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小雅的緊急情況,天邊已泛起魚肚白。折騰了大半夜,營地里的眾人都疲憊不堪,
也沒了繼續(xù)拍攝的心情。團長度密當機立斷:收拾營地,即刻下山返程!
李沫沫手臂上纏著白色的繃帶,在晨曦微光中格外顯眼。
她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圍著小雅離開的方向議論紛紛,也沒有刻意湊到秦嶼身邊。
她只是安靜地收拾好自己的帳篷和背包,動作利落,仿佛手臂上的傷不存在。
只是在拿起稍重的背包時,她微微蹙了下眉,動作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遲滯——這倒不是裝的,
傷口雖然不深,但拉扯到還是會疼。秦嶼也在整理自己的裝備。他動作依舊不緊不慢,
但效率很高。收拾停當,他直起身,目光不經(jīng)意地掃過營地,
恰好看到李沫沫正微微咬著下唇,試圖單手把背包甩上肩頭,顯得有些吃力。他走了過去,
沒說話,直接伸手從她手里拿過了那個不算太重的背包,輕松地拎在自己手里?!鞍??
秦學長,不用麻煩的,我自己可以……” 李沫沫連忙道,
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驚訝和不好意思?!绊樖?。” 秦嶼言簡意賅,
拎著她的包和自己的裝備,率先走向下山集合點。他沒再看她,仿佛真的只是舉手之勞。
李沫沫看著他的背影,嘴角彎了彎。她沒再推辭,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剛才那一瞬間的接觸和幫忙,沒有觸發(fā)系統(tǒng)提示,但她能感覺到,
秦嶼對她這種“不哭不鬧不添亂”的態(tài)度,至少是不反感的。下山的路比夜里好走許多,
但疲憊感更重。客車搖搖晃晃地駛離云霧山,車廂里一片寂靜,大部分人都在補眠。
李沫沫也靠在椅背上閉目養(yǎng)神。她旁邊的座位依舊是空的。秦嶼放好行李后,
目光在車廂里掃了一圈,最終,還是邁開長腿,在她旁邊的空位坐了下來。他沒有看她,
徑直戴上耳機,閉上了眼睛。李沫沫心里的小人已經(jīng)在跳舞了!【成了!位置保住了!
好兆頭!】她面上不動聲色,也閉上眼睛假寐,心里盤算著下一步:【聯(lián)系方式…必須拿到!
但要自然!】客車終于駛回元大校門口。眾人如同倦鳥歸巢,紛紛下車。
李沫沫跟著秦嶼下車,他順手把她的背包遞還給她。李沫沫接過背包,沒有立刻離開。
她微微仰起臉,晨曦的光芒落在她未施粉黛的臉上,帶著一絲熬夜后的蒼白,
更顯得那雙眼睛清澈明亮。她看著秦嶼,神情認真而誠懇:“秦學長,昨晚真的太感謝你了。
要不是你幫忙撿相機,又去找醫(yī)生,還幫我拿包…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 她的感謝很真誠,涵蓋了車上、山下和營地里的幫助,但語氣點到為止,沒有過度渲染。
秦嶼看著她手臂上刺眼的繃帶和略顯憔悴的臉,那雙總是帶著疏離感的眼睛似乎軟化了一瞬。
他微微頷首:“沒事。” 依舊是簡潔到吝嗇的回應(yīng)。李沫沫知道時機到了。她拿出手機,
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帶著點新手期困擾的靦腆笑容,聲音放輕,
帶著點商量的口吻:“那個…秦學長,我能加你個微信嗎?這次出去感覺自己要學的太多了,
以后要是遇到什么特別蠢的攝影問題,實在搞不懂的話…能不能偶爾請教你一下?
保證不常打擾!” 她特意強調(diào)了“特別蠢”和“偶爾”,把姿態(tài)放得很低,
同時暗示了界限感,她不是那種會沒完沒了糾纏的女生。秦嶼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兩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