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歲生日那天，在高考志愿填報前半個小時改了我的志愿，
還親手把男友的志愿從北大改成技校。我在他身后追了三年，
這一次我滿足他想和白月光雙宿雙飛的愿望。1倒計時30:00。南城一中微機室，
空調(diào)發(fā)出垂死般的嗡鳴。沈清把身份證按在刷卡區(qū)，“滴——”一聲，
屏幕上跳出高考分數(shù)：687。她眨了眨眼。上一世，
她在這里親手把第一志愿從“北清大學金融系”拖到“南城職院工商管理”。
那時候謝予站在她身后，溫聲說：“清清，陪我一起留南城，好嗎？”后來她才知道，
同一時間，
笙笙在朋友圈發(fā)了條僅他可見的動態(tài)：“要是有人跟我一起上南城職院就好了～”重生回來，
她提前把那條動態(tài)截了圖，存在加密文件夾里，命名：【證據(jù)1.】倒計時29:11。
沈清活動了一下手腕，打開志愿預填表。鼠標停在第一志愿欄，她沒急著鎖，
而是先切到微信，給備注為【ATM監(jiān)護人】的宋執(zhí)事發(fā)消息?！旧蚯澹鹤詈蟠_認一下，
捐樓流程走到哪一步？】【宋執(zhí)事：校長已簽字，教學樓命名“思清樓”，明天公示。
】【沈清：辛苦。另：今晚十點前，
我要看到南城職院官網(wǎng)首頁掛出“熱烈歡迎我校高分學子報考”橫幅，P圖別用我照片，
用謝予的。】【宋執(zhí)事：收到，小姐?！克а郏聊坏褂袄锏淖约鹤旖俏?，
梨渦緩緩顯露。微信置頂群【復仇者聯(lián)盟】彈出消息?！绢檻粦唬褐驹赶到y(tǒng)已開，
喬幫主就位?！俊締處椭鳎悍掌饕驯O(jiān)控，實時備份，謝予改志愿的每一次點擊都會錄屏。
】【沈清：@全體，截圖留檔，高清**?！孔鐾赀@一切，她才把鼠標移回志愿表，
第一志愿：北清大學金融+計算機雙學位，確認。第二志愿：北清大學人工智能，確認。
第三志愿：空。她不需要后路。指尖輕敲回車，系統(tǒng)彈出提示：【志愿已鎖定，不可更改】。
與此同時，隔壁機位的謝予正壓著聲音發(fā)語音：“笙笙，我把第一志愿改成南城職院了，
開心嗎？”沈清側(cè)頭，視線掠過他的屏幕，輕聲提醒：“523分沖北清，確實不穩(wěn)。
”謝予指尖一頓，笑意不減：“我女朋友想去南城，我得陪她?！鄙蚯濉芭丁绷艘宦?，
嗓音甜得發(fā)膩：“祝你們幸福?！彼P掉頁面，起身時順手把空礦泉水瓶丟進可回收垃圾桶，
瓶蓋在空中劃出銀色弧線，哐當一聲，仿佛給前世自己的棺材釘上最后一顆釘子。
校園論壇實時熱帖：《驚！南城職院今年或迎史上最高分考生！》配圖是謝予的證件照，
P得連親媽都不敢認。評論區(qū)蓋樓飛快——【1L：活久見，687不去北清去南城？
】【3L：樓上醒醒，523才是主角。】【7L：謝予？
就是那個奶茶店還沒開就已經(jīng)在招加盟的哥們？】【15L：聽說他女朋友是舞蹈生林笙笙，
美女配學霸，瑞思拜。】沈清滑到15L，點了個贊，
順手把早就做好的《謝予奶茶店成本白皮書》上傳到論壇附件，設置免費下載。做完這些，
她走出微機室，低頭給周執(zhí)發(fā)微信?！旧蚯澹褐芟壬?，骨髓捐贈記錄我發(fā)你郵箱了，
記得查收?！繉γ婷牖亍！局軋?zhí)：？】【沈清：別問，問就是日行一善?！克掌鹗謾C，
頭看見操場大屏正在滾動紅色橫幅：“熱烈祝賀我校沈清同學以687分被北清大學預錄??！
”這時的風把橫幅吹得獵獵作響?！獜统痦椖康谝徊?，可以啟動。晚上十點，
沈清坐在書房，投影儀亮著藍光，PPT標題：《渣男破產(chǎn)可行性研究報告》。
第一頁：目標——讓謝予在三個月內(nèi)體驗從云端到泥潭。
第二頁：資源——可支配現(xiàn)金8000萬，北清學長團，周氏太子爺，微博熱搜包年用戶。
第三頁：時間軸——T+0：志愿鎖定，論壇預熱。T+1：奶茶店成本泄露，加盟群解散。
……T+n：林笙笙“救命恩人”人設翻車。最后一頁只有一行字：沈清，要贏，
也要漂亮地贏。她按下遙控器，屏幕熄滅。落地窗外，南城燈火璀璨，
一張巨大的棋盤開始了。而她，也終于拿回了執(zhí)棋的資格。同一時間，謝予出租屋。
林笙笙窩在他懷里刷手機，忽然驚呼：“予哥，你看論壇！有人說你奶茶店成本造假！
”謝予皺眉，點開那個Excel表格，越看臉色越白。
表格最后附了行小字：數(shù)據(jù)由沈清團隊友情提供。林笙笙咬唇：“她是不是還喜歡你，
因愛生恨??？”謝予沒說話，他想起白天沈清那個笑，后背莫名發(fā)涼。午夜十二點，
微博熱搜空降：#南城職院687分考生#、#奶茶店成本泄露#、#沈清是誰#。
沈清躺在公主床上，手機震動不停，她打開免打擾，只給一個人開了特權。
【周執(zhí)：骨髓記錄收到了。沈清，七年前為什么救我？】【沈清：大概因為，
我不想欠世界一個好人?！繉γ孑斎朐S久，最后發(fā)來一句：【周執(zhí)：那現(xiàn)在，換我護著你。
】沈清盯著那行字，忽然笑了。她起身走到衣帽間，摘下最顯眼的那條高定禮服，
換上寬松T恤，對著鏡子比了個剪刀手?！笆藲q，生日快樂，沈清?！边@一次，
她要親手把命運寫成自己喜歡的模樣。2暑假第一天。南城職院西門外的商業(yè)街熱浪滾滾，
柏油馬路幾乎要融化。謝予租下的“旺鋪”就在街口，
招牌已經(jīng)掛好——【予你笙笙奶茶店】，粉藍撞色，甜得發(fā)膩。店內(nèi)，
謝予正拿著手機給裝修工人打手勢：“l(fā)ogo再往左一點，對，笙笙說這樣才顯臉小。
”林笙笙戴著墨鏡坐在折疊椅上，小風扇呼呼地吹，臉上精致的妝還是浮了粉。她刷著微博，
忽然“嘖”了一聲：“予哥，熱搜降了。”謝予湊過去看，
原本排在第五的#奶茶店成本泄露#已經(jīng)掉到二十名開外。他松了口氣：“降了就好，
黑粉而已。
”下一秒——【南城職院論壇：管理員已將帖子《謝予奶茶店成本白皮書》設為精華，
回復+10086?！俊疚⒉篅財經(jīng)大V趙三點 轉(zhuǎn)發(fā)表格，配文“看完只想說，
這加盟費交智商稅嗎？”】【抖音：#523分學霸的創(chuàng)業(yè)夢# 話題播放量破三百萬，
最高贊評論：已截圖保存，等一個大型社死現(xiàn)場?！恐x予的笑容僵在臉上。
林笙笙小聲：“要不……我們先降價？”“降什么降！”謝予咬了咬牙，“等正式開業(yè)，
第一批原料一到，我現(xiàn)場直播調(diào)配，謠言不攻自破?！比欢捯粑绰?，
手機瘋狂震動——【加盟商維權群（87人）】消息99+?！?號加盟商：謝總，
表格是真的嗎？一杯奶茶成本3.2，你賣給我們原料包6.5？】【2號加盟商：退錢！
不然報警！】【3號加盟商：已截圖，已錄屏，已@市場監(jiān)管局?！恐x予眼前一黑。
-同一時間，沈清在北城。思清青年社區(qū)臨時辦公室冷氣開得很足，
玻璃墻外是正在裝修的自習室和健身房，電鉆聲此起彼伏。沈清坐在會議桌主位，
面前三臺筆記本同時亮屏，左邊是實時輿情監(jiān)控，中間是社區(qū)小程序后臺，
右邊是——奶茶成本Excel，下載量：13萬。喬鶴年推門進來，
把冰美式放在她手邊：“服務器快被擠爆了，要加帶寬嗎？”沈清咬著吸管：“加，
順便把下載按鈕換成‘關注公眾號免費獲取’，粉絲沖十萬?！鳖櫺顷@踩著高跟鞋進門，
啪地把一疊文件摔桌上：“周氏投資部的盡調(diào)報告，簽字?！鄙蚯逄裘迹骸斑@么快？
”顧星闌翻了個白眼：“周執(zhí)親自打電話，說十分鐘內(nèi)不簽字，他就親自飛過來按頭。
”沈清失笑，翻到最后一頁，甲方簽名處已經(jīng)龍飛鳳舞簽好了“周執(zhí)”二字。她頓了頓，
在乙方欄寫下自己的名字，筆鋒凌厲?！癘K，第一筆2000萬到賬。
”顧星闌打了個響指，“下一步？”沈清看向投影幕布，PPT切換到《輿論引導方案》。
“今晚八點，官微發(fā)第一條視頻?！?晚上八點，#清姐青年社區(qū)#官微準時更新。視頻里，
沈清穿著簡單的白T牛仔褲，素顏出鏡，背景是正在裝修的旗艦店。她拿著一塊小黑板，
三分鐘內(nèi)拆解了一杯奶茶的真實成本：茶底0.8，奶蓋1.2，杯子吸管0.3，
租金人工2.1……總計4.4元，售價12元，毛利率63%，屬于正常區(qū)間。最后，
她把小黑板一翻，背面是【予你笙笙】的原料進貨單截圖，紅筆圈出“植脂末”三個字，
配文：“用植脂末賣12塊，不如直接搶?！币曨l發(fā)出十分鐘，播放量破百萬，
評論區(qū)一片“姐姐殺瘋了”?！継今天也想暴富：已轉(zhuǎn)發(fā)給想加盟的冤種閨蜜。
】【@奶茶重度患者：難怪喝完心悸，植脂末+糖漿，這配比要命。
】【@清姐ATM：姐姐還缺腿部掛件嗎？會寫代碼那種?！?謝予的奶茶店還沒開業(yè)，
就迎來了第一波退款潮。他連夜開了場直播，試圖解釋：“植脂末只是暫時過渡，
等銷量穩(wěn)定就換鮮奶——”彈幕齊刷刷：【換鮮奶成本6塊，你賣12，賠本賺吆喝？
】【523分學霸數(shù)學體育老師教的？】【已錄屏，已@12315。
】直播進行到第十分鐘，謝予的手機響起，是原料商：“謝總，尾款什么時候結(jié)？
不結(jié)就斷貨了。”他臉色發(fā)青，看向鏡頭外的林笙笙。林笙笙正低頭回微信，
沒注意到他的目光。-次日凌晨兩點，沈清收到喬鶴年發(fā)來的壓縮包。
【喬幫主：謝予電腦里的完整加盟合同，已匿名發(fā)給市場監(jiān)管局。】【沈清：辛苦，
暑假實習工資翻倍?！俊締處椭鳎翰恍量啵丛猩缢辣却蛲跽哌€爽?！可蚯搴仙想娔X，
走到露臺。北城的夜風帶著淡淡槐花味，遠處CBD燈火通明。她打開手機，
給周執(zhí)發(fā)了條微信。【沈清：周總，2000萬花得開心嗎？】對面秒回?！局軋?zhí)：開心，
但不夠?！俊旧蚯澹?？】【周執(zhí)：下次記得連我一起花?！可蚯逍Τ雎?，
指尖在屏幕停頓片刻，回了個“(?_?)”的表情包，緊接著就關機睡覺。-三天后，
市場監(jiān)管局通報：【南城某奶茶店涉嫌虛假宣傳，已立案調(diào)查?！恐x予的奶茶店還沒開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