奠不理會眾人,甚至在哄笑聲中,奠反而順勢答應道:
“沒錯,我的確是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奠的聲音漸漸低沉。
“不過我不是病人,而是醫(yī)生,今天專門為治療你們來了。”
話音剛落,奠已然沖進了人群當中。
多次充電放電過后,奠如今的身體素質(zhì)空前強大,社會小青年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然出現(xiàn)在了黃毛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將他拎了起來。
伴隨著電流鉆入身體,游走于四肢百骸,黃毛身體抽搐,表情扭曲,所有臟或不臟的嚎叫都只化為一個字——
“啊……”
出現(xiàn)了。
奠時刻關注著黃毛的動向,直到對方體內(nèi)的灰影出現(xiàn),他才松手,將黃毛丟棄在地。
“你究竟是什么東西?”
奠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劇烈掙扎的灰影,它好似對奠極為恐懼,卻又無法主動逃離。
看出這一點,奠也不廢話,一躍而起,伸手便朝灰影抓去,他今天勢必要弄清楚灰影的秘密。
“吱吱吱……滋滋滋滋……”
奠手觸碰的瞬間,灰影掙扎得更加劇烈,可他還沒來得及探索,灰影便消弭于無形,像是并不存在似的。
“排好隊,下一個?!?/p>
奠不死心,把目光轉(zhuǎn)向了其他社會小青年。
“殺人了?!?/p>
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小青年們頓時四散奔逃。
“跑得了嗎?還沒接受治療呢?!?/p>
奠絲毫不怕他們逃離,下一瞬便出現(xiàn)在了幾人身邊,隨意的一次次觸碰便使得他們倒地不起。
如法炮制,不多時,十幾社會小青年盡數(shù)躺倒在地。
“非要麻醉一下嗎?你們可真調(diào)皮?!?/p>
此時,奠就如同手持注射器的邪惡護士,一步步靠近社會小青年,而他們又如同被束縛在床的病人,無力逃離。
過程里,奠時刻關注著他們的情況,偶爾看到灰影掙扎,卻也只是脫離宿主的部分,灰影與宿主本體重合的部分,奠依舊看不到。
“如果不能看穿身體,那我怎么判斷一個人是好是壞?”
奠有些失望的喃喃自語。
今天除了弄清楚灰影究竟是什么之外,奠還希望能夠透過身體去看到灰影,這樣他便只需要看一眼別人,就大致能判斷這個人的好壞。
這對奠來說極為重要,畢竟今后他的使命是懲奸除惡,治療這個世界。
當然,前提是他和外公外婆過上好日子,還有愛笑女孩。
事情的輕重緩急,奠還是分得清的。
想著,奠嘗試將體內(nèi)所剩不多的電流朝著雙眼匯聚而去。
“??!瞎了,瞎了,老子瞎了?!?/p>
一瞬間,痛苦取代了一開始的酥麻感,奠只感覺眼前一片模糊,趕忙用雙手捂住眼睛,直至四周變得漆黑,晦暗無光。
奠心如死灰,他這是……這是瞎了?
“賊老天,你特么……”
奠剛要激憤大喊,感嘆命運的不公,雙眼的痛苦忽然消失不見,下一刻他不但恢復了光明,那群人體內(nèi)的灰影也在奠的眼前無所遁形。
成了!
奠變臉極快,臉上的悲憤退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驚喜,擁有這一能力的他,今后只需看一眼便能清楚一個人的好壞。
謊言和偽裝能騙人,但體內(nèi)的灰影卻騙不了奠。
“他……他的鈦合金狗眼怎么回事?”
原本對奠滿是恐懼的一眾社會小青年,此時恐懼里卻又多了幾分疑惑和震驚,因為奠那雙會發(fā)光的雙眼實在是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還敢蛐蛐我?”
不自知的奠眉頭一皺,隨機挑選了一位社會小青年,將手放在他頭頂。
“啊……救命,大哥別殺我,別殺我?。 ?/p>
社會小青年差點被嚇尿了,不過奠卻只是關注著灰影。
它離開了小青年的身體,隨后在奠的觸碰下消弭于無形。
接下來奠又試了很多次,甚至后面的幾次奠并不著急去接觸灰影,還像個傻子一樣不斷詢問,卻沒有得到任何答復。
看來這些灰影僅僅只有本能的壞,會影響到人,自己則是沒什么意識,那就姑且叫他“邪靈”吧。
奠最后得出結(jié)論。
“你們這是干嘛?”
回過神來的奠被嚇了一跳,此時他的身后跪滿了社會小青年,他們整整齊齊,就連虛弱的黃毛也在強撐。
“大哥,我悟了,以前我太混蛋了,從今天起,我痛改前非?!?/p>
“俺也一樣?!?/p>
“俺也一樣?!?/p>
……
悔恨和立誓的聲音此起彼伏,這一幕像極了正在進行某種邪教儀式。
“完了呀,我人設崩了!”
此情此景,奠非但沒有半分得意,還一拍額頭,痛心疾首。
他想成為的是懲惡揚善的超級英雄,面對壞人絕不手軟,殺伐果斷。
可現(xiàn)在……自己懲惡揚善是沒錯,可最后還把他們感化了是怎么回事?自己這能力跟心理醫(yī)生有什么區(qū)別。
難不成還真如我之前所說的那樣,我會成為一位醫(yī)生,一位電療師?
沒有過多糾結(jié),奠如老父親一般摸了摸他們的頭,語重心長的道:
“快起來吧,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
話剛說完,還沒等這群社會小青年起身,奠趕緊轉(zhuǎn)過頭去。
“哈哈哈哈……”
奠繃不住了,這一幕實在好笑而又如夢似幻。
“嗚嗚嗚……”
情節(jié)總是驚人的相似,在得到奠的原諒后,小青年們?nèi)缁ū垡话阃纯蘖魈?,讓奠只感覺自己像是走進了屠宰場。
還沒等這群人哭完,奠轉(zhuǎn)身就走,只給一眾小青年留下個瀟灑背影。
“大哥,還沒請教你尊姓大名呢?”
黃毛帶著哽咽,大聲呼喊。
“叫我DX,當代最偉大的電療師。”
……
“喂,老哥有事嗎?沒事的話,出來喝點?”
回去之后的奠第一時間就給張德帥打去了電話,雖然他依舊沒有把對方當成朋友,不過這并不影響自己分享喜悅,另外還有幾分小得意。
“怎么了老弟,突然叫我喝酒?”
“啥好消息?”
電話那頭張德帥聲音略顯疲憊,但還是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客氣起來,從這也能看得出來,他挺喜歡奠的,否則不至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