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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像是變了一個人。
我主動跟王桂芳道歉,說我前幾天是產(chǎn)后抑郁,情緒不好,讓她別跟我計較。
我還拉著周屹的手,哭得梨花帶雨,說我想通了,只要我們一家人好好的,房子賣了就賣了。
我的轉變讓他們欣喜若狂。
他們以為,我又變回了那個對他們言聽計從的劉萍。
王桂芳更加殷勤地照顧我,周屹也對我百般呵護。
他們越是這樣,我心里越是惡心。
我開始“不經(jīng)意”地向周屹透露,我爸媽賣房子的事情已經(jīng)辦得差不多了,很快就會有一大筆錢打到我的卡上。
我還特意說:“這筆錢,我想先取一部分現(xiàn)金出來,放在家里,看著心里踏實?!?/p>
周屹的眼睛里閃過精光。
“好啊,老婆,都聽你的?!彼χf,手卻在我背上不輕不重地拍了拍。
我知道,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
為了讓他們徹底放下戒心,我甚至開始主動喝王桂芳燉的那些“補湯”。
當然,每次喝之前,我都會偷偷留下一小部分作為樣本。
我還網(wǎng)購了一套微型攝像頭和錄音筆,分別安裝在了客廳和我的臥室里。
我要將他們丑陋的嘴臉,全都記錄下來。
一切準備就緒,只等他們自己跳進我挖好的坑里。
我告訴他們,下周三,我爸媽的錢就會到賬。
我還提議,等拿到錢,我們全家出去吃頓大餐,好好慶祝一下。
周屹和王桂芳滿口答應,臉上的笑容比蜜還甜。
周三那天,我一整天都表現(xiàn)得異常興奮。
我抱著女兒,在屋子里走來走去,嘴里哼著歌。
王桂芳看著我,笑得合不攏嘴。
“看我們小萍,今天心情多好。等拿到錢,媽就給你包個大紅包?!?/p>
我笑著說:“謝謝媽。”
下午,我接到了一個快遞電話,是我提前安排好的“銀行工作人員”打來的。
我開了免提,讓周屹和王桂芳也聽得一清二楚。
電話里,一個沉穩(wěn)的男聲告訴我:“林女士,您的120萬資金已經(jīng)到賬,請問您需要辦理什么業(yè)務?”
我按照事先想好的說辭,告訴他我要取50萬現(xiàn)金。
“好的,林女士,我們已經(jīng)為您準備好,請您下午四點,憑身份證來我們XX支行領取?!?/p>
掛了電話,周屹立刻湊了過來。
“老婆,我陪你去?!?/p>
“不用了?!蔽覔u搖頭,“你下班回來還得開車,太累了。媽在家看孩子也辛苦,我自己去就行,銀行離我們家不遠。”
我表現(xiàn)得越大度,他們就越不會懷疑。
果然,王桂芳說:“就是,讓他去干嘛,一個大男人家家的。小萍你自己去,早去早回?!?/p>
周屹也沒再堅持。
我換好衣服,拿起包,在他們殷切的目光中,走出了家門。
我沒有去銀行。
我去了我一個學醫(yī)的朋友那里。
我把之前收集的那些“補湯”樣本交給了她。
“幫我化驗一下,這里面到底有什么?!?/p>
朋友看著我蒼白的臉,擔憂地問:“萍萍,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周屹欺負你了?”
我搖搖頭:“現(xiàn)在還不能說。等結果出來了,我再告訴你?!?/p>
從朋友家出來,我找了個咖啡館,一直待到天黑。
晚上七點,我提著一個沉甸甸的旅行包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