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另一個戴金鏈的男人跟著起哄，目光在我清涼的裙擺上打轉(zhuǎn)：
“就是啊，嫂子剛從直播間過來吧？穿這么漂亮，怪不得凡哥寶貝呢?！?/p>
他們的視線像黏膩的蛛網(wǎng)，纏得人渾身發(fā)毛。
林羽凡大概覺得在朋友面前失了面子。
拉著我的手松了松，語氣里的不耐煩藏都藏不?。?/p>
“行了行了，別鬧了。我跟她沒什么，你們該干嘛干嘛去?！?/p>
他又轉(zhuǎn)向我，敷衍地哄了兩句。
“你也別耍脾氣了，不過是又欠了200萬創(chuàng)業(yè)在所難免，回頭我給你買奶茶賠罪?！?/p>
見我沒應(yīng)聲，他臉上最后一點耐心也磨沒了，猛地甩開我的手：
“愛走不走！”說完就轉(zhuǎn)身朝他朋友堆里走去。
料定我會像以前那樣追上去低頭認(rèn)錯。
他那群朋友立刻圍上去拍他馬屁，黃毛掏出手機點開我的直播間。
故意把聲音調(diào)大：“凡哥你看，嫂子直播間人氣挺高啊，兄弟們給你撐撐場面?！?/p>
說著就帶頭刷了幾個火箭，其他人跟著起哄打賞。
瞬間在我直播間里混成了新“大哥”。
看著眼前這荒唐的一幕，我只覺得惡心。
再沒什么可留戀的，我拿出手機給直播公司的上司發(fā)了條消息：
“張經(jīng)理，我申請離職，手續(xù)明天去辦?！?/p>
第二天，手機上發(fā)來一連串催款信息。
“那 200 萬高利貸催得緊，對方說再不還錢就要卸我胳膊”
“你直播間不是剛賺了點嗎？先轉(zhuǎn)過來救急”
“我媽又住院了，這次真的不能再拖了”。
我盯著屏幕冷笑，他編造的理由永遠(yuǎn)離不開重病的母親和要命的高利貸。
從前我總被這些話嚇得夜不能寐，如今只覺得荒誕。
正要拉黑他，門鈴?fù)蝗豁懥恕?/p>
開門就撞見林羽凡紅著眼眶站在門口，手里捏著張皺巴巴的診斷單。
“小晚，你救救我媽吧?！?/p>
他撲通一聲跪在玄關(guān)：“醫(yī)生說再不做手術(shù)就...... 就沒多少時間了?！?/p>
我側(cè)身讓他進(jìn)來，看著他把診斷單遞過來。
紙張邊緣磨得起了毛，上面的字跡卻嶄新得可疑。
“需要多少？” 我故意放緩語氣。
“五十萬?！?/p>
他飛快抬頭，眼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但只要熬過這關(guān)，我一定......”
他突然站起身：“對了！那個箱子里是不是有值錢的東西？
你爸以前不是跑長途嗎？說不定藏著什么古董。”
他說著就要去翻，被我死死按住。
我的聲音在發(fā)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憤怒:
“這是我爸的遺物！林羽凡，你連他最后一點東西都要惦記？”
他被我的反應(yīng)驚住，隨即換上慣常的委屈表情：
“我不是那個意思...... 只是現(xiàn)在真的走投無路了。
小晚，我們不是要結(jié)婚嗎？你的不就是我的？”
“這東西，你碰一下試試?！?我把木箱抱在懷里，后背抵著冰冷的墻壁。
林羽凡的臉色一點點沉下去，臉上帶著諷刺：“蘇晚，真的沒想到你就是這樣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