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去合作公司,撞見了我落魄離場的前男友。那時我貪他瀟灑不羈,他貪我有錢花隨便花。
三載未見,他成了我要對接的集團總裁。酒會間隙他把我堵在露臺:“葉柳,
這次不打算再投資我了?”1.事情得從昨天說起,我在合作公司走廊撞翻清潔車時,
正好被前男友逮個正著?!澳阍谶@兒……表演平地摔跤?”“我沒摔跤!”我慌忙辯解,
手里還攥著被清潔劑浸透的襯衫袖口。從前,社死是他擠在出租屋吃泡面的窘迫,
我在落地窗外;現(xiàn)在,社死是滿地泡沫的清潔車,我在這頭,林嶼在那頭。
我清了清嗓子裝淡定:”能不能先借我件干凈衣服?”林嶼沒說話,
轉(zhuǎn)身從辦公室取來件熨燙平整的白襯衫,
遞過來時指了指我的膝蓋:”你這兒……”“你才腦子進水!
”他好看的眉峰蹙起:”褲子破了,滲血了?!?.公司樓下的藥店,
護士給我涂碘伏時我齜牙咧嘴。我撇嘴:”就蹭破層皮,等會兒結(jié)痂了都,非拉我來干嘛,
醫(yī)藥費你報?”“報?!彼院喴赓W,”你上次被蚊子咬了都要哭半小時,
這傷口回去指不定怎么委屈。在我們公司傷的,我得負責?!比瓴灰姡惯€記得我怕疼。
我別別扭扭道:”謝了。”他追問:”還沒說為什么在走廊狂奔……”說起這個我就氣,
來合作公司談項目,等電梯時突然接到領(lǐng)導電話說方案漏了頁,我急著回會議室取,
沒留神走廊拐角的清潔車,一頭撞上去不說,還把人家半桶清潔劑潑了自己一身。
等我在泡沫里掙扎時,就看見我那曾靠打零工攢學費的前男友,西裝革履地站在不遠處,
身后跟著一群畢恭畢敬的高管。從藥店出來我拉他衣角:”這事能不能爛在肚子里?
”他挑眉:”條件呢?”“太丟人了?!彼鋈恍α?,
眼尾那顆痣在陽光下泛著淺光:”明天招商會結(jié)束,跟我吃頓飯。”3.這次出差一箭雙雕,
既要敲定合作項目,又要參加市里的招商大會,我們小公司全指望蹭合作方的流量露臉。
原本說好招商會后再談細節(jié),下午突然接到通知,合作方老總親自安排了晚宴。
“聽說今晚是林總欽點的局!早知道穿我那條香檳色裙子了?!蓖聹愇叶呧止?。
我心里咯噔一下,林嶼昨天說的”吃飯”,該不會就是這個?包廂門推開時,
率先進來的是合作方副總,我松了口氣,又莫名有點空落落?!傲挚偟?。
”我的心跳瞬間亂了節(jié)拍。抬眼望去,林嶼穿著深灰色西裝,袖口挽到小臂,
露出腕骨分明的手,正跟我們領(lǐng)導握手。他頭發(fā)比從前短了些,眉眼卻更鋒利,
唯獨眼尾那顆痣,還和記憶里一樣?!案魑贿h道而來,今晚不談工作,就當朋友小聚。
”他聲音比從前沉了些,三言兩語就沖淡了商業(yè)場合的拘謹。中途去洗手間,
剛走到走廊就被他攔住。“林總這是?”他靠在墻上,目光沉沉:”這頓飯,是特意請你的。
”我扯出假笑:”多謝林總厚愛?!彼焓謸踝∥业娜ヂ罚骸比~柳,別裝不熟。
”我停住腳步看他。他忽然傾身靠近,氣息拂過耳畔,
像三年前在出租屋哄我時那樣:“當年說走就走,現(xiàn)在連句問候都吝嗇?”“做我女朋友吧。
”不等我開口,他又補了句似曾相識的話,”這次換我,你可以圖我的錢。
”4.好你個林嶼,學會反將一軍了?四年前我在家族公司實習,去大學做宣講會時,
看上了在會場兼職搬展板的學長。趁他休息時我堵在樓梯間,他往左我堵左,他往右我堵右。
最后他無奈停下,耳尖泛紅:”同學,有事嗎?”我心臟怦怦跳:”學長,晚上有空嗎?
我請你吃火鍋?!睕]成想他突然低頭,離我只有半尺距離,我正猶豫要不要閉眼,
就聽他輕聲說:”同學,你工牌掛反了。”臉瞬間燒起來。果然是悶騷型,比我會撩。
宣講會后他真來赴約,我掏出準備好的鋼筆推過去——那是我攢了兩個月零花錢買的限定款。
他指尖敲了敲筆盒:”想用這個收買我?”我仰頭:”你可以圖我的錢。”他合上筆盒,
忽然笑了:”有個條件?!蔽沂疽馑f。“這支筆是只給我,
還是給其他幫你搬展板的學長都準備了?”“要是人人有份,我可不要。
”我看上去像那種廣撒網(wǎng)的海王嗎?不過這些都是老黃歷了。后來他突然說家里有事,
留下條短信就消失了,聽說他初戀女友回國,兩人一起去了國外。花我的錢,
養(yǎng)別人的白月光。5.如今輪到我被”反殺”。我壓著脾氣問:”學我?
”林嶼嘴角勾著笑:”你答不答應?你點頭,項目合同明天就能簽?!蔽艺瘩g,
他又補了句:”你爸公司那筆壞賬,我也能幫你搞定?!蔽颐偷靥ь^:”你查我?
”他嗤笑:”用得著查?葉董為了給私生子騰位置,把親女兒趕出公司的事,
圈子里誰不知道?”兩年前我媽查出我爸在外養(yǎng)了十年私生子,等我知道時,
那孩子都快高中畢業(yè)了。我勸我媽離婚,她偏說為了我要忍,還讓我別跟我爸置氣。
我跟我爸大吵一架后凈身出戶,找了現(xiàn)在的小公司從頭做起。
誰能想到當年連奶茶都要分我半杯的窮學長,竟是如今我要仰望的集團總裁?
他這藏得也太深了。更別說我們之間那道坎——他當年不告而別的初戀。
我盯著他眼尾的痣:”你那個白月光呢?當年不是為了她才走的?
”林嶼的臉瞬間冷下來:”早斷干凈了。”他似乎被戳中痛處,別過臉去,”她回國找我時,
我就明確拒絕了?!蔽彝蝗桓V列撵`:”我答應你,但有個條件,
工資得按當年我給你的標準算,還得加利息?!毕敫彝妫肯劝亚肺业倪€回來。
他忽然伸手刮了下我的鼻子,笑聲里帶著寵溺:”沒問題,翻倍給你。
”6.合同簽完的第二天,合作方突然提出要我們派項目負責人駐場對接。林嶼一番操作,
這個活兒順理成章落到我頭上。我們倆本來就住同一小區(qū)(后來才知道是他特意安排的),
在公司又天天見面,關(guān)系根本瞞不住。很快就有流言蜚語傳開。
“葉柳肯定是靠關(guān)系進來的吧?”“林總怎么會看上她?估計就是玩玩。
”“聽說她以前就是個暴發(fā)戶千金,指不定用了什么手段?!逼鸪跷覒械美頃?/p>
直到有人在茶水間議論得越來越大聲,連我站在門口都沒察覺。
我輕咳一聲:”我用什么手段了?給我講講?”茶水間瞬間安靜,眾人作鳥獸散。
我沒追著理論,畢竟我和林嶼的開始,確實帶著點”交易”的味道。項目初審通過那天,
林嶼突然宣布請整個項目組吃飯。飯桌上我正埋頭扒飯,他突然開口:”葉柳,坐過來。
”這是要公開處刑?我剛挪過去,就被他拉著站起來?!斑@段時間項目辛苦大家了,
我先敬各位一杯。”他仰頭喝完杯里的酒,目光轉(zhuǎn)向我們公司的人,
”尤其謝謝你們照顧葉柳,說實話,為了追她,我特意把項目給了你們公司。”滿桌嘩然,
之前嚼舌根的同事立刻端著酒杯圍過來?!叭~柳你太不夠意思了,藏這么深!”“林總?cè)~柳,
祝你們百年好合!”熱情得讓我招架不住,正想舉杯回敬,手里的杯子被林嶼奪走。
他笑著對眾人說:”別灌她酒,她喝醉了會抱著電線桿唱兒歌?!弊詈篝[到半夜,
還是我開車送他回家。他靠在副駕上,臉頰泛著紅,
眼神卻亮晶晶的:”他們以后不敢欺負你了?!蔽倚睦镆慌?,
嘴上卻不饒人:”你該不會是想賴掉工資吧?”他突然坐直,湊到我耳邊:”賴不掉,
還給你準備了 bonus。”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廓,”比如……今晚要不要去我家看電影?
”我轉(zhuǎn)頭瞪他,卻被他突然按住后頸吻住。唇齒間都是淡淡的酒香,我好像也有點醉了。
等他松開我,我才后知后覺:”現(xiàn)在酒駕違法!”7.最后是叫了代駕回的家。
所以項目慶功宴那天,我提前警告他:”今天不準喝酒。”他乖乖點頭:”聽你的。
”結(jié)果開席半小時,他就拉著我往外走:”單買過了,帶你去個地方?!避囃T诮叺囊故校?/p>
他變戲法似的從包里掏出棉花糖:”上次你說想吃的。”我咬著棉花糖看他,
他正排隊買章魚小丸子,側(cè)臉在路燈下柔和了許多?!皫闳プ??!彼e著兩張船票回來,
眼里閃著光。我愣住了。他以前最怕水,大學時班級出游坐輪渡,他全程攥著欄桿臉色發(fā)白。
“你不是怕水嗎?”他撓撓頭:”你說過想在江上看夜景,我練了半年游泳,現(xiàn)在不怕了。
”游船開到江心時,晚風掀起我的頭發(fā),他突然從口袋里掏出個小盒子。打開一看,
是條銀手鏈,吊墜是個小小的鋼筆造型?!八哪昵澳闼臀业匿摴P,被我弄丟了。
”他聲音有點悶,”這個是按記憶做的,不是什么名牌,別嫌棄?!苯L吹起他的襯衫,
遠處燈火在他眼里明明滅滅,我突然想起四年前那個在出租屋里,
捧著我送的鋼筆傻笑的少年。那時我心血來潮列了張《情侶要做的 100 件事》,
其中第 56 條是”在江上看夜景”,他當時抱著我胳膊撒嬌:”念念我怕水,
能不能跳過這條?”原來他一直記得。眼淚突然掉下來,他慌忙替我擦:”怎么哭了?
不喜歡嗎?”我搖搖頭,踮起腳尖吻了吻他的唇角。這樣才算圓滿。
8.我向來懶得管別人的情史,以前的男朋友換了一個又一個,從來沒問過他們的過去。
唯獨對林嶼,我破例過一次。那次同學聚會碰到他室友,喝多了說漏嘴,
說林嶼大學時有個談了三年的初戀?!熬湍且粋€,后來女生出國了才分的。
”室友拍著胸脯保證,這話本該讓我安心,卻讓我記住了那個”初戀”。
林嶼當時臉都黑了:”早沒聯(lián)系了,提她干嘛。”我那時對他還沒那么上心,聽過就算了。
直到兩年前,我在他手機上看到陌生號碼的短信:”我回國了,我們還能重新開始嗎?
”“當年是我不對,別賭氣了好不好?”我等了三天,沒等來他的解釋,
卻等來他的不告而別。他留了張字條說”家里急事,等我回來”,然后就徹底失聯(lián)。
我氣到發(fā)瘋,找了發(fā)小拍了張合照發(fā)朋友圈,配文”新開始”。
# 重逢在暴雨將至時9.其實當年林嶼跟我在一起時,向來把我捧在手心,
從沒讓我受過半分委屈,更不可能為了那個傳說中在國外的白月光冷落我。
他唯一一次”出格”,就是當年那場不告而別。所以當林嶼再次認真保證時,我還是動了心。
過往種種,姑且先按下不提。我本就不是委屈自己的性子,既然他主動示好,
我又貪戀他眼尾那顆痣的溫柔,還有他對我上心的模樣,陪他再走一段似乎也沒什么不好。
只是當年那種毫無保留的熱情,大概是找不回來了。在林嶼的堅持下,我辭掉了原來的工作,
在本地找了份清閑的文職。
閑不住的我又在一家爵士樂餐廳找了份兼職——每周五周六晚上彈兩小時鋼琴。
“周末非要去兼職?”他視頻時皺著眉問。我懟回去:”那你周末非要泡在公司?
”今晚剛彈完一曲,林嶼的電話就打了進來:”我錯了,十點準時去接你?!蔽曳笱艿貞?,
他還在討價還價:”那下次我加班,你能不能來送杯熱咖啡?”這時服務生過來傳話,
我隨口應道:”送送送,下次一定?!狈丈f:”那邊有位客人送了你份甜點,
說是聽完你彈琴特意點的新品。”這家餐廳在本地小有名氣,能點當季限定甜點的客人,
顯然是有事要說。收琴時我走過去落座,
抬頭就愣住了——是我那私生子弟弟葉哲的狐朋狗友。他把焦糖布丁推過來,
語氣陰陽怪氣:”真巧啊葉柳,沒想到在這兒碰到你。鋼琴彈得不錯,
葉叔叔當年給你請的名師沒白花錢?!蔽覜]接話,
他又補了句:”就是不知道你現(xiàn)在卡被凍結(jié),在這種地方彈琴,算不算落魄?
”我冷笑:”靠手藝吃飯不丟人,總比某些人靠關(guān)系搶項目強。你要是眼紅,也可以來彈啊。
”他被噎了一下,又嘲諷道:”你爸下個月要給葉哲辦成人禮,名流云集,他特意讓我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