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和我爸一前一后上樓,關(guān)上三樓門,我打開了行李箱。
姜姳兩條白花花的大腿先掉了出來。
我爸嘖一聲,我撓撓頭。
“箱子太小,只能先把四肢骨頭折了?!?/p>
姜姳的尸體已經(jīng)發(fā)硬,我和爸爸打開一包包鹽袋,像腌制臘肉一般開始把姜姳從里到外全部涂抹起來。
等做好,再抬到樓頂架在架子上用樟樹葉熏制,等熏幾個小時油脂的味道散出來就差不多了。
我爸感慨道:“這熏臘肉的方法還是你媽教我的?!?/p>
每年我媽都會熏臘肉,只有這樣肉的保質(zhì)時間長,還不會有異味。
不過我媽很早就死了,被我爸喝酒打死的。
他那時候告訴我,我媽和隔壁村的漢子跑了。
等我殺掉前妻,他嫻熟地幫助我處理尸體,我才知道,我媽被他埋在我們家房子的地基里。
我爸當(dāng)時用力跺了腳地面,滿臉欣慰。
“你媽挺好的,就是太老實,被打都不知道躲?!?/p>
“我那晚喝太醉,不小心下手重了。”
“我也悔啊,還好用你媽打了生樁,她也算死得其所?!?/p>
原來我媽那時候還有口氣,只不過我爸覺得救不活就干脆讓她成為了房子的一部分。
我爸說:“這樣你媽死也瞑目了?!?/p>
姜姳的尸體熏地差不多,還有三個小時天亮。
最麻煩的還是封墻,前妻被我殺死的時候正好家里在造房子。
這次輪到姜姳,房子已經(jīng)造好多年,我和我爸要么把之前的墻砸掉重新做,要么另起一面。
晚上砸墻動靜太大,我們打算另起。
“就在鄭靜前面吧?!?/p>
鄭靜就是我前妻的名字,我想把姜姳的尸體和她的那面墻貼著再做一面。
說干就干。
我和我爸麻利地開始砌墻,我們必須得把間隔留出能放一個人的空間。
砌到一半,不知不覺我把臉貼在那面埋著鄭靜的墻上借力。
忽然,我聽到急促的呼吸聲。
“嗬嗬嗬。”
像那種老式風(fēng)箱在拼命鼓動。
我猛然屏住呼吸,叫我爸。
“爸,有動靜,墻里有人在喘氣!”
可半天沒人回應(yīng),我扭頭看去,我爸不知什么時候睡過去了。
我又驚又氣,小聲喊他:“爸,醒醒?!?/p>
可他怎么也叫不應(yīng)。
耳邊的呼吸聲越來越急促,我忽然想起來姜姳的尸體。
會不會姜姳沒死,故意在嚇唬我。
我趕緊探頭往墻壁縫隙里看,對上了她已經(jīng)略微發(fā)白的眼睛。
死的不能再死。
那是哪里的動靜?我豎起耳朵仔細(xì)聽。
“嗬嗬嗬。”
這次的呼吸聲更清晰了,是鄭靜那面墻壁里的。
我手開始劇烈顫抖,險些拿不動工具。
“老公,這是哪,好黑啊,快開燈?!?/p>
“我真的沒出軌,老公,給我喝水,好咸,我嘴里好咸?!?/p>
墻壁里傳來熟悉的聲音。
是鄭靜,這是鄭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