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他們的少東家，顧清晏?！埂赴堰@個給他，他會收留你?！刮夷X子嗡的一聲。濟(jì)安堂？

那是全城乃至整個江南藥材界的泰山北斗。而顧清晏，更是傳說中的人物。聽說他年紀(jì)輕輕，

卻手段狠辣，眼光毒到能辨別出任何細(xì)微的藥材瑕疵，人稱「活閻王」。

多少人想巴結(jié)他都找不到門路。我一個被逐出師門的無名小卒，憑什么？「張婆婆，這……」

「去吧，告訴他，你是我的人?！箯埰牌诺恼Z氣不容置疑。3我最終還是去了。

像個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者。濟(jì)安堂的門楣高大氣派，

兩個石獅子在雨中顯得格外威嚴(yán)。我剛走到門口，就被伙計攔住了。「站住，干什么的？」

我深吸一口氣，報上了張婆婆的名號，然后遞上了那枚錦鯉木牌。伙計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還是轉(zhuǎn)身進(jìn)去了。沒多久，一個男人走了出來。他穿著一身墨色長衫，身形挺拔，面容清俊，

但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氣。他就是顧清晏。傳聞不虛，光是站在那兒，

就讓人覺得冷。他接過木牌，指腹在上面摩挲了一下。然后，他抬眼看我。那眼神，

像是在審視一件沒有生命的貨物。良久，他薄唇輕啟，吐出一個字?！笣L?！刮业男?，

徹底沉入谷底。屈辱和難堪涌上心頭，我轉(zhuǎn)身就想走。身后，他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帶一絲溫度?！浮ズ笤旱乃幪铮央s草拔了。」「什么時候拔完，什么時候再來見我。

」4我在藥田里拔了一整天的草。雨停了，太陽出來，把地上的泥曬得又濕又黏。

我的手指被草根磨破了皮，火辣辣地疼。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干凈的。但我沒停。

因為我發(fā)現(xiàn)，這片藥田里種的全是珍稀藥材。而所謂的「雜草」，也并非全是雜草。

其中混著好幾種跟主藥長得極像，卻帶有微毒的伴生植物。比如混在龍葵里的「斷腸草」，

葉片只比龍葵多一道細(xì)微的白邊。若是不懂行的人胡亂拔了，后果不堪設(shè)想。

我沒有拔掉它們，而是用小木棍在旁邊做了標(biāo)記。傍晚時分，顧清晏來了。他掃了一眼藥田，

最后視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