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大學(xué)畢業(yè)參加工作后,我已經(jīng)有八年沒回過家。我開著國產(chǎn)越野車出席妹妹的訂婚宴。
母親轉(zhuǎn)頭看見我,笑容瞬間凝固:"你怎么來了?穿成這樣,別人還以為我們家請了保安!
"親戚們哄堂大笑。"這車牌是假的吧?0001?笑死人了!""窮酸樣還來丟人現(xiàn)眼!
"我平靜地說:"這是國家特批的專用車輛。""啪!
"妹妹一巴掌扇在我臉上:"裝什么裝!這破車連我家的狗都不坐!
"她扯下我脖子上的翡翠吊墜——那是爺爺留給我唯一的遺物。"死人的破爛,
也配和我的鉆戒比?"吊墜摔在地上,碎成三瓣。親戚們一擁而上,對我拳打腳踢。
我擦掉嘴角的血,突然笑了:"你們都說我是保安...""可誰見過,
能召喚直升機隊降落的保安?"天空驟然傳來轟鳴,三架武裝直升機撕裂云層,
全副武裝的特勤人員速降而下。01手機在口袋里震個不停,
吵得我不得不放下手里的加密檔案。劃開屏幕,家族群消息炸出99+條未讀。
最上方是一條被反復(fù)@的刺眼消息——“@沈清禾 姐姐,下周六我和顧氏集團太子爺訂婚,
在城郊的‘云頂莊園’辦宴,所有親戚必須到場哦~”發(fā)信人是林夢瑤,
我那同母異父、十年沒聯(lián)系的“妹妹”。母親發(fā)了十幾條60秒語音,
點開全是尖銳的炫耀:“夢瑤的禮服是意大利手工高定!裙擺鑲的鉆石夠買套房!
”“顧家送了五克拉訂婚戒,哎喲我這女婿貼心得很……”三姨:“夢瑤打小就有富貴相!
”二舅:“顧氏可是地產(chǎn)龍頭,以后咱們林家全靠夢瑤提攜了!”突然,
一條陰陽怪氣的文字蹦出來——“@沈清禾 怎么不說話?
該不會是在你那破單位請不到假吧?”是大舅,
他緊接著補刀:“聽說你混了八年還是個基層?連套像樣禮服都買不起吧?
可別去訂婚宴丟人,人家莊園保安都穿阿瑪尼!”我冷笑一聲,正要退出,
母親卻突然私發(fā)來消息。點開語音,她的嗓音里透著嫌惡:“你別來了!夢瑤特意交代,
顧家來的全是名流,你穿個地攤貨杵在那兒,平白讓人笑話我們林家寒酸!”指甲掐進掌心。
十六歲那年,父親肝癌晚期,臨終前攥著我的手說“照顧好家里”??稍岫Y剛結(jié)束,
母親就改嫁給建材商,把我扔給鄉(xiāng)下爺爺奶奶。我靠助學(xué)金讀完大學(xué),
而林夢瑤高中輟學(xué)泡酒吧,卻因“會撒嬌”被母親寵上天。最惡心的是,
奶奶留給我的一對翡翠鐲子,去年被母親偷拿去給林夢瑤戴。
當(dāng)時她理直氣壯:“你整天捂在制服里戴給誰看?夢瑤要參加名媛茶會,
這可是顧家少爺也在的場合!”而現(xiàn)在,林夢瑤又在群里@我?!敖憬悖?/p>
記得你當(dāng)年跪在爸爸病床前發(fā)誓要讓沈家翻身?可惜啊,
最后還是得靠我~”“訂婚宴缺個收禮物的,你來正合適。順便開開眼,
看看什么叫‘階層差距’?”我盯著她的訂婚照片,
突然瞳孔一縮——林夢瑤摟著男人的脖子,他低頭吻她額頭。
照片底下還配了行字:“七年愛情長跑,終于等到你”這個男人是我隱婚七年的丈夫顧景?。?/p>
我渾身發(fā)冷。七年前,顧氏集團被境外資本做空,差點崩盤。是我?guī)ш牪槌鲑~目里的陷阱,
逼得對方吐出吞掉的股份。顧老爺子跪著求我們部門出手,用我的身份替顧家背書。
婚后第二天我就回了基地。顧景琛每天發(fā)消息:【老婆,今天雨大,你那邊冷嗎?
】【等你退休,我陪你去冰島看極光?!楷F(xiàn)在想想,真他媽惡心。02云頂莊園停車場。
我熄了火,從灰撲撲的國產(chǎn)越野下來。車門剛推開,就聽見尖銳的嗤笑:“天吶,
這什么破車?輪胎泥都沒擦干凈!”幾個親戚圍過來指指點點。
三姨翻白眼:“果然是窮酸樣,連莊園的停車費都付不起吧?”二舅更狠,
抬腳就往我車前蓋踹:“這種垃圾也配停顧家的地兒?”車身紋絲不動。
“你這車……改裝過?”防彈級別的合金鋼板,他當(dāng)然踹不動。
但我只是低頭整理袖口:“單位配的,代步而已。”林夢瑤的尖嗓門老遠就飄過來,
婚紗裙擺上的珍珠晃得人眼暈:“姐姐,你怎么真來了呀?
”她故意舉起戴著鴿子蛋鉆戒的手撩頭發(fā):“景琛說訂婚宴要低調(diào),只請了三百人,
沒準(zhǔn)備你的位置呢~”媽媽從記者堆里沖出來,
一把拽住我胳膊往旁邊拖:“你存心來搗亂是不是?夢瑤好不容易攀上高枝,你敢壞她好事,
我弄死你!”外婆拄著拐杖過來補刀:“哎,不是外婆偏心。你看看夢瑤,
高中沒畢業(yè)就自己開公司,你再看看你……”“她開公司的錢是爺爺臨終前給我的遺產(chǎn)。
”我盯著外婆渾濁的眼睛,“您當(dāng)時說‘夢瑤年紀(jì)小更需要照顧’,逼我簽字放棄繼承權(quán)。
”人群突然安靜。林夢瑤臉色漲紅,猛地抓起香檳潑向我:“你胡說什么!
我公司去年盈利千萬,景琛還夸我是商業(yè)奇才——”“去年你投資區(qū)塊鏈虧了八百萬。
”我側(cè)身避開酒液,“是媽媽拿父親的遺產(chǎn)給你補窟窿?!绷謮衄帥_過來,
抬手就扇了我一巴掌。周圍人群爆發(fā)出一陣哄笑,閃光燈不斷閃爍,
記者們興奮地拍下這一幕?!吧蚯搴?,你裝什么裝?”林夢瑤揉著手腕,得意洋洋地瞪著我,
“開輛破車來我訂婚宴,穿得跟個保安似的,故意惡心我是吧?”媽媽站在她旁邊,
心疼地捧起她的手,輕輕吹了吹:“夢瑤,別跟這種人計較,她就是見不得你好。
”我抬手擦掉嘴角的血絲,冷冷地看著她們?!斑@車是國家特批的專用車輛,
車牌也是特殊編號。”我平靜地解釋,“你們現(xiàn)在道歉還來得及?!薄肮?/p>
”林夢瑤夸張地大笑,轉(zhuǎn)頭對圍觀的人喊道,“你們聽聽!她還在裝!還‘國家特批’?
笑死人了!”親戚們立刻附和,七嘴八舌地嘲諷——“清禾啊,你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
腦子出問題了?”“就是,一輛破車還吹得這么神,當(dāng)自己是國家領(lǐng)導(dǎo)人了?
”“我看她就是嫉妒夢瑤嫁得好,故意來鬧事的!”外婆拄著拐杖,
厭惡地看了我一眼:“沈清禾,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趕緊滾,別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
”我深吸一口氣,目光掃過這群人——我的親人,我的血親,此刻卻像看仇人一樣看著我。
“我不是來參加婚宴的?!蔽议_口,聲音很輕?!拔沂莵韴?zhí)行任務(wù)的。
”03林夢瑤愣了一下,隨即爆發(fā)出一陣尖銳的笑聲:“執(zhí)行任務(wù)?你一個破保安,
執(zhí)行什么任務(wù)?抓小偷嗎?”她轉(zhuǎn)頭對保安隊長喊道:“愣著干什么?把這個瘋子拖出去!
”幾個保安立刻沖上來,伸手就要拽我。我側(cè)身避開,冷冷道:“別碰我?!薄皢?,
還裝上了?”林夢瑤譏諷地笑著,突然指向我的車,“這破車臟了我的訂婚宴,給我砸了!
”保安們對視一眼,有些猶豫?!霸遥 绷謮衄幖饴暶?,“出了事我負(fù)責(zé)!”媽媽,
竟然也跟著點頭:“砸得好!這種來路不明的車,砸了也不可惜!”“媽。
”我嗓音啞得不像自己的,“為什么這樣對我?我每個月給你轉(zhuǎn)十萬,
你做腫瘤手術(shù)的主刀醫(yī)生是我托關(guān)系從國外請的,你躺在ICU的時候,林夢瑤在哪兒?
她在酒吧跟人拼酒發(fā)朋友圈!”媽媽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冷笑:“錢?
誰知道你那錢干不干凈!我住院兩個月,從頭到尾都是夢瑤在醫(yī)院陪我,你來看過我一次嗎?
”“少在這兒裝孝女!一年到頭不回家,誰知道你在外頭干什么勾當(dāng)?
”我胸口像被鈍刀慢慢割開。十六歲那年,父親葬禮剛結(jié)束,她就搬進了繼父的別墅。
我被扔在漏雨的老房子里,靠獎學(xué)金和爺爺偷偷塞的錢活下來。后來我考上軍校,
她連錄取通知書都撕了,說“女孩子讀什么書,早點嫁人”?!皨尅!蔽逸p聲問,
“如果今天被打的是林夢瑤,你會攔嗎?”她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你什么意思?
夢瑤怎么可能——”“啪!”林夢瑤突然沖過來拽住我衣領(lǐng),“少在這兒挑撥離間!
”她猛地一扯——“咔!”細(xì)銀鏈斷裂,翡翠吊墜摔在地上,滾了兩圈停在積水里。
我渾身血液瞬間凝固。那是爺爺臨終前塞給我的。他說:“墨墨,
這里頭有爺爺最后的話……等你想家了,就聽聽?!边@些年,我在境外槍林彈雨里穿梭,
在臥底時被毒販按進水里拷打,都沒讓這吊墜離過身。“喲,這破玻璃珠子還挺結(jié)實?
”林夢瑤高跟鞋碾上去,狠狠一擰?!斑青?!”翡翠裂成三瓣,露出里面米粒大的芯片。
我跪下去撿,手指碰到積水的瞬間,突然想起最后一次見爺爺。他癌細(xì)胞擴散到全身,
瘦得脫相,卻還撐著給我煮紅糖糍粑。我說“爺爺你別忙了”,
他笑呵呵擺手:“我們墨墨最愛吃這個,爺爺以后……怕是沒機會啦。”“撿?。?/p>
怎么不撿了?”林夢瑤的鞋尖踢飛一塊碎片,“跟你那死鬼爺爺一樣,沒用的老東西!
”我盯著地上四分五裂的翡翠,耳邊嗡嗡作響?!吧蚯搴?!”記憶里教官的吼聲炸響,
“你的拳頭是保護國家機密和人民的!不是用來泄私憤的!”我死死攥住顫抖的手,
指甲陷進掌心的肉里?!斑@就慫了?”林夢瑤俯身拍我的臉,“剛才不是挺橫嗎?
”“裝什么大尾巴狼!還執(zhí)行任務(wù)?我呸!”媽媽的聲音輕飄飄傳來:“別打臉,留點體面。
”拳腳像雨點般砸下來。我蜷起身子護住頭,肋骨挨了記狠的,喉頭頓時涌上腥甜。
“晚點顧少來了,讓她跪著給夢瑤道歉!”“就是!
這種吃里扒外的賤貨——”我透過手臂縫隙,看見媽媽正在給林夢瑤整理頭發(fā)。
她嘴角帶著笑,仿佛眼前不是親生女兒被圍毆,而是什么有趣的表演。芯片碎渣混在泥水里,
再也拼不回去了。爺爺?shù)穆曇?,永遠消失了。04“轟——!”就在這時,
幾十輛跑車疾馳而來,停在莊園門口。顧景琛從跑車上走下來時,
林夢瑤的眼睛亮得像是見了救世主。她踩著高跟鞋跌跌撞撞地?fù)溥^去,
聲音甜得發(fā)膩:“景?。∧阍趺床艁硌??”我媽也立刻換上一副諂媚的嘴臉,
小跑著迎上去:“景琛,你可算來了!剛才有人來搗亂,還好我們攔住了,
不然夢瑤的訂婚宴就被毀了!”顧景琛淡淡“嗯”了一聲,目光掃過全場,
卻根本沒注意到角落里滿身狼狽的我?!熬拌?,這些車是你安排的吧?太氣派了!
”林夢瑤挽著他的胳膊,得意地朝四周炫耀?!拔以缇驼f了,
我未婚夫可是顧氏集團的繼承人,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比的!
”親戚們立刻圍上去獻殷勤——“顧總,我是夢瑤的二舅,做建材生意的,
您看有沒有合作機會……”“顧少,夢瑤從小就有福氣,我們早就知道她能嫁進豪門!
”顧景琛皺了皺眉,顯然對這種場面習(xí)以為常。他低頭問林夢瑤:“怎么回事?
”林夢瑤眼神閃爍,支支吾吾道:“就、就一個瘋子來鬧事,
我們只是正當(dāng)防衛(wèi)……”“對對對!”我媽立刻幫腔,指著我說,“她嫉妒夢瑤嫁得好,
故意來砸場子!景琛,你要是不教訓(xùn)她,傳出去多沒面子啊!”顧景琛聽完,竟然點了點頭,
語氣淡漠:“欺負(fù)夢瑤的人,教訓(xùn)一下也無妨?!绷謮衄庮D時得意地?fù)P起下巴,
挑釁地瞥了我一眼。就在他們準(zhǔn)備走進莊園時,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
林夢瑤臉上的得意凝固了,她下意識抓緊顧景琛的胳膊,
聲音發(fā)顫:“警、警察怎么會來……”車門“砰”地彈開,十余名警察迅速列隊,
為首的警官按住耳麥,冷聲喝道:“是誰報的警?!”我抹掉嘴角的血跡,
緩緩起身:“是我報的警?!毕乱幻耄倜偷亓⒄?,抬手敬禮:“沈同志!
已收到上級指示,所有人留在原地!接受調(diào)查!”林夢瑤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