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二嬸哪兒敢承認(rèn)?一旦承認(rèn)就證明她們對江問瑜懷恨在心,要是鬧大了,等江問瑜死了就該有人懷疑,是她們故意殺人奪家產(chǎn)了,她這會兒腦袋還是夠用的,連忙賠著笑臉,“沒沒沒,嬸兒咋可能想害你?嬸兒就是低估了這辣椒的辣?!?/p>
江問瑜懶得廢話,又一腳踹在江棟梁的背上,將江棟梁踹的一疊聲的哀嚎,把江二嬸難受的心肝都在顫,頓時也不敢再辯解了,一邊把鍋里的辣椒往嘴里塞,一邊在心里詛咒江問瑜,把她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遍。
等鍋里的辣椒吃完,她和江招娣已經(jīng)快辣暈了,嘴已經(jīng)被辣的失去知覺了,躺在地上不斷的流口水,把地面都打濕了一坨。
江問瑜這才大發(fā)慈悲的把江棟梁和江耀祖放了。
“滾吧!”
“我不想看見你們!”
一家無情無義的東西,滿腦子只有自己的利益。
江耀祖和江棟梁迅速把江二嬸和江招娣拉到屋里,往她們的嘴里灌水,急的腦門兒都在冒冷汗。
但不多關(guān)心她們的命,而是擔(dān)心自己的生活。
江招娣都18了,已經(jīng)能嫁出去換彩禮了。
辣出毛病誰還肯要?彩禮那不是大打折扣嗎?
親媽就更別說了。
親爹是不靠譜的。
他們往后還是得靠著親媽才能有好日子過。
江問瑜才不管那些,她就是故意在激怒他們,想逼她們早點(diǎn)兒給她下毒,比起被辣椒嗆這種雞毛蒜皮完全拿不出手的小事兒,想毒死她的罪名可就大多了。
別說是把她們攆出去,就是讓他們?nèi)プ味夹?,他們的下場全看她的心情?/p>
活動了下手腕,江問瑜就抬腿往陸晏洲身邊走。
被他們一通鬧騰,她的睡意消失的干干凈凈。
江幼宜這會兒已經(jīng)不覺得難受了,小小的一團(tuán),乖乖坐在陸晏洲懷里,眨著水潤明亮的眸子好奇的看她。
見她靠近了,又害怕的把腦袋埋進(jìn)陸晏洲懷里。
到底只是三歲的小孩,沒有大人權(quán)衡利弊的思維。
原主給她留下的惡毒印象太深刻了,哪怕江問瑜對她表現(xiàn)的很和藹,她也怕。
不過江問瑜也不在乎,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解凍也不是一兩天的事。
“那條魚你想怎么吃?還是做昨晚那樣的?”
江問瑜偷偷伸手,摸摸江幼宜軟乎乎的小屁股。
還別說。
手感是真的不錯。
陸晏洲看見她的動作,抱著江幼宜后退了兩步,躲過江問瑜的咸豬手,他怕江幼宜發(fā)現(xiàn)會受到驚嚇。
“可以。”
“糖糖喜歡喝湯?!?/p>
江問瑜收回手,感覺他真的是負(fù)責(zé)任的好爸爸,時刻都仔細(xì)的把女兒護(hù)著。
跟他相比,自己這個冒牌簡直像怪阿姨。
“好的。”
“我先去洗漱?!?/p>
等她洗漱完回來,陸晏洲已經(jīng)把火生著了,正熟練的淘洗切好的魚塊和魚頭。
江幼宜也有任務(wù),坐在鍋灶門的小板凳上,手里拿著比她還高的火筒,正鼓著白嫩嫩的小臉對著鍋灶吹,烏黑的眼睛特別專注,小模樣別提有多可愛了。
就是穿的破破爛爛的,肩膀都露出來了,扎頭發(fā)的繩子也不知道是從哪件破衣服上面剪下來的,若不是臉洗的干干凈凈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兒來的乞丐呢!
江問瑜默默嘆氣,感覺自己今天買東西任務(wù)好重。
她先前看過年代小說,對70年代的情況有些了解。
知道票的存在,是為了解決供給不足的問題。
錢她有。
可這票?
嘖!
票可不是想有就有的,像江百川這些在部隊(duì),或者有正式工作的人,單位發(fā),普通農(nóng)民除了發(fā)布票以外,別的都是沒有的。
陸晏洲看她一臉牙疼的表情不知道再想啥,沒管,將魚處理干凈,看火可以,就直接開始做飯了。
他原本不會做飯,在江家這四年才把手藝練出來,昨天看過江問瑜的做法,已經(jīng)將步驟記在腦子里了。
等江問瑜回神,他已經(jīng)把魚頭燉在吊罐里了,正在煎要紅燒的魚塊,看色澤就知道絲毫不比她的廚藝差。
江問瑜興奮極了,她的嘴巴比較挑,要是陸晏洲做飯跟他的人一樣好吃的話,那她不就不用天天做飯了?
偶爾做飯是情趣,要讓江問瑜天天做飯被油煙熏,那她是完全受不了的。
事情也如她所愿,陸晏洲的手藝是真的很不錯。
魚肉吃到嘴特別鮮美,她頓時激動的眼淚汪汪的。
不是好吃哭的,而是既可以偷懶又不用委屈自己嘴巴的興奮。
“陸晏洲你太厲害了,比我做的好吃太多了,都能去飯店做廚師了,以后咱家做飯的任務(wù)就交給你了,我覺得我沒資格掌勺?!?/p>
她邊抹眼淚,邊信誓旦旦的夸贊陸晏洲,嘴唇上還沾著魚肉,一副自己說的都是肺腑之言的真誠模樣。
可陸晏洲一句都不信,他覺得她就是裝了一天賢妻良母裝不下去了,覺得累,在這兒給他上眼藥呢!
不過他也無所謂,犯不著因?yàn)檫@種事惹到江問瑜。
“嗯。”
“我做?!?/p>
陸晏洲淡淡的應(yīng)了。
把魚肉的刺挑干凈,放到江幼宜的碗里。
江幼宜挺喜歡吃魚的,吃的腮幫子鼓鼓的,完全沒空聽他們倆到底說了什么。
江問瑜慶幸極了,得虧陸要洲乖巧好看還識時務(wù),否則她每天都要用熱臉貼他的冷屁股給自己改命,日子得難熬成什么樣呀?
她夾了幾塊比較好的魚肉放到他碗里,又轉(zhuǎn)身拿出自己列的購物清單給他。
“你看看?!?/p>
“還有什么要補(bǔ)充的?!?/p>
她細(xì)數(shù)了手里的票,把她認(rèn)為需要買的都寫上了。
可到底不是當(dāng)事人,她也不能保證自己都想全了。
陸晏洲一目十行,幾秒鐘就把內(nèi)容都看光了。
“沒什么。”
“你列的很齊全?!?/p>
衣服鞋子樣樣都有,連牙刷這些小東西也記上了,沒什么要補(bǔ)充的。
怪不得柳淮南會緊巴著她四年不放呢!這種貼心的討好誰舍得拒絕?陸晏洲眼里閃過幾絲自嘲。
江問瑜當(dāng)他夸自己了,笑的露出可愛的小虎牙,見他給吃完飯的江幼宜擦手,也把自己的手伸過去。
陸晏洲看了一眼,干干凈凈沒什么好擦的,還是拿起手帕給她擦了兩下,低垂的側(cè)臉帥的驚天地泣鬼神,美的江問瑜心里直冒泡,沒忍住湊過去耍了把流氓。
“陸晏洲,有人夸你長的特別好看嗎?”
她眨巴著那雙跟江幼宜相似的烏黑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陸晏洲的眼睛看。
陸晏洲有些不適:“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p>
江問瑜:“……”
死直男!
怎么這么不解風(fēng)情?
她氣鼓鼓的繼續(xù)吃飯。
飯后陸晏洲去洗碗,江問瑜回房間拿了包和麻袋,就扛著自行車出門了。
江棟梁看著她的背影,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該死的賤人,連他的自行車都給霸占了。
害他今天得走路上學(xué)!
走著瞧!
他不會讓她好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