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之巔,祭壇之上。
治水意志、浸潤了無數(shù)先民血淚的玄圭——被陳教授用顫抖的雙手恭敬地放置于中央陣眼時,
時間的流動仿佛凝固了萬分之一秒。沒有驚雷炸響,沒有山崩地裂。
有的只是瞬間陷入的、令人心悸的絕對寂靜。風停了,鳥獸噤聲,
連遠處雪峰融化的滴水聲都消失無蹤。緊接著,是光。并非刺目的爆發(fā),
而是一種如同水銀瀉地、又似朝霞初升般溫柔卻沛然莫御的輝光,
從神器堆疊的陣眼中心汩汩涌出。它們并非單純的亮,
更像是將生命、歷史、信仰、山川地脈的所有精髓濃縮而成的實質(zhì)流漿!
光芒迅速交織、攀升、擴展,
的巨柱——青木的蒼翠、黃土的厚重、赤日的灼灼、玄水的深邃、白金的鋒銳——直沖天際!
天地為之共鳴!一、 天威煌煌:神龍降世,眾神歸位光芒交匯的頂點,
蒼穹不再能容納這磅礴的能量。鉛灰色的厚重云層如同被無形巨手猛然撕裂,
現(xiàn)出其后無邊無際、深邃璀璨的星空!不,不僅僅是星空!星輝被壓下,
一種浩瀚、尊貴、睥睨萬物的金色光華從中傾瀉而下!一道龍吟!不似凡俗的聲音!
它仿佛自太古洪荒穿透而來,帶著開天辟地的混沌回響與統(tǒng)御四海的凜然威壓,
瞬間響徹整個華夏疆域!無論是北國雪原還是南疆椰林,無論是東海之濱還是西域戈壁,
凡有華人血脈所至之處,皆清晰可聞!這龍吟并非單純的聲波,它震動著空氣,震動著大地,
更深達靈魂,億萬華夏兒女的心跳在那一刻不由自主地與之同頻共振!云裂處,神影現(xiàn)!
首先是兩顆星辰!不!是眼睛!
巨大的、仿佛由熔化的黃金鑄就、瞳孔中流轉(zhuǎn)著歲月長河與星辰破滅演化的龍目!
它們洞穿云層,威嚴地掃視著下方這方屬于龍的傳人的土地。緊接著,
、覆蓋著燦金色、每一片鱗甲都清晰可見、大如山岳、流溢著至陽至剛氣息的龍首緩緩探出!
它的龍角如遠古神樹虬枝,蘊含著自然偉力;它的長須飄動,每一縷都似金色的閃電,
撕裂空間的穩(wěn)固。最后,
那龐大到無法用言語描述、足以遮蔽大片蒼穹的、蜿蜒流轉(zhuǎn)著無盡華彩的龍軀,
終于在裂開的星空背景中完全舒展開來!金龍巡天!
那神圣的龍軀流淌著金屬般冰冷堅硬的光澤,又如同活著的液態(tài)火焰,每一次呼吸般的游動,
都有細小卻蘊含著毀天滅地威能的金色電光在鱗片縫隙間躍動!它并未刻意展示力量,
僅僅是它的存在,就讓天空中奔騰的雷電變得馴服,圍繞著它盤旋飛舞,
如同恭迎帝王的儀仗!二、 人族始祖:群神圣臨金龍的龍吟尚未消散,
神圣的光輝進一步凝聚、塑形。在華表的光芒與金龍的龍氣交纏的最中心,
幾尊更為人形、承載著古老血脈記憶的身影,清晰地浮現(xiàn)出來。
女媧: 她并非想象中的蛇尾人身,而是人首人身,身披霞光織就的輕柔羽衣。
她的面容圣潔而慈憫,仿佛包容了天地間所有母親的無私與堅韌。
她手中托舉著一枚閃耀著五彩流光的石頭——并非虛影,
而是蘊含著創(chuàng)生與補天偉力的真實神物!當她目光垂下,
掃過華夏大地被各種災(zāi)異摧殘過的山河,眼中浮現(xiàn)的是痛惜與守護的堅定。
她周身的柔光所及之處,空氣中彌漫起一股純凈的生命氣息,
干裂的土地貪婪地吮吸著無形的滋養(yǎng)。伏羲: 他長發(fā)披肩,雙目深邃如同容納了無垠宇宙。
身前的先天八卦圖并非靜止,而是緩緩旋轉(zhuǎn),
地、水、火、風、雷、山、澤、天八種天地本源能量在其中生生不息,演繹著世間至理。
他沒有看向大地,而是望向無垠的宇宙深處,眉頭微蹙卻又帶著一絲豁然,
仿佛在推演著星辰軌跡與人族命運交織的復(fù)雜圖譜。在他身邊,
時光仿佛都呈現(xiàn)出一種流淌與凝滯交疊的狀態(tài),智慧的光暈讓人不敢直視。
軒轅黃帝: 身著玄黑為底、繡有日月星辰與山川紋路的帝袍,
頭戴象征“居中而治”的旒冕。他面容威嚴剛毅,目光如電,
掃視之處自帶一股統(tǒng)御八荒、定鼎乾坤的帝王威壓。他沒有佩劍,但僅僅是站在那里,
意念所動,昆侖山脈深處便隱隱傳來神獸應(yīng)和的長嘯(夔?龍?)。他的存在本身,
就像一座不可撼動的巨岳,鎮(zhèn)守著華夏氣運的中樞!隨后浮現(xiàn)的身影略淡,
但氣息同樣浩渺而悠久:神農(nóng)(炎帝): 手持藥鋤,身邊繚繞著草木生靈的虛影,
溫和的氣息中帶著嘗百草的仁愛。顓頊: 披發(fā)跣足,身后似有北海之水洶涌虛影,
主司幽冥秩序。帝嚳、堯、舜: 圣德光輝流轉(zhuǎn),他們靜靜守護在伏羲黃帝之后,
象征著人君賢治的傳承。眾神并未言語,
他們的意志、他們與這片土地的無盡羈絆、他們對子孫血脈的守護之意,
已通過那連接天地的光柱、響徹寰宇的龍吟,清晰地傳達給每一個仰望天空的人!
那是血脈深處的共鳴,是靈魂的震顫!三、 俯首!
寰宇的寂靜華夏大地陷入了一種史無前例的寂靜風暴之中。城市的喧囂徹底消失。廣場上,
成千上萬的人如同被無形的巨浪席卷過麥田,齊刷刷地匍匐在地,淚流滿面。那不是恐懼,
是失散千年的孩子終于見到慈母的極致激動!是背負了整個民族焦慮重壓后驟然釋然的狂喜!
是刻在基因里、從未磨滅的歸屬感在最強音下的爆發(fā)!田野間,勞作的農(nóng)人放下鋤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