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無限流里搞殯葬>我在殯儀館給遺體化妝時,被拉進(jìn)恐怖游戲。
>系統(tǒng)說:「請用專業(yè)技能通關(guān)副本?!梗窘┦敝形姨媸跽磉z容,
他率眾向我鞠躬致謝。>童話鎮(zhèn)里我給白雪公主補妝,魔鏡突然認(rèn)我為主。
>當(dāng)所有玩家忙著逃生時,我靠著殯葬手藝混成副本BOSS的VIP客戶。
>直到終極副本——宇宙墳場。>瀕死的星系意志哀求:「請為我舉行一場體面的葬禮?!?/p>
>我掏出化妝刷:「全套服務(wù),包您走得安詳?!?--殯儀館的夜班,連空氣都是沉滯的。
入殮室特有的冰冷氣息,混雜著消毒水的微酸和若有若無的、屬于寂靜本身的特殊氣味,
沉甸甸地壓在肺葉上。頭頂那根老舊的熒光燈管盡職地亮著,發(fā)出低沉的嗡鳴,
青白色的光暈籠罩著冰冷的金屬臺面,以及臺面上靜靜躺著的那位老先生。林遲的手很穩(wěn)。
指尖因長久接觸低溫而有些僵硬,但這不影響她動作的精準(zhǔn)。細(xì)小的化妝刷蘸著特制的油彩,
在她手里輕巧得像一片羽毛,無聲地拂過逝者松弛凹陷的臉頰。她屏著呼吸,目光專注,
一點點將生命流逝后的青灰與蒼白,柔和地覆蓋、修飾。每一次描摹輪廓,每一次填補凹陷,
都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專注。這是她的工作,是她與生命最終形態(tài)對話的方式,
是賦予沉寂以最后尊嚴(yán)的儀式。金屬臺面冰冷的觸感透過薄薄的橡膠手套滲入指尖,
她卻奇異地從中感受到一種踏實的平靜。突然——嗡!頭頂?shù)臒艄苊偷匾话担?/p>
隨即爆發(fā)出刺眼欲裂的強光!整個入殮室被這突如其來的慘白光芒吞噬,
所有物體的輪廓瞬間扭曲、融化。那嗡鳴聲驟然拔高,
變成一種尖銳到穿透耳膜的、令人牙酸的厲嘯!林遲下意識閉緊了眼,
手里的化妝刷差點脫手掉落。心臟在胸腔里狠狠一撞,幾乎要破膛而出。不是電路故障!
這感覺……像是整個空間都在被強行撕裂、重組!強光只持續(xù)了極其短暫的一瞬,
快得如同錯覺。當(dāng)林遲猛地睜開眼,刺目的白光消失了。但入殮室的景象也消失了。
她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條陌生的街道上。腳下是龜裂的柏油路面,
縫隙里頑強地鉆出幾叢枯黃的野草。四周是歪斜、破敗的建筑,大多數(shù)窗戶玻璃碎裂,
黑洞洞的窗口像無數(shù)只失焦的眼睛,茫然地瞪著灰蒙蒙的天空。
的腐敗氣味——那是垃圾、污水、還有某種…肉類高度腐爛后混合的、令人作嘔的甜膩腥臭。
冰冷的、毫無起伏的電子合成音,毫無預(yù)兆地在她意識深處響起,
每一個字都像生銹的鐵釘敲在頭骨上:【歡迎來到‘永夜廢土’副本?!俊旧矸荩和婕?。
】【主線任務(wù):在72小時內(nèi)抵達(dá)‘曙光避難所’,并成功存活。
】【警告:副本內(nèi)死亡即真實死亡?!俊拘率痔崾荆赫埳朴媚膶I(yè)技能。
】【倒計時:71:59:58】林遲站在原地,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間沖上頭頂,
又在下一秒凍結(jié)成冰。副本?玩家?真實死亡?這些只存在于荒誕都市傳說里的詞匯,
此刻卻成了她冰冷現(xiàn)實的一部分。胃部一陣翻攪,喉嚨發(fā)緊。她強迫自己做了個深呼吸,
腐爛的空氣嗆得她咳嗽起來,
但這劇烈的生理反應(yīng)反而讓她因震驚而僵直的身體找回了一點知覺。專業(yè)技能?
她一個殯儀館的入殮師,在這活人掙扎求生的恐怖游戲里,能有什么用?給怪物化妝嗎?
這個念頭荒謬得讓她想笑,但嘴角只扯出一個僵硬苦澀的弧度。“吼——!
”一聲非人的、充滿饑渴與暴戾的嘶吼,如同破鑼摩擦,猛地從街道拐角處炸開!
緊接著是第二聲,第三聲……瞬間連成一片令人頭皮發(fā)麻的狂潮!林遲猛地扭頭望去。
只見一群“人”形生物,正以扭曲怪異的姿勢,從一棟半塌的超市廢墟里踉蹌沖出,
朝著她的方向狂奔而來!它們的皮膚呈現(xiàn)出腐敗的青灰色,布滿潰爛的膿瘡和干涸的血污。
眼珠渾濁,瞳孔擴(kuò)散,只剩下對生者血肉最原始的貪婪。破爛的衣物掛在嶙峋的骨架上,
隨著它們蹣跚又迅疾的步伐甩動。最前面一個,
穿著件臟污不堪、勉強能看出是某快餐店制服的“東西”,張開的嘴里掛著黏稠的涎液,
發(fā)出嗬嗬的怪響,一只眼球已經(jīng)脫落,只連著一點筋肉掛在腐爛的臉頰上,
隨著奔跑而瘋狂晃動。僵尸!林遲的瞳孔驟然收縮!大腦一片空白,
只剩下本能的尖叫卡在喉嚨深處,化作一股冰冷的寒氣。跑!必須跑!
這個念頭像燒紅的烙鐵燙進(jìn)她的意識。她甚至來不及思考方向,
身體已經(jīng)先于意識猛地向后轉(zhuǎn),拔腿就朝著身后那條相對空曠的街道亡命狂奔!
粗糙的柏油路面硌著鞋底,每一次腳掌落地都震得她膝蓋發(fā)麻。
身后那令人窒息的腐臭氣息和密集雜亂的腳步聲如同附骨之蛆,越來越近!
她能清晰地聽到它們喉嚨里發(fā)出的、混雜著渴望與憤怒的嘶吼,仿佛就在耳邊。
恐懼像冰冷的藤蔓,瞬間纏緊了她的心臟和四肢百骸。肺部火燒火燎,
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刀片。眼前是不斷向后飛掠的破敗街景,殘垣斷壁,廢棄車輛,
涂滿不明污跡的墻壁……所有的景物都因極速奔跑而扭曲變形。
“嗬…嗬…”一個穿著破爛裙子的女性僵尸,不知從哪個岔路撲出,腐爛的手爪帶著腥風(fēng),
幾乎擦著林遲的后背掠過!尖銳的指甲劃破了她外套的布料,帶來一陣冰冷的觸感。
林遲嚇得魂飛魄散,腎上腺素狂飆,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速度,猛地向前一竄,
險之又險地躲開了這致命的一抓。她慌不擇路,一頭撞開一扇半塌的鐵門,
沖進(jìn)了一棟黑漆漆的建筑內(nèi)部。砰!鐵門在她身后搖晃著,發(fā)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她背靠著冰冷粗糙的磚墻,雙腿一軟,幾乎癱倒在地。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
幾乎要撞斷肋骨跳出來。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冰冷的空氣吸入肺腑,
帶著灰塵和濃重的霉味,每一次喘息都牽動著因過度奔跑而劇痛的肺部。外面,
那群僵尸的嘶吼并未遠(yuǎn)去。它們撞擊著鐵門和墻壁,發(fā)出沉悶的“砰砰”聲,
尖銳的抓撓聲刮擦著耳膜,如同催命的魔音。門板和墻壁簌簌地落下灰塵。
這棟搖搖欲墜的建筑顯然支撐不了多久。林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借著從破損窗戶透進(jìn)來的微弱天光,迅速打量這個臨時的避難所。這里似乎曾是個小診所。
地上散落著碎裂的玻璃瓶、翻倒的金屬器械和厚厚的灰塵??諝饫锍嘶覊m味,
還隱約殘留著一絲消毒水和藥品混合的、早已變質(zhì)的刺鼻氣味。診所深處,
一片狼藉的藥柜旁,似乎有一具……相對完整的尸體?林遲的心猛地一跳。
不是僵尸那種活動著的腐爛,而是真正靜默的死亡。她幾乎是憑著職業(yè)本能,屏住呼吸,
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挪了過去。那是一個身材異常高大的男性。他背靠著傾倒的藥柜坐著,
頭顱低垂。穿著一件材質(zhì)特殊、布滿撕裂傷痕的黑色作戰(zhàn)服,上面凝固著大片深褐色的血跡。
裸露在外的皮膚呈現(xiàn)出一種死寂的灰白,但奇異的是,并沒有明顯的腐敗跡象,
只是冰冷僵硬。吸引林遲目光的,是他胸前那一個巨大的、幾乎貫穿了整個胸腔的可怕傷口。
邊緣皮肉翻卷,深可見骨,甚至能看到里面斷裂的肋骨和……早已停止搏動的心臟一角。
傷口周圍的血液早已凝固成黑褐色。這絕不是僵尸造成的撕咬傷,
更像是被某種巨大而銳利的武器瞬間貫穿。林遲的指尖微微發(fā)顫,不是因為恐懼,
而是一種近乎職業(yè)性的強迫癥被觸發(fā)了。這具尸體……或者說遺體,
在這種污穢混亂的環(huán)境里,以一種極其扭曲、狼狽的姿態(tài)結(jié)束,那巨大的傷口敞開著,
如同一個無聲的控訴和褻瀆。這種“不體面”,
讓林遲的殯葬師靈魂感到一陣強烈的不適和……憤怒?她蹲下身,
目光快速掃過周圍散落的物品。一個翻倒的金屬托盤里,
散落著幾卷沾滿灰塵但尚未開封的醫(yī)用繃帶,還有一小瓶酒精(標(biāo)簽已模糊,但氣味刺鼻)。
角落里,甚至還躺著一把小小的、用來剪紗布的醫(yī)用剪刀。時間緊迫,
外面的撞擊聲越來越猛烈,鐵門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呻吟。林遲不再猶豫。她迅速抓起酒精瓶,
倒了一些在繃帶上,用力擦拭自己的雙手和那把醫(yī)用剪刀的刃口——消毒,
這是刻進(jìn)骨子里的習(xí)慣。冰冷的酒精刺激著皮膚,讓她高度緊張的精神有了一絲清明。然后,
她深吸一口氣,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眼前的遺體上。她伸出手,
帶著一種近乎莊重的輕柔,小心翼翼地觸碰那冰冷的皮膚。先是嘗試著將他低垂的頭顱扶正。
頸椎僵硬,發(fā)出細(xì)微的“咔”聲。她盡量讓他的面容朝向一個相對平靜的角度。接著,
是那個巨大的傷口。林遲拿起繃帶,動作麻利而專注。她沒有縫合工具,
只能用最干凈的方式處理。她用消毒過的繃帶小心地覆蓋住翻卷的皮肉邊緣,
盡可能地將那些猙獰的裂口向內(nèi)收攏、覆蓋。她的手指穩(wěn)定得出奇,在冰冷的尸體上翻飛,
一層層纏繞著繃帶,動作流暢,帶著一種近乎藝術(shù)的韻律感,像是在完成一件重要的作品。
繃帶纏繞得很緊實,盡量還原胸腔的輪廓,覆蓋掉那最觸目驚心的部分。最后,
她甚至用剩余的繃帶,將他被撕裂的衣襟整理了一下,拉直,覆蓋在繃帶外面,
讓整體看起來……至少不再那么支離破碎。做完這一切,她退后一步,
審視著自己的“作品”。雖然簡陋,雖然條件惡劣,但至少,
這具遺體不再那么猙獰地袒露著致命的傷口,有了一絲屬于逝者的平靜和尊嚴(yán)。
她輕輕舒了口氣,一種完成職責(zé)后的短暫平靜奇異地壓過了恐懼。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外面瘋狂的撞擊和嘶吼聲,毫無征兆地戛然而止!死一般的寂靜,瞬間籠罩了整個診所。
這寂靜比剛才的喧囂更令人窒息,仿佛有某種無形的、巨大的壓力正在迫近。
林遲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她僵硬地、極其緩慢地轉(zhuǎn)過頭,
望向那扇搖搖欲墜的鐵門。門縫外,原本晃動的、屬于群尸的扭曲陰影,消失了。
只剩下濃稠的、令人不安的黑暗。診所內(nèi),那具被她整理過的、高大的男性尸體,
依舊靜靜地靠著藥柜。但林遲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他低垂的眼睫,
極其輕微地顫動了一下?一股冰冷徹骨的寒意,瞬間從林遲的尾椎骨竄上頭頂!不是錯覺!
那具尸體搭在膝蓋上的、布滿傷痕的右手,幾根僵硬的手指,
極其輕微地、極其緩慢地……向內(nèi)蜷縮了一下!
指關(guān)節(jié)發(fā)出細(xì)微到幾乎聽不見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聲!林遲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
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沒有尖叫出聲。她像被釘在了原地,連呼吸都停滯了,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具“尸體”的變化。那低垂的頭顱,
開始極其緩慢地、以一種僵硬到令人牙酸的姿態(tài),向上抬起!
頸椎骨節(jié)發(fā)出清晰的“咔…咔…”聲,在死寂的診所里異常刺耳。
一張布滿灰塵和凝固血污的臉,出現(xiàn)在林遲的視野里。皮膚是死寂的青灰,嘴唇干裂烏紫。
然而,當(dāng)他的頭完全抬起,那雙眼睛睜開時——林遲倒抽一口冷氣!
那不是僵尸渾濁擴(kuò)散、只剩下饑餓的瞳孔!那是一雙深陷的眼窩,里面鑲嵌著的,
是兩團(tuán)幽深、冰冷、仿佛能凍結(jié)靈魂的暗紫色火焰!沒有眼白,沒有瞳孔,
只有兩簇燃燒的、非人的、充滿無窮威壓和……一絲奇異困惑的火焰!他醒了。或者說,
某種東西,在這具尸體里蘇醒了!林遲的牙齒不受控制地咯咯作響,
身體抖得像秋風(fēng)中的落葉,連退后一步的力氣都消失殆盡。那雙燃燒著紫焰的眼睛,
冰冷地、毫無情感地鎖定了她。巨大的恐懼如同實質(zhì)的冰水,瞬間淹沒了她。完了!
她腦海中只剩下這個念頭。剛逃離了僵尸群,卻喚醒了一個更恐怖的存在!
她甚至能感覺到那目光帶來的實質(zhì)壓力,空氣都變得粘稠沉重。出乎意料地,
那具“蘇醒”的軀體,并沒有立刻撲上來將她撕碎。他只是用那雙燃燒的紫色火焰之眼,
極其緩慢地、帶著一種審視的意味,掃過林遲因恐懼而慘白的臉,然后,目光下移,
落在了自己胸前。那里,是林遲剛剛用繃帶仔細(xì)纏繞、整理過的巨大傷口。
原本猙獰敞開的致命傷,此刻被干凈的繃帶覆蓋著,繃帶纏繞得整齊、緊密,
甚至帶著一種……刻意的、試圖恢復(fù)體面的努力。
紫焰的目光在那處理過的傷口上停留了足足有五六秒。冰冷的火焰微微跳動了一下,
似乎閃過一絲極其細(xì)微的波動。那是一種……疑惑?審視?或者別的什么難以言喻的情緒?
他僵硬地抬起那只剛剛蜷縮過的手指的右手,動作遲緩得如同生銹的機(jī)器,
帶著骨節(jié)摩擦的咔咔聲,極其緩慢地、輕輕地觸碰了一下胸前被繃帶覆蓋的地方。
冰冷的指尖隔著繃帶,落在被整理過的傷口上。時間仿佛凝固了。
林遲的心臟在胸腔里瘋狂地撞擊著,幾乎要爆炸。她死死地盯著那只手,
盯著那兩簇燃燒的紫焰,等待著最終的審判。他緩緩地、極其艱難地轉(zhuǎn)動了一下脖頸,
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咯咯”聲,再次將那雙燃燒著紫焰的眼睛投向林遲。
那目光中的冰冷和威壓并未減少,但似乎……少了剛才那一絲純粹的殺意?
就在林遲幾乎要被這無聲的凝視逼瘋時,他動了。不是攻擊。
而是用那只觸碰過胸前繃帶的手,極其緩慢地、僵硬地……按在了自己左邊胸口,
心臟的位置。然后,那高大僵硬的身軀,以一種古老而沉重的姿態(tài),對著林遲,
微微地、深深地——躬下了腰!一個無聲的鞠躬!林遲徹底懵了。大腦一片空白,
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發(fā)生的一切。更讓她魂飛魄散的還在后面。診所那扇搖搖欲墜的鐵門,
“吱呀——”一聲,被從外面推開了。光線涌入,照亮了門口。那里,密密麻麻,
擠滿了之前瘋狂追逐林遲的僵尸!它們依舊保持著扭曲腐爛的姿態(tài),
渾濁的眼睛里閃爍著對血肉的貪婪。但此刻,它們?nèi)检o默無聲,如同最馴服的士兵。
它們擁擠在門口,卻沒有一只敢踏入診所半步。它們低垂著腐爛的頭顱,
面向診所內(nèi)那具剛剛蘇醒、正在對林遲鞠躬的高大存在,然后,如同被無形的線操控的木偶,
動作僵硬卻整齊劃一地——對著那個方向,深深地彎下了腰!整個診所門口,
形成了一片由腐爛軀體構(gòu)成的、詭異而無聲的鞠躬之林!林遲站在診所中央,
背靠著冰冷的墻壁,看著眼前這超乎理解的一幕:一個由僵尸群臣服般鞠躬的對象,
正在向她鞠躬!巨大的荒誕感和冰冷的恐懼交織在一起,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那個高大的存在,緩緩直起了身體。他胸前的繃帶在動作中顯得格外突兀。
他最后看了林遲一眼,那雙燃燒的紫焰之眼中,冰冷依舊,但似乎又多了點別的東西,
一種林遲無法解讀的、沉重的復(fù)雜。然后,他轉(zhuǎn)過身,動作依舊僵硬,
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邁步向門口走去。堵在門口的僵尸群,如同摩西分海般,
自動向兩側(cè)分開,讓出一條狹窄的通道。它們依舊保持著鞠躬的姿態(tài),頭顱低垂,
不敢有絲毫異動。高大身影一步一步,沉重地踏過布滿碎石和污穢的地面,走出了診所。
他沒有回頭。隨著他的離開,門口那些鞠躬的僵尸才如同解除了石化,直起身。
它們渾濁的眼睛掃過診所內(nèi)的林遲,喉嚨里發(fā)出低低的、意義不明的嗬嗬聲,
卻沒有一只撲進(jìn)來。它們只是跟隨著那個高大身影離去的方向,如同退潮的黑色污水,
沉默而迅速地消失在破敗街道的陰影里。診所內(nèi),只剩下林遲一人。死寂重新降臨,
只有她粗重如風(fēng)箱般的喘息聲在空蕩的房間里回蕩。她雙腿一軟,
徹底癱坐在冰冷骯臟的地上,背靠著墻壁,渾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
冷汗浸透了她的內(nèi)衣,緊貼在皮膚上,帶來陣陣寒意。剛才那幾分鐘的經(jīng)歷,
像一場荒誕離奇的噩夢。她……她給一個僵尸王(?)整理了遺容?
然后那個僵尸王……向她鞠躬道謝?還順便帶走了所有追殺她的僵尸小弟?
林遲抬起自己還在微微發(fā)抖的手,指尖似乎還殘留著接觸冰冷尸體時的觸感,
還有纏繞繃帶時的專注。專業(yè)技能……系統(tǒng)說的“善用專業(yè)技能”……原來是指這個?!
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涌上心頭,混雜著劫后余生的虛脫、對未知的恐懼,
以及一種……極其荒謬的、想笑又想哭的沖動。就在這時,
那個冰冷的系統(tǒng)提示音再次在她腦中響起:【玩家林遲,
成功獲得‘永夜尸王’的認(rèn)可(初級)。】【獲得稱號:‘永夜之友’(臨時)。
效果:在‘永夜廢土’副本中,非主動攻擊情況下,普通僵尸將對你保持中立。
】【新手任務(wù)完成度評估:優(yōu)秀。
】【即將傳送至下一副本…】林遲甚至來不及消化這突如其來的信息,
眼前的世界再次被一片刺目的白光吞噬。熟悉的撕裂感和眩暈襲來。當(dāng)視野重新清晰時,
刺鼻的消毒水味和尸體的冰冷氣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濃烈到幾乎令人窒息的甜膩香氣。
她站在一條光怪陸離的街道上。腳下的路面,是黃澄澄的、松軟的姜餅鋪成的!
街道兩旁歪歪扭扭聳立著的房子,墻壁是撒滿彩色糖珠的硬糖塊,窗戶是透明的冰糖,
屋頂則是巨大的、涂著厚厚奶油霜的巧克力曲奇!空氣中飄浮著七彩的糖果粉末,
閃爍著夢幻的光澤。然而,這童話般的甜蜜表象之下,卻彌漫著一股令人不安的詭異。
那些糖果房屋有些已經(jīng)融化變形,奶油屋頂塌陷下來,
流淌著粘稠的、如同膿液般的彩色糖漿。巨大的棒棒糖路燈東倒西歪,
斷裂的糖棍插在姜餅路面上。遠(yuǎn)處,傳來隱隱約約的、孩童的哭泣聲,但那哭聲尖銳扭曲,
不似人聲,更像是某種惡意的嘲笑?!練g迎來到‘扭曲童話鎮(zhèn)’副本?!俊旧矸荩和婕?。
】【主線任務(wù):在48小時內(nèi),找到‘真正的公主之心’,解除童話鎮(zhèn)的詛咒。
】【警告:不要相信任何看起來甜美無害的東西。
】【倒計時:47:59:59】林遲站在融化的姜餅路面上,甜膩的香氣熏得她有些頭暈。
有了上一個副本的經(jīng)驗,她沒有立刻驚慌失措,但警惕心提到了最高。童話鎮(zhèn)?詛咒?
真正的公主之心?這任務(wù)聽起來就充滿了陷阱。她小心翼翼地沿著色彩斑斕的街道向前移動。
腳下的姜餅有些地方已經(jīng)濕軟粘腳,踩上去發(fā)出“噗嘰”的惡心聲響。街道上空無一人,
只有那些歪斜扭曲的糖果房屋,像一張張咧開的、不懷好意的怪嘴。
繞過一棟融化了一半的棒棒糖小屋,眼前豁然開朗。
一個用巨大棉花糖云朵裝飾的圓形小廣場出現(xiàn)在眼前。廣場中央,
是一個由晶瑩剔透的水晶(或許是巨大的冰糖?)打造的透明平臺。平臺上,
靜靜地躺著一個人。林遲的心猛地一跳,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殯葬師的職業(yè)雷達(dá)再次被觸動。那是一位極其美麗的少女。她穿著華麗的天藍(lán)色宮廷長裙,
裙擺鋪展在冰晶平臺上,如同盛開的睡蓮。烏木般的秀發(fā)如瀑散開,肌膚勝雪。然而,
她雙眼緊閉,面容呈現(xiàn)出一種毫無生機(jī)的慘白,嘴唇卻是一種極其詭異、極其不祥的深紫色。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脖頸處,一道清晰的、被勒過的紫紅色瘀痕觸目驚心。而她的嘴角,
殘留著一點暗紅色的汁液痕跡,那汁液順著她完美的下頜線條,一直流到了晶瑩的平臺上,
凝固成一小塊暗紅的污漬。白雪公主?林遲腦海里立刻跳出這個名字。
但眼前這位“公主”的狀態(tài)……顯然不是被毒蘋果噎住那么簡單。
那頸部的勒痕……她更像是被勒死后,再被塞了一口毒蘋果?這扭曲的童話!
林遲下意識地靠近了幾步,目光銳利地掃過少女的面容和脖頸。
強烈的職業(yè)本能再次涌了上來。如此美麗的少女,
以這樣狼狽、帶著明顯暴力痕跡的狀態(tài)躺在冰冷的“水晶棺”上,簡直是對美的褻瀆。
她頸部的瘀痕如此刺眼,嘴角的污漬破壞了整張臉的完美。林遲的目光落在少女的裙擺上。
那里,用金線繡著一個精致的徽記:一個被咬了一口的金蘋果。
蘋果……毒蘋果……她的心念微動。系統(tǒng)提示過“善用專業(yè)技能”,
上一個副本的經(jīng)歷也證明了這一點。在這個詭異的地方,她的殯葬手藝,
似乎成了一種另類的通行證?或者說……一種能與這些非人存在“溝通”的方式?
一個大膽到近乎瘋狂的念頭在她心中成形。她沒有工具,
只有在上個副本順手塞進(jìn)口袋里的那把小巧的醫(yī)用剪刀,
還有……口袋里一小塊在奔跑時無意中蹭到的、凝固的彩色糖霜(硬得像小石子)。
林遲深吸一口氣,甜膩的空氣讓她有些反胃。她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走近冰晶平臺。
她先是伸出手,用指尖極其輕柔地觸碰了一下少女冰冷的手腕。觸感僵硬,毫無彈性,
確實是死亡的狀態(tài)。但奇怪的是,身體并未出現(xiàn)明顯的腐敗跡象,仿佛時間在她身上停滯了。
她仔細(xì)觀察著那道勒痕和嘴角的污漬。勒痕很深,皮下出血嚴(yán)重。毒蘋果汁液凝固在皮膚上,
顏色暗沉。林遲拿出那把醫(yī)用剪刀。剪刀很鈍,但聊勝于無。她用剪刀尖,
極其小心、極其輕柔地,嘗試刮掉少女嘴角那一小塊凝固的毒汁。動作必須輕,
不能傷及皮膚。這需要極大的耐心和穩(wěn)定。刮掉一小塊后,她發(fā)現(xiàn)效果并不理想,
殘留的暗色痕跡依舊明顯。她皺了皺眉,目光落在口袋里那塊凝固的彩色糖霜上。
那是奶油混合糖漿和色素凝固而成的硬塊,顏色粉嫩。一個更瘋狂的想法冒了出來。
她用手指用力捻下一點粉色的糖霜粉末,然后用指腹沾著這點粉末,極其輕柔、極其小心地,
涂抹在少女嘴角殘留的暗色污漬上。粉嫩的糖霜粉末巧妙地覆蓋了暗沉,
讓那片皮膚看起來恢復(fù)了白皙紅潤。接著,是那道猙獰的勒痕。
林遲用指腹沾著更多的粉色糖霜粉末,如同使用最細(xì)膩的遮瑕膏,
一點點、極其輕柔地按壓覆蓋在紫紅色的瘀痕上。她巧妙地利用光影和色彩的過渡,
讓那道刺目的傷痕在視覺上變得柔和、淡化,最終幾乎隱沒在少女白皙的頸項間。整個過程,
林遲屏息凝神,全神貫注,仿佛在進(jìn)行一項神圣的修復(fù)工作。她的指尖穩(wěn)定而輕柔,
每一次涂抹都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專注。汗水從她的額角滲出,滑落,她也渾然不覺。
就在她完成最后一點修飾,指尖離開少女脖頸的瞬間——嗡!冰晶平臺猛地一震!
一股無形的能量波動以少女的身體為中心,驟然擴(kuò)散開來!
林遲被這股力量推得踉蹌后退幾步,驚疑不定地看著平臺。平臺上,少女依舊安靜地躺著,
毫無生機(jī)。但在她身體上方,空氣如同水波般劇烈扭曲起來!光線被折射、匯聚,
最終凝聚成一面懸浮在半空的、邊框由扭曲藤蔓纏繞而成的鏡子!鏡面并非玻璃,
而是流動的、如同水銀般的液體金屬,散發(fā)著冰冷而詭異的光澤。鏡面劇烈地波動著,
水銀般的液體瘋狂旋轉(zhuǎn),中心形成一個旋渦。旋渦深處,
傳出一個歇斯底里、飽含無盡怨毒與瘋狂的尖嘯,像是無數(shù)玻璃碎片在互相刮擦:“誰?!
是誰膽敢觸碰我的祭品?!誰膽敢褻瀆這完美的死亡?!”恐怖的威壓如同實質(zhì)的重錘,
狠狠砸向林遲!她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尖叫顫抖,雙腿發(fā)軟,幾乎要跪倒在地。
那聲音里的惡意和瘋狂,足以讓任何心智正常的人瞬間崩潰!林遲臉色慘白,
死死咬住下唇才沒有尖叫出來。她強撐著站定,目光死死盯著那面瘋狂波動的魔鏡。
鏡中的旋渦急速旋轉(zhuǎn),仿佛要吞噬一切,
一個模糊、扭曲、充滿惡意的巨大面孔似乎正在旋渦深處凝聚成形!千鈞一發(fā)之際!
林遲的余光瞥見冰晶平臺上,白雪公主頸間被她修飾過的勒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