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床的冷意,透過雪貂皮毛絲絲縷縷滲入骨髓,卻壓不住林夜體內(nèi)翻騰的氣血。
這一夜,他沒有離開。
洞府石門緊閉,隔絕了外界一切窺探,只余夜明珠散發(fā)的清輝,將兩具的身影映在光可鑒人的石壁上。
沒有昨日那般粗暴的掠奪,林夜以一種近乎溫和的方式,引導著柳媚兒體內(nèi)殘存的靈力,運轉起那霸道詭異的陰陽道種。
靈氣在兩人之間形成一道玄妙的循環(huán)。
柳媚兒干涸的經(jīng)脈如同被甘霖洗滌,昨日被反哺的暖意再次浮現(xiàn),讓她因修為跌落而虛浮的氣海,漸漸變得凝實。
可這溫潤只是表象。
那循環(huán)的靈氣洪流,九成九都如同百川歸海,被林夜的丹田鯨吞蠶食,化作他沖擊更高境界的資糧。而反饋給柳媚兒的,不過是殘羹冷炙。
即便如此,也足以讓她這具破敗的鼎爐,維持著不至于崩潰的平衡。
夜半時分,靈氣流轉暫歇。
林夜?jié)M足地睜開眼,感受著體內(nèi)再度充盈的靈力,練氣五層的境界已然穩(wěn)固,甚至隱隱有向中期頂峰攀升的跡象。
他翻身下床,赤裸的精壯身軀在清輝下泛著一層淡淡的寶光。
柳媚兒蜷縮在床榻深處,墨發(fā)散亂,遮住半邊傾國傾城的側顏,她睡得并不安穩(wěn),長睫不時輕顫,仿佛陷入了無法掙脫的噩夢。
林夜的目光在洞府內(nèi)肆無忌憚地打量著。
這內(nèi)門弟子的居所,遠比他那間雜役木屋寬敞華美。每一件陳設都透著雅致與不菲。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一張紫檀木雕花的矮幾上。
幾上,一冊線裝的秘本并未合攏,書頁微微翹起,顯然白日里剛被翻閱過。
林夜走過去,隨手拿起。
封皮上沒有書名,只用娟秀的小楷寫著兩個字——《解咒》。
他眼皮猛地一跳,翻開書頁。
入目所及,盡是各種陰毒禁制、奴役咒法的圖解與破解之法!從最低階的“攝心蠱”到一些聞所未聞的“離魂印”,圖文并茂,詳盡無比。
書頁翻到最后,赫然是一片空白,只有一個用朱砂新添的標題,筆跡因主人的心神不寧而略顯凌亂,卻依舊清晰——
“陰陽種,解法……”
后面的內(nèi)容,空無一字。
“呵呵.....”
林夜慢慢回頭,看著床榻上那具毫無防備的嬌軀!
臉上平靜無波,眼底卻已是滔天怒海。
還妄想著擺脫自己?!
“柳媚兒,你可知錯?”
林夜的聲音很輕,很平靜,在這寂靜的洞府里,卻如同九幽寒冰,瞬間將空氣凍結。
床榻上的柳媚兒身體猛地一顫,從噩夢中驚醒,茫然睜開眼,正對上林夜那雙幽深不見底的眸子。
她還未反應過來。
下一刻,林夜心神一動!
“呃啊——!”
一聲凄厲的、被強行壓抑在喉嚨深處的短促悲鳴響起!
柳媚兒整個人如同被無形的雷霆劈中,猛地弓起身,嬌軀劇烈地抽搐痙攣!那不是肉體的痛苦,是源自神魂最深處、被億萬鋼針反復穿刺、撕裂、碾磨的酷刑!
她甚至無法尖叫出聲,身體在寒玉床上劇烈彈動,如同被拋上岸的魚,張著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只有無聲的哀嚎在靈魂深處回響。
不過半晌,她便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頭,癱軟在床榻上,涕淚橫流,口中溢出破碎的涎水,渾身被冷汗浸透,整個人仿佛剛從水里撈出來。
“主人……奴婢…奴婢知錯了……求…求您……”她涕淚橫流,聲音沙啞破碎,每一個字都帶著靈魂被碾碎的恐懼。
林夜眼中的怒火這才稍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的掌控。
“跪下?!?/p>
他淡淡吐出兩個字。
柳媚兒如蒙大赦,卻又被更大的恐懼攫住,她掙扎著,拖著酸軟無力的嬌軀滾下床榻,雙膝重重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雙手平鋪于地,光潔的額頭緊緊貼著冰涼的地磚,將那具玲瓏浮凸的嬌軀,以一種最卑微的姿態(tài),呈現(xiàn)在林夜面前。
方才那種感覺,她不想再承受第二次。
林夜盤膝在床沿坐下,閉目調(diào)息,不再看她。
柳媚兒跪伏了許久,才敢試探性地抬起頭,見林夜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便主動爬過來,用那雙柔若無骨的素手,生澀卻又極盡討好地為他按摩著因修煉而緊繃的肌肉。
林夜一邊享受著她溫軟的伺候,一邊狀似無意地低語:“這雙修功法,竟如此霸道,修為進境一日千里。”
柳媚兒伏在他腿邊,身子微微一頓,輕聲道:“主人……尋常雙修之法,功效并沒有這般神速?!?/p>
林夜睜開眼,不動聲色地瞥了她一眼:“什么意思?”
柳媚兒不敢與他對視,側過身跪坐著,豐潤的大腿曲線畢露,她低垂著眼瞼,聲音細若蚊蚋:“妾身以為……是陰陽道種的緣故。此種神妙,讓雙修功效比尋常功法強了十倍不止?!?/p>
雖然元陰大頭都被林夜奪走,可那反饋回來的精純元氣,還是讓她受損的根基穩(wěn)固了許多。
若是……若是那些元陰盡數(shù)歸她,或許修為能更快恢復,甚至……沖擊筑基之境也更有把握。
到了筑基期,自己或許就能……
這個念頭剛剛萌生。
“啪!”
一聲輕響,林夜的手掌不重不輕地拍在她身上。
力道不大,卻如同一盆冰水,瞬間澆滅了她心底所有不切實際的妄念。
柳媚兒嬌軀劇顫,如夢初醒,臉上血色盡褪,慌忙俯下身,主動討好道:“主人,我錯了……”
林夜看著她這副卑微討好的模樣,心中不由得一陣感嘆。
想他過往三年雜役,受盡冷眼折磨,這人命如草芥、冷漠殘酷的修仙界,早就將他那顆屬于前世現(xiàn)代人的多余善心,消磨得一干二凈。
這里,只有弱肉強食。
他伸手,輕輕捏住柳媚兒尖俏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然后貪婪地吻了上去,一手扣住她的后腦,不容抗拒。
半晌唇分。
看著眼前淚眼迷蒙的美人師姐,林夜眼中閃過一絲暴戾。
他想起紫霞峰頂宴會上,她被眾星捧月,被無數(shù)男修用或明或暗的灼熱目光追逐的模樣。
若是……讓她去討好那些男修……
不行!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便被一股更強烈的、近乎瘋狂的占有欲瞬間掐滅。
她是我的!是我的陰陽道種之奴!他絕不容許任何男人再染指分毫!
“跟我說說這紫霞峰。”林夜壓下心頭的戾氣,聲音恢復了平淡。
柳媚兒不敢怠慢,如實告知:“紫霞峰峰主乃是金丹真人,常年在霞光洞天內(nèi)閉關,宗內(nèi)真正的親傳弟子,也大多隨其在洞天內(nèi)修行。如今峰內(nèi)主事的,是柳云風師兄,他雖是筑基初期,卻代行峰主權柄?!?/p>
“那位峰主的女兒,輕語仙子,又是何人?”
提及這個名字,柳媚兒眼底的光芒明顯暗淡了一瞬:“輕語仙子……也是筑基期,容貌絕艷,是親傳里的第一美人……”
“既是金丹之女,為何會許配給柳云風?”林夜有些疑惑。
柳媚兒眼中閃過一絲復雜,低聲道:“柳師兄身具玄陽之體,與輕語仙子的太陰之體乃是絕配。若二人雙修,不僅進境神速,更有……一成把握,能助彼此在未來沖擊元嬰大道。”
一成……足以讓無數(shù)修士為之瘋狂。
……
翌日清晨。
“咚,咚,咚?!?/p>
一陣極有禮數(shù)的敲門聲響起。
柳媚兒早已在林夜的命令下穿戴整齊,一身嶄新的水藍色宮裝,襯得她肌膚勝雪,容色清冷,恢復了往日那副高不可攀的內(nèi)門仙子模樣。
她打開石門,門外是一名外門弟子,正恭敬地捧著一個托盤。
“柳師姐,這是您這個月的丹藥與靈石份例?!?/p>
柳媚兒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接過托盤,旋即關上石門。
她轉身,沒有絲毫猶豫,將托盤原封不動地捧到林夜面前。
林夜毫不客氣,大手一揮,將托盤上的靈石丹藥盡數(shù)收入趙澤那只儲物袋中,這才贊賞地看了她一眼。
“很好?!彼溃耙院箅p修,我會多渡一縷道種元氣給你?!?/p>
柳媚兒的眼底,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小小欣喜,她垂下頭,輕聲道:“謝主人?!?/p>
林夜看著她這副模樣,眼神古怪。
這女人……莫不是被自己折磨出了什么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