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媽說讓你去照顧浩宇，他發(fā)燒了。"林清雅看著手機里江浩然發(fā)來的消息，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前世的這個時候，她二話不說就去了，
結果照顧那個二十五歲的巨嬰整整一個月?，F(xiàn)在？"你媽兒子發(fā)燒，關我什么事？
"1林清雅放下手機，看著鏡子里二十三歲的自己，恍如隔世。前世她嫁給江浩然后，
為了這個家付出了所有。婆婆王淑芬把她當免費保姆，小叔子江浩宇把她當取款機，
而丈夫江浩然永遠站在媽媽那邊。最后她積勞成疾，死在照顧婆婆的病床前，
臨死前聽到的還是王淑芬的抱怨："清雅怎么這么不中用，我還沒好她就不行了。
"重活一次，她絕不會再做那個愚蠢的自己。手機震動，江浩然的電話打了進來。"清雅，
你剛才那話什么意思？浩宇是我弟弟，你未來的小叔子，照顧他不是應該的嗎？
"林清雅靠在沙發(fā)上，語氣淡然："江浩然，我們還沒結婚呢，我憑什么照顧你弟弟？
他二十五了，不是五歲。""可是媽說——""你媽說的多了去了。"林清雅打斷他，
"江浩然，我問你，你覺得我是你未婚妻，還是你家保姆？"江浩然愣住了，
半天才說："清雅，你今天怎么了？以前你不是很樂意幫忙嗎？"以前？
林清雅想起前世的自己，為了證明自己是個好媳婦，婆婆說什么都答應。洗衣做飯帶孩子，
甚至連小叔子的內(nèi)褲都要她洗。"人會變的，江浩然。
"林清雅聲音里帶著前世三十年的疲憊，"我現(xiàn)在只想問你一句話，
如果你媽和我同時掉水里，你救誰？""這什么問題啊，
當然是媽——"林清雅直接掛了電話。果然，媽寶男的回答永遠不會變。
前世她天真地以為結婚后江浩然會改變，會把她放在第一位。結果呢？每次婆媳矛盾，
他都站在媽媽那邊，覺得是她不夠懂事。手機又響了，這次是王淑芬打來的。"清雅啊，
浩然說你不愿意來照顧浩宇？"王淑芬的聲音里透著不悅，"我們江家可是獨子單傳，
浩宇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擔得起責任嗎？"林清雅差點笑出聲。獨子單傳？
江浩然和江浩宇是兄弟兩個，哪來的獨子？"王阿姨，浩宇發(fā)燒應該去醫(yī)院，不是找我。
"林清雅語氣客氣但堅決，"我又不是醫(yī)生，照顧不了病人。""去什么醫(yī)院，小病小災的，
你照顧幾天就好了。"王淑芬理所當然地說，"再說了，你馬上就要嫁進我們江家了，
現(xiàn)在練練手也好。"練手？林清雅想起前世婆婆經(jīng)常說的話："清雅，你要學會照顧浩宇，
以后我老了，他就是你的責任。"前世她真的把江浩宇當兒子養(yǎng)，給他洗衣做飯，
甚至他三十歲了還在她床邊撒嬌要她講故事。"王阿姨，我覺得你搞錯了一件事。
"林清雅站起身，走到窗邊，"我嫁的是江浩然，不是嫁給你們?nèi)耶敱Ｄ贰?/p>
""你這孩子怎么說話呢？"王淑芬聲音尖銳起來，"哪有媳婦不照顧小叔子的？這是規(guī)矩！
"規(guī)矩？林清雅記得前世王淑芬最喜歡用"規(guī)矩"來壓她。什么媳婦要孝順婆婆，
要照顧小叔子，要為江家傳宗接代，都是"規(guī)矩"。"那按照規(guī)矩，
兒媳婦也不用在婚前就開始當保姆吧？"林清雅反問，"而且，江浩宇都二十五了，
還需要嫂子照顧？他是殘疾人嗎？""你——"王淑芬被噎住了，"清雅，你變了，
以前你多懂事啊。"懂事？前世她確實很"懂事"，懂事到把自己活成了工具人。"王阿姨，
我確實變了。"林清雅語氣平靜，"我現(xiàn)在覺得，一個成年男人發(fā)燒了應該自己去醫(yī)院，
而不是找未來嫂子當護工。"說完，林清雅掛了電話。她走到陽臺上，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
心情前所未有的輕松。前世她為了維持"好媳婦"的人設，活得小心翼翼，
最后累死在這個家里。這一世，她要為自己活。手機又響了，這次是江浩然發(fā)來的微信語音。
"清雅，你怎么能這樣對媽說話？她都哭了。你知道浩宇從小身體就不好，媽最擔心他了。
你就不能體諒一下嗎？"林清雅點了語音回復："江浩然，你弟弟身體不好，你去照顧啊。
我又不是他媽。""可是我要上班——""我就不用上班了？"林清雅冷笑，"還是說，
在你眼里，我的工作不重要，我的時間不值錢？
""我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林清雅打斷他，"江浩然，你好好想想，
你是要一個妻子，還是要一個免費保姆。"對方沉默了很久，才發(fā)來消息："清雅，
你今天真的很反常。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了？要不你辭職吧，反正我們馬上結婚了。"辭職？
林清雅想起前世，江浩然也是這樣勸她辭職的。說什么"女人就應該在家相夫教子"，
"我養(yǎng)得起你"。結果她辭職后，
江浩然每個月給她的生活費還沒有王淑芬給江浩宇的零花錢多。"江浩然，我的工作很重要，
我不會辭職。"林清雅回復，"還有，我也不會去照顧你弟弟。你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
"發(fā)完消息，林清雅把手機調(diào)成靜音，開始收拾東西。明天是周末，她要回娘家一趟。
前世她嫁人后，為了討好江家，很少回娘家，最后連父母病危都沒能見到最后一面。這一世，
她要先把父母的身體檢查一下。2第二天上午，林清雅回到娘家。林家是三室一廳的老房子，
不大但很溫馨。"雅雅回來了？"媽媽張?zhí)m芝從廚房探出頭，滿臉笑容，"快坐，
媽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紅燒肉。"看著媽媽的笑臉，林清雅眼眶有些濕潤。
前世她忙著伺候江家，很少回來看父母。等她想回來的時候，父母已經(jīng)因為勞累過度住院了。
而那時的她，為了照顧婆婆脫不開身，連父母的最后一面都沒見到。"媽，
你和爸身體怎么樣？"林清雅拉著媽媽的手問。"好著呢，就是你爸的腰有點疼，
可能是干活太累了。"張?zhí)m芝笑著說，"對了，浩然怎么沒來？"林清雅心里一沉。
前世父親就是因為腰傷惡化，最后查出了嚴重的腰椎間盤突出，需要手術。
但她那時候所有的錢都貼補江家了，拿不出手術費。"媽，爸的腰疼多久了？
"林清雅緊張地問。"也就最近一個月吧，他說沒事，不讓我告訴你。"張?zhí)m芝有些擔心，
"怎么了？""媽，明天我陪爸去醫(yī)院檢查一下。"林清雅握緊媽媽的手，"腰疼不是小事。
"這時候爸爸林國強從房間里走出來，看起來確實有些憔悴。"雅雅回來了？浩然呢？
"林國強勉強笑著問。"爸，他有事來不了。"林清雅扶著爸爸坐下，"爸，
你腰疼的事為什么不告訴我？""哎，小毛病而已，不值得你跑一趟。"林國強擺擺手，
"再說了，你現(xiàn)在要結婚了，該省錢的地方就省錢。"林清雅心里一陣酸澀。
前世父母就是這樣，總是為她著想，自己有病都不舍得花錢治。
而她卻把所有的錢都給了江家。"爸，錢的事你別擔心，明天我們就去醫(yī)院。
"林清雅堅決地說。"雅雅，醫(yī)院檢查很貴的——"張?zhí)m芝猶豫著說。"媽，再貴也要檢查。
"林清雅拿出手機，"我現(xiàn)在就預約。"林國強看女兒這么堅持，也不好再說什么。
吃飯的時候，張?zhí)m芝問起婚禮的事："雅雅，你和浩然的婚禮準備得怎么樣了？
他媽媽有什么要求嗎？"林清雅想起王淑芬那一堆要求，覺得好笑。
前世王淑芬要求她家出彩禮錢，說什么"女方家條件好，應該多出點"。
還要求婚禮酒店必須是五星級的，花費至少二十萬。結果婚禮辦完，林家掏了三十萬，
江家只出了五萬，還說是"隨份子錢"。"媽，婚禮的事還在商量。
"林清雅不想讓父母擔心，"對了，你們最近身體都要好好檢查一下。""我們身體好著呢，
倒是你，要結婚了壓力大吧？"張?zhí)m芝關心地問，"浩然對你好嗎？他媽媽好相處嗎？
"好相處？林清雅想起前世王淑芬的各種要求：早上五點起床做早飯，
晚上十點以后不準看電視，每個月必須給江浩宇一千塊零花錢，生孩子必須生兒子……"媽，
如果一個婆婆要求媳婦照顧小叔子，你覺得合理嗎？"林清雅試探著問。
張?zhí)m芝愣了一下："照顧小叔子？怎么照顧？""就是洗衣做飯，生病了要貼身照顧那種。
"林清雅說。"這不合理。"林國強立刻皺眉，"小叔子又不是孩子，憑什么讓嫂子照顧？
這是什么封建思想？""就是，嫂子又不是保姆。"張?zhí)m芝也說，"雅雅，
浩然他媽不會有這種要求吧？"林清雅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媽，如果真的有這種要求，
你覺得我應該怎么辦？""當然是拒絕！"林國強語氣堅決，"雅雅，你記住，
你嫁的是丈夫，不是嫁給他全家當保姆。任何人都不能這樣要求你。""你爸說得對。
"張?zhí)m芝點頭，"雅雅，如果浩然家真的有這種不合理的要求，你一定要拒絕。
大不了這婚不結了。"聽到父母的話，林清雅心里暖暖的。前世她被江家洗腦，
覺得媳婦照顧小叔子是天經(jīng)地義的?，F(xiàn)在聽到父母的話，她才明白那有多荒謬。"媽，爸，
我知道怎么做。"林清雅握住父母的手，"你們放心，我不會委屈自己的。"下午，
林清雅的手機響了無數(shù)次，都是江浩然和王淑芬打來的。她沒有接。晚上，
江浩然直接來了林家。"雅雅，你一天都不接電話，我好擔心。"江浩然一進門就說，
"浩宇燒了一天了，媽急死了。"林國強和張?zhí)m芝對視一眼，臉色都不太好看。"浩然，
浩宇生病了為什么不去醫(yī)院？"林國強問。"去了，醫(yī)生說是普通感冒，開了藥，
但是浩宇身體弱，好得慢。"江浩然解釋，"媽想讓清雅去照顧幾天。""照顧幾天？
"張?zhí)m芝皺眉，"浩然，你弟弟多大了？""二十五。""二十五歲的成年男人感冒，
需要未來嫂子照顧？"林國強語氣不善，"他沒有手嗎？沒有腿嗎？
"江浩然被問得有些尷尬："叔叔，浩宇從小身體就不好，媽比較擔心。
而且清雅馬上就是我們家的人了，照顧一下弟弟也是應該的。""應該的？"林國強站起來，
"浩然，我女兒嫁給你是當妻子的，不是當保姆的。你弟弟的死活跟我女兒有什么關系？
""爸——"林清雅拉了拉父親。"雅雅，爸問你，你愿意去照顧他弟弟嗎？
"林國強直接問。林清雅看著江浩然期待的眼神，堅決地搖頭："不愿意。
"江浩然的臉色一下子變了："清雅，你怎么能這樣？浩宇是我唯一的弟弟。
""那也不關我事。"林清雅語氣平靜，"江浩然，我再說一遍，我嫁的是你，
不是你們?nèi)摇?"可是——""沒有可是。"林國強打斷他，"浩然，
如果你們家有這種不合理的要求，我看這婚還是別結了。"江浩然愣住了，
沒想到林家會這么強硬。"叔叔，您別這樣說，我們可以商量——""沒什么好商量的。
"張?zhí)m芝也開口了，"浩然，你回去告訴你媽媽，我女兒不會照顧你弟弟，以后也不會。
如果你們接受不了，那就分手吧。"江浩然看向林清雅，希望她能說句軟話。
但林清雅只是平靜地看著他，沒有絲毫妥協(xié)的意思。"我……我回去和媽商量一下。
"江浩然最后只能這樣說。等江浩然走后，林國強氣憤地說："什么人家啊，
還沒結婚就想讓我女兒當保姆。""雅雅，這樣的婆家不能嫁。"張?zhí)m芝擔心地說，
"以后日子怎么過？"林清雅沒有說話，心里已經(jīng)有了決定。這樣的婆家，確實不能嫁。
3周一上午，林清雅陪父親去了醫(yī)院。檢查結果讓她心里一沉：腰椎間盤突出，還比較嚴重，
需要手術。"醫(yī)生，手術費用大概多少？"林清雅問。"連住院費用，大概需要八萬左右。
"醫(yī)生說，"而且術后需要好好休養(yǎng)，至少三個月不能干重活。"八萬！
林清雅算了一下自己的存款，加上定期，大概有十二萬。足夠了。"爸，我們盡快安排手術。
"林清雅對父親說。"雅雅，八萬塊太多了——"林國強想拒絕。"爸，身體最重要。
"林清雅堅決地說，"我有錢。"辦完住院手續(xù)，林清雅的手機響了。是王淑芬打來的。
"清雅，你昨天是怎么跟浩然說話的？把他氣得一晚上沒睡好。"王淑芬的語氣很不好，
"浩宇還在發(fā)燒，你真的不管了？""王阿姨，我爸要住院手術，我沒時間管別的事。
"林清雅直接說。"住院手術？"王淑芬的語氣變了，"什么病？要花多少錢？
""腰椎間盤突出，需要八萬。""八萬？"王淑芬倒吸一口氣，"清雅，
你們家有這么多錢嗎？"林清雅聽出了她語氣里的算計，冷笑一聲："王阿姨，
我家的經(jīng)濟情況應該不需要向您匯報吧？""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是擔心你們家——"王淑芬改口，"這樣吧，清雅，你先照顧好叔叔，
浩宇的事等你爸出院再說。"呵，原來知道她家要花八萬，就不催她照顧江浩宇了？
"不用了，以后都不用說。"林清雅直接回絕，"王阿姨，我希望您明白一件事，
我永遠不會照顧江浩宇。""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倔——"林清雅掛了電話。下午，
江浩然來醫(yī)院看望林國強。他帶了一籃子水果，態(tài)度比平時客氣很多。"叔叔，
您身體怎么樣？醫(yī)生怎么說？"江浩然關切地詢問。"謝謝關心，要做手術。
"林國強淡淡地說。江浩然想了想，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信封："叔叔，這是一點心意，
您拿著看病用。"林清雅接過信封看了一眼，里面是兩千塊錢。兩千塊錢？
前世江浩宇買一雙鞋都要三千，江浩然給她爸看病只舍得出兩千？"浩然，你太客氣了。
"林國強推辭著。"叔叔，您別客氣，應該的。"江浩然說著，看向林清雅，"清雅，
咱們出去說幾句話。"林清雅跟著江浩然走到走廊里。"清雅，關于浩宇的事，
媽讓我跟你道歉。"江浩然語氣誠懇，"她也是太擔心浩宇了，說話可能重了點。
""然后呢？"林清雅問。"媽說了，以后不會再讓你照顧浩宇。"江浩然說，"你看，
我們的婚禮——""江浩然，我問你一個問題。"林清雅打斷他，
"你覺得你剛才給我爸的錢合適嗎？"江浩然愣了一下："什么意思？""我爸手術費八萬，
你給兩千。"林清雅看著他的眼睛，"你知道你弟弟上個月買鞋花了多少錢嗎？三千。
"江浩然的臉色有些不自然："清雅，那不一樣——""哪里不一樣？"林清雅冷笑，
"在你心里，你弟弟的一雙鞋比我爸的命還重要？
""我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林清雅逼問，"江浩然，
你今天給我爸兩千塊錢，是覺得夠了，還是覺得太多了？"江浩然被問得啞口無言。確實，
兩千塊錢對于八萬的手術費來說，就是杯水車薪。"清雅，我知道錢不多，
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心意？"林清雅想起前世江家對林家的態(tài)度，"江浩然，
你們家的心意我收到了。同樣，我的心意你們也應該收到了。""什么心意？
""我永遠不會照顧你弟弟，也不會委曲求全地討好你媽。"林清雅語氣堅決，
"如果你們接受不了，我們就分手。"江浩然慌了："清雅，你怎么又提分手？
我們都要結婚了。""結婚？"林清雅搖頭，"江浩然，我們根本不適合結婚。""為什么？
就因為浩宇的事？""不只是這件事。"林清雅看著他，"江浩然，你覺得我們?nèi)^一致嗎？
""什么三觀？""比如，你覺得女人應該工作嗎？""應該吧——"江浩然猶豫著說。
"那為什么昨天你讓我辭職？""那是因為——""因為什么？
因為你覺得女人的工作不重要？"林清雅繼續(xù)問，"再比如，
你覺得夫妻之間誰的意見更重要？
""當然是商量著來——""那為什么每次你媽和我有分歧，你都站在你媽那邊？
"江浩然被問得無話可說。"江浩然，我們之間的問題不是一個浩宇，
而是我們對生活的理解完全不同。"林清雅平靜地說，"我要的是平等的婚姻，
你給的是封建的枷鎖。""清雅，你能不能別這么上綱上線？"江浩然有些不耐煩，
"就是一些小事而已。"小事？林清雅看著江浩然不以為然的表情，心徹底涼了。
前世她就是因為覺得"都是小事"，一再妥協(xié)，最后把自己的命都搭進去了。"江浩然，
我們分手吧。"林清雅語氣平靜得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你說什么？
"江浩然以為自己聽錯了。"我說，我們分手。"林清雅重復了一遍，"你回去告訴你媽，
江家和林家的婚事取消了。""清雅，你瘋了嗎？"江浩然抓住她的胳膊，
"我們都準備結婚了，你說分手就分手？""對，說分手就分手。"林清雅掙脫他的手，
"江浩然，我們不合適。與其結婚后痛苦一輩子，不如現(xiàn)在就結束。""不行！
"江浩然態(tài)度強硬起來，"清雅，你別鬧了。我們的婚禮都定了，親戚朋友都知道了，
你讓我怎么跟他們交代？""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林清雅轉(zhuǎn)身要走。"清雅！
"江浩然拉住她，"你不能這樣對我！""江浩然，你放手。"林清雅冷冷地看著他，
"你再不放手，我就叫保安了。"江浩然看著她陌生的眼神，慢慢松了手。"清雅，
你真的要這樣絕情嗎？""絕情？"林清雅笑了，"江浩然，你知道什么叫絕情嗎？
絕情就是為了一個成年的弟弟，讓未婚妻當保姆。絕情就是在岳父需要手術費的時候，
只舍得拿出兩千塊錢。"江浩然被說得臉紅耳赤。"清雅，我們可以改，
可以商量——""不用了。"林清雅搖頭，"江浩然，我們已經(jīng)沒有商量的必要了。
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來找我了。"說完，林清雅頭也不回地走進了病房。
江浩然在走廊里站了很久，最后只能灰溜溜地離開。4晚上，王淑芬親自來了醫(yī)院。
她帶著江浩宇一起來的。江浩宇看起來確實有些憔悴，但精神不錯，
完全不像需要人照顧的樣子。"清雅，聽浩然說，你要和他分手？"王淑芬開門見山地問。
"是的。"林清雅點頭。"為什么？就因為我讓你照顧浩宇？"王淑芬語氣里帶著不滿，
"清雅，你也太小心眼了吧？"小心眼？林清雅看著王淑芬理直氣壯的樣子，覺得好笑。
"王阿姨，我小心眼什么了？""就是讓你照顧一下浩宇，又不是讓你干什么大事。
"王淑芬說，"你看浩宇，從小身體就不好，我們做長輩的不心疼誰心疼？
""那你們心疼啊，關我什么事？"林清雅反問。
"你馬上就是我們家的人了——""我什么時候成了你們家的人？"林清雅打斷她，
"王阿姨，我和江浩然還沒結婚呢，就算結婚了，我也不是你們家的人，我是我自己。
"王淑芬被噎了一下，換了個說法："好，就算你不是我們家的人，但浩然是你男朋友，
浩宇是他弟弟，你照顧一下不是應該的嗎？""不應該。"林清雅語氣堅決，"王阿姨，
江浩宇今年二十五歲，是個成年人，他的死活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你這個人怎么這么冷血？"江浩宇終于開口了，"嫂子，我就是生個病，
你照顧幾天能怎么樣？"嫂子？林清雅看著江浩宇理所當然的表情，
想起前世他對自己的各種要求：要她給他洗內(nèi)褲，要她陪他看電影，
甚至要她給他介紹女朋友。"江浩宇，你叫錯了，我不是你嫂子。"林清雅冷冷地說，
"還有，你生病應該去醫(yī)院，不是找我。""可是醫(yī)院沒有家里舒服——"江浩宇委屈地說。
"那你媽照顧你啊。"林清雅看向王淑芬，"她是你媽，照顧你是天經(jīng)地義的。
""可是媽年紀大了——""你媽才五十二歲，怎么就年紀大了？"林清雅反問，
"她能生你就能照顧你。"王淑芬臉色變了："清雅，你說話怎么這么難聽？""難聽？
"林清雅笑了，"王阿姨，我覺得你們的要求才難聽。一個二十五歲的成年男人，
生病了不去醫(yī)院，不自己照顧自己，反而要未來嫂子伺候，這不難聽嗎？
""這不一樣——""哪里不一樣？"林清雅看著江浩宇，"江浩宇，你手斷了嗎？
腿斷了嗎？智力有問題嗎？""沒有，但是——""既然沒有，
那你為什么不能自己照顧自己？"林清雅毫不客氣地問，"你是殘疾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