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再次失業(yè),讓這個本就風雨飄搖的家庭,徹底雪上加霜。
地下室里,終日彌漫著一股絕望和腐朽的氣息。江國強的醫(yī)藥費、每天的開銷、還有高利貸的利滾利,像三座大山,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他們終于,把最后的、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了我的身上。
他們開始對我進行“信息轟炸”。
劉芬每天給我發(fā)幾十條微信,內(nèi)容無非是哭訴家里的慘狀,回憶我小時候她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試圖用“親情”和“愧疚感”,來對我進行道德綁架。
【鯉鯉,媽知道錯了。媽不該扔你的貓。你回來吧,家里不能沒有你啊?!?【你爸昨晚又犯病了,他嘴里一直叫著你的名字……】 【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們,借點錢給我們,先把高利貸還上好不好?】
江浩則放下了他那可悲的自尊,每天守在我租住的公寓樓下。
他不說話,也不鬧事。只是在我上下班的時候,用一種極其復雜的、混雜著祈求、怨恨和恐懼的眼神,遠遠地看著我。
他想用這種方式,來博取我的同情。
可惜,他們都用錯了方法。
我的心,早在二十五年的“吸血”中,變得比石頭還硬。
我對他們所有的信息,都選擇了無視。對江浩的“站崗”,也視而不見。
我的冷漠,讓他們感到了恐慌。于是,他們使出了最后的、也是最卑劣的手段。
他們找到了我的公司。
那天,我正在開一個重要的項目會議。劉芬和江浩,突然闖進了會議室。
劉芬一進來,就撲通一聲,跪在了我的面前,抱著我的腿,開始嚎啕大哭。
“江總!江經(jīng)理!求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 “鯉鯉!我是媽媽啊!你不能見死不救??!”
江浩則站在一旁,對著我公司的所有高管和同事,大聲地控訴我的“罪行”。
“各位,你們不要被她的外表騙了!她就是個六親不認的白眼狼!她親生父親癱在床上,她不聞不問!親哥哥被人逼債,她見死不救!自己卻住著豪宅,當著老總!”
他們想用這種方式,毀掉我的名譽,毀掉我的事業(yè),逼我就范。
會議室里,所有的同事,都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我。
然而,我只是平靜地,看著眼前這兩個丑態(tài)百出的人,然后,緩緩地,從手機里,調(diào)出了一段錄音。
那是我之前,在我家老房子門口,安裝的一個微型錄音器錄下的。
錄音里,清晰地傳出了劉芬和江浩的對話。
“……那小賤人現(xiàn)在翅膀硬了,肯定不會管我們。我們只能去她公司鬧!把她的名聲搞臭!我看她還怎么做人!” “對!鬧得越大越好!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個不孝女!她為了保住工作,就一定會給我們錢!”
錄音放完,整個會議室,一片死寂。
所有同事的眼神,從“異樣”,變成了對劉芬和江浩的“鄙夷”。
劉芬和江浩的臉上,血色盡失。他們沒想到,我竟然還留了這么一手。
“保安。”我淡淡地開口,“把這兩個影響我們公司正常運營的人,請出去。并且,通知法務(wù)部,我保留追究他們誹謗和尋釁滋事責任的權(quán)利?!?/p>
保安很快沖了進來,將還在撒潑的劉芬和已經(jīng)嚇傻的江浩,像拖死狗一樣,拖了出去。
一場鬧劇,就此收場。
我的CEO,一個精明干練的女強人,走到我的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
“處理得很好。”她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我們都理解。不要讓這些垃圾,影響到你的工作。”
我點點頭:“謝謝你,王總。”
她笑了笑,又補充了一句:“對了,你上次那個‘元寵’項目的分紅,財務(wù)已經(jīng)算出來了。這個季度,是七位數(shù)。好好干?!?/p>
我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一片溫暖。
你看,當我擺脫了那些有毒的“家人”之后,我反而,遇到了更多真正關(guān)心我、欣賞我的人。
我拿起手機,打開了家里的寵物監(jiān)控。
畫面里,墨淵正趴在它那柔軟的貓窩里,睡得正香。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它的身上,歲月靜好。
我笑了。
這,才是我的家人。 這,才是我要守護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