我們再試試?!?/p>
之后他們漫不經(jīng)心走情節(jié),奇跡的是,紅黑大戰(zhàn)死了不少人,但是他們都很安全。
只是當(dāng)最后結(jié)果出現(xiàn),黑衣組織覆滅,琴酒和蘭再次感受到有旋風(fēng)在他們周身拉扯。
不是吧,還來?。?!
毛利蘭幾乎想都沒想,一把拉下琴酒的脖頸重重地慌張地啃上去,琴酒措不及防,嘴唇都被她咬破了,但是正如之前琴酒預(yù)料的那樣,他們親吻的時候,那種拉扯感不見了。
琴酒冷笑出聲:“光明磊落的毛利蘭怎么也慫了?我該控訴被你占了便宜嗎?!”
毛利蘭訕訕地笑了,小小聲回答:“事急從權(quán)嘛?!?/p>
琴酒從鼻腔噴出不屑冷哼:“行,晚上你來找我,我一次性解決隱患?!?/p>
毛利蘭裝作沒聽見,跑了。
之后他們利用這個bug逃脫好幾次被重置的命運,但是效果越來越微弱。
琴酒無語至極,如果不是他不愿意用強,她早就是他的了。抱也抱了,摸也摸了,還有什么可掙扎的!
毛利蘭已經(jīng)麻了,為了擺脫這種輪回的痛苦,她的恥度一跌再跌,都快要探底了??!
有兩次她差點沒抗住,險些被琴酒得逞。
天地良心,之前從未料到有一天他們會用這種方式打交道。
毛利蘭想不通他們是怎么從不共戴天的仇敵,變成現(xiàn)在這種尷尬關(guān)系的。但她也必須要承認(rèn),琴酒每次逗弄她,她感覺就像被人下了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渴望。
真是見了鬼,那是個壞人啊!她的原則和堅持呢??。?!
最終毛利蘭還是沒能接受和琴酒有更親密的互動,事實上,光是琴酒把她擁在懷里肆意親吻,她都有點扛不住。
這個人的氣場太強了,以前可以對他橫眉冷對那是因為那時候的琴酒在她心里只是一個“恐怖份子”的符號,而現(xiàn)在她知道太多琴酒的事情,他在她心里的形象越來越生動具體,一次次的輪回那些印象層層錘煉疊加,毛利蘭想,她可能再也不會遇到一個比琴酒更熟悉的人了!
可這種熟悉不包括與他翻云覆雨!!光是想象毛利蘭覺得心臟都要負荷不起。
琴酒和她不同,像是輪回這么多次居然沒發(fā)現(xiàn)還能解鎖新玩法,興致高昂。變著花樣撩撥她,逗弄她,看她在欲望和理智中掙扎,看她漲紅臉倉皇逃離,在下一次落入他手里時更加辛苦抵御。他挑逗她,耐心十足,只要她還在拒絕,他就不會做到最后一步。一點一點剝?nèi)ニ眢w和心靈的防護,這個過程讓他很愉悅。
他在組織待太久,看女人不是無性別的同事就是要殺的對頭,再不然只是疏解欲望的工具人。即便因為任務(wù)跟貝爾摩德裝成情侶,也全程面無表情——光是警惕外界和敵人就用去他全部心神,哪里會注意其他東西。
似乎他還從來沒有因為樂趣而主動接近過任何女性,他那少得可憐的興致全用在蘭身上。沒辦法,這看不到盡頭的無聊生活,總要找點有趣的事情做一做吧。
毛利蘭真恨自己不爭氣,不管怎么拒絕掙扎逃避,卻在不知不覺中越陷越深。琴酒實在太過份了,她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掉,他還特別了解自身的魅力,隱蔽又狂野地勾引她??!
怎么會有這么禁欲又悶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