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鳳沉默良久，突然笑了："因為夫君這一世很可愛啊。"
"??？"
"貪財好色，愛講段子，雖然膽小但很溫柔。"她輕輕戳我的臉頰，"比起前世那個虛偽的將軍，我更喜歡現(xiàn)在的夫君。"
我哭笑不得，沒想到我的缺點在她眼里倒成了優(yōu)點。
"那個玄陰老怪還會再來嗎？"我擔(dān)心地問。
輕鳳點點頭："他想要我的劍，不會輕易放棄。不過..."她狡黠地眨眨眼，"現(xiàn)在我們有共同敵人了，夫君會更需要我的保護，對吧？"
我無奈地笑了："所以這是好事？"
"當(dāng)然！"她開心地抱住我，"這樣夫君就永遠(yuǎn)不會離開我了。"
我嘆了口氣，心想這女鬼的邏輯真是清奇。但看著她燦爛的笑容，我突然覺得，被這么一個病嬌女鬼纏上，或許真是我的福氣？
至少，在面對玄陰老怪這樣的敵人時，有個劍仙老婆當(dāng)保鏢，總比孤軍奮戰(zhàn)強。
"娘子，我有個問題。"
"嗯？"
"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我想起前世所有的記憶，你會不會..."
輕鳳的表情突然變得嚴(yán)肅："夫君會恨我嗎？"
"不會。"我毫不猶豫地說，"那都是前世的事了。這一世，我只想做個貪財好色的盜墓賊，和你這個病嬌女鬼好好過日子。"
輕鳳的眼眶突然紅了，她緊緊抱住我，冰涼的身體微微顫抖："夫君...這一世我一定會保護好你，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也不會讓任何人搶走你..."
我輕輕拍著她的背，突然明白了一件事：這個看似強大的女鬼劍仙，內(nèi)心其實比誰都脆弱。前世的背叛給她留下了太深的傷痕，所以她才會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保護"我們的關(guān)系。
"娘子，我答應(yīng)你。"我輕聲說，"這一世，我不會背叛你，也不會離開你。"
輕鳳抬起頭，漆黑的眼睛里閃爍著淚光："真的？"
"真的。"我笑著擦去她的眼淚，"畢竟除了你，誰還會要一個盜墓賊??？"
她破涕為笑，輕輕捶了我一下："夫君真討厭。"
窗外，夕陽西下，將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我知道，與玄陰老怪的戰(zhàn)斗才剛剛開始，但此刻，抱著這個愛哭愛鬧又愛咬人的女鬼老婆，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
管他什么前世恩怨，今世危機，先享受當(dāng)下再說。畢竟，能和一個漂亮又強大的女鬼劍仙同居，這種艷?？刹皇钦l都能有的。
想到這里，我忍不住笑出聲來。輕鳳疑惑地看著我："夫君笑什么？"
"沒什么。"我捏捏她的臉蛋，"只是在想，我大概是世界上最幸運的盜墓賊了。"
她歪著頭，突然也笑了："那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劍仙。"
連續(xù)三天，我都夢見那把短劍。
它插在前世"我"的胸口，鮮血順著劍身上的紋路流淌，形成詭異的符文。
每次驚醒，都會發(fā)現(xiàn)輕鳳蜷縮在我懷里，手指緊緊攥著我的衣角，仿佛怕我在夢中消失。
"夫君又做噩夢了？"第四天清晨，輕鳳冰涼的手指撫過我的額頭。
我盯著她腰間的短劍，劍鞘上鑲嵌的寶石在晨光中泛著幽藍(lán)的光："娘子，這把劍...到底是什么來歷？"
輕鳳的手指僵住了，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只是普通的劍仙法器..."
"我夢見它插在前世我的胸口。"我直視她的眼睛，"而且那個玄陰老怪明顯對它很感興趣。"
輕鳳沉默良久，突然揮手布下一道隔音結(jié)界："這把劍確實不普通。它叫'鎖魂'，是劍仙一脈的鎮(zhèn)派之寶，里面封印著..."
她的話戛然而止，窗外傳來刺耳的剎車聲。我們同時轉(zhuǎn)頭，看見一輛黑色轎車停在我的公寓樓下，三個穿西裝的男人走下來，領(lǐng)頭的正是張經(jīng)理——或者說，那具被玄陰老怪操控的尸體。
"他找到我們了！"輕鳳猛地站起，短劍出鞘，"夫君躲到臥室去。"
我抄起茶幾下的水果刀："開什么玩笑，我怎么能讓你一個人面對危險？"
輕鳳轉(zhuǎn)頭看我，眼中閃過一絲感動，但隨即變得嚴(yán)厲："玄陰老怪擅長操控人心，夫君沒有靈力護體，很容易被控制。"
沒等我反駁，門鈴響了。輕鳳手一揮，門鎖自動打開。張經(jīng)理站在門口，綠油油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我們："輕鳳仙子，別來無恙啊。"
"少廢話。"輕鳳劍尖直指對方，"想要劍，自己來拿。"
張經(jīng)理咧嘴一笑，嘴角直接裂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齒："劍我要，人我也要。"他突然看向我，"李將軍，好久不見。"
我渾身一僵，腦海中突然閃過無數(shù)陌生又熟悉的畫面——我穿著鎧甲站在城墻上，身后是燃燒的村莊；我跪在雨中對輕鳳痛哭流涕；我將一包藥粉倒入輕鳳的茶中...
"夫君！"輕鳳的厲喝將我拉回現(xiàn)實，"他在用攝魂術(shù)！"
我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知不覺走到門口，手中的水果刀正對著自己的脖子。冷汗瞬間浸透后背，我踉蹌后退，撞進輕鳳懷里。
"玄陰老怪！"輕鳳怒喝，"你敢動我夫君！"
她劍指一揮，一道白光直奔張經(jīng)理面門。后者不躲不閃，任由白光穿透頭顱，黑煙從七竅中涌出，凝聚成玄陰老怪的虛影。
"輕鳳仙子還是這么暴躁。"虛影陰森地笑著，"你以為憑你現(xiàn)在這點靈力，能擋得住我？"
輕鳳冷笑："你可以試試。"
玄陰老怪的虛影突然轉(zhuǎn)向我："李將軍，你真的相信她是為愛等你千年？她明明是為了報復(fù)！那把劍里封印的，就是你前世的魂魄碎片！她把你囚禁在身邊，就是為了慢慢折磨你！"
我震驚地看向輕鳳，她的臉色瞬間慘白："夫君，別聽他胡說！"
"是不是胡說，讓他看看劍里的東西不就知道了？"玄陰老怪陰笑道，"還是說，你不敢讓他看？"
輕鳳的手微微發(fā)抖，我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慌亂。玄陰老怪的話像毒蛇一樣鉆進我的腦子——輕鳳真的在騙我嗎？她接近我，真的只是為了報復(fù)前世的背叛？
"娘子..."我艱難地開口，"劍里到底有什么？"
輕鳳的眼中泛起淚光："夫君，我..."
玄陰老怪突然大笑："看吧，她不敢說！讓我來告訴你——"
"閉嘴！"輕鳳暴喝，短劍爆發(fā)出刺目的白光，玄陰老怪的虛影瞬間被斬碎。張經(jīng)理的尸體轟然倒地，化作一灘黑水。
房間里陷入死寂。輕鳳背對著我，肩膀微微顫抖。我不知該說什么，只能呆呆站著。
"夫君。"她終于開口，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你想看看劍里的東西嗎？"
我咽了口唾沫："如果...那會傷害你，就不必了。"
輕鳳轉(zhuǎn)過身，淚流滿面："你不相信我？"
"我..."我啞口無言。理智告訴我應(yīng)該懷疑，但看著輕鳳哭泣的樣子，我的心像被揪住一樣疼。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將短劍塞進我掌心："你自己看吧。如果看完后你恨我...我立刻消失。"
我低頭看著手中的短劍，劍身冰涼，紋路間似乎有血液在流動。深吸一口氣，我閉上眼睛，將靈力——或者說輕鳳平時給我的那些"陽氣"——注入劍中。
剎那間，無數(shù)畫面如潮水般涌入腦海：
我看見前世的自己跪在輕鳳面前，痛哭流涕地懺悔；我看見自己將藥粉倒入她的茶中，卻在最后關(guān)頭打翻了茶杯；我看見玄陰老怪操控的那個女人——我的"情人"——露出真面目，原來她是玄陰老怪的徒弟；我看見輕鳳為救我身中劇毒，卻仍拼死將我送出重圍...
最后，我看見垂死的輕鳳將我的魂魄碎片封印在劍中，喃喃自語："等我找到你的轉(zhuǎn)世...一定保護好你..."
我猛地睜開眼睛，淚水模糊了視線。輕鳳站在我面前，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著頭。
"娘子..."我聲音嘶啞，"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她抬起頭，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你...你不恨我？"
"恨你？"我一把將她摟進懷里，"我該恨的是前世的自己！你為我付出那么多，我卻..."
輕鳳在我懷里放聲大哭，千年的委屈仿佛在這一刻全部宣泄出來。我緊緊抱著她，感受著她冰涼的身體和熾熱的淚水。
"那把劍里...只有一小片魂魄。"她抽泣著說，"其他的都在輪回中消散了。我留著它，只是為了...找到你的轉(zhuǎn)世。"
我捧起她的臉，輕輕擦去淚水："那玄陰老怪為什么想要這把劍？"
"因為..."輕鳳咬了咬嘴唇，"劍里有他的秘密。前世他修煉邪功，需要劍仙的靈體做引子。他派徒弟接近你，就是為了引我上鉤。"
我恍然大悟："所以前世的背叛，其實是被操控的？"
輕鳳點點頭："你中的攝魂術(shù)很深，但最后關(guān)頭還是清醒了...可惜已經(jīng)太遲。"
我心中一塊大石終于落地。原來輕鳳沒有騙我，她真的等了我千年，只為完成前世未盡的承諾。
"娘子，對不起..."
輕鳳捂住我的嘴："不要說對不起。這一世的你，我很喜歡。"她破涕為笑，"貪財好色，愛講段子，雖然膽小但很溫柔。"
我哭笑不得："你這是夸我還是損我？"
"當(dāng)然是夸你。"她踮起腳在我唇上輕啄一下，"比起前世那個一本正經(jīng)的將軍，我更喜歡現(xiàn)在的夫君。"
我正想回吻，突然感到一陣眩暈，腿一軟跪倒在地。
"夫君！"輕鳳驚慌地扶住我，"你怎么了？"
"沒事...就是有點虛..."我勉強笑笑，卻看到輕鳳的臉色變得慘白。
"是我的錯..."她顫抖著說，"這幾天給你注入太多靈力，又讓你用陽氣激活劍中的記憶...你的身體承受不住了。"
我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臂上浮現(xiàn)出詭異的青黑色紋路，像是血管里流著墨水。
"這是...？"
"玄陰煞氣。"輕鳳的聲音充滿恐懼，"玄陰老怪剛才趁你不備，在你體內(nèi)種下了煞氣種子。如果不盡快清除..."
她沒說完，但我已經(jīng)明白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
"娘子，我是不是要死了？"我半開玩笑地問，聲音卻控制不住地發(fā)抖。
輕鳳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有我在，夫君不會有事。"她站起身，"我們?nèi)ダ觥?
"昆侖？現(xiàn)在？"
"昆侖山有劍仙一脈的圣地，那里有凈化煞氣的靈泉。"輕鳳快速解釋道，"但我的靈力不夠直接帶我們過去..."
我強撐著站起來："那就坐飛機。"
輕鳳搖搖頭："來不及了。煞氣蔓延很快，最多三天，你就會..."她說不下去了。
我看著她焦急的樣子，突然笑了："娘子，我有個主意。"
"什么主意？"
"你不是說需要靈力嗎？"我深吸一口氣，"平時你只取一點點陽氣，這次...多取些如何？"
輕鳳的臉?biāo)查g紅了："夫君是說...雙修？"
"咳咳..."我老臉一熱，"如果你覺得不合適..."
"不！很合適！"輕鳳急忙說，隨即意識到自己太激動，又害羞地低下頭，"只是...夫君現(xiàn)在的身體..."
"與其等死，不如拼一把。"我拉起她的手，"來吧，娘子，為夫的小命就交給你了。"
輕鳳的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但眼神已經(jīng)變得堅定。她揮手布下結(jié)界，整個房間頓時被柔和的藍(lán)光籠罩。
"夫君，可能會有點疼..."
"沒事，我忍得住。"
她輕輕吻上我的唇，不同于以往淺嘗輒止的"取陽氣"，這次是一個深吻。我感到一股強大的吸力從唇間傳來，體內(nèi)的熱量被迅速抽走，但同時又有一股清涼的氣息回流進來。
痛苦與快感交織，我仿佛漂浮在云端，又像沉入深海。輕鳳的身體逐漸由冰涼變得溫?zé)幔业囊庾R卻開始模糊...
"夫君！堅持?。?輕鳳的聲音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再堅持一下！"
我努力睜開眼睛，看見輕鳳周身散發(fā)著耀眼的藍(lán)光，短劍懸浮在我們之間，劍身上的紋路全部亮起。她的長發(fā)無風(fēng)自動，美得驚心動魄。
"以我劍仙輕鳳之名..."她念誦著古老的咒語，"借天地靈氣，鑄破煞之劍！"
短劍突然爆發(fā)出刺目的光芒，一道藍(lán)光從天而降，穿透屋頂直入劍身。輕鳳抓住短劍，劍尖輕輕點在我的胸口。
劇痛瞬間席卷全身，我忍不住慘叫出聲。青黑色的煞氣從七竅中涌出，被短劍吸收。痛苦持續(xù)了不知多久，當(dāng)我終于能喘過氣時，發(fā)現(xiàn)輕鳳癱軟在我懷里，臉色蒼白如紙。
"娘子！"我慌忙抱住她，"你沒事吧？"
她虛弱地笑笑："沒事...就是靈力透支了..."她的手撫上我的臉，"夫君身上的煞氣已經(jīng)清除了。"
我這才注意到自己手臂上的青黑色紋路已經(jīng)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金光。
"這是...？"
"我的劍仙印記。"輕鳳驕傲地說，"現(xiàn)在夫君正式是我的人了，連玄陰老怪也搶不走。"
我哭笑不得，但更多的是感動。這個傻女鬼，為了救我連自己的靈力都不要了。
"娘子，我們不去昆侖了？"
"暫時不用了。"她靠在我懷里，"不過等我的靈力恢復(fù)，還是得去一趟。劍仙圣地有能徹底保護夫君的方法。"
我點點頭，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剛才那個...雙修...算成功了嗎？"
輕鳳的臉又紅了："算...算是吧..."
"那我的'陽氣'還夠用嗎？"我故意逗她。
她羞惱地捶了我一下："夫君真討厭！"隨即又小聲補充，"不過...效果比預(yù)期的好..."
我大笑起來，將她摟得更緊。窗外，夕陽西下，將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雖然玄陰老怪的威脅還未解除，雖然前世的謎團仍未完全解開，但此刻，抱著這個為我付出一切的女鬼劍仙，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與幸福。
管他什么前世今生，管他什么陰謀詭計，先享受當(dāng)下再說。畢竟，能和一個漂亮又強大的女鬼劍仙同居，這種艷福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想到這里，我忍不住低頭吻了吻輕鳳的額頭。她驚訝地抬頭，隨即露出甜蜜的笑容，往我懷里鉆了鉆。
"夫君..."
"嗯？"
"這一世，我保護你。"
我笑著收緊手臂："這一世，我不會再讓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