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要不是對方是自己的表侄,他早就想教訓(xùn)這家伙一頓了。
自己是什么身份,他還敢打自己寶貝女兒的主意?
“任老爺不必客氣,我沒什么事!”
凌然大度地擺了擺手。
而站在任老爺身后的九叔卻是一臉無奈。
心里想著:你是沒事,可阿威怕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任老爺,既然事情已經(jīng)定了,那我們師徒就先告辭吧。
這兩天我會盡快找到合適的墓穴,為任老太爺安排下葬的。”
九叔此時也開了口。
“那就麻煩九叔和三位道長了,事成之后必定重謝!”
任老爺連忙笑著向九叔與凌然他們致謝。
“告辭!”
九叔點了點頭,隨即帶著凌然三兄弟徑直朝任府外走去。
然而,剛走到院子里,看見阿威躺在地上被下人救治時,九叔忍不住瞪了凌然一眼。
“你小子,讓你看著兩個師弟,倒好,自己還帶頭動手了!”
“我也不是故意下手這么重的,誰知道這小子一出來就掏出槍,讓我跪地求饒。
那我還能客氣?”
凌然攤了攤手,本打算只是稍微教訓(xùn)一下,沒想到這小子不知進(jìn)退。
“什么?!槍!?”
聽到這話,九叔、文才和秋生全都驚呼出聲。
這時眾人才注意到,阿威身旁躺著一支被打碎的槍。
周圍的家丁和管家聽到凌然的話后,臉色齊變,想到阿威平日為人,沒人懷疑他的所作所為。
“哎呀,難怪這小子不讓我們出去,還那么自信,原來是想用槍威脅!”
“太卑鄙了!師兄你沒事吧?”
“廢話,要是真被打了,我還站得起來嗎?”
文才和秋生義憤填膺地罵了起來。
“是為師錯怪你了,下次遇到這種情況,不用手下留情?!?/p>
九叔此刻眼神冰冷了下來,弟弟(徒弟)受到這樣的侮辱,讓他臉色極為難看。
如果被威脅的是文才或秋生,要么已經(jīng)被槍打死,要么現(xiàn)在正跪在地上求饒。
“我能讓自己受委屈嗎?”
凌然笑了笑。
九叔聽了點頭,這個徒弟脾氣確實跟他差不多,都不是會吃虧的人。
“嗯?!”
忽然,凌然感受到一股陰氣襲來。
“天地陰陽,開?。?!”
下一秒,凌然心中默念一聲,雙眼閃過一道黑白光芒。
瞬間,周圍的能量波動盡收眼底。
忽然間,他注意到任家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有個仆人身上竟透出陣陣陰森可怖的尸氣。
很顯然,這是一名僵尸。
此刻,這名仆人正用一雙血紅的眼睛緊盯著準(zhǔn)備送別九叔師徒的任老爺及其女兒。
“竟然是一頭僵尸,能讓僵尸在白天活動,看來那個把任老爺當(dāng)作僵尸培養(yǎng)的邪修實力不容小覷啊。
不過這個邪修應(yīng)該就在附近,不然不可能在白天如此自如地操控僵尸?!?/p>
凌然的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接著,他順著那頭僵尸身上延伸出來的一縷陰氣絲線望了過去。
最終發(fā)現(xiàn),陰氣絲線指向的是任家附近的一間小屋。
“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
九叔也察覺到凌然的異樣,隨即好奇地詢問道。
“沒什么,只是發(fā)現(xiàn)了一頭僵尸罷了,不過似乎是被人控制的!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召喚一頭僵尸來保護一下任家父女吧,否則我擔(dān)心他們熬不過今晚!”
凌然沒有多言,只是蹲下身,將手按在了地上。
隨后,在他的意念驅(qū)動下,那頭已進(jìn)化為毛僵的玄鐵僵尸被凌然召喚到了地底。
九叔聽到凌然的話后,也向四周掃視了一番。
很快他也發(fā)現(xiàn)了那名仆人的異常。
“居然連我都沒發(fā)現(xiàn),這小子觀察得還真是細(xì)致!”
九叔心中感嘆。
但他同樣選擇沉默,不想打草驚蛇。
“走吧師傅!”
做完這一切之后,凌然微微一笑,隨即與九叔、文才和秋生一同返回了義莊。
……
時間飛快流逝,夜晚很快就降臨了。
在距離任家鎮(zhèn)不遠(yuǎn)的一座荒廢木樓內(nèi),
一名身著灰色道袍、滿臉皺紋的佝僂道士冷冷地注視著不遠(yuǎn)處燈火通明的任家。
“任威勇啊任威勇,你以為當(dāng)年你能得到那個墓穴,真的是搶了我的嗎?
你以為,要是我不散布消息,你會知道那是蜻蜓點水穴嗎?
當(dāng)年你霸占我家土地,害死我父母的仇,今天就一并算清了,我要讓你親手殺掉你的兒子和孫子,讓你任家斷子絕孫!
桀桀桀?。。 ?/p>
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從老道士口中傳出。
沒錯,這位老道士正是二十年前的那個風(fēng)水先生。
他本就是任家鎮(zhèn)的人,
曾是個頗有前途的秀才。
家庭還算小康,生活和諧美滿。
然而在他二十歲那年,任威勇卻用卑劣手段幾乎從他父母手中騙走了所有的良田——也就是現(xiàn)在的任家宅院。
老道士的父親因無法接受這一事實,憤怒而亡。
母親則因無錢醫(yī)治疾病不久后也隨之離世。
幾乎就在一夜之間,老道士家破人亡。
那道士一心想著報仇,卻沒想到剛一出手便被任威勇的手下打得奄奄一息。
經(jīng)歷這一敗之后,他徹底灰心喪氣,安葬了雙親后便打算自行了斷。
然而,在給自己挖掘墳?zāi)怪畷r,竟意外在任家鎮(zhèn)附近的墳地里發(fā)現(xiàn)了一本記載養(yǎng)尸之法的秘籍。
懷揣著復(fù)仇的決心,他攜帶著這本秘籍悄然離開了任家鎮(zhèn)。
這一走,便是三十多個春秋。
當(dāng)他再度歸來時,已然成長為一名地師級別的養(yǎng)尸高手。
回來后,他精心布局,先是用歹毒之術(shù)讓任威勇的身體每況愈下,僅僅一個月的時間就命懸一線。
而后他又故意放出風(fēng)聲,聲稱自己找到了一處絕佳的墓穴。
貪婪成性的任威勇聞訊后,果然派人大舉前來搶奪。
待到任威勇死后,他還大張旗鼓地為其操辦了一場法事。
這一切不過是為了將任威勇煉化成一尊強大的僵尸,為己所用,同時也為了報當(dāng)年的一箭之仇。
而今,時機已然成熟。
他看了一眼時辰,眼看子時將近,便在破舊的屋舍中設(shè)下法壇。
“呼?。?!”
隨著他手中楠木劍一揮,一陣陰寒之氣頓時將法壇上的蠟燭盡數(shù)點燃。
但見這些蠟燭光芒幽綠,顯得格外陰森可怖。
原來這些血紅的蠟燭是以九名少女的心臟之血與墳山蜂巢中的蠟油制成。
蠟燭點燃的剎那,方圓數(shù)百米內(nèi)的陰氣濃度陡然飆升數(shù)十倍。
隨后,他毫不猶豫地?fù)]動楠木劍,劃向自己的右手掌心。
一道漆黑的血液應(yīng)聲而出。
他迅速拿起毛筆蘸取自己的鮮血,在黃符紙上勾勒起來。
不消片刻,一張散發(fā)著邪氣的符紙便已完成。
他將這張符紙塞入一個草人之中,同時取出一只銅鈴搖晃起來,口中念念有詞:
“走符攝錄,絕斷鬼門;行神布?xì)?,攝除五瘟……
……
手把帝鐘,頭戴昆侖;行繞天下,搜捉鬼神!!”
咒語聲聲,震蕩四方。
與此同時,數(shù)公里外的義莊停尸房內(nèi),關(guān)押在棺材中的任老太爺僵尸開始輕輕顫抖起來。
這般異象立即引起了正在房中修煉的凌然的注意。
他感知到有一股力量正試圖操控任老太爺化身的僵尸。
“終于按捺不住了嗎?想控制我的僵尸?既然如此,就讓你玩?zhèn)€痛快吧!”
凌然嘴角微微上揚,隨即松開了對任老太爺?shù)囊徊糠终瓶貦?quán)限。
“砰砰砰?。。 ?/p>
瞬間,原本只是輕微顫動的任老太爺猛然瘋狂撞擊起棺材來。
巨大的撞擊聲響徹整個義莊。
“好濃厚的邪氣?。 ?/p>
正在房中打坐的九叔猛地睜開雙眼,神色凝重。
察覺到那股陰森氣息,九叔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經(jīng)過凌然強化后的僵尸,早已不是原著里那個普通貨色。
其修為已達(dá)到毛僵中期,
戰(zhàn)力等同于地師七重天。
“糟了,出大事了!”
九叔面色一凜,趕忙抓起身邊的桃木劍,連換道袍都顧不上,便直奔停尸房而去。
“嘭?。?!”
九叔猛地一腳踹開房門。
入眼便是棺材散發(fā)出刺目的紅光。
而文才竟還在旁邊睡得正香。
“憑我精魄,驅(qū)使邪靈,任家威武,速來應(yīng)召!”
與此同時,數(shù)公里外的老道士猛然一聲斷喝。
“嘭?。?!”
話音剛落,那泛著紅光的棺材瞬間爆裂開來。
“嗷嗚?。。 ?/p>
一聲震天的怒吼響徹整個義莊。
“這是毛僵!而且是毛僵中期!這怎么可能?!”
九叔臉色大變,短短二十年,任老太爺怎會變得如此強大。
“嗷嗚?。?!”
然而,僵尸可不會給九叔思考的時間,怒吼過后便朝著他疾沖而來。
“孽障,找死!”
九叔一聲厲喝。
隨即左手攥住桃木劍刃,猛地一劃,用自己的鮮血為桃木劍附上一層至陽之氣。
“去死!”
隨著九叔一聲低吼,他手持桃木劍朝著任老太爺狠狠劈下。
下一瞬,桃木劍重重砍在任老太爺身上。
“鐺?。?!”
霎時,金屬碰撞的聲音傳入九叔耳中。
恐怖的力量激起一陣火星四濺,
卻未能對僵尸造成絲毫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