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柳鸞，你的用處，到此為止了?！薄澳悖湍愕膬鹤?，都是我獻給新主子的禮物。

”“別不識抬舉。”當晚，我懷里揣著一把匕首，回到了國師府。我想和他同歸于盡。

我潛入他的書房，輕車熟路，無人察覺。我曾是這里的常客。我知道每一條密道，

每一個暗格。月光從窗欞照進來。我看見了他。他不在書房。他在后院的荷花池邊。他對面，

還有一個女人。蘇貴妃。她依偎在他懷里，笑得花枝亂顫?！吧蚶?，那柳鸞不會鬧起來吧？

”“一個傻子而已，翻不起風浪。”“那孩子處理干凈了？”“燒成了灰，混在丹里，

你那位大王夫君，已經(jīng)服下了?！薄皣K，真是可惜了那張臉蛋，當初我見猶憐的。

”“玩膩了的棋子罷了，臉蛋再美，也比不上貴妃娘娘的權勢動人。”他伸手，

勾起蘇貴妃的下巴?！昂螞r，我馬上就要有新的主子了。”“你腹中的孩兒，

才是真正的龍種?！蔽业氖郑o緊握住匕首。指甲陷進肉里，流出血來。

我心中最后那點名為“愛”的幻象，轟然崩塌。碎得像被碾成粉末的玻璃。恨意，像毒藤。

從心臟最深處長出來。瞬間爬滿了我的四肢百骸。我沒有沖出去。我悄無聲息地退走了。

回到鎮(zhèn)北王府，天已經(jīng)快亮了。我走進浴室，一遍遍地搓洗著自己的身體。

仿佛這樣就能洗掉沈修留下的所有痕跡。我脫下華服。換上一身最素凈的白衣。

我卸下所有釵環(huán)。長發(fā)披散下來。我走到蕭澈的臥房門前。跪下了。那個愛我入骨，

卻被我冷落了三年的男人。我的丈夫，鎮(zhèn)北王，蕭澈。天亮了，他推門出來。看到我，

他愣住了。我抬起頭，臉上掛滿了淚。哭得肝腸寸斷。我開始講述那個我編織了一夜的故事。

我被國師沈修脅迫。我被他玷污。我生下了他的孩子。那個孩子，又被他親手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