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我在陸家當(dāng)了五年陸念安。我學(xué)陸家千金的穿衣喜好,模仿她的天真爛漫,
將陸家上下哄得服服帖帖。直到真正的陸家千金被找了回來。她回家的那天,
我準(zhǔn)備好了一切,體面地離開。陸宴清,我名義上的哥哥,卻把我堵在墻角,
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將那份證明我身份虛假的親子鑒定書撕得粉碎?!刚l敢說你不是我妹妹?
我只要你。」他不知道,我根本不是什么替身。我是來為我真正的孿生姐姐,
那個五歲時就被他們弄丟、慘死在外的陸念安,復(fù)仇的。1.真千金陸清晚被接回來的那天,
陸家別墅燈火通明,熱鬧得像過年。我穿著一身洗得發(fā)白的舊裙子,提著一個破舊的行李箱,
站在角落里,像個局促的旁觀者。陸夫人,也就是我叫了五年的「媽媽」,
此刻正抱著陸清晚哭得泣不成聲。「我的晚晚,這些年苦了你了。」陸先生站在一旁,
眼眶泛紅,不住地安慰。而我名義上的哥哥陸宴清,只是冷淡地靠在沙發(fā)上,
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身上,看不出情緒。我拎著箱子,走到他們面前,
擠出一個得體的微笑:「叔叔,阿姨,謝謝你們五年的照顧?,F(xiàn)在清晚回來了,我也該走了。
」我的本名叫蘇念。五年前,我姐姐蘇安,也就是真正的陸念安,在孤兒院里病逝。臨死前,
她抓著我的手,讓我替她好好活下去。于是,我頂著她的身份,成了陸家找回來的「女兒」。
陸夫人聞言,臉上的淚痕一僵,眼神里閃過一絲尷尬和不忍。她松開陸清晚,想說什么,
卻被陸清晚搶了先。陸清晚怯生生地躲在陸夫人身后,只露出一雙眼睛,
好奇又警惕地打量我,小聲問:「媽媽,她是誰???」這一聲「媽媽」,像一根針,
扎得陸夫人渾身一顫。她看著陸清晚那張與自己年輕時有七分相似的臉,
最后一絲對我的愧疚也煙消云散。她從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塞到我手里,
語氣疏離又客氣:「蘇念,這是五百萬,算是我們這些年對你的補償。以后……你好自為之。
」我看著那張卡,心里一片冰冷。五年的親情,原來只值五百萬。我沒有接,
只是平靜地看著她:「不用了,阿姨。我只希望,你們能真正對她好?!拐f完,我轉(zhuǎn)身就走。
手腕卻被一股大力攥住。陸宴清不知何時站到了我身后,他力氣大得驚人,
幾乎要將我的骨頭捏碎。他猩紅著眼,死死地盯著我,聲音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走?
我同意了嗎?」客廳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們身上。陸先生皺眉呵斥:「宴清,放手!
別胡鬧!」陸宴清置若罔聞,他奪過我手里的行李箱,狠狠砸在地上,里面的東西散落一地。
有我給陸夫人織的圍巾,給陸先生買的按摩儀,還有……我偷偷藏起來的,
姐姐蘇安唯一的一張照片。照片從相框里滑落,飄到了陸宴清腳邊。他彎腰撿起,看了一眼,
然后抬眸,目光灼灼地看著我。「蘇念?」他咀嚼著這個名字,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叫得還挺順口?!刮倚念^一緊。他知道了什么?「哥哥……」
我下意識地用上了從前的稱呼,試圖喚回他的理智。「別叫我哥?!顾驍辔?,
聲音冷得像冰,「我沒有你這樣的妹妹?!惯@句話,比陸夫人那五百萬的銀行卡,
更讓我難堪。陸清晚躲在陸夫人身后,探出頭來,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我。我深吸一口氣,
逼回眼底的酸澀,挺直了脊背:「陸先生,您說得對。我不是您的妹妹,我這就離開,
再也不會打擾你們的生活。」我掙開他的手,蹲下身,狼狽地去撿地上的東西。
指尖剛觸到那張照片,一只锃亮的皮鞋就踩了上來。陸宴清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腳尖在照片上不輕不重地碾磨著。「想走?」他輕笑一聲,聲音里滿是偏執(zhí)的瘋狂,「蘇念,
你把我陸家當(dāng)什么地方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告訴你,
五年前你踏進(jìn)這個家門開始,你就是陸念安。這輩子,都只能是陸念安?!顾┫律?,
湊到我耳邊,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敢走一步,我就讓你那個死去的姐姐,
在地下都不得安寧?!刮覝喩淼难核查g凝固。他竟然用安安來威脅我。我猛地抬頭,
撞進(jìn)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里,里面翻涌著我看不懂的瘋狂和占有欲。
我被他眼底的偏執(zhí)驚得說不出話來。陸先生和陸夫人也被陸宴清這番操作驚呆了?!秆缜澹?/p>
你瘋了!」陸先生氣得臉色鐵青,「她是個騙子!我們家晚晚才是你親妹妹!」「親妹妹?」
陸宴清直起身,冷笑一聲,目光掃過瑟瑟發(fā)抖的陸清晚,語氣里滿是嫌惡,「就她?也配?」
陸清晚被他看得臉色發(fā)白,眼淚汪嘟嘟地往下掉,哭著撲進(jìn)陸夫人懷里:「媽媽,
我怕……哥哥他好兇……」陸夫人心疼地抱著她,對著陸宴清怒道:「陸宴清!你再這樣,
就給我滾出去!」「好啊?!龟懷缜鍩o所謂地聳聳肩,拽著我的手腕,把我從地上拉起來,
「我走?!顾遥^也不回地往外走?!戈懷缜澹 ?/p>
陸先生氣得拿起桌上的煙灰缸就想砸過去,卻被陸夫人攔住。「你讓他走!
讓他跟那個小騙子一起滾!」我被陸宴清粗暴地塞進(jìn)他的跑車?yán)?。引擎發(fā)出一聲轟鳴,
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車窗外的景象飛速倒退,我看著陸家別墅越來越遠(yuǎn),
直到消失在視線里。我心里五味雜陳。計劃的第一步,成功了。我成功地留在了陸宴清身邊。
只有留在他身邊,我才能接觸到陸氏集團(tuán)的核心,才能找到當(dāng)年害死我姐姐的真正兇手。
只是,陸宴清的反應(yīng),完全超出了我的預(yù)料。車子在市中心一棟高級公寓樓下停住。
陸宴清一言不發(fā)地拉著我下車,上了電梯。指紋解鎖,開門。這是一個裝修極簡的頂層復(fù)式,
整個空間都是冷硬的黑白灰色調(diào),像他的人一樣,不帶一絲溫度。他把我甩在沙發(fā)上,
轉(zhuǎn)身從酒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一飲而盡。然后,他拿著酒瓶,
一步步向我走來。陰影將我完全籠罩?!刚f吧?!顾痈吲R下地看著我,聲音嘶啞,
「你到底是誰?接近陸家,有什么目的?」我垂著眼,雙手緊緊攥著衣角,
身體控制不住地發(fā)抖。這副模樣,是我精心偽裝出來的。我要讓他相信,
我只是一個貪圖富貴、被拆穿后驚慌失措的騙子?!肝摇医刑K念?!刮仪忧拥亻_口,
聲音帶著哭腔,「我不是故意要騙你們的。我只是……只是太想有個家了?!?/p>
陸宴清冷哼一聲,顯然不信。他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抬頭看他,
深邃的眼眸里閃著危險的光?!妇帲^續(xù)編?!顾闹父勾旨c,摩挲著我的皮膚,
帶來一陣戰(zhàn)栗。我被迫與他對視,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和陸念安……也就是我姐姐,我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五年前,你們來找她,
可她已經(jīng)病得很重了。她臨死前,求我替她回來,替她……孝順你們。」這番話,半真半假。
安安確實是在孤兒院病逝的,也確實讓我替她活下去。但她不是讓我來享福,
而是讓我來復(fù)仇。陸宴清的眼神閃了閃,捏著我下巴的力道松了些。「所以,
你姐姐才是陸念安?」「是?!刮业拖骂^,眼淚恰到好處地滑落,「對不起,我騙了你們?!?/p>
空氣陷入一片死寂。我能聽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宴清忽然松開我,
轉(zhuǎn)身走到窗邊。他點了一支煙,猩紅的火光在昏暗的房間里明明滅滅。
「你姐姐……是怎么死的?」他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么。我愣了一下,
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浮籽?。」我聲音沙啞,「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期了,沒錢治,
就……」我說不下去了。每每想起安安在病床上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樣子,
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樣疼。陸宴清猛地吸了一口煙,然后將煙頭狠狠摁滅在窗臺上。
他轉(zhuǎn)過身,一步步走到我面前,蹲下。他伸出手,用指腹輕輕拭去我臉上的淚痕,
動作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竸e哭了?!顾粗遥鄣追恐鴱?fù)雜的情緒,「以后,有我。
」我被陸宴清的話驚得渾身一僵。他這是什么意思?不追究我欺騙的責(zé)任,還要……保護(hù)我?
這完全不在我的計劃之內(nèi)。我的劇本里,他應(yīng)該對我厭惡至極,然后把我趕出陸家,
讓我自生自滅。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用一種近乎繾綣的眼神看著我?!改恪刮覐埩藦堊?,
卻不知道該說什么。陸宴清卻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他輕笑一聲,伸手將我攬進(jìn)懷里。
他的懷抱很溫暖,帶著淡淡的煙草味和酒氣,卻讓我感到莫名的安心?!柑K念?!?/p>
他在我耳邊低語,「從今天起,忘了陸家,忘了過去的一切。」「你只需要記住,
你是我陸宴清的人?!刮业拇竽X一片空白。事情的發(fā)展,已經(jīng)完全脫離了我的掌控。
陸宴清的公寓很大,他把我安排在二樓的客房。房間的裝修風(fēng)格和樓下一樣,冷硬,空曠。
我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一夜無眠。第二天一早,我被敲門聲吵醒。打開門,
陸宴清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站在門口。他遞給我一個購物袋:「換上?!?/p>
袋子里是一條白色的小洋裙,是我從前最喜歡的風(fēng)格?;蛘哒f,是陸念安最喜歡的風(fēng)格。
我心里涌起一股說不出的滋味。換好衣服下樓,陸宴清已經(jīng)坐在餐桌前等我。
桌上擺著精致的早餐,是我愛吃的蝦餃和皮蛋瘦肉粥。「吃完我送你去學(xué)校?!?/p>
他頭也不抬地說。我愣住:「去學(xué)校?」我現(xiàn)在這個身份,還怎么去那所貴族學(xué)校上學(xué)?
「我已經(jīng)跟學(xué)校打好招呼了。」他抬眸看我,「你的身份,還是陸念安。陸家的千金。」
我徹底懵了?!缚墒恰懬逋硭埂杆??」陸宴清嗤笑一聲,語氣里滿是輕蔑,
「一個從鄉(xiāng)下來的野丫頭,也想取代你?」「蘇念,你給我聽好了?!顾畔驴曜?,
眼神銳利地盯著我,「這個家里,只要我還在一天,陸家小姐就只能是你,也必須是你。」
「至于那個陸清晚,我會讓她知道,什么叫鳩占鵲巢,自取其辱?!?/p>
我被陸宴清強硬地塞進(jìn)了車?yán)?,送到了學(xué)校。車子停在校門口,引來了不少人的側(cè)目。
我頂著那些探究的目光,硬著頭皮下了車。剛走進(jìn)教學(xué)樓,就和陸清晚撞了個正著。
她身邊圍著幾個女生,顯然是新交的朋友??吹轿?,陸清晚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你怎么還在這里?」她趾高氣揚地走到我面前,眼神里滿是敵意,
「我爸媽不是給你錢讓你滾了嗎?你這個騙子,怎么還有臉回來?」
她身邊的女生也跟著附和:「就是啊,臉皮真厚,占了人家身份五年,現(xiàn)在真千金回來了,
還死皮賴臉地不走?!埂嘎犝f她哥還護(hù)著她,不會是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吧?」
污言穢語像潮水般向我涌來。我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進(jìn)肉里。我不能跟她起沖突,
至少現(xiàn)在不能。我深吸一口氣,繞過她,準(zhǔn)備離開。陸清晚卻不依不饒地攔住我:「站??!
我讓你走了嗎?」她伸手就來推我。我下意識地側(cè)身躲開,她卻腳下一滑,
自己摔了個四腳朝天?!赴。 顾春粢宦?,眼淚瞬間就下來了。周圍的人都驚呆了。
我看著趴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的陸清晚,只覺得可笑。這種低級的栽贓陷害,
也就她能想得出來?!柑K念!你敢推我!」陸清晚坐在地上,指著我,聲嘶力竭地哭喊,
「我要告訴我爸媽!讓他們把你趕出去!」「哦?是嗎?」一個冰冷的聲音從我身后傳來。
我回頭,看到陸宴清不知何時站在那里,他雙手插兜,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眼神卻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地射向陸清晚。他一步步走過來,
強大的氣場讓周圍的議論聲瞬間消失。他走到陸清晚面前,蹲下,捏住她的下巴,
迫使她抬頭?!改銊偛耪f,誰要被趕出去?」陸清晚被陸宴清眼底的寒意嚇得渾身發(fā)抖,
哭聲都噎在了喉嚨里?!父纭绺纭顾Y(jié)結(jié)巴巴地開口,「是她……是她推我的……」
「是嗎?」陸宴清緩緩站起身,目光掃過周圍看熱鬧的學(xué)生,「你們誰看到了?」
沒有人敢說話。陸宴清的手段,在整個學(xué)校都是出了名的。得罪他,無異于自尋死路。
「既然沒人看到,」陸宴清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壓,「那就是你,自己摔的?!?/p>
他看向還坐在地上的陸清晚,眼神冰冷:「陸清晚,我警告你,念安是我妹妹,過去是,
現(xiàn)在是,將來也是?!埂改阋窃俑艺宜闊?,就別怪我不客氣?!拐f完,他拉起我的手,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帶我離開。直到走出教學(xué)樓,我的心還在狂跳。我甩開他的手,
忍不住質(zhì)問:「陸宴清,你到底想干什么?」他憑什么這么維護(hù)我?一個騙子?「我說了,」
他轉(zhuǎn)過身,逼近我,將我困在他和墻壁之間,「你是我的人。」「我的人,誰都不能欺負(fù)?!?/p>
他的氣息將我完全包裹,那雙深邃的眸子里,映著我驚慌失措的臉。
我看到了一種名為「占有」的情緒。我害怕了。我怕我這顆為了復(fù)仇而冰封的心,
會因為他這突如其來的維護(hù),而產(chǎn)生不該有的動搖?!戈懷缜?,」我逼自己冷靜下來,
直視他的眼睛,「你別忘了,我姓蘇,不姓陸。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guān)系?!埂笡]有關(guān)系?」
他低低地笑了起來,胸腔震動,笑聲里帶著一絲自嘲和瘋狂。他猛地低下頭,
溫?zé)岬拇讲吝^我的耳廓?!柑K念,」他聲音喑啞,帶著致命的誘惑,「沒有血緣關(guān)系,
不是更好嗎?」我被他這句話驚得如遭雷擊。他……他竟然對我……我猛地推開他,
踉蹌著后退幾步,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瘋了!我是你妹妹!」即使是假的,
我也頂著這個身份五年了!「你不是?!顾ǘǖ乜粗?,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從我知道你叫蘇念的那一刻起,你就不是了。」我的大腦嗡嗡作響。我一直以為,
陸宴清對我的好,是源于五年朝夕相處的兄妹情誼??涩F(xiàn)在我才明白,他對我,
根本不是兄妹之情。這太荒唐了。也太危險了?!戈懷缜?,你清醒一點!」我厲聲喝道,
「我是個騙子!我騙了你們?nèi)?!」「我知道?!顾徊讲较蛭冶平?,眼神偏?zhí)而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