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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白凈斯文的顧明不同。
賀年留著圓寸頭,常年鍛煉的身型顯得極為健美,棕色皮膚下包裹著飽滿的肌肉。
而那張堅毅帥氣的臉上,一雙晶亮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
一拳下去,顧明口鼻開花,疼得直吸氣。
警察急忙上前阻止賀年,他起身,撣撣身上的灰塵,正色:
“顧明剛才威脅我老婆和女兒人身安全,我這是自衛(wèi)反擊,有錯嗎?”
話音未落,顧明已經(jīng)搖搖晃晃站起來,鄙夷地笑出聲:
“賀年,你不是很驕傲嗎?怎么,為了大小姐一句話,你就要來接我的盤?”
他帶有侮辱性質(zhì)的言語再次惹惱了賀年。
隔著老遠(yuǎn),我都能聽到他將拳頭捏得咔咔響。
警察趕緊擋在兩人中間:
“你們兩個,到底是誰是孩子爸爸?”
“我!”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顧明咬牙切齒:“賀年,你給人當(dāng)狗當(dāng)上癮了嗎,綠帽子也搶著戴!”
賀年不甘示弱:“顧明,你這個忘恩負(fù)義的東西,對大小姐放尊重點(diǎn)!”
警察被他們吵得頭疼,只好看向我:
“程小姐,請您告訴我們,誰是孩子的爸爸?”
我抬起手。
顧明不自覺地向前一步。
可下一秒。
我的手指,穩(wěn)穩(wěn)地指向了賀年。
“我從一開始就強(qiáng)調(diào)了,我跟顧明毫無關(guān)系,孩子的父親是賀年?!?/p>
“顧明,你要是不信,我這里有我和賀年事后的床照,可以發(fā)給你?!?/p>
“你!”
我輕佻的言語,刺激得顧明一下子跳起來,整張臉黑如鍋底:
“程瀾,你還有沒有廉恥了!好好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從今天開始,你別再想用這個孩子逼我跟你結(jié)婚,也別想從我這里拿一分錢的撫養(yǎng)費(fèi)!”
他怒氣沖沖摔門而去。
送走警察后,我才看向賀年。
他站在病床前,眼睛看看我,又看看我懷里的女兒。
嘴角情不自禁地溫柔勾起。
我不禁失笑,將女兒送入他懷中
“你抱抱?”
他激動得蒼蠅搓手,聲音都結(jié)巴:“可、可以嗎?”
看著他像大傻子一樣逗弄女兒的模樣,我心里又是高興又是酸澀。
高興的是,這一世,我的女兒終于有了疼愛她的父親,
酸澀的是,上輩子,女兒出生后,顧明連看她一眼,都止不住地流露出厭惡的神色。
“賀年,”我輕聲說,“你這次去國外,找到那幾個股東了嗎?”
賀年小心翼翼地放下女兒:“找到了。按照大小姐的吩咐,我已經(jīng)收購了他們的股份,現(xiàn)在大小姐已經(jīng)是公司最大股東了?!?/p>
我嗔怪地看他一眼:“怎么還叫大小姐?”
“嘿嘿,”他害羞地?fù)现^,“老婆,我這不是,叫順嘴了嗎?”
是的,這次賀年去國外,出差只是幌子,更重要的任務(wù),是架空顧明。
當(dāng)年,是我爸想錯了。
給我留下一個從小養(yǎng)到大的童養(yǎng)夫,并不能讓我高枕無憂。
重獲一次,我不僅要救贖自己和女兒。
還要糾正我爸的錯誤。
趁現(xiàn)在顧明還沒完全站穩(wěn)腳跟,將公司搶回我自己的手中。
在賀年的陪伴下,我終于安心睡去。
再睜開眼,賀年在我已經(jīng)幫我安排好了月子中心。
就這樣,我和女兒搬進(jìn)了高級套房鐘鼓。
我撒嬌要吃糖葫蘆,賀年忙不迭地去買。
就在這時,中心安排的月嫂拿著奶瓶走了進(jìn)來。
她一抬頭,我臉上幸福的笑意頓時僵住,倒吸一口涼氣:
“蘇蘇?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