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臨盯著那些花看了很久,突然俯身用吻向離心口最近的那朵。
溫熱的觸感讓我渾身一顫,他卻猛地直起身,又用帕子擦起手來,仿佛剛才的那個動作只是幻覺。
“穿上。”
他背過身扔給我一件厚重的披風,轉(zhuǎn)身往冰窟外走:
“出來?!?/p>
我裹緊披風,凍得麻木的身體終于有了絲絲暖意。
緩緩地跟著他走出冰窟,抬眼就看見沈慈音臉色蒼白地站在廊下等著:
“云臨哥哥……”
云臨的臉瞬間柔和下來,快步走過去扶住她,語氣里是我從未聽過的溫柔:
“慈音再忍忍,馬上就好?!?/p>
他回頭看我,眼神又變回了那副冰冷的模樣:
“過來!”
我不明所以地走過去,云臨卻突然伸手扒開了我身上的披風:
“慈音,快吻了她胸口的桃花解毒吧?”
我被這當頭一棒打得雙腿發(fā)軟,癱坐到地上,
難以置信地望向云臨,
原來那一絲絲的溫暖也只是因為沈慈音也中了毒。
沈慈音撇了一眼我,突然虛弱地倒進云臨的懷里:
“云臨哥哥,之前是我不好,誤會你和她有染?!?/p>
“可讓我吻她那里的桃花,我心里實在膈應……”
她頓了頓,低眸望向我的眼底里卻似藏著一抹狠戾:
“我聽說……她的心頭血也可以解毒,只是這樣會不會很殘忍?”
云臨輕撫著她的背,目光掃過我時,連半分猶豫都沒有:
“不會?!?/p>
我猛地抬頭:
“哥哥!不行!心頭血挖不得!挖了會死人的!”
“死不了?!?/p>
沈慈音捂嘴輕笑:
“每天只取一小碗,再說血流了還可以再生,怎么會死人?”
她轉(zhuǎn)頭看向云臨,眼神楚楚可憐:
“云臨哥哥你看......她不肯?!?/p>
“由不得她!”
云臨利落地抽出腰間的匕首,那寒光晃得我睜不開眼。
他蹲到我面前,冰涼的刀尖精準地貼上我心口:
“能救慈音是你的福氣?!?/p>
“福氣?”
我難以置信地反問他,內(nèi)心的憤怒壓過了被挖心的恐懼:
“把我丟進蘭園任人糟踐是福氣?讓我胸口開滿情欲的桃花是福氣?現(xiàn)在你要挖我的心,還是福氣?”
他沒有回答我,手起刀落,也沒再給我多說一個字的機會。
劇痛襲來,我聽見自己的皮肉被劃開的聲音,溫熱的心頭血涌出來,順著衣襟往下淌。
云臨拿過一個白玉碗穩(wěn)穩(wěn)地接著,動作冷靜得像在取水。
“夠了?!?/p>
沈慈音突然開口,滿意地拍了拍云臨。
云臨當即拔出匕首,隨手撕下我衣服上的布條勒住我的傷口。
我疼得捂住心口蜷縮在地上,視線都已經(jīng)開始模糊。
他把白玉碗遞過去,沈慈音卻沒接,
反而往我這邊瞥了眼,突然揉著眼睛往地上一坐:
“云臨哥哥,她,她在瞪我……”
我的眼皮重得像墜了鉛,根本沒力氣看她。
可沈慈音還在假哭:
“她一定是怨我……這血沾了怨氣,怕是解不了毒了……”
云臨的臉色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