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小秦啊,好巧?!?/p>
陳肴最先反應(yīng)過來,很坦然地揮揮手,并接過了秦邑澤手里的燕窩。
“沒關(guān)系啊,你裝修不是很吵,帶東西多見外?!?/p>
秦邑澤顯然沒有聽她講話。
他早忘了自己是來干嘛的,眉頭皺緊,不可思議地指指左烈,再指指陳肴。
“你們……你們怎么在一起?”
有種被捉\奸在床的感覺,陳肴想。
“左總來我家吃飯?!?/p>
“用得著你管?”
兩人同時回答。
秦邑澤咬咬牙,對著左烈大聲:“什么不用我管,你根本就是對她有意思吧,怪不得上次不讓我加她的微信!”
“我和左總就是朋友?!?/p>
“說了讓你少管?!?/p>
再次同時回答。
果不其然,秦邑澤還是只聽見了左烈的聲音:
“我拿你當(dāng)哥,你竟然截我的胡!左烈你不是人!”
這傻大春想干嘛。
陳肴耐心耗盡,站到左烈和秦邑澤中間,陰沉著臉:“要不你們聊?”
秦少爺看她這表情,忽然委屈起來,撇著嘴,先前要干架的氣場馬上萎靡:
“你上次說的男朋友不會就是他吧?那你還要和我約飯?我去藍焰找了你三四回,你根本就不在那?!?/p>
“所以就是為了耍我?”
“哎呦,”陳肴沒想到秦邑澤這么死心眼,把他拉到沙發(fā)上,“不至于,這里面有誤會?!?/p>
說完對著準備開冰箱的左烈說:“左總這不馬上要出差去了,正好過來看看你,但你又還沒回來,索性在我家等了?!?/p>
秦邑澤轉(zhuǎn)頭:“他來看我?就算我進醫(yī)院了他也不一定抽出時間來探病?!?/p>
從小到大,哪次不是他屁顛屁顛粘著左烈。
另一邊的左總還在認真挑食材,乍看都挺新鮮,就點了自己想吃的:
“青菜,豆腐,菠蘿。”
陳肴下意識回:“好,那我做個菠蘿咕咾肉,清炒時蔬,加豆腐湯,土豆燉雞?!?/p>
“那個……順便讓你的好弟弟也留下來吃一頓?!?/p>
秦邑澤聞言眼睛睜大:“你還要給他做飯?你們都是這種關(guān)系了?”
陳肴沒忍住笑出聲:“做飯是哪種關(guān)系?”
“老夫老妻的關(guān)系啊!”
大學(xué)生的腦回路都進化成這樣了嗎?陳肴嘴角難壓,滿腦子都是左烈一把年紀還板著張臉,嘴里念叨“青菜,菠蘿,豆腐”的樣子。
她無所覺,左烈卻對“老夫老妻”四個字很受用。
悠悠轉(zhuǎn)到沙發(fā)邊上坐下,左總十分嫻熟地給電視換了個臺。
雖然是第一次用這么差的電視機。
“不是會做飯,去廚房把她剛點的菜都做好?!?/p>
“吃完你就可以滾了。”
陳肴一愣,反應(yīng)過來他是在跟秦邑澤講話。
不安慰就算了,還要壓榨干弟弟的勞動力,也不用這么尖銳吧。
回頭看秦邑澤,已經(jīng)老老實實不說話了,好像知道自己再怎么鬧也改變不了現(xiàn)實,有些灰頭土臉。
他又不蠢,很快就想到上次在藍焰門口陳肴對左烈親熱的樣子,那時候兩個人已經(jīng)很熟了,可能早就在一起。
說起來還是他插足……
還不知道小姐姐叫什么名字呢,轉(zhuǎn)眼就成嫂子了。
“哦,”他悶悶,“不好意思啊嫂子,剛才我情緒太激動?!?/p>
陳肴正喝著水,差點一口氣噴出來:
“弟弟別亂認親,我可不是你嫂子?!?/p>
這話什么意思。
秦邑澤眨眨眼,難得敏銳起來。
如果不是嫂子,那就說明這兩個人還沒確定關(guān)系,看來還有機會咯?
不過這話他不敢同左烈講,期期艾艾問了陳肴的名字之后就進廚房了。
“秦少爺真會做飯?”陳肴瞇著眼窩回沙發(fā),“而且你們是客人,我這樣懶惰會不會不太好?”
左烈看她那么心安理得,都懶得出口嘲諷。
“他高中和家里鬧掰了,自己打工活了幾個月,怕被餓死才學(xué)的做飯?!?/p>
能被左總認可的廚藝,估計也不會太差。
“那就好?!?/p>
“這次沒機會,只好下次再親自下廚,不好意思哈左總?!闭f著她踏實蹭了蹭沙發(fā)枕。
還以為是三太子鬧事,結(jié)果是中華小廚娘上門送餐,爽啊。
左烈:“懶貓。”
要是天天躺平,說她懶貓懶豬懶蟲都無所謂;陳肴瞄了眼廚房,心里壞主意多的淌出來。
有這么個小廚師住在對門,她怎么會放過呢,看來以后的飯都有著落了。
老奸巨猾的表情沒來得及收回,陳肴忽然發(fā)現(xiàn)左烈在看自己。
她摸摸鼻子,蹭著沙發(fā)慢慢挪到左烈身旁:
“左總你聽,你干弟弟在里面洗菜呢。”
“聽得出來,”左烈悠然,“所以,給你把這個大麻煩處理了,還免費送一頓午飯,陳小姐不該感謝感謝我?”
陳肴好像就在等他說這句話。她跪起身邁過左烈的大腿,跨坐在他面前,伸手摸他耳朵時兩人的距離迅速縮短到十厘米之內(nèi)。
眼睛看不清對方的全貌,呼吸傳遞交纏,陳肴聞出他今天又抽煙了。
“左總想我怎么感謝?”
很奇怪,也許是左烈抽的煙價格昂貴,并不難聞,混雜著他身上的木質(zhì)香水十分和諧。深吸一口氣,陳肴只覺得充滿安全感。
左烈垂眸,用左手捏住了陳肴的下頜,用點力就能推開她的臉,直到兩邊的臉頰肉鼓起些。
“廚房還有人,就不怕他出來?”說著也沒放陳肴走,右手反而抱緊她的腰,“還是說你就喜歡刺激的?!?/p>
陳肴掰開他的魔爪,又觍著臉湊過去親,響聲巨大:
“我以為你早知道?!?/p>
左烈回吻,但淺嘗輒止,很親昵地拍了拍她的大腿。
“還騙人?”
明明更喜歡抱著,喜歡溫柔的,還嘴硬。
不過以他對陳肴的了解,刺激的估計也照單全收。
“欲望太重對身體不好,你戒戒色吧,”說著他把陳肴抱回沙發(fā)上,“出差三天,等我回來補給你?!?/p>
陳肴不屑地切。
她看出來左烈是真鐵了心不想做什么,想故意逗逗他,結(jié)果這人一點情\趣都沒有。
剛接過吻,嘴唇紅彤彤的,吐出來的字卻很隨便:“是是是,您是大忙人,我這種舔狗就不一樣了,閑的不行?!?/p>
左烈沒吭聲,抬手給她屁股補了一巴掌。
“菠蘿咕咾肉好咯!”
剛忙活完從廚房出來的秦邑澤就看到這一幕,不過沒看清左烈打了陳肴哪里,端菜的手都不穩(wěn)了。
見兩人臉色各有各的怪,他默不作聲皺皺鼻子,心里祈禱他們鬧別扭。
反正左烈要出差,回來了工作也忙;他又有時間又會做飯還很會提供情緒價值,說不準陳肴選誰呢。
“洗洗手吃飯吧。”
兩兄弟各懷心事,只有陳肴吃飯吃的最認真,結(jié)束秦邑澤主動提出去洗碗,然后屁顛屁顛去上選修課了。
臨走時還很純良地提醒左烈:
“烈哥,工作重要,我建議你和我一起走,防止誤機。”
左烈面無表情關(guān)上門。
“他說的沒錯啊,我也建議你早點出發(fā),”陳肴打著哈欠躺回沙發(fā)上,“因為我想休息了,很困?!?/p>
左烈沒說什么,看她撓了撓自己的小腿才過去:
“腿怎么了?”
抓紅了一大片,觸目驚心。
陳肴:“被花蚊子咬了唄,估計蹲在花園邊等你的時候就有了,又癢又疼。”
“疼還撓?涂膏藥也不會?!?/p>
被說煩了,陳肴伸手指:“藥膏在那個柜子里,太遠了,左總要不幫我涂?”
只是開玩笑,她又不是真四體不勤,但左烈竟然真去拿了膏藥,一言不發(fā)抱過她的腿涂起來。
嗅到一點不一樣的味道,陳肴試探他:
“左總,怎么突然對我這么好?”
左烈不置可否,金貴修長的手指輕輕抹平白色的膏體。
“你老家在粵城,千里迢迢跑來京城,喜歡這里什么?”
警鐘被重重敲了一下,陳肴摩挲著手指,慢慢劃過去握住了左烈的肩;她最擅長越界了,兩個人又這么近。
確實喜歡和左烈貼在一起,因為他身上又干凈又好聞,而且這樣會讓陳肴覺得這個人已經(jīng)是自己的。
“喜歡京城有你這樣的人啊,”她沒怎么猶豫,對上左烈探究的視線,“我真不開玩笑,就喜歡你這樣的?!?/p>
“長得帥,身材好,氣質(zhì)出眾,還很……”
左烈:“很什么?”
很清高,目中無人,傲慢,自我。
陳肴笑笑:“很貴氣?!?/p>
貴氣。
左烈無語,放開她的腿。
“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p>
陳肴以為是自己的回答不漂亮,頗煩惱地拉住了左烈的手,但后者起身太快,胳膊很輕易被甩落。
“喂,左總,真不考慮一下我?談場戀愛而已,要是現(xiàn)在不喜歡,培養(yǎng)培養(yǎng)總會有感情的啊。”
左烈懶得理她,有條不紊地穿好外套,整理領(lǐng)帶。
無所謂了,她不想說出來的,左烈又不是查不到。
“覺得秦邑澤煩我就讓他搬走?!彼?/p>
陳肴奉承的話還沒說完又被噎了一下:
“???倒也不用吧。他還在上學(xué)呢,搬來搬去多耽擱?!?/p>
而且他還會做飯。
左烈猜到她會這么說:“隨你。”
陳肴爬起來,小碎步挪到門口送他,聲音夾的特別甜:
“等你回來哦,寶貝。”
膩得左烈差點一個趔趄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