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的抽泣聲很輕，卻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林淵心里漾開一圈漣漪。
她抬起頭，眼眶泛紅，聲音帶著濃重的疲憊：“林淵，你到底想怎么樣？”
林淵看著她蒼白的臉，指尖在床單上輕輕敲擊：“這話該我問你?！?/p>
“我……” 蘇雪語塞，低下頭盯著自己交握的手指，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我知道錯了，關(guān)于公益直播的事……”
“知道錯就夠了？” 林淵打斷她，語氣里聽不出情緒，“那些等著善款救命的孩子，會因為你一句‘錯了’就有飯吃？”
蘇雪的肩膀猛地一顫，眼淚再次涌了上來：“我可以還回去，我把所有錢都還回去，求你別再這樣……”
“這樣是哪樣？” 林淵往前傾了傾身，目光緊緊鎖著她，“是讓你沒法再裝下去，還是讓你不得不面對自己的虛偽？”
蘇雪咬著嘴唇，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手腕上的銀鐲子上，發(fā)出細碎的聲響：“我從來沒想過要害人，只是…… 只是一時糊涂?！?/p>
“一時糊涂？” 林淵笑了，笑聲里帶著幾分嘲諷，“挪用三百萬善款，買了七個限量款包，這叫一時糊涂？”
蘇雪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她沒想到林淵連具體數(shù)額都知道，心里最后一點僥幸也徹底破滅了。
“我真的知道錯了?！?她哽咽著，雙手捂住臉，肩膀劇烈地顫抖，“你想怎么樣都行，只要別把這事曝光出去，我…… 我什么都聽你的。”
林淵看著她這副崩潰的模樣，心里沒有絲毫波動。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拉開窗簾，月光瞬間涌了進來，照亮了房間里的每一個角落。
“去洗澡。” 他背對著她，聲音平靜無波。
蘇雪愣了愣，沒想到他會突然轉(zhuǎn)移話題。她擦干眼淚，猶豫著站起身，腳步虛浮地走向浴室。水流聲響起時，林淵才轉(zhuǎn)過身，目光落在床上那片凹陷的痕跡上。
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了。
第一次在天鵝床上，她像只炸毛的貓，用指甲和牙齒表達反抗，最后卻在他的步步緊逼下潰不成軍。
第二次在落地窗前，她的反抗變成了無聲的飲泣，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卻始終不肯說一句軟話。
而這一次，她終于卸下了所有偽裝，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浴室的門打開，蘇雪裹著浴巾走出來，頭發(fā)濕漉漉地搭在肩上，水滴順著發(fā)梢落在鎖骨上，像串細小的珍珠。她不敢看林淵，低著頭走到床邊坐下，手指緊張地絞著浴巾邊緣。
“過來?！?林淵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蘇雪猶豫了一下，還是挪了過去，身上的沐浴露香味混著淡淡的水汽飄過來，帶著點清甜的味道。
林淵拿起吹風機，插上電，溫熱的風瞬間吹散了濕發(fā)。他的動作很輕，指尖偶爾碰到她的耳廓，會讓蘇雪忍不住縮一下脖子，像只受驚的小鹿。
“以前沒好好睡過覺？” 林淵突然開口，吹風機的聲音掩蓋了他語氣里的探究。
蘇雪的身體僵了一下，過了很久才輕輕 “嗯” 了一聲：“總做噩夢，夢見那些孩子在問我要吃的?！?/p>
林淵沒說話，繼續(xù)幫她吹著頭發(fā)。發(fā)絲在掌心變得干燥柔軟，像上好的綢緞。
吹風機關(guān)掉的瞬間，房間里陷入了短暫的寂靜，只有兩人的呼吸聲在空氣中交織。
蘇雪突然往他身邊靠了靠，頭輕輕抵在他的肩膀上，聲音細若蚊吟：“林淵，你會不會…… 有一點點可憐我？”
林淵低頭看著她頭頂?shù)陌l(fā)旋，沉默了很久才開口：“可憐換不來三百萬，也換不回那些被耽誤的時間?！?/p>
蘇雪的身體猛地一僵，慢慢直起身，眼里的光徹底熄滅了。她站起身，走到床的另一邊躺下，背對著林淵，蜷縮成一團，像只受傷的小獸。
林淵也躺了下來，兩人之間隔著能再躺下一個人的距離。月光透過窗戶照在蘇雪的背上，勾勒出纖細的輪廓。
他閉上眼睛，腦海里卻自動浮現(xiàn)出系統(tǒng)面板的信息：
【目標姓名：蘇雪】
【沉淪度：50%】
【身高：170CM（體態(tài)修長，氣質(zhì)出眾）】
【三圍：88/60/89（線條圓潤，比例完美）】
【體重：52KG（體脂健康）】
【睡眠：62 分（輕微睡眠障礙）（備注：經(jīng)過三次深入交流，此刻蘇雪進入 98 分深度睡眠狀態(tài)）】
【中級黑料：2025 年 6 月公益直播打賞金額具體流向（點擊查看詳細證據(jù)）】
【獎勵 1：體能強化提升 100%】
【獎勵 2：中級黑客技能】
【獎勵 3：高級談判技能】
看來這三次交鋒，確實讓蘇雪產(chǎn)生了質(zhì)的變化，連睡眠狀態(tài)都從及格線躍升到了滿分。林淵冷笑一聲，或許對她來說，這種徹底的坦白反而成了解脫。
但這遠遠不夠。
他側(cè)過頭，看著蘇雪熟睡的側(cè)臉。她的眉頭舒展著，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淺淺的陰影，鼻尖上還沾著一點水汽，看起來竟有幾分乖巧。
“別以為這樣就結(jié)束了?！?林淵低聲呢喃，聲音輕得只有自己能聽見，“你的債，才剛剛開始算?！?/p>
蘇雪在睡夢中輕輕蹙了蹙眉，往被子里縮了縮，似乎感覺到了空氣中的寒意。林淵收回目光，閉上眼睛，卻沒有絲毫睡意。
中級黑客技能和高級談判技能，這兩個獎勵來得正是時候。他可以用黑客技能深挖蘇雪背后的關(guān)系網(wǎng)，用談判技能瓦解那些和她勾結(jié)的人。
至于體能強化，或許是為了應對接下來更棘手的狀況。
窗外的月光漸漸西斜，房間里的光線也變得柔和起來。林淵聽著身邊蘇雪均勻的呼吸聲，第一次覺得這個夜晚如此漫長。
他知道，從明天開始，一切都將不一樣了。而蘇雪，也必須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天快亮時，林淵才終于有了一絲睡意。他調(diào)整了個舒服的姿勢，卻在閉上眼的前一刻，看到蘇雪往他這邊挪了挪，小手無意識地搭在了他的胳膊上，像只尋求溫暖的小獸。
他沒有動，任由她保持著這個姿勢?；蛟S在她的潛意識里，已經(jīng)開始依賴這份虛假的安穩(wě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