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淚堆疊如血,映著床榻上狼藉的綢緞。
林夜長吁一口氣,帶著掠奪后的滿足與一絲尚未滿足的貪婪。
柳媚兒蜷縮在簡陋的木床上,墨色長發(fā)散亂,遮住半邊傾城的側(cè)顏。
她雙目緊閉,長睫上猶掛著一滴未干的淚珠,唇瓣微腫,帶著被肆虐后的嫣紅。
昨夜的瘋狂,近乎掠奪。
初嘗雙修滋味的林夜,哪里懂得《合歡引心訣》所言的陰陽調(diào)和?
他只知憑借陰陽種那源自靈魂的掌控,貪婪的攫取、吞噬。
煉氣大圓滿的渾厚元?dú)猓缤_閘的洪流,被他這具貧瘠的軀體瘋狂吸納。
此刻,柳媚兒體內(nèi)氣機(jī)紊亂,原本圓融流轉(zhuǎn)的靈力虛浮不穩(wěn),甚至隱隱有跌落的跡象。而林夜,丹田氣海鼓脹欲裂,一夜之間,竟硬生生沖破關(guān)隘,踏入了練氣四層!
練氣中期!
林夜感受著體內(nèi)奔涌的力量,幾乎要大笑出聲。
這層境界,若按他雜役之身,日夜勞作換取微薄資源苦修,怕是要熬上十年光陰!
如今,一夜盡得。
這就是有道侶雙修的感覺嗎?
他低頭看著昏迷的柳媚兒,眼神復(fù)雜,既有掌控一切的得意,又掠過一絲連自己都未察覺的暴戾。
這內(nèi)門仙子,果真潤得驚人,是他林夜一步登天的絕佳鼎爐。
“咚!咚!咚!”
粗暴的敲門聲如同重錘,狠狠砸碎了室內(nèi)的旖旎與林夜的思緒,也震得薄薄門板簌簌作響。
林夜心頭一緊,猛地彈起,胡亂抓起地上自己的舊衣套上。
他飛快瞥了一眼床上不著寸縷的柳媚兒,冷汗瞬間浸透后背。
若讓門外之人撞破此景,他林夜頃刻便是萬劫不復(fù)!
“誰?!”他強(qiáng)作鎮(zhèn)定,聲音帶著一絲剛突破的沙啞。
“狗雜碎!開門!林夜,反了你了?磨蹭什么!”門外是王鐵那粗礪如砂石的咆哮。
林夜深吸一口氣,猛地拉開門閂,只開了一條狹窄縫隙,自己高大的身軀死死堵在門口。
晨光刺入,映出王鐵那張陰沉如鐵的方臉,以及他手中那根閃著幽光的黑鐵鞭。
王鐵渾濁的三角眼在林夜身上一掃,掠過一絲明顯的驚疑。
昨日還是練氣三層那副病懨懨的蔫樣,今日這小子身上竟透出一股子剛突破的、尚未完全收斂的靈力波動,雖微弱,卻瞞不過練氣六層的他。
“你突破了?”王鐵聲音低沉,帶著審視,探手就要推開林夜,往屋里張望,“藏什么貓膩?”
林夜肌肉繃緊,半步不退,手臂如鐵鑄般擋在門框:“王頭領(lǐng),弟子剛起身,屋內(nèi)臟亂,不堪入目。有何吩咐?”
王鐵的手被擋住,眼中兇光一閃,鐵鞭柄“啪”地一聲敲在門框上,木屑飛濺:“臟亂?我看你是皮又癢了!突破了練氣四層,就敢不把老子放在眼里?告訴你,雜役就是雜役!該孝敬的俸祿,一顆靈石都別想少!這月大廚房的柴火,翻倍!到時候劈不完,老子抽爛你的皮!”
他湊近一步,帶著汗臭和劣質(zhì)酒氣的呼吸噴在林夜臉上,滿是威脅:“小子,別以為踩了狗屎運(yùn)就能翻身。在這紫霞峰下,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也得給老子趴著!懂嗎?”
他陰鷙的目光再次試圖越過林夜的肩膀,向昏暗屋內(nèi)窺探。
那里總有一股讓他心癢癢的感覺......
林夜垂下眼瞼,遮住眸底翻涌的殺機(jī),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擠出順從的語氣:“是,弟子明白。俸祿...容弟子想想辦法,晚些時候必定奉上。”
心中卻已將這王鐵千刀萬剮:搜刮雜役的蠹蟲!練氣六層…..等著,待我修為再進(jìn),必讓你死得無聲無息!
“哼!諒你也不敢!”
王鐵又狠狠剜了他一眼,這才罵罵咧咧轉(zhuǎn)身離去,鐵鞭拖在地上,發(fā)出令人心悸的刮擦聲。
林夜“砰”地一聲重重關(guān)上木門,背靠門板,心臟狂跳。
他回頭望向床榻,柳媚兒不知何時已微微睜開了眼,那雙曾迷倒眾生的美眸里,此刻只剩下空洞的疲憊和深不見底的屈辱。
昨夜種種不堪,連同此刻的狼狽,盡數(shù)刻入眼底。
看到林夜目光掃來,柳媚兒眼底那抹不甘與怨恨一閃而逝。
林夜心頭火起,幾步跨到床邊,俯下身,帶著突破后新生的戾氣,一把掐住她滑膩的下巴,迫使她仰頭看著自己。
手指力道大得在她白嫩肌膚上留下紅痕。
“怎么?柳師姐,還沒認(rèn)清自己的身份?”林夜的聲音壓得極低,“不想神魂俱滅,就給我收起你那副仙子做派!現(xiàn)在,你就是我林夜的陰陽奴!懂嗎?”
柳媚兒被迫與他對視,身體因虛弱和恐懼而微微顫抖,紅唇緊抿,一絲血跡從被咬破的下唇滲出。
屈辱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卻被她死死忍住。
陰陽種那深入靈魂的烙印,如同冰冷的枷鎖,讓她清晰地感受到對方一個念頭便能讓她萬劫不復(fù)的恐懼。
那點(diǎn)不甘,在死亡的絕對威脅下,被強(qiáng)行碾碎。
“…….懂?!彼D難地吐出一個字,聲音沙啞破碎。
“那你應(yīng)該叫我什么?”
柳媚兒眼中屈辱無比,她低著頭,長長的睫毛掛著淚珠,斷斷續(xù)續(xù)道:“主...主人。”
“那你該自稱什么?”
“奴...奴婢?!?/p>
林夜捏著她的下巴滿意的打量了她那精致的臉蛋,接著松開手:“把你身上值錢的東西,靈石、丹藥,所有有助于修行的東西,都交出來!立刻!”
柳媚兒眼中最后一點(diǎn)光也熄滅了。
她掙扎著撐起酸痛無力的身體,動作遲緩而僵硬,仿佛一具失去靈魂的提線木偶。
水蔥般的手指顫抖著,從散亂衣物深處摸索出一個精巧的淡粉色儲物袋。
她看也不看,將那袋子如同丟棄穢物般,扔在林夜腳邊。
隨即,她默默拾起地上破碎的紗裙殘片,勉強(qiáng)裹住身體,赤著雙足,拖著沉重如灌鉛的嬌軀,一步一步挪向門口。
每一步,都踏碎了她過往所有的驕傲。
木門開合,帶進(jìn)一縷清冷的晨風(fēng),吹散了室內(nèi)濃郁的、令人窒息的靡靡氣息,也徹底帶走了那抹曾驚艷紫霞峰的紅色身影。
“慢著。”
林夜冰冷的聲音響起。
柳媚兒那赤著雙足、即將踏出門檻的動作,如同被無形絲線扯住的木偶,僵硬地頓住了。
她沒有回頭,只是背對著他,削瘦的香肩在破爛衣裙的包裹下,透著一種令人心碎的脆弱。
林夜面無表情,彎腰撿起那個粉色的儲物袋,神識探入其中。
十幾塊閃著微弱光芒的下品靈石,幾瓶標(biāo)簽精致的丹藥,還有數(shù)件疊放整齊的仙裙。他從中挑出一件月白色的長裙,款式頗為保守,除了袖口繡著幾朵淡雅的云紋,再無多余裝飾。
“嗖——”
他隨手將衣裙扔了過去,正好落在柳媚兒的腳邊。
“換上?!?/p>
他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還有,”林夜向前逼近一步,站在她的身后,呼吸幾乎噴在她的后頸上,感受著她身體傳來的細(xì)微顫抖,“從今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任何男人碰你一根手指頭。記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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