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捏著離婚協(xié)議書的手在顫抖。協(xié)議書上最后一頁，
男人龍飛鳳舞的簽名格外刺眼——"江寒川"。三個字，寫得漂亮，就像他這個人一樣，
表面光鮮，內心冷漠。"簽了吧。"江寒川的聲音從對面?zhèn)鱽恚粠б唤z溫度，
"兩年的合約婚姻，你也該知足了。"我抬起頭看向坐在辦公桌后的男人。西裝革履，
面容冷峻，和兩年前那個在民政局門口對我說"只是合約，別動真情"的男人一模一樣。
可笑的是，我真的動了真情。"簽了就能拿到一千萬？"我故作輕松地問。"對。
"他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按照合約，你可以拿到這筆錢去國外過你想要的生活。
"我低頭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正孕育著一個三個月大的小生命。昨天剛從醫(yī)院出來，
醫(yī)生說孩子很健康?？蛇@個消息，我不敢告訴他。
因為合約里寫得清清楚楚：合約期間不得懷孕，如有違反，凈身出戶。"好，我簽。
"我拿起筆，在自己名字那一欄工工整整地寫下"蘇念"兩個字。簽完最后一筆，我站起身，
拿起包就往外走。"蘇念。"他突然叫住我。我回頭，他正看著我，
眼中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有什么話就說吧，以后可能沒機會了。
"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只是擺了擺手："沒事，你走吧。"我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時聽見身后傳來打火機的聲音。
江寒川抽煙了。他只有心情煩躁的時候才會抽煙。可是他為什么會煩躁呢？
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嗎？我沒有回頭，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樓下，司機小王已經在等我。
"太太，先生讓我送您回去收拾東西。""不用了，我沒什么好收拾的。"我上了車，
"送我去機場。"小王愣了一下："太太，您這就走？""嗯，沒什么好留戀的。
"車子啟動，我靠在座椅上閉了閉眼。兩年前，
我因為父親的醫(yī)藥費和江寒川簽訂了這份合約婚姻。他需要一個妻子來應付家里的催婚，
我需要錢來救父親的命。本以為只是各取所需的交易，沒想到在朝夕相處中，
我竟然真的愛上了這個冷漠的男人?？伤麖膩頉]有給過我任何希望。兩年來，
我們雖然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卻從未真正親密過。他總是很晚回家，
早上我醒來時他已經出門。除了在外人面前需要扮演恩愛夫妻，私下里我們就像陌生人。
直到三個月前那個晚上。那天是我的生日，他難得早回家，還帶了蛋糕。
我以為他記得我的生日，激動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伤f："今天是媽媽的忌日，
她生前最愛吃這家的蛋糕。"原來他買蛋糕不是為了我，只是想念他的母親。
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哭著鬧著要他陪我?；蛟S是看我太可憐，又或許是酒精的作用，
他破例留在了我的房間。就是那一夜，我懷了他的孩子。可他永遠不會知道了。手機響了，
是閨蜜林小雨的電話。"念念，你真的要走？""嗯，機票已經買好了，晚上的航班。
""那孩子怎么辦？"我摸了摸肚子："我會好好照顧他的。""你確定不告訴江寒川？
""不告訴。"我的聲音很堅定，"按照合約，我不能懷孕。如果讓他知道，
我連一千萬都拿不到。""可是念念......""小雨，我決定了。
我要帶著孩子去國外，遠離這里，遠離他。"掛斷電話，我看向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色。江城，
我生活了二十五年的城市，從今天開始就要和我再無關系了。還有江寒川，
那個我愛了兩年的男人，也將成為過去。車子到了機場，我下車時小王還想說什么，
被我擺手拒絕了。拖著行李箱走進候機廳，我最后一次回頭看了看江城的方向。"江寒川，
再見了。"第二章五年后。洛杉磯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灑在桌案上，我正在修改一份設計稿。
"媽咪！"奶聲奶氣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一個小小的身影沖進了我的工作室。
四歲的江小寶今天穿著一件藍色的小西裝，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活脫脫就是江寒川的縮小版。
"寶貝，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我放下手中的畫筆，把兒子抱起來。
"因為今天艾米老師說我們要畫爸爸，可是小寶沒有爸爸的照片。"小家伙撅著嘴，
眼中有些委屈。我的心一緊。這五年來，小寶不是第一次問關于爸爸的問題了。
我總是告訴他，爸爸在很遠的地方工作，暫時回不來。"媽咪，我真的有爸爸嗎？
"小寶用那雙和江寒川一模一樣的眼睛看著我。我點點頭："當然有，每個小朋友都有爸爸。
""那為什么別的小朋友的爸爸都會來接他們，我的爸爸從來不來？"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總不能告訴一個四歲的孩子，你的爸爸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而且就算知道了，
他也不會要你。"因為爸爸工作很忙，等他忙完了就會來看小寶的。
"小寶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后從書包里掏出一張畫。
畫上是一個女人和一個小男孩手牽著手，旁邊空著一大塊地方。"媽咪，這里是要畫爸爸的，
可是我不知道爸爸長什么樣子。"我看著那張畫，眼淚差點掉下來。這五年來，
我以為自己可以給小寶一個完整的家，可是沒有父親的陪伴，他還是缺少了很多東西。
"媽咪，你能告訴我爸爸長什么樣子嗎？"小寶期待地看著我。我咬了咬唇，
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媽咪告訴你。"我拿起畫筆，在畫紙的空白處開始描繪。
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薄薄的嘴唇......不知不覺中，
江寒川的容貌在紙上顯現出來。"哇！爸爸好帥！"小寶興奮地拍手，"媽咪，
我長大以后會和爸爸一樣帥嗎？""會的，小寶最帥了。"我揉了揉他的小腦袋。
"那爸爸什么時候會來看我們？"我正想回答，手機突然響了。是林小雨打來的。"念念，
出事了！"電話那頭，小雨的聲音很急促。"怎么了？""江寒川來洛杉磯了！
他好像在找你！"我手中的畫筆"啪"地掉在了地上。"你說什么？
""我剛才在網上看到新聞，江氏集團要在洛杉磯開設分公司，江寒川親自過來考察。念念，
你說他會不會是來找你的？"我的腦子嗡嗡作響。江寒川來洛杉磯了？為什么？
這五年來他從來沒有聯(lián)系過我，為什么突然來了？"念念，你還在聽嗎？
""在......在聽。"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可能只是巧合，洛杉磯這么大，
他不一定能找到我。""可是念念，萬一他真的在找你怎么辦？
萬一他發(fā)現了小寶的存在......"我低頭看向正在專心畫畫的小寶，
心中涌起一陣恐慌。不行，絕對不能讓江寒川發(fā)現小寶的存在。按照當年的合約，
我本來就不應該懷孕。如果讓他知道我違反了合約，不僅一千萬要還回去，
他還有可能要奪走小寶的撫養(yǎng)權。"小雨，你幫我訂機票，我要帶小寶離開洛杉磯。
""去哪里？""隨便哪里都行，總之不能讓他找到我們。"掛斷電話，我快速收拾著東西。
"媽咪，我們要搬家嗎？"小寶抬起頭問道。"嗯，媽咪要帶小寶去一個更漂亮的地方。
""那爸爸知道我們搬家嗎？他還能找到我們嗎？"我動作一頓，看著兒子那雙純真的眼睛，
心如刀絞。"會的，爸爸會找到我們的。"可是內心深處，我希望他永遠都找不到。
第三章我低估了江寒川的能力。剛到酒店收拾行李，房門就被敲響了。我以為是服務員，
隨手打開門，卻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外。江寒川。五年了，他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還是那么英俊，還是那么冷漠。"你......"我想要關門，卻被他伸手擋住。"蘇念，
我們談談。"他的聲音還是那么好聽，卻讓我渾身發(fā)寒。"我們沒什么好談的。
"我想要推開他，但他的力氣比我大太多。"媽咪，是誰呀？"小寶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我瞬間緊張起來。江寒川聽到這個聲音，臉色猛然一變。他推開我走進房間，
當看到站在沙發(fā)旁邊的小寶時，整個人都僵住了。小寶也看到了他，
眨著大眼睛好奇地問："媽咪，這個叔叔是誰？"江寒川的目光在小寶和我之間來回移動，
我能看到他眼中的震驚和難以置信。"這是......我的孩子？"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護在小寶面前："不是，你認錯人了。""蘇念，他長得和我一模一樣，
你告訴我這不是我的孩子？"江寒川的聲音提高了幾度。小寶被嚇到了，
躲在我身后小聲問："媽咪，叔叔為什么這么生氣？"我蹲下身安撫兒子："小寶乖，
去房間里玩一會兒，媽咪和叔叔說幾句話。"小寶乖巧地點點頭，
但走到房間門口時又回頭看了江寒川一眼。"叔叔，你是我畫里的那個人。
"說完就跑進了房間。江寒川愣住了："他說什么？"我沒有回答，
只是走到桌邊拿起小寶畫的那張畫。畫上的男人和眼前的江寒川幾乎一模一樣。
"你給他看過我的照片？"江寒川接過畫，聲音有些沙啞。"沒有。"我如實回答，
"他問我爸爸長什么樣，我就......畫給他看了。
"江寒川握著畫的手在顫抖："所以，他真的是我的兒子？"我沉默了幾秒，
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為什么不告訴我？"他猛然抬頭看向我，眼中滿是憤怒，"蘇念，
你憑什么瞞著我？""因為合約。"我也不甘示弱地瞪著他，"你忘了嗎？
合約期間不得懷孕，違者凈身出戶。我如果告訴你，連那一千萬都拿不到。
""所以你寧愿自己一個人帶著孩子，也不愿意告訴我？""那你想怎樣？"我冷笑，
"告訴你然后呢？讓你覺得我違反了合約，然后把孩子帶走？"江寒川被我說得啞口無言。
確實，按照當年的合約條款，如果我懷孕了確實要凈身出戶。
可是現在看到這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兒子，他的內心五味雜陳。"他叫什么名字？
"江寒川問道。"江小寶。""江小寶？"他皺了皺眉，"為什么姓江？
""因為他是你的兒子。"我的聲音很平靜，"不管我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這都是事實。
"江寒川沉默了很久，然后問："他......身體健康嗎？""很健康，很聰明，
也很乖。"說到兒子，我的語氣不自覺地溫柔起來。"這五年，你們過得怎么樣？""很好。
"我撒了個謊，"我在這邊開了個設計工作室，收入不錯，足夠養(yǎng)活我們母子。
"江寒川看了看這個簡陋的酒店房間，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蘇念，跟我回國吧。
"我驚訝地看向他："你說什么？""跟我回國，我們復婚，讓小寶有一個完整的家。
"我搖頭："不可能。""為什么？""因為你不愛我。"我很平靜地說出這句話，
"五年前你要和我離婚，是因為合約到期了。五年后你要和我復婚，
是因為發(fā)現了兒子的存在。江寒川，你從來沒有因為我這個人而做過任何決定。
"江寒川被我說得啞口無言。"我不會跟你回去的。"我繼續(xù)說道，"小寶也不會。
我們在這里過得很好，不需要你。""蘇念，小寶是我的兒子，
我有權利......""你有什么權利？"我打斷他，"他出生的時候你在哪里？
他生病的時候你在哪里？他第一次叫媽媽的時候你在哪里？江寒川，
你錯過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四年，現在想起來要當父親了？"江寒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時，房間里傳來小寶的聲音："媽咪，我畫完了！"小家伙跑了出來，
手里拿著一張新的畫。"媽咪你看，我把叔叔也畫進去了！"我接過畫，
看到原來空白的地方現在有了一個男人的身影，正牽著小寶的另一只手。一家三口，
其樂融融。第四章小寶拿著畫跑到江寒川面前："叔叔，你覺得我畫得像嗎？
"江寒川蹲下身，和小寶平視："很像，畫得真好。""謝謝叔叔夸獎！"小寶高興地笑了，
"叔叔，你是來找我和媽咪的嗎？"江寒川看了我一眼，然后對小寶說："是的，
叔叔找了你們很久。""那叔叔要和我們一起住嗎？"小寶天真地問。我趕緊打斷："小寶，
叔叔很忙的，他要回去工作了。""可是媽咪，你說過爸爸工作很忙才不能來看我們，
叔叔也工作很忙，那叔叔是不是就是我爸爸？"孩子的邏輯讓在場的兩個大人都愣住了。
江寒川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而我則感到一陣慌亂。"小寶，
不要亂說話......""媽咪，我說錯了嗎？"小寶眨著大眼睛，
"叔叔和我畫的爸爸長得一模一樣，而且叔叔還來找我們，他一定就是我爸爸！"說完，
小寶直接撲到江寒川懷里："爸爸！我終于見到你了！"江寒川僵硬地伸手抱住小寶，
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復雜的情緒。"爸爸，你為什么現在才來找我們？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小寶在江寒川懷里撒嬌。江寒川的聲音有些哽咽："對不起，爸爸來晚了。"看到這一幕，
我的眼淚差點掉下來。這是小寶第一次叫爸爸，也是江寒川第一次聽到有人叫他爸爸。
"爸爸，你能不能不要再離開了？我想讓同學們看看我也有爸爸。"小寶抬起頭，
眼中充滿了期待。江寒川看向我："如果媽咪同意，爸爸就不離開了。
"小寶立刻轉向我："媽咪，你同意嗎？求求你了！"面對兒子期待的眼神，
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這五年來，小寶無數次問過我關于爸爸的問題，
每次我都只能編各種理由?，F在他的親生父親就在眼前，我怎么能忍心再讓他失望？
"媽咪......"小寶拉著我的手，"我保證會很乖很乖的，求你讓爸爸留下來好不好？
"我蹲下身抱住小寶："寶貝，不是媽咪不讓爸爸留下，
是爸爸工作真的很忙......""我可以不工作了。"江寒川突然開口，"或者說，
我可以在這邊工作。"我驚訝地看向他："你說什么？
""江氏集團本來就要在洛杉磯開設分公司，我可以常駐這邊。"江寒川的眼神很認真，
"蘇念，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補償這五年來的缺失。""太好了！"小寶高興地跳起來，
"爸爸要留下來陪我們了！"我看著興奮的兒子，心中五味雜陳。江寒川這樣做，
真的是為了補償嗎？還是只是因為小寶是他的兒子，他不想失去這個血脈？"蘇念。
"江寒川走到我面前，"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小寶是無辜的。他需要父親，
我也想要這個兒子。""你想要兒子，所以就要留下來？"我冷笑，
"那如果有一天你厭倦了，是不是又要離開？""我不會厭倦的。"江寒川的語氣很堅定，
"蘇念，我承認五年前我做錯了。我不應該那樣對你，也不應該錯過小寶的成長。但是現在，
我想彌補。""彌補？"我搖頭，"江寒川，有些東西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不是說彌補就能彌補的。""那你想要我怎么做？"我沉默了很久，
最終說道："我不想要你做什么。我只想帶著小寶平平靜靜地生活下去。""那我呢？
"江寒川的聲音有些急促，"我也是小寶的父親，我也有權利陪伴他成長。""媽咪。
"小寶突然拉了拉我的衣角，"我能和爸爸單獨說幾句話嗎？"我看了看江寒川，
最終點了點頭："那媽咪去陽臺上待一會兒，你們說完了叫我。"我走到陽臺上，
透過玻璃門看著里面的父子倆。小寶很認真地在和江寒川說著什么，
江寒川也蹲下身仔細地聽著。不知道小寶說了什么，江寒川的表情越來越復雜，
最后竟然紅了眼眶。幾分鐘后，小寶跑到陽臺門口叫我："媽咪，你進來吧。"我走進房間，
發(fā)現江寒川的情緒明顯不太對。"你們說了什么？"我問小寶。小寶看了看江寒川，
然后說："我告訴爸爸，如果他真的愛我們，就應該讓媽咪開心。因為媽咪不開心的話，
我也不會開心的。"我愣住了，沒想到四歲的小寶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江寒川走到我面前："蘇念，我想和你重新開始。不是因為合約，不是因為孩子，
而是因為......"他停頓了一下，然后繼續(xù)說道："因為我發(fā)現，
這五年來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第五章"你說什么？"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江寒川深深地看著我："我說，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這不可能。"我搖頭，"江寒川，
你別為了孩子說這種話。""我沒有為了孩子。"他的語氣很認真，"蘇念，
你知道這五年我是怎么過的嗎？"我不想聽，轉身就要走，卻被他抓住了手腕。
"你聽我說完。""爸爸，你別抓疼媽咪。"小寶在旁邊提醒。江寒川立刻松開手，
但眼神還是緊緊盯著我。"那天你走之后，我以為自己會松一口氣。可是回到家，
看到空蕩蕩的房子，我才發(fā)現......"他的聲音有些哽咽，
"我才發(fā)現我已經習慣了你的存在。"我冷笑："所以呢？你習慣了我煮的飯，
習慣了我洗的衣服，習慣了我這個免費保姆？""不是的。"江寒川搖頭，
"我習慣了你坐在餐桌對面和我一起吃飯，習慣了你在客廳看電視時發(fā)出的笑聲，
習慣了......"他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習慣了有一個人在等我回家。
"我的心顫了一下，但還是強迫自己保持冷靜："那你為什么要和我離婚？""因為我怕。
"江寒川的聲音很輕，"我怕自己真的愛上你，怕破壞了我們之間的契約關系。
我以為合約到期就分開，對我們都好。""可是你錯了。"我看著他，"江寒川，
你知道那天簽離婚協(xié)議書的時候我在想什么嗎？"他搖頭。"我在想，如果你挽留我一次，
哪怕只有一次，我都不會走。"我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可是你沒有。
你甚至連看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江寒川的臉色煞白："蘇念......""那天晚上我在機場等了三個小時，
我一直想著你會不會突然出現，會不會后悔讓我走。"我擦了擦眼淚，"但是你沒有來。
""我......我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懷孕了，你不知道我愛你，
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的聲音越來越哽咽，"江寒川，你總是這樣，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小寶看到我哭了，連忙跑過來抱住我："媽咪不哭，小寶會保護媽咪的。"我抱緊兒子，
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江寒川站在那里，看起來比我還要痛苦。"蘇念，我知道我錯了。
"他的聲音很輕，"我知道說對不起已經太遲了，但是......""但是什么？
"我抬頭看向他。"但是我想用余生來補償你。"江寒川走到我面前，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碰觸我的臉頰，卻在中途停住了，"蘇念，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我看著他眼中的真誠，心中涌起復雜的情緒。這個男人，曾經是我的全世界，
也曾經是我最大的痛苦。"媽咪。"小寶仰起小臉看著我，"如果爸爸真的知道錯了，
我們能原諒他嗎？"孩子的話讓我心中一軟?；蛟S，每個孩子都渴望有一個完整的家。
"江寒川。"我深吸一口氣，"我可以給你機會，但是有條件。
"他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什么條件？""第一，我們先從朋友做起。不要談什么復婚，
我需要時間來觀察你是不是真的變了。""好。"他毫不猶豫地答應。"第二，
你不能干涉我的工作和生活。我在這里有自己的事業(yè)，不會因為你而改變。""好。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看著他的眼睛，"如果有一天你又厭倦了，想要離開，
請你直接說出來。不要像五年前那樣，讓我們母子再受一次傷害。
"江寒川握緊拳頭："我不會厭倦的，永遠不會。""這只是你現在的想法。"我搖頭，
"江寒川，你要記住，小寶現在已經認你這個爸爸了。如果你再次離開，受傷的不只是我，
還有一個無辜的孩子。""我明白。"江寒川的語氣很堅定，"蘇念，我向你保證，
我不會再離開了。"小寶高興地跳起來："太好了！爸爸媽媽和好了！
"我揉了揉兒子的小腦袋："小寶，爸爸媽媽現在還是朋友，不是和好哦。
""那什么時候才能和好呢？"小寶眨著大眼睛問。
我看了一眼江寒川："這要看爸爸的表現了。"第六章接下來的幾天，
江寒川真的留在了洛杉磯。他在附近的酒店開了房間，每天都會來陪小寶。
有時候是去公園玩，有時候是去游樂場，有時候只是在家里陪小寶畫畫、搭積木。
我原本以為，一個高高在上的總裁不會懂得怎么和孩子相處，
沒想到江寒川很快就和小寶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媽咪，我覺得爸爸很好哎。"這天晚上，
小寶在床上和我說悄悄話，"他今天教我下棋，還說要買一個超大的積木給我。""是嗎？
"我?guī)托毶w好被子，"那小寶喜歡爸爸嗎？""喜歡！"小寶用力點頭，
"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媽咪。"我笑了："為什么？""因為媽咪辛苦照顧了我四年，
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咪。"小寶摟住我的脖子，"媽咪，你也喜歡爸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