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行的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么叫拆穿你？"王雅琴的聲音在顫抖，"景行，你到底做了什么？"
沈景行看著我，眼神里有種我從未見過的絕望和瘋狂。
"薇薇，你真的要逼我說出來嗎？"
"說出什么？"我的心跳開始加速，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他突然笑了，那個笑容讓我渾身發(fā)冷。
"好啊，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他的聲音變得很輕很輕，"是我改了你的志愿。"
"什么？"房間里所有人都震驚了。
"我趁你不注意的時候，拿到了你的志愿表，然后模仿你的字跡改了第一志愿。"沈景行的語氣很平靜，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景行！"王雅琴幾乎要暈過去，"你瘋了嗎？"
"瘋了？"沈景行看向自己的母親，"也許吧。但我不后悔。"
我感覺血液都凝固了："為什么？"
"為什么？"他重復(fù)著我的問題，然后突然大笑起來，"林薇薇，你還問我為什么？"
他走向我，每一步都讓我感到恐懼。
"從小到大，我們一起長大，一起上學(xué)，一起立志要當(dāng)醫(yī)生。所有人都說我們是青梅竹馬，天生一對。"
"可是你知道嗎？"他的眼神變得越來越瘋狂，"你從來沒有真正看過我。在你眼里，我永遠(yuǎn)只是你的好朋友，你的同桌，你的學(xué)習(xí)伙伴。"
我后退了一步："沈景行，你冷靜一點。"
"冷靜？我已經(jīng)冷靜了十八年！"他的聲音突然提高，"十八年來，我看著你每天埋頭學(xué)習(xí)，看著你為了當(dāng)醫(yī)生而拼命努力，看著你眼里除了學(xué)習(xí)就再也容不下任何東西！"
"那又怎么樣？"我不解地看著他，"努力學(xué)習(xí)有什么錯？"
"沒錯，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沈景行的眼里閃著淚光，"我喜歡你，林薇薇！從小學(xué)開始我就喜歡你！可是你從來沒有注意過！"
我愣住了。
喜歡我？
"你不知道吧？"他苦笑著說，"這些年來，有多少男生想要追求你，都被我暗中阻撓了。我告訴他們你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我告訴他們你不喜歡早戀。"
"你......"我說不出話來。
"你以為你為什么一直沒有收到過情書？你以為為什么那些男生都不敢接近你？"沈景行的笑容變得扭曲，"因為我在保護(hù)你啊，薇薇。我在為你清除所有的障礙。"
我感到一陣惡心："你這不是保護(hù)，這是控制！"
"控制？"他搖搖頭，"我只是希望你能看到我。"
"那你為什么要毀掉我的志愿？"我憤怒地質(zhì)問，"如果你真的喜歡我，為什么要毀掉我的夢想？"
沈景行的表情變得陰沉："因為我發(fā)現(xiàn)，無論我做什么，你都不會看我。你的眼里只有你的醫(yī)生夢想，只有你的成績，只有你的未來。"
"所以呢？"
"所以我要讓你離不開我。"他的聲音變得很輕，輕得讓人害怕，"如果你去了京都醫(yī)科大學(xué)，你就會遇到更多優(yōu)秀的人。你會忘記我，你會愛上別人。"
"但是如果你只能去師范大學(xué)，你就會留在這個城市。我們還能經(jīng)常見面，我還有機(jī)會讓你愛上我。"
我聽著他的話，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這個人，這個從小陪伴我長大的人，竟然如此扭曲，如此可怕。
"沈景行，你有病。"我冷冷地說。
"有病？"他笑了，"也許吧。但我不在乎。"
王雅琴在一旁已經(jīng)泣不成聲："景行，你怎么能這樣？薇薇是個好孩子，你怎么能毀掉她的前途？"
"媽，您不懂。"沈景行頭也不回地說，"我愛她，所以我要得到她。"
"這不是愛！"我大聲喊道，"這是占有！這是病態(tài)！"
"隨你怎么說。"沈景行聳聳肩，"反正事情已經(jīng)做了，志愿已經(jīng)改了。你現(xiàn)在只能去師范大學(xué)。"
我看著他，心里涌起一陣絕望。
但很快，絕望變成了憤怒。
"沈景行，你以為這樣就能得到我嗎？"我一字一句地說，"你錯了。"
"什么意思？"
"我永遠(yuǎn)不會喜歡你。永遠(yuǎn)不會。"我的語氣很平靜，但每個字都像刀子一樣狠狠刺向他，"你毀掉了我的夢想，你以為我還會愛你嗎？你以為我還會感激你嗎？"
沈景行的臉色變得蒼白。
"不，薇薇，你不能這樣說。我這樣做都是為了你好，為了我們的未來......"
"我們沒有未來。"我打斷了他的話，"從今天開始，我們連朋友都不是。"
"不！"沈景行突然抓住我的胳膊，"薇薇，你不能這樣！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為你做了這么多......"
"放開她！"林國強(qiáng)站了起來，怒視著沈景行。
"景行，你趕緊放手！"王雅琴也急了。
但沈景行就像沒聽到一樣，死死抓著我的胳膊。
"薇薇，你再想想。師范大學(xué)也很好啊，我們還能在一起。你當(dāng)老師，我當(dāng)醫(yī)生，我們結(jié)婚生子，多美好的未來......"
"美好？"我冷笑，"你覺得建立在欺騙和背叛基礎(chǔ)上的未來會美好嗎？"
"那不是欺騙，那是愛！"沈景行的眼神變得越來越瘋狂，"我愛你，所以我要留住你！"
我用力掙脫了他的手："沈景行，你聽著。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把你當(dāng)作朋友。"
"你...你不能這樣說......"他的聲音在顫抖。
"我不但要這樣說，我還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做了什么。"我拿出手機(jī)，"我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訴學(xué)校，告訴同學(xué)，告訴所有認(rèn)識你的人。"
"不！"沈景行突然撲向我，想要搶我的手機(jī)，"你不能這樣做！"
林國強(qiáng)立即沖過來，推開了沈景行："你給我住手！"
沈景行跌坐在地上，看著我們所有人，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告訴別人？告訴誰？"他的笑聲很刺耳，"你有證據(jù)嗎？現(xiàn)在志愿表上的字跡是你的，簽名也是你的。你說是我改的，但你能證明嗎？"
我愣住了。
對，我沒有證據(jù)。
"而且，"沈景行爬起來，臉上的表情變得扭曲，"就算你告訴別人又怎么樣？志愿已經(jīng)提交了，改不了了。你還是只能去師范大學(xué)。"
"你以為你贏了嗎？"我看著他，眼神變得冰冷，"沈景行，你太天真了。"
"什么意思？"
我笑了，那個笑容讓他臉色大變。
"你以為我林薇薇是那么容易對付的嗎？你毀了我的志愿，那我就毀掉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