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窮苦小鎮(zhèn)上最窮的一戶人家的閨女,也就是我,竟然是豪門千金!
當(dāng)親生父母開著豪車來學(xué)校門口接我的那一刻,圍繞我人生十七年的灰暗終于要退去了?
沒有打罵、能吃飽飯的日子真的要屬于我了嗎?01.在親生父母來接我回家的路上,
我做了一個夢。在夢里我是江家遺失在外十六年的親生女兒,也是一本小說里的炮灰角色。
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襯托女主姜思莞的善良、懂事與完美。她是被江家收養(yǎng)的女兒,
在我被找回前享受了十六年本該屬于我的寵愛與資源。夢里,我回到江家后,
因?yàn)閺男≡谛℃?zhèn)長大,舉止粗鄙、天性善妒,處處比不上優(yōu)雅大方的江思莞,
成了全家人的“麻煩”。父母對我只有愧疚卻沒有親近,哥哥們更是把姜思莞護(hù)在身后,
對我冷眼相待。江思莞表面對我溫柔體貼,背地里卻不斷設(shè)計(jì)陷害,
讓我在家人和外人面前出盡洋相,最后被他們以“品行不端”為由送回了小鎮(zhèn),
沒過多久就被養(yǎng)父打死在了那個漏雨的小屋里。而姜思莞,
則順理成章地繼續(xù)做她的江家大小姐,嫁給了門當(dāng)戶對的總裁,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
我驚醒過來,看著坐在身邊的親生父母,故意露出身上的傷疤,
試圖從他們的眼中看到一絲心疼跟愛意??山钢皇菨M眼擔(dān)憂地看著我,
然后猶豫地開口:“破曉啊,媽媽提前跟你說好了,回到家里要跟妹妹好好相處,
思莞這孩子從小在我們身邊長大,性子溫順又懂事,你可不能因?yàn)閯偦貋砭蛯λ惺裁凑`會。
她以后肯定會對待像親姐姐一樣照顧你的。”江父也跟著點(diǎn)頭,
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疏離:“是啊,破曉,家里條件雖然比小鎮(zhèn)好,但規(guī)矩也多,
你要學(xué)著適應(yīng),別總給家里添麻煩?!蔽掖瓜卵鄄€,掩去眸底的寒意。原來在他們心里,
我這個失而復(fù)得的親生女兒,從一開始就只是個需要被“管教”、不能給養(yǎng)女添麻煩的存在。
這樣的惡意,讓我不得不相信那個夢的真實(shí)性。02.車子緩緩駛?cè)虢覄e墅的大門,
鐵藝雕花的欄桿在陽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翻涌的恨意與悲涼。
既然已經(jīng)提前知道了這個家里的水深火熱,我絕不會走上那個夢里慘死的結(jié)局,什么破小說,
女主的光環(huán)與高光竟然要靠另外一個悲慘的角色來犧牲襯托。什么毫無邏輯的弱智情節(jié),
親生父母不是明擺著屁股跟頭長反了嗎?剛踏進(jìn)別墅玄關(guān),
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長發(fā)披肩的女孩就笑著迎了上來,聲音甜得發(fā)膩:“姐姐,
你終于回來了!我是思莞,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藏著星光,
可我卻從那眼底深處看到了一閃而過的算計(jì)。這就是姜思莞,小說里的女主,
此刻正扮演著完美的妹妹角色。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沒有像夢里那樣笨拙地回應(yīng)她的熱情,只是淡淡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苯敢姞?,
立刻拉了拉我的胳膊,低聲道:“破曉,怎么對妹妹這么冷淡?思莞等你等了好久呢。
”我抬起頭,直視著江母的眼睛,語氣平靜無波:“我剛從鎮(zhèn)上過來,
身上的土氣還沒洗干凈,怕唐突了妹妹。畢竟妹妹在江家長大,金尊玉貴的,
我這粗人要是不小心沖撞了,你們怕是又要心疼了。
”“姐姐……我不會……你怎么能這么想我,我怎么會嫌棄姐姐呢?”姜思莞眼眶瞬間紅了,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委屈地看向江母,“媽媽,
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惹姐姐生氣了?畢竟是我搶了姐姐的人生,
您別怪她……”江母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滿了責(zé)備:“破曉!
思莞對你這么好,你怎么能說出這種傷人的話?她可是真心把你當(dāng)姐姐的!”“就是,
你個鄉(xiāng)下來的土丫頭,爸媽能把你接回來,思莞還不介意,你就偷著樂吧。
”03.江家二哥江辰宇從樓梯上走下來,穿著限量版球鞋,語氣里滿是不耐煩,
他徑直走到姜思莞身邊,伸手擦掉她臉上的眼淚,動作親昵得刺眼,“思莞你別理她,
這種沒教養(yǎng)的人,跟她計(jì)較只會拉低你的檔次。
”“二哥……”姜思莞怯怯地拉住江辰宇的衣角,眼神卻若有若無地瞟向我,
那里面藏著的得意幾乎要溢出來。我冷眼看著這場鬧劇,
心里那點(diǎn)對親情的最后一絲期待徹底碎成了渣。原來夢里的場景一點(diǎn)都沒夸張,
這家人對姜思莞的維護(hù),簡直刻進(jìn)了骨子里。我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沒教養(yǎng)?
比起某些鳩占鵲巢還裝無辜的人,我這點(diǎn)‘沒教養(yǎng)’,至少光明正大?!薄澳阏f什么?!
”江辰宇猛地瞪大眼睛,像是聽到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話,“你敢這樣說思莞?她哪里惹你了!
你知不知道思莞為了等你回來,特意親手做了蛋糕,從早上忙到現(xiàn)在,手都燙紅了!
”他說著,一把拉起姜思莞的手腕,
將她白皙手臂上那塊幾乎看不見的淡粉色印記湊到我眼前,“你自己看看!思莞對你這么好,
你卻一回來就惡語相向,你良心被狗吃了嗎?”姜思莞適時地抽回手,哽咽著搖頭:“二哥,
別說了,姐姐不是故意的,她剛回來可能還不適應(yīng)……”她一邊說,
一邊偷偷用眼角余光觀察著江父江母的臉色,見他們果然皺緊了眉頭,
看向我的眼神愈發(fā)冰冷,嘴角的弧度幾不可查地向上彎了彎。
04.我看著眼前這一唱一和的“兄妹情深”,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原來夢里那些被陷害的場景,這么快就要上演了。我深吸一口氣,非但沒有退縮,
反而往前一步,目光掃過江辰宇,最終落在姜思莞那張泫然欲泣的臉上,
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蛋糕?我沒看到,燙傷?我也沒要求她做,倒是江二少,
你這么護(hù)著她,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你親妹妹呢。哦不對,”我故意頓了頓,
勾起一抹冷笑,“在你們心里,她恐怕早就比我這個親女兒、親姐姐重要得多了吧?
畢竟我只是個‘鄉(xiāng)下來的土丫頭’,哪配得上江家大小姐的位置,
更哪配得上你們的‘真心相待’?”“你!”江辰宇被我堵得啞口無言,氣得臉都紅了,
揚(yáng)手就要朝我打來。我沒有躲,反而直視著他的眼睛,眼神里的寒意讓他的手在半空中僵住。
“怎么?說不過就要動手?江家的規(guī)矩就是這樣‘歡迎’親生女兒回家的?”我冷笑一聲,
轉(zhuǎn)頭看向一直沉默的江父,“江先生,這就是你說的‘家里規(guī)矩多,要學(xué)著適應(yīng)’?
適應(yīng)被哥哥動手打,適應(yīng)養(yǎng)女騎在頭上作威作福?”江父的臉色鐵青,
猛地一拍桌子:“夠了!林破曉!你剛回來就鬧得家里雞犬不寧,還敢頂撞哥哥,
你眼里還有沒有長輩!”“長輩?”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在我被江思莞父母調(diào)換流落在外的時候你們這些長輩在哪?在我被毒打,
吃不飽飯的時候你們這些長輩在哪?”“從進(jìn)門開始我有主動做過什么嗎,
倒是你們跟這個所謂的“妹妹”,一上來就演苦情戲博同情,
這位江二少更是不問青紅皂白就對我惡語相向,甚至要動手打人,說是歡迎我回來,
你們自己信嗎?”我越說越覺得這一家子無比的荒謬,還有個愛慕養(yǎng)妹的大哥沒回來,
這要回來還得了!一群偽人!一群智障!05.沒給他們開口的機(jī)會,
我擼起我那件以經(jīng)穿的掉色還斷了一節(jié)的褲腿,露出滿腿的傷疤,幾乎看不見一塊好肉。
“看見了嗎,如果不是江思莞的父母做的這一切,我還會有這些遭遇嗎,
你們口中的粗鄙不堪,鄉(xiāng)下來的,這一切都是拜誰所賜?”“江思莞是那個既得利益者,
她享受著本該屬于我的人生,住著我的房間,穿著我的衣服,用著我的身份,
心安理得地接受著你們所有人的寵愛,我沒有因此而怨恨,已經(jīng)是我最大的讓步了。
”我平靜地說完這一切,心里頓時舒暢了許多。
看著我腿上的傷疤江父江母的臉色終于有了一絲變化,不再是全然的冰冷,
而是摻雜了些許震驚和難以言喻的復(fù)雜情緒。江母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
卻被姜思莞搶先一步。她猛地?fù)涞浇笐牙?,哭得梨花帶雨:“爸爸媽媽,都怪我?/p>
如果不是我,姐姐就不會受這么多苦……我把一切都還給姐姐好不好?我這就搬出去,
把屬于姐姐的東西都還給她!”這番話看似退讓,
實(shí)則堵死了江家父母可能產(chǎn)生的任何愧疚轉(zhuǎn)化為行動的路徑,
反而顯得我像是個咄咄逼人的惡人。江辰宇更是立刻附和:“林破曉,你真的夠了,
一來就要逼走思莞嗎?”這番話直接給我氣笑了,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么無腦的人。
“不是,大哥,我說話了嗎,你那只耳朵聽見我逼她走了?!蔽抑苯臃藗€白眼,
“我不過是陳述事實(shí),倒是你們,一個急著表演“割地賠款”的戲碼,
一個忙著給我扣“逼宮”的帽子,配合得倒是挺默契。”“江思莞,你要是真想還,
就該把這十六年吃進(jìn)肚子里的山珍海味、穿在身上的綾羅綢緞、用在身上的名牌首飾,
一樣樣折算成錢還給我——哦對了,還有江家給你請的那些鋼琴課、芭蕾課、馬術(shù)課,
這些本該用來培養(yǎng)我的資源,你打算怎么還?”“是現(xiàn)在就去把鋼琴砸了,
還是把腿打斷了賠我這雙在泥地里跑了十六年的腳?”我冷笑一聲,
目光如刀刮過姜思莞煞白的臉,“至于搬出去?你住著我的房子,占著我的身份,
現(xiàn)在倒成了我逼你走?江二少,你這顛倒黑白的本事,不去說相聲真是屈才了。
”06.“你……”江辰宇被懟的氣急敗壞,揚(yáng)起手就要打我。
但及時被江父給打斷了:“夠了!鬧什么鬧!”他的目光掃過我,又掃過我滿是傷痕的腿,
或許是因?yàn)槔⒕危y得說了句人話:“破曉,先讓你媽媽帶你去房間。
”江母這才如夢初醒般反應(yīng)過來,拉著我的手腕就往樓梯走。我忍著疼沒吭聲,
心里卻冷笑——這大概是她第一次主動碰我,還是因?yàn)榻傅拿睢?/p>
二樓的走廊鋪著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悄無聲息,經(jīng)過一間掛著粉色公主風(fēng)門牌的房間時,
江母頓了頓,語氣生硬地說:“這是思莞的房間,你的在隔壁。”推開隔壁房門的瞬間,
我差點(diǎn)以為自己回到了小鎮(zhèn)那個漏雨的小屋。房間不大,一張床,一張書桌,還有一個衣柜。
其實(shí)我已經(jīng)很滿意了,這可比我先前住的地方不知要好多少。
但對比剛才瞥見的姜思莞房間里那些精致的玩偶和華麗的水晶吊燈,簡直是云泥之別。
“姐姐是不喜歡這個房間嗎,沒關(guān)系,如果姐姐想要我的房間也是可以的,
畢竟那本來就是屬于你的?!苯驾覆恢螘r跟了上來,此刻正站在門口,
臉上掛著“善解人意”的笑容,眼底卻藏著看好戲的得意。我沒有回頭,
只是輕輕撫摸著衣柜門上的裂痕,聲音平靜得像在說別人的事:“喜歡談不上,
至少比小鎮(zhèn)那個漏雨的屋子好點(diǎn)?!甭牭竭@話,江母的臉上出現(xiàn)一絲愧疚,她剛想開口,
就被一旁含著淚水的江思莞打斷?!皼]關(guān)系的,姐姐受了那么多苦,
我把房間讓那個出來是應(yīng)該的,姐姐,你去住我的房間吧?!薄敖驾福?/p>
你果然是個惡毒的貨色,你就算是嫉妒思莞,剛才鬧也鬧了,現(xiàn)在還要搶她的房間,
家里那么多房間,你隨便挑一個不行嗎?”江辰宇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怒意從樓梯口傳來,
他大概是不放心姜思莞,一直跟在后面?!八驾负眯淖屇?,你還真蹬鼻子上臉了?
她的房間布置了那么久,都是她喜歡的東西,你憑什么說換就換?”07.我轉(zhuǎn)過身,
看著他義憤填膺的樣子,只覺得可笑:“不是,我說什么了,誰問她了,
我從開始到現(xiàn)在有說過要她房間的話嗎?”“是你的好妹妹自己上趕著演苦情戲,
非要把房間讓出來,怎么,現(xiàn)在我不接茬,倒成了我搶她東西?江二少,你這邏輯能力,
怕是小學(xué)都沒畢業(yè)吧?還是說,在你眼里,只要是思莞做的,就都是對的,只要是我,
連呼吸都是錯的?”我一步步逼近江辰宇,眼神里的嘲諷毫不掩飾,“你這么護(hù)著她,
不如干脆認(rèn)她當(dāng)媽算了?!薄澳愫f八道什么!”江辰宇被我的話刺激得雙眼赤紅,
像頭暴怒的獅子,若不是江母死死拉住他,恐怕下一秒就要撲上來撕咬我。
江思莞適時地“嚇”得躲到江辰宇身后,只露出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怯生生地看著我,
那副柔弱無依的模樣,簡直是把“受害者”三個字刻在了臉上。我冷笑一聲,
不再理會這對活寶,徑直走到江思莞的房間門口,“既然妹妹都這么說了,
那我不要這個房間反倒是辜負(fù)了你的一番心意。
”江思莞顯然沒料到我會這樣干脆利落地接話,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眼底的得意也來不及掩飾,像被戳破的氣泡般迅速消散。我沒給她反應(yīng)的時間,
伸手推開那扇掛著粉色門牌的房門,徑直走了進(jìn)去。房間里的一切果然如我瞥見的那般奢華,
巨大的落地窗灑進(jìn)明媚的陽光,地毯柔軟得能陷進(jìn)半個腳掌,
梳妝臺上擺滿了我只在雜志上見過的名牌護(hù)膚品和首飾,角落里的穿衣鏡足有一人高,
映出我身上洗得發(fā)白的舊衣服,顯得格格不入。
“姐姐……”姜思莞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跟在我身后進(jìn)了房間,
“你……你真的要住在這里嗎?”我沒回頭,手指劃過梳妝臺上一支鑲嵌著碎鉆的發(fā)簪,
冰涼的觸感讓人心頭發(fā)緊?!霸趺??不是你說要讓給我的嗎?還是說,
江大小姐只是隨口說說,根本沒打算兌現(xiàn)承諾?”她的臉上閃過些許的不自然,
支支吾吾地辯解:“我……我當(dāng)然是真心的,只是……只是這里的東西都是我用慣了的,
怕姐姐用著不習(xí)慣……而且媽媽說過,這個房間的裝修是按照我的喜好來的,
姐姐要是不喜歡,我們可以重新裝修……”我轉(zhuǎn)過身,看著她拙劣的表演,
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怎么,剛才不是十分誠懇的要把房間讓給我嗎,
現(xiàn)在我要住進(jìn)來,你怎么滿臉的不愿意???”08.聞言,江母跟江辰宇也看向江思莞。
她眼神閃爍了一下,連忙低下頭,
聲音帶著委屈:“我沒有不愿意……只是想到以后不能住在這里了,
心里有點(diǎn)難過……”說著,眼淚又開始在眼眶里打轉(zhuǎn),那副模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江辰宇立刻心疼地把她護(hù)在身后,瞪著我:“林破曉,你非要做得這么絕嗎?思莞別怕,
二哥給你做主?!蔽铱粗@兄妹情深的戲碼,心中嗤笑,然后徑直走出了這個房間。
“不用在我這里上演這些虛情假意的戲碼了,我對這個房間沒興趣。
”我走到那個簡陋的房間門口,推開房門,“比起鳩占鵲巢者的舊窩,
我更愿意住屬于自己的地方,更何況,這間屋子,比我以前住的要好太多了。
”江思莞愣住了,似乎沒想到我會突然放棄,臉上的慌亂還沒褪去,又染上了一絲錯愕。
江辰宇也皺起眉:“你又想耍什么花樣?”江母立馬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別再說話了。
或許是因?yàn)槔⒕危f話的語氣變得溫柔了些許:“破曉啊,
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就跟張媽說,讓她去給你置辦。”“好?。?/p>
”我轉(zhuǎn)過身看向這個虛偽的母親,“我想要錢,越多越好,
最好能把我這十六年在外面受的苦都折算清楚。畢竟江家大小姐享受了十六年的富貴生活,
我這個正主回來,總不能連點(diǎn)補(bǔ)償都沒有吧?你們江家這么有錢,
應(yīng)該不會連這點(diǎn)小錢都舍不得吧?”我故意把“小錢”兩個字咬得很重,
目光掃過江父江母有些僵硬的臉,心里清楚,他們最在乎的就是面子和家族聲譽(yù),
我這么直白地要錢,正好戳中他們的軟肋?!澳氵@孩子,說什么呢,既然回來了,
爸爸媽媽肯定會給你零花錢的,每個月跟思莞一樣的標(biāo)準(zhǔn),給你十萬。
”江思莞沒想到江母會直接答應(yīng),心里咯噔一下,握著衣角的手指不自覺收緊,
眼底飛快掠過一絲慌亂。她原本只是想用退讓的姿態(tài)繼續(xù)扮演善良懂事的角色,
順便讓我在父母面前落個“貪婪不知好歹”的印象,
卻沒料到江母會如此干脆地答應(yīng)給我和她同等的零花錢。要知道,這十萬塊每月的零花錢,
是她過去十六年里隨意揮霍的底氣之一,
如今我這個“鄉(xiāng)下來的土包子姐姐”跟她一樣的待遇,她只覺得憑什么。
她強(qiáng)壓下心頭的不甘,努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媽,這樣……這樣很好,
姐姐剛回來,是該多給些零花錢讓她買點(diǎn)喜歡的東西?!敝皇悄俏⑽㈩澏兜穆暰€,
還是暴露了她此刻的真實(shí)情緒。“我累了,要休息了?!蔽也幌肟此麄兲搨蔚膽虼a,
直接進(jìn)了房間,把門反鎖上了。“媽,你看看她,什么態(tài)度!”門外傳來江辰宇的聲音,
我沒有絲毫波瀾。我要感謝那個夢,直接滅掉了我對這個家的幻想。09.過了幾天,
我就被江父安排進(jìn)了江思莞所在的海城一中。我剛進(jìn)教室,
就聽見后排傳來一陣低低的嗤笑聲。江思莞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穿著一身潔白的連衣裙,
長發(fā)披肩,像個不染塵埃的天使,周圍簇?fù)碇鴰讉€女生,正對著我指指點(diǎn)點(diǎn)。她看到我時,
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起身朝我走來,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姐姐,你也來這個班啊?
太好了,以后我們就能一起上學(xué)了?!彼@副熱情親昵的樣子,落在不明真相的同學(xué)眼里,
儼然是一對關(guān)系和睦的姐妹。我扯了扯嘴角,沒接她的茬,徑直走向最后一排的空位。
剛放下書包,就聽見旁邊一個扎著高馬尾的女生低聲對我說:“思莞那個鄉(xiāng)下的表姐吧,
聽說她爸媽為了供她讀書,連家里的牛都賣了呢。你看她穿的那衣服,洗得都發(fā)白了,
跟我們學(xué)校的校服一點(diǎn)都不搭?!绷硪粋€戴眼鏡的女生也跟著附和:“就是啊,
真不知道她怎么好意思來我們班的,聽說她以前在鄉(xiāng)下學(xué)校成績也不怎么樣,
就是靠著思莞家里的關(guān)系?!边@是江父江母商量了好幾天給我安排的身份,
他們嫌我是從鄉(xiāng)下來的,怕丟了他們的臉面,所以就說我是他們家的遠(yuǎn)房親戚。
我不理會他們的竊竊私語,拿出以前的筆記本,自顧自地翻看起來。
這些議論對我來說早已是家常便飯,十六年的磋磨早就練就了我刀槍不入的臉皮。
江思莞見我對她的示好和周圍的議論都無動于衷,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隨即又恢復(fù)了那副溫柔無害的模樣,轉(zhuǎn)身回到座位上,只是眼神深處掠過一絲陰翳。
今天正好有一場高三開學(xué)的摸底考試,既然借著江家的關(guān)系來了海城一中,
那我自然不會放棄這個能改變我人生的機(jī)會。試卷分發(fā)下來的那一刻,我深吸一口氣,
壓下心頭翻涌的情緒,目光迅速掃過卷面。題目跟我預(yù)料的不太一樣,
比在鎮(zhèn)上的時候要簡單了許多??粗嚲?,我的心里滿是激動,我現(xiàn)在有了江家的戶口,
有了進(jìn)入重點(diǎn)高中學(xué)習(xí)的機(jī)會,只要我能在這里站穩(wěn)腳跟,考上理想的大學(xué),
就能徹底擺脫過去的泥沼,擁有真正屬于自己的人生。10.筆尖在試卷上沙沙劃過,
每一道題的答案都清晰地浮現(xiàn)在腦海中,仿佛那些知識點(diǎn)早已刻進(jìn)了我的骨髓。
周圍同學(xué)偶爾傳來的翻頁聲和筆尖摩擦紙張的沙沙聲,都成了我專注答題的背景音。
我甚至能感覺到江思莞時不時投來的、帶著探究和一絲不安的目光,但我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離交卷還剩半個小時,我已經(jīng)檢查完了手里的試卷,直接放下手里的圓珠筆,走上講臺交卷。
教室里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帶著幾分驚訝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