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宋知微！你發(fā)什么瘋？！”沈硯的聲音刺得耳膜疼，“李總點名要你負責項目，你現(xiàn)在立刻給我回來！”
“再這么任性，下次董事會我就通報你了！”
我拖著行李箱往停車場走：“沈總，我已經(jīng)辦完離職了，不再是貴司員工了?！?/p>
“離職？誰批準的？！”他聲音陡然拔高。
“我根本沒看到審批！人事部在搞什么？”
“沈總?！蔽逸p聲截住他的話，“昨天上午十點，林總監(jiān)代簽的離職文件?！?/p>
我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人事主管的小聲提醒：“沈總，是您說林總監(jiān)有全權(quán)處理權(quán)限......”
沈硯突然放軟了語氣：“知微，我剛才太著急了。公司真的需要你。”
我拉開車門，突然覺得特別沒意思：“沈硯，你到現(xiàn)在還以為我留在那破公司，是為了工作？”
“別鬧了！”他那邊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音，“離職文件我不同意，明天你繼續(xù)來......”
“沈硯?！蔽掖驍嗨?，“我們好聚好散吧?！?/p>
電話那頭沉默了良久。
“知微?！鄙虺幝曇舭l(fā)啞，“你要什么條件？股份？年薪？我都可以給你?！?/p>
我望著機場落地窗外的跑道，忽然想起這荒廢的七年。
“你給不起的，別充大尾巴狼承諾了?！?/p>
“宋知微！”他猛地拔高音量，“別給臉不要臉。離了我，你以為能在業(yè)內(nèi)混下去？”
聽到他怒吼的聲音，我直接按了掛斷。
飛機沖破云層時，我擦凈臉上未干的淚痕。
幾小時的飛行。
落地后，我在貴賓通道前看到家里老管家的身影。
“小姐，”他微微欠身，“董事長派車來接您了?！?/p>
“辛苦周伯?！?/p>
黑色邁巴赫無聲滑到航站樓前。
車子駛?cè)胪鉃┸嚵鲿r，我望著窗外掠過的霓虹，突然想起剛畢業(yè)時和沈硯合租的地下室。
那時候他總說：“等公司上市了，我們買能看到東方明珠的公寓。”
手機突然震動，是沈硯發(fā)來的短信：
【宋知微，沒有我的人脈，你以為能在上海立足？】
邁巴赫在宋氏總部停下，周伯撐著傘拉開車門：“小姐，到了?！?/p>
旋轉(zhuǎn)門前的保安隊長小跑過來：“宋小姐好！”
這個圈子就是這么勢利。
他們不會記得你背什么包，只會記得你持股比例。
電梯直達頂層，項目組長捧著平板迎上來：“宋總，這是陸家嘴地塊的盡調(diào)報告?！?/p>
“叫我知微?！?/p>
我翻到競標企業(yè)那頁，沈氏集團的LOGO赫然在列。
手指在平板上點了點：
“這個案子我來負責。”
組長瞳孔地震：“明白，宋......知微姐?！?/p>
手機亮起媽媽發(fā)來的照片：
她系著圍裙在熬粥，砂鍋里冒著蟹粉小籠的香氣。
突然想起沈硯總說：“知微，酒局比晚飯重要，你懂事點?！?/p>
周伯的消息跳出來：
【小姐，老夫人問今晚燉燕窩用官盞還是民盞？】
我看著窗外陸家嘴的霓虹：【用官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