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之被稅務(wù)部門帶走調(diào)查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整個娛樂圈。曾經(jīng)的“慈善影帝”一夜之間淪為階下囚,網(wǎng)友們唏噓之余,更多的是對凌硯的猜測——從謝臨塌房到沈硯之翻車,這一切未免太“巧合”,不少人懷疑是她在背后操盤。
凌硯對此不置可否,依舊按部就班地拍著《深淵凝視》。只是劇組里的氣氛變了,原本對她若即若離的工作人員,如今看她的眼神里多了幾分敬畏,連導(dǎo)演都忍不住打趣:“小凌啊,你這哪是演復(fù)仇者,你這是把生活過成了劇本?!?/p>
凌硯笑了笑,沒接話。她知道,這只是開始,真正的硬仗還在后面。
戚野的電話又打來了,這次沒了之前的歇斯底里,語氣反而平靜得可怕:“凌硯,出來見一面吧,就我們兩個,談?wù)劇灰住!?/p>
野棠在一旁聽見,立刻皺眉:“別去!這瘋子肯定沒安好心!”
凌硯摩挲著手機外殼,指尖微涼:“他手里有謝臨的黑料,不去,難道等著他引爆?” 她心里清楚,戚野這種偏執(zhí)的人,被逼到絕境時什么都做得出來,與其被動防御,不如主動出擊。
“我陪你去?!?野棠立刻說。
“不用,” 凌硯搖頭,“人多了,反而不方便。你幫我查一下他約的那家會所,看看有沒有什么貓膩?!?她頓了頓,補充道,“再告訴裴燼一聲,就說……我去會會他的‘老朋友’?!?/p>
她篤定,裴燼不會坐視不理。這個男人看似冷漠,卻總在暗處為她兜底,這種微妙的平衡,她暫時不想打破。
戚野約的地方是家隱蔽的私人會所,藏在老城區(qū)的巷子里,門口連個招牌都沒有。凌硯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牛仔褲,素面朝天,推門進去時,戚野正坐在窗邊喝酒,面前擺著個黑色文件夾。
“你倒是膽子大,真敢一個人來?!?戚野抬眸,眼底布滿紅血絲,顯然沒睡好。
“戚少約我,我哪敢不來。” 凌硯拉開椅子坐下,開門見山,“說吧,你想做什么交易?”
戚野把文件夾推到她面前:“這里面是謝臨和你炒CP時的全部‘證據(jù)’,從聊天記錄到私下合照,足夠讓你被粉絲罵到退圈?!?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陰狠的笑,“把裴燼整垮,這些東西,我就還給你?!?/p>
凌硯拿起文件夾翻了翻,里面的內(nèi)容確實夠勁爆,甚至有幾張是謝臨故意找角度拍的“親密照”,若是放出去,她“心機女”的帽子怕是摘不掉了。
“你覺得我會信你?” 凌硯把文件夾推回去,“就算我?guī)湍阏迮釥a,你也未必會兌現(xiàn)承諾?!?/p>
“我可以立字據(jù)?!?戚野立刻說,“或者,我們可以先合作第一步——我知道裴燼最近在談一個海外并購案,只要你能拿到他的核心計劃書,我就能讓他血本無歸?!?/p>
他的眼睛里閃爍著瘋狂的光芒,顯然對裴燼的恨意已經(jīng)深入骨髓。凌硯看著他,忽然覺得可笑——這個男人到現(xiàn)在還以為,自己是能被他利用的棋子。
“戚野,” 凌硯的聲音冷下來,“你是不是忘了,我和裴燼是合作關(guān)系。幫你對付他,對我有什么好處?”
“好處?” 戚野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等裴燼倒了,整個娛樂圈都是我們的!我可以給你最好的資源,讓你成為真正的頂流!”
“你的資源,比得上燼途傳媒?” 凌硯挑眉,“還是說,你覺得我會蠢到放著安穩(wěn)日子不過,陪你瘋?”
戚野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你別給臉不要臉!你以為裴燼是真心對你?他不過是把你當(dāng)成對付我的工具!等我垮了,下一個就是你!”
“那也比跟你這種蠢貨合作強?!?凌硯站起身,“文件夾我不要了,你想放就放吧。不過我提醒你,裴燼的手段,你未必承受得起?!?/p>
她說完就要走,戚野卻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你不能走!” 他從口袋里掏出個小巧的錄音筆,“你剛才說的話,我都錄下來了!只要我把這個交給媒體,就說你和裴燼合謀打壓對手,你猜網(wǎng)友會信嗎?”
凌硯看著他手里的錄音筆,眼底閃過一絲嘲諷。果然是狗急跳墻了。
“放開她。”
一個冰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裴燼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那里,身后跟著幾個黑衣保鏢,氣場強大得讓人窒息。
戚野看到裴燼,臉色瞬間煞白,下意識地松開了手。
“裴……裴燼,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的人,我當(dāng)然要看著。” 裴燼走到凌硯身邊,自然地攬住她的肩膀,目光像刀子一樣刮過戚野,“戚少真是好興致,青天白日的,就想對我的藝人動手動腳?”
“我沒有!” 戚野慌忙辯解,“是她自己來的,我們只是……只是談?wù)劰ぷ鳎 ?/p>
“談工作需要錄音?” 裴燼示意保鏢,“把東西拿過來?!?/p>
保鏢上前,沒費吹灰之力就從戚野手里搶過錄音筆,遞給裴燼。裴燼看都沒看,直接捏碎扔進垃圾桶。
“你!” 戚野氣得渾身發(fā)抖,卻不敢發(fā)作。
“戚家的資金鏈,還能撐多久?” 裴燼忽然問,語氣平淡得像在聊天氣。
戚野的瞳孔驟然收縮:“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裴燼摟著凌硯往外走,“只是提醒你,好好準(zhǔn)備破產(chǎn)清算吧?!?/p>
走出會所,凌硯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腕已經(jīng)紅了一片。裴燼拉著她的手,眉頭微蹙:“疼嗎?”
“還好?!?凌硯抽回手,“謝謝裴總解圍?!?她知道,這次又是裴燼救了她。
“我說過,你是我的人?!?裴燼看著她,眼底的情緒復(fù)雜難辨,“以后別再這么沖動,戚野已經(jīng)瘋了,什么事都做得出來?!?/p>
“我只是想看看,他手里到底有什么籌碼?!?凌硯解釋道。
“籌碼?” 裴燼輕笑,“他最大的籌碼,就是以為能威脅到你??上?,他打錯了算盤?!?他頓了頓,“戚家的并購案出了問題,資金鏈已經(jīng)斷了,不出三天,就會宣布破產(chǎn)。”
凌硯有些意外:“這么快?”
“對付瘋狗,不用給太多時間。” 裴燼的語氣里帶著不容置疑的狠勁,“至于他手里的那些所謂‘黑料’,我已經(jīng)讓公關(guān)部處理了,不會有任何影響?!?/p>
凌硯看著他,忽然覺得這個男人像深不見底的海,你永遠(yuǎn)不知道他藏著多少后手。
“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她忍不住問,聲音很輕。
裴燼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她。夕陽的余暉落在他臉上,勾勒出硬朗的輪廓,他沉默了幾秒,忽然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說:“或許是……覺得你和我很像?!?/p>
都帶著一身傷,都習(xí)慣用算計和冷漠來保護自己。
凌硯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她看不懂裴燼,更看不懂自己此刻的心情。
“走吧,送你回劇組?!?裴燼沒再追問,轉(zhuǎn)身走向停車的地方。
凌硯看著他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復(fù)仇之路只能靠自己,可裴燼的出現(xiàn),卻讓她開始動搖。
這個男人,到底是她的棋子,還是……她的劫?
她不知道答案,只知道,戚野倒了之后,剩下的,就只有溫硯舟了。那個曾經(jīng)讓她付出真心,最后卻捅了她最狠一刀的“學(xué)長”。
清算的日子,不遠(yuǎ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