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們在你肚子上踹的那幾腳，醫(yī)生說再晚來十分鐘，你就跟著孩子一起死了。”
我捏著鏡子的手開始抖，抖得鏡子里的人影都模糊了。
那些呆在我肚子里的小家伙，那些我還沒來得及起名字的寶貝，就這么沒了？
林薇薇的臉突然在腦子里炸開，
還有厲司爵說 "賤人生的孩子死了才好" 時的嘴臉。
血一下子沖上頭頂，我拔掉手背上的針，赤著腳就往病房外沖。
冥夜的手下想攔我，被他一個眼神制止了。
“攔她干什么？” 他慢悠悠地跟在我身后，
“讓她去鬧，正好看看厲司爵那副后悔莫及的慫樣。”
我出去后，厲司爵就在醫(yī)院走廊里跪著。
他穿的還是昨天那件黑襯衫，上面沾著我的血，頭發(fā)亂糟糟的，眼眶紅得像兔子。
看見我出來，他膝蓋著地蹭過來，想抓我的手。
“念念！你醒了！你聽我解釋 ——”
我揚起手就往他臉上扇，聲音響的走廊里的燈都亮了起來。
“解釋？”我笑了，笑得眼淚直流。
“解釋你怎么把我扔去太平間？還是解釋你怎么命人踹死我們的孩子？”
他被我扇得嘴角流血，卻還是往我跟前湊，像條沒骨頭的狗。
“是我錯了念念！我被豬油蒙了心！”
他抓住我的腳踝，掌心燙得嚇人，
“你打我罵我都行，別不理我！我們還會有孩子的，你不是一碰就懷嗎？我們再生一個，不，生十個八個 ——”
“生你媽個頭！"”
我抬腳直接跺在他手背上，隨后便聽見指骨斷裂的脆響。
他疼得慘叫，卻死死不肯松手。
周圍圍了好多人，指指點點的，像看耍猴。
我嫌惡地踢開他，轉身就往樓梯口走。
我迷迷糊糊時，聽見冥夜說林薇薇的病房被厲司爵安排在三樓。
厲司爵連滾帶爬地跟上來，抱住我的腰往死里勒：
“念念你別去！薇薇她知道錯了！她剛才還跟我哭，她是因為愛我才這么做的！”
“你就放過她這一次吧?！?/p>
“知道錯了？" 我掰開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
“放過她？那誰放過我的孩子？我孩子的命該找誰賠？”
“厲司爵你告訴我，誰來賠我的孩子？！”
他被我問得啞口無言，只是重復著 "我錯了"。
這三個字從他嘴里說出來，比狗屎還惡心。
林薇薇的病房門沒關。
她正靠在床頭吃草莓，看見我進來，嚇得草莓掉在被子上。
旁邊的護士想攔我，被我一把推開。
“蘇念姐你別沖動！” 她往床里面縮，臉上還帶著傷，是冥夜的手下打的。
我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就沖了過去，
“嗚嗚... 放開我..."”林薇薇的眼淚混著臉上的血往下淌。
看到我手里緊緊握著的水果刀，身體抖得像秋風里的落葉。
我的刀尖擦著林薇薇的耳朵釘在墻上：
“還記得太平間嗎？你說要把我肚子里的孩子挖出來，移植給別人?！?/p>
“我沒有！” 林薇薇嘶吼著，
“是司爵哥哥要我那么做的！他早就不愛你了，他愛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