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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留在家里,不要被他們賣給老男人。】

來到半山腰的板栗樹下,她開始挖,不多時挖出一個罐子。

拿出里面的50元錢,又看了眼身后的大隊,“我再也不回來了”。

把錢放進(jìn)兜里,轉(zhuǎn)身向著山的另一邊跑去。

鎮(zhèn)上公社的大院里人頭攢動。青磚墻上刷著,“打倒資產(chǎn)階級反動派”的標(biāo)語。

公社主任張紅衛(wèi),站在臨時搭建的高臺上。手里拿著處份決定,汗水已經(jīng)將紙張邊緣浸得發(fā)皺。

“各個大隊的村民同志們,大家上午好”。

說著,張紅衛(wèi)猛地拍響桌面,“今天我們召開這個批斗大會”。

“就是要徹底揭露,向陽生產(chǎn)大隊,月海山一家四口的反革命罪行”。

臺下,月家四口站成一排。

月詩詩低著頭,藏在袖口里的手不停顫抖,她突然感覺小腹一陣絞痛,已經(jīng)三個月的身孕,讓她站立不穩(wěn)。

主任張紅衛(wèi)展開泛黃的紙張,“這是月詩詩,冒名頂替月清顏大學(xué)錄取資格的證據(jù)”。

他將那張證據(jù)高高舉起,紙張在風(fēng)中嘩嘩作響。

曜淵的電子音,在月清顏的腦海中響起:【恭喜宿主,公社大院簽到成功,獎勵長江750摩托車一輛。】

【長江750已經(jīng)發(fā)放到系統(tǒng)背包,請宿主注意查收?!?/p>

聞言,月清顏有點懵逼。

曜淵仔細(xì)說了摩托車,月清顏明白了,這玩意可比古代的寶馬實用。

月清顏站在人群后排,冷眼看著這一切。她注意到,月詩詩偷偷用指甲掐著手心。

這個動作原主見過無數(shù)次,每當(dāng)月詩詩說謊就會這樣。

“乖乖,這月家真是作孽??!”

李大媽搖著蒲扇,壓低聲音,對旁邊的王嬸說著,“對自家人都下毒手,良心被狗吃了”。

“可不是嘛!”

說著,王嬸忿忿地接話:“聽說……他們一家四口天天打罵月清顏呢!”

各個生產(chǎn)大隊的村民們,舉著紅寶書,口號聲此起彼伏。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

張紅紅站在條凳上,厲聲質(zhì)問:“月詩詩,你為什么要冒用你妹妹的大學(xué)名額?”

汗水順著發(fā)梢滴落,月詩詩突然抬頭看向人群中的月清顏。

她破罐子破摔:“因為她不配,這個家所有好東西都該是我的”。

“好一個階級敵人”。

說著,張紅衛(wèi)拍案而起,“月海山,你作為家長是怎么教育子女的?”

聞言,月海山哆哆嗦嗦的,“我……我和她媽平時忙,疏于管教……”

“疏于管教?”

公安何必發(fā)冷笑不止,聲音陡然拔高,“你們一家四口,把月清顏同志打的青一塊紫一塊的”。

“這叫沒時間管教嗎?”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我昨天查了他們兄妹倆的出生證”。

“月建志、月詩詩兄妹倆,是你跟江小荷搞破鞋,生下的奸生子女”。

“月海山,你還有什么要說的?”

“轟?。?!”

真相到底還是爆出來了,這一下全都完了,月海山的大腦宕機了一瞬。

他低下頭,不知道該說什么,更害怕公安查到那個女人的死因。

“哎呦!造孽哦!”

“可不嘛!沒想到他們兄妹倆,居然是月海山的奸生子女”。

“這樣的人就該吃槍子”。

“打死狗男女……”

“月詩詩好惡毒,自己考不上大學(xué),就想偷妹妹的大學(xué)名額”。

“……”

紅袖章陳二牛站了出來,“月海山……你大舅哥全都說了”。

“是你們合謀,要讓月詩詩冒名頂替,月清顏同志的大學(xué)名額”。

什么???

大舅哥全都招了??

公社主任張衛(wèi)紅,向前走了幾步,手里拿著大喇叭:“同志在我們幸福公社公社,居然出了這么惡劣的事件”。

“這是我們黨和人民,絕對不能允許的,組織對他們一家四口,做出以下懲罰”。

“撤銷月詩詩高中學(xué)籍,她以后只有初中學(xué)籍……”

“月海山、江小荷、月建志、月詩詩,一家四口檔案記上污點”。

“他們以后不能從事……月詩詩不得嫁軍人隨軍……”

后面還有一系列處罰,說完處罰之后。張衛(wèi)紅又讓他們一家四口,站在臺上。

拿著大喇叭,“同志們,可要認(rèn)清楚了,這就是月詩詩,還有他的父母和大哥”。

“以防月詩詩還想冒名頂替,月清顏同志的大學(xué)名額”。

各個生產(chǎn)大隊的人,全都指著臺上的一家四口,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天爺??!這月家可真敢干??!”

李寡婦?使勁拍著大腿,她灰布圍裙上,還沾著早上攤煎餅的面糊。

“清顏那丫頭多好的娃,寒暑假還幫我納鞋底呢!”

“嘖嘖,這月海山,平時蔫不拉幾的……”

趙鐵柱?吐了口唾沫,“忒……”

他光著膀子,曬得黝黑的胳膊上,還沾著田間勞作的紅土。

“真他么的不要臉”。

“月詩詩那死丫頭……”

王嬸子?壓低聲音,手里攥把野菜。

“去年秋收時,我就看她偷瞄清顏的錄取通知書!”

“造孽喲!”

說著,劉老太拄著拐棍,枯瘦的手指死死扣著木柄,青筋暴起。

“這一家子狼心狗肺的東西……”

她渾濁的眼里泛起淚花。

幾個半大小子擠在前排,?二狗子?朝月詩詩吐了口唾沫,“呸……”

“看那個月詩詩,臉都青了,以后只能嫁給放牛的啦!”

三胖?從褲兜里掏出個彈弓,往地上砸了顆石子。

“呸,活該”。

“清顏這下可放心了”。

婦女主任?抹著眼角,她胸前的紅布巾被風(fēng)吹得獵獵作響。

“就是”。

張會計?突然提高嗓門,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

“我們家的軍屬名額,可輪不到這種人家”。

他指著月海山一家,唾沫星子飛濺。

人群中,?賣豆腐的老周?用圍裙擦著手,嘴里嘟囔:“月海山那老實巴交的樣,原來是個老狐貍”。

?裁縫鋪的楊姐?,小聲嘀咕:“江小荷平時看著和善,原來也是幫兇……”

一群戴紅領(lǐng)巾的孩子?,擠在人群外圍,踮著腳張望,?小芳?拽著同伴的衣角。

“媽媽說的對,做人不能偷東西……”

突然,?一個穿解放鞋的中年漢子?擠到前排,朝臺上啐了一口:“呸……”

“月海山,你爹要是在世,非抽扁你不可”。

“……”


更新時間:2025-08-18 06:19: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