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你死哪去了?林詩雨的慶功宴你也敢遲到?"
經(jīng)紀(jì)人張姐的咆哮聲透過手機(jī)傳來,我匆忙按下電梯按鈕。
"馬上到,馬上到。"
掛斷電話,我看著手機(jī)屏幕上的時間——晚上八點(diǎn)整。林詩雨主演的電視劇今天首播收視破二,投資方臨時決定辦慶功宴。
作為她最好的閨蜜,我當(dāng)然要到場支持。
電梯在十八樓停下,我快步走向包廂。剛要推門,里面?zhèn)鱽淼膶υ捵屛毅对谠亍?/p>
"詩雨,你演技真的進(jìn)步太多了。"這是我男朋友顧言深的聲音。
"還不是因?yàn)橛心氵@個好老師。"林詩雨嬌滴滴地回答,"要不是你教我怎么哭戲怎么演,我哪能有今天。"
我皺了皺眉,什么時候顧言深教過林詩雨演戲?我怎么不知道?
"說起來,蘇晚那丫頭演技確實(shí)有點(diǎn)..."顧言深的話沒說完,但意思很明顯。
"言深哥,你別這么說蘇晚,她人挺好的。"林詩雨裝模作樣地為我說話,"雖然演技確實(shí)差了點(diǎn),長得也一般,但心地善良啊。"
我握緊手機(jī),這就是我的好閨蜜和男朋友?
"你就是太善良了。"顧言深的聲音里帶著寵溺,"蘇晚這種十八線小演員,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不像你,馬上就要接拍《傾城記》的女一號。"
《傾城記》?那不是我試鏡通過的角色嗎?
我心頭一震,悄悄將包廂門推開一條縫隙。
就這一眼,我看到了這輩子最不想看到的畫面。
顧言深將林詩雨攔在懷里,兩人的姿勢親密得不像朋友。
"詩雨,謝謝你幫我處理蘇晚的事。"顧言深在她耳邊輕聲說道,"等她知道《傾城記》的角色被你頂替了,估計(jì)會崩潰吧。"
"我也不想傷害蘇晚,但是機(jī)會難得。"林詩雨靠在他胸前,"而且她確實(shí)不適合這個角色,我演會更好。"
"當(dāng)然,我女朋友演什么都是最好的。"
女朋友?
我感覺天旋地轉(zhuǎn),差點(diǎn)站不穩(wěn)。
顧言深居然叫林詩雨女朋友?那我算什么?
我們交往三年,他從來沒有在公開場合承認(rèn)過我的身份,總說是為了保護(hù)我?,F(xiàn)在看來,原來是為了和別的女人保持曖昧。
"對了,蘇晚好像快到了。"林詩雨整理了一下衣服,"我們還是裝裝樣子吧,別讓她發(fā)現(xiàn)。"
"嗯,繼續(xù)演戲。"顧言深也正了正衣領(lǐng),"等過段時間我再找個理由和她分手。"
我深吸一口氣,推門進(jìn)去。
"詩雨,恭喜你收視開門紅!"我笑著走向林詩雨,就像什么都沒聽到一樣。
"蘇晚!"林詩雨立刻迎上來拉住我的手,"你終于來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她演技確實(shí)好,如果我沒有親耳聽到剛才的對話,還真以為她很在乎我。
"怎么會不來,這么重要的日子。"我環(huán)視四周,包廂里坐著十幾個人,都是圈內(nèi)的演員和工作人員。
顧言深坐在沙發(fā)上沖我點(diǎn)點(diǎn)頭,表情淡漠:"蘇晚來了。"
就這樣?交往三年的男朋友見到我,就這么一句話?
"言深哥也在啊。"我走過去想坐在他身邊,他卻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挪。
"人多,坐不下。"他隨口說道。
林詩雨卻立刻坐到了他旁邊:"蘇晚你坐這邊吧,這里空間大一點(diǎn)。"
我看著他們倆緊挨著坐在一起,心里像被刀割一樣疼。
但我強(qiáng)忍著笑了笑:"好。"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就像是一場折磨。
我看著林詩雨和顧言深各種眉來眼去,看著他們故意制造的身體接觸,看著他們配合默契的對話。
而我就像一個多余的人,坐在角落里,偶爾有人和我說兩句話,也是敷衍了事。
"蘇晚,聽說你最近也在試鏡?"坐在我旁邊的演員隨口問道。
"嗯,試了幾個角色。"我敷衍地回答。
"詩雨剛接了《傾城記》的女一號,你們倆真是好閨蜜,一個比一個厲害。"
我握緊酒杯,差點(diǎn)捏碎:"是啊,詩雨確實(shí)厲害。"
林詩雨聽到這話,臉上閃過一絲得意,但很快就裝出謙虛的樣子:"哪有,我就是運(yùn)氣好。蘇晚的演技也很棒的。"
運(yùn)氣好?
她搶了我的角色,還說是運(yùn)氣好?
我終于忍不住了,站起身說:"我去趟洗手間。"
洗手間里,我對著鏡子看著自己蒼白的臉。
三年了,我像個傻子一樣被他們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顧言深利用我對他的感情,讓我心甘情愿地當(dāng)他的隱形女友。而林詩雨,我把她當(dāng)最好的閨蜜,她卻在背后捅我刀子。
最可笑的是,我居然一直以為他們是在幫我,關(guān)心我。
現(xiàn)在想想,每次試鏡失敗,林詩雨都會"安慰"我說是我不夠努力。每次顧言深和別的女演員傳緋聞,他都會說是工作需要,讓我理解。
我真是瞎了眼。
冷水潑在臉上,刺骨的涼意讓我清醒過來。
既然他們喜歡演戲,那我就陪他們好好演一場。
回到包廂,慶功宴已經(jīng)進(jìn)入尾聲。
"蘇晚,你臉色怎么這么差?"林詩雨關(guān)切地問道。
"沒事,可能是有點(diǎn)累。"我坐回原位,"對了詩雨,恭喜你拿到《傾城記》的女一號。"
林詩雨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會知道這件事。
"你...你怎么知道的?"
"剛才去洗手間的路上聽別人說的。"我笑得很自然,"真為你高興,這可是大制作。"
"那個...蘇晚..."林詩雨支支吾吾,似乎想解釋什么。
"沒關(guān)系的,本來我就沒抱多大希望。"我擺擺手,"你比我合適。"
顧言深在旁邊看著我們,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蘇晚,你真的不介意?"他突然開口問道。
"為什么要介意?"我反問,"詩雨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成功了我當(dāng)然高興。"
說完這話,我看到林詩雨臉上閃過一絲羞愧。
但很快,她又恢復(fù)了正常:"蘇晚你真好,我就知道你會理解的。"
理解?
我理解個屁。
但是現(xiàn)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我需要先摸清楚他們的底細(xì)。
散場的時候,顧言深主動提出送我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我拒絕了他的提議。
"蘇晚,我們好好談?wù)劙伞?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復(fù)雜。
"談什么?"我裝作不明白。
"你知道的。"他看著我的眼睛,"關(guān)于《傾城記》的事。"
我心里冷笑,現(xiàn)在知道愧疚了?
"我說了,沒關(guān)系。"我轉(zhuǎn)身就走,"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顧言深追上來拉住我的手:"蘇晚,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
"我為什么要不好受?"我甩開他的手,"你們在一起關(guān)我什么事?"
他臉色一變:"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我淡淡地說,"顧言深,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