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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xué)后的圖書館空蕩蕩的,沈清露坐在角落的位置,面前攤開幾本參考書。當(dāng)時鐘指向五點十分時,她的手指開始無意識地敲打桌面——顏汐遲到了。
"等很久了?"
帶著香水味的氣息突然從身后襲來,沈清露嚇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顏汐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她身后,一只手撐在桌面上,幾乎將她圈在懷里。
"沒、沒有..."沈清露往旁邊挪了挪,給顏汐讓出位置。
顏汐大咧咧地坐下,隨手把一摞嶄新的習(xí)題冊扔在桌上:"這些,今晚全部做完。"
沈清露翻開一看,全是高難度的競賽題。她困惑地抬頭:"這些是你要做的...?"
"當(dāng)然是你做。"顏汐理所當(dāng)然地說,"做完了給我講解。"
沈清露張了張嘴,最終什么也沒說,默默拿起筆開始解題。顏汐則趴在桌上,明目張膽地盯著她看。
近距離看,沈清露的皮膚好得不像話,睫毛在燈光下投下細密的陰影,解題時微微蹙眉的樣子格外可愛。顏汐注意到她的校服洗得發(fā)白,袖口有些磨損,但干凈整潔。手腕細得仿佛一折就斷,握筆的姿勢卻異常堅定。
兩小時后,沈清露終于做完最后一題,輕輕舒了口氣。她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顏汐已經(jīng)睡著了,臉頰壓在手臂上,平日里張揚的眉眼此刻顯得柔和許多。
沈清露猶豫了一下,輕輕推了推她的肩膀:"顏汐同學(xué),題做完了..."
顏汐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沈清露近在咫尺的臉,下意識伸手捏了捏:"唔...挺軟的..."
沈清露瞬間僵住,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顏汐這才完全清醒,若無其事地收回手:"做完了?講給我聽。"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里,沈清露耐心講解每一道題的解法,聲音輕柔得像在哄孩子。顏汐其實根本沒在聽,她只是喜歡看沈清露認真的樣子,喜歡看她因為自己的靠近而緊張的模樣。
"系統(tǒng),好感度有變化嗎?"
"當(dāng)前好感度:-10(困惑但不再恐懼)"
顏汐勾了勾嘴角??窗?,這才第一天,就已經(jīng)進步了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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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周,顏汐變本加厲地"欺負"沈清露。每天早上強行"借用"她的早餐——然后把自己那份豪華便當(dāng)塞給她;午休時把她拉到天臺"罰站"——其實是怕她在教室被其他同學(xué)孤立;放學(xué)后強迫她輔導(dǎo)功課——卻總是不小心"忘記"帶走那些昂貴的參考書和文具,讓沈清露不得不帶回家。
最讓沈清露困惑的是,自從顏汐開始"針對"她,那些曾經(jīng)暗地里使絆子的同學(xué)突然都變得友善起來。她的課本不再莫名其妙消失,柜子里不再出現(xiàn)死老鼠,體育課后總有干凈的毛巾和礦泉水等著她...
直到那個雨天的傍晚,沈清露才隱約明白了什么。
那天她值日結(jié)束得晚,走出校門時天已經(jīng)黑了。雨下得很大,她沒帶傘,只好把書包頂在頭上往公交站跑。剛拐進小巷,三個穿著別校制服的男生就攔住了她的去路。
"喲,圣櫻的優(yōu)等生啊。"為首的黃毛吹了個口哨,"借點錢花花?"
沈清露后退幾步,后背抵上了冰冷的墻壁。她聽說過這些人,專門在附近勒索落單的學(xué)生。
"我、我沒錢..."她聲音發(fā)抖。
"沒錢?"黃毛一把搶過她的書包,"那這是什么?"
他從包里翻出顏汐"忘"在她那兒的鑲鉆鋼筆,眼睛一亮:"好東西?。?
"還給我!那不是我的!"沈清露急了,伸手去搶。
"滾開!"黃毛猛地推了她一把。沈清露踉蹌著后退,眼看就要摔倒,卻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誰允許你們碰她的?"
冰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沈清露抬頭,看到顏汐線條緊繃的下頜。她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一手摟著沈清露的腰,一手舉著傘,眼神陰鷙地盯著那三個混混。
"關(guān)你屁事!"黃毛嘴上強硬,腳步卻不自覺后退。
顏汐冷笑一聲,突然把傘塞給沈清露,然后一個箭步?jīng)_上去,高跟鞋直接踹在黃毛膝蓋上。對方慘叫一聲跪倒在地,鋼筆掉在水洼里。另外兩人見狀想跑,顏汐抓起墻邊的垃圾桶就砸了過去。
五分鐘后,三個混混鼻青臉腫地逃走了。顏汐彎腰撿起鋼筆,在衣服上擦了擦,轉(zhuǎn)身走向呆立在原地的沈清露。
"笨死了,不會喊救命嗎?"她惡聲惡氣地說,卻動作輕柔地把鋼筆塞回沈清露手中。
雨幕中,沈清露看著顏汐被淋濕的頭發(fā)和衣服,突然明白了什么。那些突然消失的惡意,那些恰到好處的"偶遇",那些看似刁難實則關(guān)懷的舉動...
"為什么..."她輕聲問。
顏汐別過臉,雨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分不清是雨還是汗:"什么為什么?你是我的人,只有我能欺負,懂嗎?"
沈清露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鼓起勇氣,把傘往顏汐那邊傾斜了一些:"你...你衣服濕了,要不要...去我家換一下?我家就在附近..."
顏汐愣住了,系統(tǒng)提示音在腦海中響起:"沈清露好感度+30,當(dāng)前好感度:20(初步好感)"
她低頭看著沈清露被雨水打濕后幾乎透明的白襯衫,和那微微發(fā)紅的臉頰,忽然覺得喉嚨發(fā)干。
"帶路。"她啞著嗓子說,伸手攬住沈清露的肩膀,把人往自己懷里帶了帶,"要是敢感冒害我不能補習(xí),你就死定了。"
沈清露偷偷抿嘴笑了,這一次,她沒有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