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亮出證件,明顯比媽媽的級別還高一級。
他說:“這個案子影響重大,已經不是你能負責的了?!?/p>
“而且最后一個無名女尸就是你的女兒陸棠,你作為親屬,必須回避!”
這句話直接把顧瑾和媽媽釘在了原地。
他們臉上露出同樣的荒謬和不可置信。
有人認出了男人的身份:
【這不是破獲無數(shù)起跨國犯罪的周隊嗎!所有案子經過他手就沒有不真相大白的!】
【所以死者真是陸棠嗎?】
【她不是出軌和罪犯頭子跑了嗎?怎么可能變成虐殺視頻的主角?】
【我想起來了!那個虐殺視頻好像很多年前在暗網上流傳過一陣子!沒打馬的那種,我看了好幾個晚上沒睡著!】
滴的一聲。
巨大屏幕出現(xiàn)了一張外國人的面孔。
顧瑾和媽媽猛地瞳孔一縮。
這是當年為我做接骨手術的國外大拿。
他對著屏幕鞠了一躬,點開數(shù)據(jù)庫:
【通過死者腿上鋼釘?shù)木幋a,我查到的確是我親手動過手術的陸棠女士?!?/p>
【而且動手術前我們也抽血檢查了陸棠女士的一切基因信息,和警方提告的女尸基因檢測顯示同一人?!?/p>
通話被切斷。
那枚骨釘和一份親子鑒定報告被放在媽媽的面前:
“查清無名女尸身份的第一時間,我就讓人調出你的dna加急匹配,你可以看看結果。”
媽媽顫抖著手,始終不敢接過。
最終,顧瑾翻身從證人席跳了出來。
一把搶過警方手中的親子鑒定書。
看清上面字眼的一瞬間,顧瑾差點站不穩(wěn)。
他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語:
“不可能,陸棠怎么可能死……”
媽媽也一把抓住周隊的手:
“是不是搞錯了?這不可能是我女兒!”
他們這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有多舍不得我呢。
可我生前,他們也沒對我多好啊。
我譏諷地看著他們,只覺得無趣極了。
我和那些死者一起被困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實驗室。
一開始我們大家都是一樣的無人在意。
可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便開始變得有差異。
雖然一開始失蹤他們的家人會抱著僥幸心理,可大家都知道一個人是不可能徹底杳無音訊的。
在我之前遇害的人會收到家人燒的紙錢衣服,香燭供奉。
在我之后遇害的,也會在一年到兩年左右收到家人的東西。
只有我,死后八年連一句問候都沒有。
就算我真的手眼通天,又怎么可能躲過國內外幾百次的搜查呢?
不止媽媽找過我。
恨我入骨的顧瑾也從未放棄過尋找我的機會。
可他們都是帶著怨恨尋找,每一次失敗只會更加的痛恨我。
他們從沒想過我是不是遇到了危險,是否可能遭遇了不測。
就連國外最大的犯罪團伙頭目也不可能徹底隱藏身份,他們居然覺得我一個農村出身又沒什么能力的人可以躲過那么多次地毯式搜尋。
還真是瞧得起我。
眼睛余光掃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是陸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