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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用我的灰保護她? 溫霸天 8651 字 2025-08-19 20: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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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第七天,我飄在老公和白月光的婚房里我死在替陸珩的白月光擋刀那晚。

他承諾會娶我,刀卻先穿透了我的心臟。 魂魄飄回陸宅時,

我看見他正溫柔地給白月光包扎手指:“那種替死鬼,也配臟了你的手?

” 我摸著小腹輕笑,那里曾有過他不知情的孩子。 后來我夜夜入他噩夢,看他為我瘋魔。

直到暴雨夜,他翻出染血的婚書,背面是我死前未寫完的血字: “陸珩,

我有了……” 窗外電閃雷鳴,映亮床上我腐爛的尸身。 而他的白月光,

正舉著招魂的青銅鈴站在門外。---冰冷的潭水裹挾著初冬刺骨的寒意,

爭先恐后地從我的口鼻、耳朵里灌進來。肺葉像是被粗糙的砂紙狠狠摩擦,

每一次徒勞的吸氣都帶進更多腥濁的泥水。眼前的世界旋轉著,迅速褪去顏色,

只剩下模糊晃動的慘綠水光和岸上幾張扭曲驚惶的人臉。

那把刀……捅進來的位置精準得可怕。就在心臟偏下一點點。

冰冷的鋼鐵撕裂皮肉、穿透組織的鈍響,在我自己身體內部詭異地放大。

緊接著是洶涌而出的熱流,迅速被周圍更冰冷刺骨的潭水稀釋、冷卻。力氣如同退潮般,

瞬間從四肢百骸抽離。岸上的尖叫和混亂像是隔著一層厚厚的毛玻璃。

我看到陸珩那張英俊得如同神祇的臉,在混亂的光影里煞白一片。他似乎在嘶吼著什么,

不顧一切地要往水里撲,卻被旁邊的人死死拽住。他是在喊我的名字嗎?還是……在喊她?

意識沉淪前的最后一瞬,我用盡殘存的力氣,拼命地想把手抬起來。不是為了求生,

只是想摸一摸小腹那里。那里,似乎還殘留著一絲微弱的、奇異的搏動。像藏在凍土深處,

一顆剛剛萌芽就被冰霜扼殺的種子。指尖只來得及在冰冷的潭水表面劃過一道微弱的水痕。

然后,是無邊無際的、沉重的黑暗。---身體輕得像一片被風卷起的羽毛。意識,

或者說某種殘留的感知,在一片混沌中掙扎著浮起。沒有痛楚,沒有寒冷,

只有一種空茫的、無所憑依的虛無感。我“睜開眼”。視野所及,不再是渾濁冰冷的潭水,

而是熟悉的景象——陸家老宅那間燈火通明、奢華得近乎壓抑的大客廳。

巨大的水晶吊燈折射著冰冷璀璨的光,昂貴的波斯地毯吸走了所有足音,

空氣里浮動著昂貴的香薰氣息,混合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我的身體……不,

是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就這么詭異地懸浮在半空中。低頭,

能看到下方光潔如鏡的意大利黑金花大理石地面,卻映不出我絲毫的影子。我試著移動,

念頭剛起,整個人(或者說整個魂?)便輕飄飄地滑向了客廳中央那片最明亮的區(qū)域。然后,

我看到了他。陸珩。他坐在那張寬大的絲絨沙發(fā)里,側臉對著我這個方向。

燈光柔和地勾勒著他挺直的鼻梁和緊抿的薄唇,那份驚心動魄的英俊,

此刻卻像淬了冰的刀鋒,刺得我魂體深處都泛起寒意。他懷里依偎著一個人。林薇。

她穿著質地柔軟的白色羊絨衫,海藻般的長發(fā)有些凌亂地披散著,

更襯得那張巴掌大的小臉蒼白脆弱。她正微微蹙著秀氣的眉,伸著一只纖細的手。

那只手的中指指腹上,有一道細小的、滲著一點點血珠的劃痕,淺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陸珩低著頭,神情是我從未見過的專注與……心疼。

他小心翼翼地用鑷子夾起一小塊浸了消毒藥水的棉球,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稀世珍寶,

一點一點地擦拭著那道微不足道的傷口。他的眉頭也微微蹙著,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楚。

“疼嗎?”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令人心頭發(fā)顫的溫柔,每一個音節(jié)都裹著小心翼翼,

“忍一忍,馬上就好。”林薇吸了吸鼻子,眼眶微紅,長長的睫毛像蝶翼般顫動,

聲音帶著令人憐惜的哽咽:“嗯……有點疼……都怪我笨手笨腳,想幫你倒杯水,

不小心被杯子劃到了……”“不怪你?!标戠窳⒖檀驍嗨?,語氣斬釘截鐵,

帶著不容置疑的寵溺,“一個杯子而已,碎了就碎了。你人沒事就好?!彼拥裘耷?,

拿起一小片創(chuàng)可貼,動作更加輕柔地覆蓋在那道小傷口上,

指尖甚至帶著安撫性的、極其溫柔的摩挲。他所有的注意力,所有的溫情,

都傾注在那根受傷的手指上。仿佛那是世間最珍貴的瓷器,需要他用全部心神去呵護。

而我……那個剛剛為了救他心尖上的白月光,

被冰冷的刀刃貫穿心臟、沉入冰冷潭底的人……仿佛從未存在過。就在我魂體冰冷,

幾乎要被這荒謬又殘忍的一幕凍結時,林薇帶著一絲怯怯的、試探的聲音響起,

如同毒蛇的信子,輕輕舔過我的感知:“阿珩……蘇晚她……”她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詞句,

聲音更低,帶著恰到好處的悲傷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嫌惡,

“她是為了推開我才……當時水好冷……她流了好多血……”陸珩貼創(chuàng)可貼的動作猛地一頓。

客廳里死寂了一瞬??諝夥路鹉坛闪顺林氐你U塊,壓得人喘不過氣。陸珩緩緩抬起頭。

他臉上那副溫柔心疼的面具瞬間剝落,只剩下一種深不見底的陰鷙和……濃得化不開的厭惡。

那厭惡如此赤裸,如此不加掩飾,像淬了毒的冰錐,狠狠扎向我懸浮的方向。他薄唇輕啟,

吐出的話語,每一個字都冰冷得如同來自地獄的詛咒,清晰地砸在這片死寂的空間里,

也砸碎了我魂體最后一點微弱的、可笑的念想:“別提那個晦氣的東西!”他的聲音不高,

卻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酷和憎恨?!耙粋€上不得臺面的替死鬼罷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極其殘忍的弧度,眼神如同看著什么骯臟的穢物,“也配臟了你的手?

”“也配……臟了你的手……”“替死鬼……”“晦氣的東西……”冰冷的字眼,

像無數(shù)把淬毒的鋼針,反復穿刺著我虛無的魂體。沒有實體,

卻比被刀捅穿心臟時更痛千百倍。那痛楚不是來自皮肉,而是來自靈魂最深處的震顫和崩裂。

原來,我豁出性命去擋的那一刀,在他眼里,不過是“晦氣”,

是“臟”了他白月光的“手”。一股洶涌的、幾乎要沖破這虛無軀殼的悲憤和冰冷的恨意,

如同失控的巖漿,在我體內瘋狂奔涌沖撞。我想尖叫,想嘶吼,

想撲上去撕碎他那張寫滿冷酷和厭惡的臉!可我只是一個輕飄飄的、連影子都沒有的魂體。

我的憤怒,我的恨意,在這現(xiàn)實的世界里,激不起一絲漣漪。就在這時,

一股難以言喻的、源自魂體深處的悸動猛地傳來。并非疼痛,

而是一種空洞的、巨大的牽引感,直直地指向小腹的位置。我?guī)缀跏潜灸艿兀?/p>

用那透明得幾乎看不見的、冰冷的“手”,輕輕地、顫抖地撫上了那片虛無的小腹。

那里……曾經(jīng)真的有過一個微小的、脆弱的小生命。在他還不知道,也永遠不會知道的時候。

在我還愚蠢地以為,或許可以用這卑微的牽絆,在他心里掙得一絲方寸之地的時候。

在我沉入冰冷的潭底,意識模糊前,還本能地想伸手去觸碰、去保護的地方?,F(xiàn)在,

那里只剩下無邊無際的空洞和死寂。連同我這個已經(jīng)死去的魂體一起,

成了這世間最可笑、最無人在意的存在。一股巨大的悲慟和荒謬感如同冰冷的潮水,

瞬間將我淹沒。我懸浮在半空,看著沙發(fā)上那個男人,

那個我傾盡所有去愛、最終用生命去“玷污”了他白月光的男人,正用著世間最溫柔的動作,

呵護著林薇那根幾乎看不見傷痕的手指。而我透明的指尖下,

那片承載過短暫生命、如今只余死寂的虛無之地,卻傳來一陣陣無聲的、撕裂靈魂的劇痛。

“呵……”一聲極輕、極冷的笑,從我虛無的唇間逸出。沒有聲音,

只有我自己能感知到的、靈魂震顫的頻率。陸珩似乎心有所感,猛地抬起頭,

銳利如鷹隼的目光直直地掃向我懸浮的位置,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疑和煩躁。那里,

空無一物。只有水晶吊燈冰冷璀璨的光,無聲地流淌。---死后的世界,時間失去了刻度。

我像一個被遺忘的幽靈,被困在這座埋葬了我所有幻想和生命的巨大牢籠——陸家老宅里。

我的活動范圍似乎被無形的力量禁錮著,無法離開這棟宅子太遠。也好,省得飄出去,

被陽光曬得魂飛魄散,或者被別的孤魂野鬼撕碎。這宅子里陰氣重,怨氣也重,

倒成了我這個新死鬼魂天然的庇護所,雖然這庇護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諷刺。

我終日飄蕩在那些熟悉的角落。陸珩的書房,他曾在那里徹夜工作,

我像個影子一樣守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給他遞一杯熱茶,換來他頭也不抬的一個“嗯”。

巨大的落地窗邊,他喜歡站在那里抽煙,背影挺拔孤寂,我曾無數(shù)次癡迷地看著,

幻想自己能走進那片孤獨。還有……那間主臥。那張寬大的、鋪著昂貴真絲床品的床上,

曾有過多少我卑微偷來的、自欺欺人的片刻溫存?現(xiàn)在,我只能像個局外人,

或者更確切地說,像個被排斥在外的游魂,看著這一切被另一個人占據(jù)。

陸珩帶著林薇堂而皇之地住了進來。就在我“死”后的第三天。他親自指揮著傭人,

將主臥里所有屬于我的痕跡——那些我偷偷歡喜添置的擺設,我穿過的衣服,

我用過的護膚品——像清理垃圾一樣,毫不留情地打包丟了出去。然后,

換上了林薇喜歡的昂貴香氛,鋪上了她慣用的淡粉色真絲床品,

梳妝臺上擺滿了她的瓶瓶罐罐。整個過程,陸珩一直陪在林薇身邊,摟著她的肩膀,

低聲細語,眼神溫柔得能溺死人。林薇則小鳥依人地靠著他,臉上帶著羞澀滿足的紅暈,

偶爾看向那些被丟棄的“垃圾”時,眼底飛快地掠過一絲得意和鄙夷?!鞍㈢?,

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她假惺惺地開口,聲音軟糯,

“蘇晚才剛……我們這樣搬進來……”陸珩立刻打斷她,

語氣是不容置喙的強硬和一絲厭惡:“有什么不好?她算什么東西?這宅子姓陸,

你才是這里的女主人。一個占了位置幾年的贗品,早就該清理干凈了。

”他低頭親了親林薇的額頭,像是在安撫,“別讓那些晦氣的東西影響你心情。

”“晦氣”……又是這個詞。像一把生銹的鈍刀,反復在我的魂體上切割。

我懸浮在房間的吊燈旁,透明的身體因為劇烈的情緒波動而微微扭曲、震顫。

看著那張我曾無數(shù)次躺過、幻想能與他共度余生的床上,鋪上了屬于林薇的粉色真絲。

看著我的東西被當成垃圾扔出去。看著他們依偎在一起,規(guī)劃著沒有我的未來。恨。

冰冷的、粘稠的恨意如同跗骨之蛆,啃噬著我每一寸虛無的存在。

就在這股恨意幾乎要沖破某種界限時,我聽到了傭人壓低的聲音?!跋壬愿懒耍?/p>

西苑那邊……蘇小姐以前住的那個小樓,徹底鎖死封起來!誰也不許靠近!

說那里……不干凈!”西苑……那個偏僻的、陽光很少照進來的小院子。

是我剛被陸珩帶回來時住的地方。后來,他大概是嫌我礙眼,或者覺得我不配住在主宅,

就把我打發(fā)到了那里。那里陰冷潮濕,常年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霉味。我曾經(jīng)在那里,

度過了無數(shù)個等待他、又被他遺忘的夜晚。現(xiàn)在,連那個我最后存身的地方,

也要被徹底抹去痕跡了嗎?像抹去一粒礙眼的塵埃?

一股更加陰冷的氣息從魂體深處彌漫開來。不干凈?呵……說得對。

我現(xiàn)在確實“不干凈”了。一個怨氣沖天的厲鬼,怎么能算干凈?我透明的指尖,

不受控制地撫上依舊平坦、卻只余死寂的小腹。那里,

曾經(jīng)有一個小小的、被他親手斷送的生命。這滔天的怨氣,總得有個歸處吧?陸珩,

你不是怕晦氣嗎?那我就讓你看看,真正的“晦氣”,是什么樣子。---老宅的夜,

格外深沉寂靜。厚重的窗簾隔絕了外界最后一絲光線,只剩下無邊無際的黑暗。

空氣里浮動著昂貴的安神香薰氣息,是林薇喜歡的味道,甜膩得讓人窒息。

陸珩睡在主臥那張寬大的床上,呼吸均勻,似乎陷入了深沉的睡眠。林薇蜷縮在他懷里,

像一只找到了庇護的貓。我懸浮在床尾的陰影里,像一縷凝聚不散的怨氣。

透明的身體在黑暗中幾乎無法被察覺,

只有我自己能感受到那股冰冷刺骨的恨意在魂體里瘋狂沖撞。念頭一動,

我的“身體”便無聲無息地飄到了陸珩的枕邊。我低下頭,

那張在睡夢中依舊英俊得令人心折的臉近在咫尺。他微微蹙著眉,似乎睡得并不安穩(wěn)。

冰冷的怨氣絲絲縷縷地從我虛無的指尖滲出,如同有生命的毒蛇,纏繞上他的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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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19 20:1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