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濃得化不開,學(xué)院高墻的陰影里,江辰像一截枯木般靜立。宿舍樓那點昏黃的燈光被遠遠拋在身后,霉味和汗臭被夜風(fēng)稀釋,卻稀釋不了心頭的冰寒。三天,只剩三天。生死臺的倒計時像懸在頭頂?shù)腻幍?,李傲天那張獰笑的臉、蘇雪緊攥護身符時指尖的顫抖,還有那枚玉符下暗藏的陰毒咒印,都在腦子里反復(fù)灼燒。不是恐懼,是巖漿般滾燙的殺意。無限進化的本能在他血脈里低吼,吞噬的饑渴從未如此清晰——S級元素掌控?那將是他的養(yǎng)分,他的踏腳石。但還不夠,李傲天背后有長老的影子,權(quán)貴的網(wǎng)早已張開。他需要更快、更強的力量,快到來不及等待。
目光投向?qū)W院深處,那片被濃霧封鎖、終年雷電交加的區(qū)域——萬獸谷,學(xué)院禁地。傳說里面囚禁著上古異獸,兇險異常,擅入者非死即殘。但對江辰而言,危險意味著機遇。無限進化天賦的核心是什么?吞噬萬物!那些被囚禁的兇獸,它們的力量、天賦,甚至是血肉……都是現(xiàn)成的養(yǎng)料。念頭一起,如同火星落入油桶。沒有猶豫,沒有瞻前顧后,江辰的身影無聲地融入黑暗,像一道幽靈滑過巡邏衛(wèi)兵松懈的崗哨。守衛(wèi)的靈力波動在他感知中清晰如掌紋,引氣訣滿級的靈氣流轉(zhuǎn)全身,輕如鴻毛,快似鬼魅。階級的鴻溝在此刻成了最好的掩護,誰會想到一個“R級廢柴”敢闖禁地?
翻越高聳的符文鐵柵時,指尖觸碰到冰冷的金屬,無限進化的本能嗡鳴?!馕觯旱碗A禁錮符文,能量節(jié)點薄弱,可干擾。’意念微動,一縷靈氣如細針般刺入節(jié)點,柵欄上流轉(zhuǎn)的微光驟然一滯,發(fā)出細微的“滋啦”聲。江辰側(cè)身滑入,動作行云流水。身后,符文光芒恢復(fù),仿佛從未被觸動。階級的壁壘?在他覺醒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開始崩塌。
踏入萬獸谷的瞬間,空氣變了。不再是學(xué)院里稀薄溫順的靈氣,而是狂暴、混亂、帶著原始腥臊的能量亂流。濃霧粘稠得如同實質(zhì),裹挾著刺鼻的硫磺味和腐爛植被的氣息。腳下是濕滑的苔蘚和嶙峋怪石,頭頂看不到天空,只有濃霧深處偶爾炸開的慘白電光,將扭曲的巨木影子投射在地上,如同張牙舞爪的妖魔。死寂中,只有遠處傳來的、令人心悸的低沉獸吼,以及近處毒蟲爬過枯葉的沙沙聲。每一絲聲響都像在敲打神經(jīng)。焦慮?不,是獵食者的興奮在血脈里奔涌。江辰放慢腳步,五感被無限進化天賦催發(fā)到極致。空氣中混雜的能量粒子——熾烈的火、刺骨的冰、狂暴的雷、陰郁的毒……在他感知中如同色彩斑斕的河流,他能“嗅”到其中強弱,能“聽”到能量流動的軌跡。這里不是絕地,是寶庫!
他循著一股最濃郁、最暴烈的能量源前行。那是雷,純粹的毀滅之力,在谷地深處躁動。越往里,霧氣反而稀薄了些,但空氣更加沉重,帶著靜電般的酥麻感。地面焦黑,散落著被雷電劈碎的巨巖。突然,左前方傳來一聲尖銳的嘶鳴,帶著腥風(fēng)!一道黑影如箭般射出,是頭體長近丈、覆蓋著黑紫色鱗甲的毒蜥!它張開的巨口噴出墨綠色的毒霧,獠牙閃爍著幽光,C級“腐蝕毒牙”天賦的能量波動清晰可辨。偷襲?江辰甚至沒轉(zhuǎn)身,意念如網(wǎng)般撒開。‘解析:目標,毒刺蜥(C級),攻擊軌跡左前15度,毒霧擴散范圍3米,核心弱點:下頜逆鱗?!畔⑺查g涌入。他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側(cè)滑,毒霧擦身而過,腐蝕得地面滋滋冒煙。在毒蜥撲空的剎那,江辰反手一指點出!指尖凝聚的不是引氣訣的溫和靈氣,而是被他強行模擬、壓縮的一縷微薄雷系能量——源自空氣中游離的雷粒子!嗤!一道細若發(fā)絲的紫電精準刺入毒蜥下頜逆鱗。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只有一聲短促的“噗嗤”和焦糊味。毒蜥龐大的身軀僵直,轟然倒地,抽搐幾下便不動了。一絲微弱的、帶著腐蝕特性的能量流被無形之力扯出,吸入江辰體內(nèi)。暖流涌動,經(jīng)脈微微發(fā)脹。吞噬,如此簡單。他看都沒看尸體,繼續(xù)前行。弱者的哀嚎,引不起他半分波瀾。
終于,他抵達了谷地中心。這里像被巨神犁過,寸草不生,地面是光滑如鏡的黑色琉璃巖,中央矗立著一根粗大的、焦黑的石柱,柱頂隱沒在翻滾的雷云中??諝饫飶浡粞醯拇瘫菤馕叮癖┑睦做芰繚獬淼萌缤后w,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酥麻的刺痛感。這就是雷暴的核心!江辰站在邊緣,仰頭望著那仿佛連接天地的雷柱。體內(nèi)的無限進化天賦瘋狂嗡鳴,不是提示,是源自生命本源的貪婪悸動?!淌伤?!吞噬它!’那低吼在靈魂深處回蕩。但他強行壓下沖動。太龐大了,貿(mào)然接觸,恐怕瞬間就會被撕成碎片。他需要更精準的目標。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石柱頂端,那片翻滾的雷云中,毫無征兆地劈下一道水桶粗細的紫金色狂雷!目標卻不是石柱,而是直劈江辰頭頂!速度快到超越了視覺的捕捉,毀滅的氣息瞬間鎖定了他!死亡陰影籠罩!江辰瞳孔驟縮,全身汗毛倒豎。不是兇獸偷襲,這雷霆帶著一種純粹的、仿佛天地意志般的暴怒!躲?來不及!擋?引氣訣滿級的靈氣在如此天威面前如同紙糊!無限進化天賦的本能瞬間接管。不是防御,不是解析,而是一種源自血脈深處的、更高層面的威壓,混合著對新奇“獵物”的極致渴望,轟然釋放!
嗡——!無形的波動以江辰為中心炸開!沒有聲音,卻讓空氣都為之凝固。那道毀天滅地的紫金狂雷,在距離他頭頂不足三尺的地方,硬生生……停住了!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界壁。雷光扭曲、掙扎,發(fā)出不甘的嘶鳴,卻無法再進分毫。雷光散去,顯露出攻擊者的真容——并非自然雷霆,而是一只……小獸?它懸浮在半空,只有家貓大小,通體覆蓋著紫金色的細密鱗片,形似幼虎,卻生著一對晶瑩剔透的龍角,四蹄纏繞著跳躍的電弧。一雙圓溜溜、純凈得如同紫水晶的眼睛,此刻卻充滿了驚愕、茫然,還有一絲……源自靈魂深處的、無法抗拒的恐懼和……孺慕?
SS級雷獸幼崽!江辰的腦海瞬間閃過學(xué)院古籍里模糊的記載。傳說中掌控天罰的遠古神獸血脈!它剛才的攻擊,并非惡意捕獵,更像是幼崽初生的本能嬉戲,卻帶著足以滅殺A級強者的恐怖威能!此刻,這小獸渾身鱗片都在微微顫抖,那雙紫水晶般的眸子死死盯著江辰,里面的暴戾和好奇被一種更古老、更純粹的情緒取代。它緩緩降落,四蹄踏在焦黑的琉璃巖上,發(fā)出細微的“噼啪”聲。然后,在江辰平靜無波、卻仿佛蘊含著宇宙深淵的目光注視下,這頭SS級的、足以讓學(xué)院長老都聞風(fēng)喪膽的遠古神獸后裔,做出了一個讓整個萬獸谷死寂的動作——它低下了高傲的頭顱,前肢彎曲,整個身體匍匐在地,光滑的額頭緊緊貼住冰冷的地面。喉嚨里發(fā)出一種低沉、溫順、帶著無盡依戀的嗚咽:“嗚…主人…帶我…走…”
主人?!饒是江辰心志堅如磐石,這一刻,靈魂也仿佛被重錘狠狠敲擊!不是系統(tǒng)冰冷的提示,不是血脈的嗡鳴,而是這頭神獸幼崽親口發(fā)出的、帶著精神波動的呼喚!直接烙印進他的意識!無限進化天賦……連SS級的神獸都能強行壓制、收服?這力量的本質(zhì),到底是什么?狂喜如同巖漿般從心底噴涌,幾乎要沖破理智的堤壩。他以為吞噬天賦、解析功法已是逆天,卻沒想到這天賦的權(quán)柄,竟能凌駕于傳說中的神獸血脈之上!掌控感,前所未有的、近乎窒息的掌控感攥緊了他的心臟。這不是簡單的力量提升,這是……位格的躍遷!凡人弒神的野望,在這一刻瘋狂滋長。他緩緩伸出手,指尖帶著一絲無限進化特有的、包容萬物的氣息,輕輕點向雷獸幼崽的額頭。
小獸身體猛地一顫,非但沒有抗拒,反而主動將額頭湊近,紫水晶般的眸子里充滿了純粹的喜悅和依戀?!爸魅恕I…給你…”它張開小巧的嘴巴,喉嚨深處紫金光芒大盛!一顆核桃大小、通體渾圓、表面纏繞著無數(shù)細密紫金色電蛇的晶核,被它緩緩?fù)铝顺鰜?。晶核出現(xiàn)的剎那,整個萬獸谷中心的雷霆能量瞬間暴動!空氣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琉璃巖地面龜裂蔓延!SS級雷核!蘊含著最精純、最本源的雷霆法則之力!這是雷獸一身力量的精華!它就這么毫無保留地獻給了眼前這個“主人”!
江辰的呼吸幾乎停滯。震撼、狂喜、難以置信……種種情緒如海嘯般沖刷著他,但他強行將它們壓縮、冰封。眼底深處,只有一片燃燒的冷靜。他沒有絲毫猶豫,五指張開,無限進化天賦全力運轉(zhuǎn)!掌心仿佛化作一個無形的黑洞,產(chǎn)生強大的吸力。那枚躁動不安、仿佛隨時要爆開的SS級雷核,被這股力量溫柔而霸道地包裹、牽引,化作一道璀璨的紫金流光,“嗖”地鉆入他的掌心!
轟——!?。o法形容的狂暴能量瞬間在江辰體內(nèi)炸開!不再是暖流,是億萬道毀滅性的雷霆在他每一條經(jīng)脈、每一個細胞里瘋狂肆虐、沖撞!劇痛!仿佛身體從最細微處被撕裂、又被重組!皮膚表面瞬間爬滿紫金色的雷紋,頭發(fā)根根倒豎,眼耳口鼻都溢出血絲!他悶哼一聲,單膝重重砸在琉璃巖上,堅硬的巖石以他為中心蛛網(wǎng)般碎裂。但痛苦之中,是極致的蛻變!無限進化天賦如同久旱逢甘霖的饕餮,瘋狂吞噬、解析、融合著這SS級的本源之力。經(jīng)脈在毀滅中拓寬、堅韌;骨骼在雷霆下淬煉、嗡鳴;血液如同熔化的紫金,奔涌著全新的力量!引氣訣的圓融被徹底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霸道、更加狂暴的雷霆屬性!他感覺自己的“視線”變了,空氣中游離的雷元素不再是狂暴的能量亂流,而是一個個清晰可見、溫順臣服的“光點”,隨他心意聚散!
不知過了多久,體內(nèi)毀滅性的風(fēng)暴終于平息。江辰緩緩站直身體。體表的雷紋隱去,血跡干涸,但他整個人的氣質(zhì)已然不同。洗得發(fā)白的校服無風(fēng)自動,獵獵作響。眼神開合間,紫金電芒一閃而逝,帶著一種睥睨眾生的漠然。力量!遠超引氣訣十倍、百倍的純粹力量在體內(nèi)奔涌!更關(guān)鍵的是,他對雷霆的掌控,仿佛與生俱來!指尖微動,一縷細小的紫金色電弧跳躍而出,不再是模擬的微薄之力,而是蘊含著毀滅本源的真雷!心念再動,那電弧瞬間化作一面小巧的雷盾,又倏忽變成一支雷電短矛,如臂使指!這是……初步覺醒的“元素模擬”?不,更準確地說,是“雷霆掌控”!無限進化天賦吞噬SS級雷核后,直接賦予了他對雷系能量的本源親和與掌控力!
“主人…強…”雷獸幼崽歡快地蹭著他的褲腳,發(fā)出滿足的嗚咽。江辰低頭,看著這頭因獻出力量核心而顯得有些萎靡、卻滿眼依賴的小獸。心中沒有憐憫,只有冰冷的計算和一絲……奇異的聯(lián)系感。無限進化不僅壓制了它,更在它靈魂深處打下了某種烙印。它不再是兇獸,而是他江辰的……所有物。他蹲下身,粗糙的手掌撫過小獸冰涼光滑的鱗片,動作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占有。小獸舒服地瞇起眼睛,發(fā)出呼嚕聲。就在這時,小獸的精神波動再次傳來,不再是孺慕,而是帶著一絲急切和清晰的預(yù)警:“主人…危險…外面…壞人類…勾結(jié)…禁術(shù)…殺你!”
信息碎片化,卻如冰水澆頭!江辰的動作瞬間凝固。精神連接中,雷獸幼崽傳遞過來幾個模糊卻關(guān)鍵的片段:一個穿著學(xué)院長老服飾、面目模糊但氣息陰鷙的身影,在萬獸谷外圍的某處陰影里,與一個年輕的身影密談。那年輕身影的氣息,江辰熟悉到刻骨——正是李傲天!片段里,長老交給李傲天一個布滿詭異符文的黑色骨匣,聲音嘶?。骸啊琅_…激活此物…引動地脈陰煞…配合你的天雷地火…形成‘九幽煉獄陣’…任他鋼筋鐵骨…也必魂飛魄散…永絕后患…”李傲天接過骨匣,臉上是扭曲的狂喜和殘忍:“長老放心!我要讓那賤種在所有人面前,哀嚎著化為膿血!看誰還敢挑釁我李家!”
陰謀!比他想象的更惡毒!李傲天不僅自身實力強大,還勾結(jié)了學(xué)院長老!要在生死臺上動用禁術(shù)!九幽煉獄陣?聽名字就知道是陰毒至極、斷絕生機的邪陣!這已經(jīng)超出了“教訓(xùn)”的范疇,是赤裸裸的謀殺,并且要讓他死得凄慘無比,以儆效尤!權(quán)貴的骯臟手段,果然沒有下限!憤怒?不,是極致的冰冷殺意混合著一種“果然如此”的了然。階級的碾軋,從來都是不擇手段。蘇雪手中的護身符是陷阱,生死臺是殺局。他們從未給他留過活路。
“知道那長老是誰嗎?”江辰的精神意念冰冷地傳遞過去。雷獸幼崽茫然地搖頭:“…氣息…隱藏…很強…壞…”它只能模糊感知到對方長老的身份和強大的實力,卻無法看清具體樣貌。足夠了。江辰站起身,眼神如萬載寒潭。三天后的生死臺,不再是簡單的復(fù)仇之戰(zhàn),而是你死我活的絕殺局。但他嘴角,卻緩緩勾起一抹冰冷到極致的弧度。禁術(shù)?九幽煉獄陣?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在無限進化的權(quán)柄面前……都是笑話!吞噬了SS級雷核,掌控了本源雷霆,他的底牌,已經(jīng)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李傲天,還有他背后的長老,你們精心準備的殺局,會成為埋葬你們自己的墳?zāi)梗?/p>
“走?!苯降驼Z,不是命令,是宣告。雷獸幼崽歡快地低鳴一聲,化作一道紫金色流光,纏繞上他的手腕,如同一枚精致的雷電手環(huán),鱗片冰涼,內(nèi)里卻蘊含著恐怖的SS級威壓,此刻完美地收斂起來。一人一獸,轉(zhuǎn)身離開這片雷暴核心。吞噬雷核的蛻變讓江辰感知更加敏銳,歸途顯得異常順利,狂暴的能量亂流在他身周自動平息、避讓。很快,萬獸谷邊緣那高聳的符文鐵柵已在望。穿過那里,就能回到學(xué)院。
就在江辰的手即將觸碰到柵欄,準備如法炮制干擾符文離開時,異變再生!一股龐大、厚重、帶著學(xué)院正統(tǒng)威嚴卻又隱含陰冷的氣息,如同無形的山岳,轟然降臨!瞬間鎖定了江辰!周圍的空氣瞬間凝固,連翻滾的霧氣都停滯了。一個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柵欄之外,堵死了唯一的出口。
來人穿著深藍色的學(xué)院長老制式長袍,身形瘦高,面容枯槁,顴骨高聳,一雙三角眼深陷在眼窩里,此刻正閃爍著毒蛇般陰冷的光芒。他雙手攏在袖中,周身散發(fā)著A級巔峰的強大靈壓,如同實質(zhì)的潮水般壓迫而來,遠超李傲天的威勢!正是學(xué)院掌管戒律的趙長老!江辰心中警鈴大作!雷獸幼崽預(yù)警的長老!雖然看不清樣貌,但這陰鷙的氣息,與預(yù)警片段中那模糊身影如出一轍!
趙長老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針,先是掃過江辰身上殘留的、尚未完全平息的微弱雷息,最后死死釘在他手腕上那枚“雷電手環(huán)”上。他的瞳孔驟然收縮,枯槁的臉上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震驚、貪婪、以及一絲難以置信的狂喜交織閃過,最終化為更加冰冷的陰鷙。
“江辰,”趙長老的聲音干澀沙啞,如同砂紙摩擦,帶著居高臨下的審判意味,每一個字都像冰渣砸落,“你好大的膽子!擅闖學(xué)院禁地萬獸谷,此乃重罪一!驚擾、甚至……盜取谷中鎮(zhèn)壓的SS級雷獸幼崽?”他刻意加重了“盜取”二字,目光貪婪地鎖住雷獸手環(huán),“此乃重罪二!數(shù)罪并罰,按院規(guī),當(dāng)廢去修為,逐出學(xué)院,永世不得踏入!”
他頓了頓,三角眼里毒光更盛,嘴角扯出一個極其虛偽的弧度:“念在你年幼無知,又是貧民出身,不懂規(guī)矩。本長老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彼従徧鹂菔萑琥椬Φ氖郑赶蚪降氖滞?,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和赤裸裸的貪婪:“現(xiàn)在,立刻,將那孽畜交出來!由本長老帶回封印。如此,本長老可網(wǎng)開一面,只將你關(guān)入禁閉室十日,小懲大誡。否則……”他周身靈壓猛然暴漲,空氣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腳下的地面無聲龜裂。“休怪本長老執(zhí)行院規(guī),當(dāng)場……廢了你!”
威脅如同冰冷的鐵鏈,瞬間纏繞上來。交?還是不交?交出雷獸,等于自斷臂膀,失去對抗生死臺殺局的最大底牌,更會徹底暴露自己身懷巨寶的秘密,引來無窮禍患!不交?面對A級巔峰長老的雷霆手段,以他目前的實力,縱然吞噬了雷核,掌控了雷霆,正面硬撼也絕對是九死一生!更別提對方背后可能還有更深的勢力!這是比萬獸谷兇獸更致命的危機!權(quán)貴們的獠牙,終于徹底亮出,不再掩飾。
江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趙長老那如山如岳的威壓落在他身上,卻未能讓他后退半步。他緩緩抬起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既沒有恐懼,也沒有憤怒,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平靜。手腕上,雷獸手環(huán)微微震動,傳來一絲不安的情緒波動,卻被江辰強大的意念安撫下去。他平靜地迎上趙長老那毒蛇般的目光,眼神幽邃如同古井,仿佛能看穿對方那冠冕堂皇下的骯臟算計??諝饽痰萌缤U塊,只剩下趙長老靈壓壓迫下發(fā)出的細微嗡鳴,和江辰平穩(wěn)得近乎可怕的呼吸聲。時間,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