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自己和阿白長得有幾分相似就能在我這討到好?”
顧司瀾深邃的眼眸浸著一股子冷冽的寒意,淡漠的眼神直視程秋。
仿佛他只是個毫無用處的垃圾。
程秋皮膚白皙,五官標致,不笑時和慕容白眉眼間有三分神似。
一旦像此時沒心沒肺的揚起嘴角,便沒了半點相似之處。
慕容白出身高貴,對人禮貌客氣同時與生俱來帶著疏離感,笑容永遠都得體,恰到好處。
不像眼前的人一副天生浪蕩樣兒。
“哪敢?我再怎么不自量力,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
程秋背靠沙發(fā)輕挑著眉仰頭望向近在咫尺的這張臉,這男人無論長相還是聲音都正戳他心巴。
只可惜他在書中的結(jié)局,未免太過于慘淡了些。
為守候慕容白,替他在事業(yè)上掃清一切障礙,不惜得罪人。
最后被仇家報復變成殘廢,眼睜睜看著他和男主恩恩愛愛,雙宿雙棲。
這作者還真是為了撮合兩個主角,無所不用其極。
這么好的男人,怎么舍得?
程秋心生憐惜,想到顧司瀾拖著殘腿孤單終老的場景,手不知不覺撫上他的臉頰。
手心冰冷柔軟的觸感,讓程秋頓時胸口一軟:
“顧爺,有沒有人告訴你,愛人要先愛自己,你這樣子讓人很心疼?!?/p>
周圍的人見狀倒抽冷氣。
這丫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連南城鼎鼎有名的冷面閻王的臉都敢摸?!
看來今晚定要死無葬身之地?。?/p>
果不其然,只見冷面閻王臉一沉拎著人的衣領(lǐng)就甩了出去。
程秋足足被甩出三米遠,整個人撞向酒柜,背后痛得一陣發(fā)麻。
酒柜上的酒水紛紛跌落,從頭淋下。
程秋當場洗了個頭,酒瓶在身邊砸下摔了個稀爛。
一些玻璃碎片不小心扎進掌心,他像是毫不在意,抬手薅了把濕漉漉的頭發(fā),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
紅酒在白皙的臉頰留下淡淡紅痕,程秋彎起勾人的桃花眼,嘴角含著淺笑,模樣又欲又無辜。
“如果這樣能讓顧爺開心,我不介意再來幾次?!?/p>
背光下的男人靜靜站在跟前,余光掃過他的手,話語低沉,每個字仿佛都是一根根冰冷的尖針:
“你以為說幾句失心瘋的話,我就會放過你?”
當然不可能,程秋用腳指頭都能想到,如果這么簡單,原主就不會落得如此悲慘的結(jié)局。
“顧爺,初次見面,我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您?”
“你裝什么裝?!阿白前幾天遭遇歹人,你敢說這件事和你沒有半點關(guān)系?”
此時說話的男人叫張越,是書里的反派三號。
“不是我,我怎么可能做這種事?!?/p>
張越冷笑一聲:
“你還狡辯!阿白生性善良,從不交惡,你又對周延城一往情深,除了你還會有誰?”
在原主記憶里根本就沒有關(guān)于慕容白被綁架的片段,倒是這張越占據(jù)了不小的篇幅。
他記得原主惹怒反派顧司瀾,遭到一頓毒打,之后便把他交給張越。
這人更是掰斷他幾根手指,把他拖到洗手間進行侵犯,并拍下視頻。
而后原主變得精神恍惚,在工作中頻頻出錯,最后不僅丟了工作還被欠下賭債的父親轉(zhuǎn)手賣給一個暴發(fā)戶。
他被送到別墅三天后,最終拖著破敗的身子跳江自殺,連個尸首都找不到。
好,真是好極了。
原來他就是導致原主慘死的導火索,死變態(tài)??!
程秋舌尖頂了頂腮幫子,他在會所搖骰子哄著那些金主開酒時什么貨色沒見過。
就憑這死狗亂咬人的下作伎倆還想把罪名按死在他頭上?
門都沒有。
程秋垂著眼皮,伸手小心翼翼拉了拉顧司瀾的褲腳,在心里默數(shù)三秒后,抬頭,立馬換上一雙濕漉漉紅彤彤的眼眸。
“顧爺,之前我有眼無珠被周延城哄騙是真,但我從來沒有想過去害慕容少爺,是他——”
程秋指向張越。
“他一直覬覦慕容少爺,求而不得,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你放屁!!”張越一聽,頓時暴跳如雷,上來就要打他。
程秋見機趕忙站起身往顧司瀾背后躲,慌亂之中還偷偷摸了把他健碩的胸膛。
嘶~~手真他媽疼,但是觸感不錯。
張越見顧司瀾掀起眼皮,冰冷眼神淡淡看著自己,頓時泄了氣。
“阿景,你不要聽這個賤人挑撥,他這是狗急跳墻,見人就咬!”
“我呸!”
程秋快步上前伸手就是一個耳光,掌心的玻璃杯碎片還未清理,硬生生的在人臉上劃出幾道血痕。
“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狗急跳墻的難道不是你嗎?!”
這種損人一千,自傷八百的做法,愚蠢至極,但一想到原主受的侮辱和事后這人渣幸災樂禍的話,他就忍不?。。∪滩蛔∫浪?!
汪??!
況且,做戲不做全套,怎么脫身自保?!
“顧爺,您想想我一個剛踏上社會的實習生哪來的錢請人做這種事?!還有,我有證據(jù)證明他才是綁架幕后主謀?。 ?/p>
“哦?”顧司瀾抬起眼皮眸中閃過一絲波動。
程秋指著張越:
“你說你是無辜的,有本事你現(xiàn)在拿出手機,讓大家看看,你手機相冊里都是誰的照片?!”
顧司瀾聽到這話時瞳孔驟然一縮,原本陰沉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
“手機。”
只見他雙手插兜,薄唇輕啟,低沉有磁性的聲音,還真是好聽。
程秋嘴角不可察的揚起,望向?qū)γ嫔裆珡碗s的張越。
跟爸爸斗,回家再練練吧,小子!!
“阿景,我們認識十幾年,你不信我?你信他?!”
張越鼻翼甕動,指著站在顧司瀾身邊的人,呼吸變得急促不穩(wěn),樣子十分的委屈,搞得別人就像個始亂終棄的渣男。
顧司瀾不想廢話,今晚他在這里浪費了太多的時間。
原本他壓根就不想來,是張越一而再再而三的發(fā)來微信,說自己找到了幕后兇手,得等他來處置,這才帶著保鏢匆匆趕來。
朝著門邊的人使了個眼色,張越立馬就被制住。
“阿景,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們這么多年的兄弟——你——”
褲兜里的手機被一個保鏢掏出,還十分貼心周到的按住張越進行指紋解鎖。
看著被雙手遞到顧司瀾跟前的手機,程秋忍不住的伸長脖子。
“怎么?你也感興趣?”
被顧司瀾冷不丁這么一問,程秋立馬縮回脖子,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
“哪能,我和慕少撞號?!?/p>
顧司瀾沒再理他,快速滑動手里的屏幕。
程秋看他認真專注的樣子悻悻收回視線,低頭看向自己的腳尖,再慢慢抬頭把視線轉(zhuǎn)向不遠處的全身鏡。
嘖嘖嘖,格子襯衫牛仔褲,這原主的衣品還真一言難盡。
怪不得,摸把臉就挨打。
等改明兒一定要好好進行個全身改造,看他怎么大殺四方。
程秋正臭美的扒拉自己額前的碎發(fā),鏡子里突然出現(xiàn)的人嚇他一跳。
他一轉(zhuǎn)身就跌進顧司瀾冷若寒潭的眼眸里,轉(zhuǎn)而被扼住手腕:
“你敢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