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一個臉色蒼白如紙,被揍得鼻青臉腫,渾身沒有一塊好地方的人,如同一條死狗般癱倒在廢墟之中。
從躊躇滿志的人生巔峰,到一敗涂地的人生低谷。
這短短的時間,讓他將世間最極致的絕望,體驗得干干凈凈。
東王公,徹底絕望了。
他真沒想到,自己手持極品先天靈寶,竟然還是打不贏眼前這個人。
這個自稱黑風(fēng)的家伙,所領(lǐng)悟的法則之力,竟然比他還要渾厚,還要精深。
就算有靈寶加持,他也不是對手。
“你……你到底是誰?”
“你為何……要如此處心積慮地針對我!”
東王公在這個時候,終于忍不住,用盡最后一絲力氣開口了。
在這個瀕臨絕望的時刻,他只想知道一個真相。
被如此莫名其妙地針對,這絕對不是巧合。
“你問我是誰啊?我不是說了嘛!我是黑風(fēng)??!”
黑風(fēng)撓了撓頭,一臉無辜地回答道。
聽到這個回答,東王公氣得一口逆血又噴了出來。
“誰他媽問你這個了!我問你,你師承何處?為何我對洪荒世界的各大勢力了如指掌,卻從未聽說過你的名號!”
“還有!你為什么要針對我?我東王公與你無冤無仇!”
聽到這些問題,黑風(fēng)嘴角一咧,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師門???老師吩咐過,師門之事,萬萬不可向外人泄露,即使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外門弟子,也同樣要遵守這個規(guī)矩?!?/p>
“至于我為什么要針對你嘛……很簡單,我罩著的人,你也敢動,你說,我針不針對你?”
東王公聽到這幾句話,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無數(shù)口鮮血從嘴里狂噴而出。
他哽咽了幾口氣之后,眼前一黑,直接氣昏了過去。
只是在他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心中還回蕩著一個無比驚駭?shù)哪铑^。
這么強(qiáng)橫的存在……竟然……只是一個外門弟子?那他們的師尊,還有那些所謂的親傳弟子,又該是何等的恐怖??!
數(shù)百年后。
在破舊不堪,蛛網(wǎng)遍布的紫府洲仙宮內(nèi),一個臉色依舊蒼白的人,如同活死人一般躺在帝座上。
他就那么躺著,雙目無神,仿佛連動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來人……你們都給我進(jìn)來!給我去招募人手!本帝君要報仇!要報仇!”
他用嘶啞的聲音喊道。
一個僅存的仙官走了進(jìn)來,滿臉苦澀地說道。
“帝君……您就別為難我們了。您現(xiàn)在在洪荒世界的名聲……是個什么樣子,您自己也不是不知道。這個時候,哪里還有人會來投靠我們仙庭啊。”
“那……那三清呢?還有那些大能呢?給本帝君發(fā)請?zhí)∽屗麄儊碜细抟痪?!就說本帝君有要事相商!”
“帝君……請?zhí)缇鸵呀?jīng)發(fā)出去了,可三清與那些大能,一個都沒來。他們還托人帶話回來,說……說不屑與您為伍?!?/p>
本來養(yǎng)了幾百年傷,好不容易緩過來一點的東王公,聽到這話,猛地劇烈咳嗽了起來。
差點又咳出了幾兩陳年老血。
真是樹倒猢猻散,墻倒眾人推啊!
一個曾經(jīng)何等輝煌的仙庭,竟然被他經(jīng)營成了這副鬼樣子。
他還真是無顏再面對道祖的厚望?。?/p>
但是,一想到自己那悲慘無比的遭遇,東王公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正好,道祖第二次講道的期限,馬上就要到了。
道祖他老人家這一次,總不至于避而不見吧!
一想到這里,東王公那死寂的眼中,猛地爆發(fā)出了一絲希望的光芒。
“不行!這口氣我咽不下!我要去紫霄宮!我要去告狀!”
混沌深處,天外天。
紫霄宮內(nèi),大道的氣息緩緩流轉(zhuǎn)。
第二次講道的時限將至,道祖鴻鈞也從無盡的悟道之中,悠悠醒來。
這一次醒來,他的心情,比起上一次,可以說是相當(dāng)不錯。
畢竟,怎么說也快過去三千年了。
他親手扶持的東王公建立了仙庭,更有三清這等頂級大能前去“投誠”輔佐。
想必這些年下來,那小子征伐洪荒,應(yīng)該已經(jīng)為天道匯聚了相當(dāng)龐大的氣運了吧。
以仙庭的實力,加上他鴻鈞道祖的名頭。
如今的洪荒,想必已經(jīng)是巫、妖、仙三足鼎立的嶄新格局了。
“罷了,且讓本座看看,這東王公究竟做得怎么樣了?!?/p>
鴻鈞臉上帶著一絲欣慰的笑容,隨手掐指推算起來。
然而,當(dāng)那清晰無比的天機(jī)結(jié)果,呈現(xiàn)在他腦海中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傻了。
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他有些不敢相信,又仔仔細(xì)細(xì)地,重新推算了一遍。
結(jié)果,還是一樣。
“就算……就算再怎么不成器,也不至于……搞成這個樣子吧?”
“這……這簡直就是一事無成??!”
要知道,東王公在他的心中,可是被當(dāng)成圣位替補(bǔ)人之一來培養(yǎng)的。
既然通天和女媧那兩個變數(shù)沒有前來聽道,那他自然要找人來填補(bǔ)上這個空缺。
這樣做,也是為了最大程度地減少那些不受掌控的變數(shù)。
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千挑萬選出來的,竟然是個天生的廢材!
“但凡他能爭一口氣,也不至于落到如此田地!”
鴻鈞很生氣,后果很嚴(yán)重。
此刻的他,還未曾徹底合道,因此,依舊保留著自身的七情六欲和主觀意志。
是以,他的表現(xiàn),異常的憤怒。
那張古井無波的臉,此刻已經(jīng)漲得通紅,青筋暴起,就差沒有雙目噴火了。
“就因為東王公這個廢物,洪荒的變數(shù),又平白無故地增加了不少!”
“這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
鴻鈞氣得牙根都癢癢,恨不得現(xiàn)在就沖下界去,把東王公給一巴掌拍死。
……………
東王公被打殘。
廢物繼承者。
百戰(zhàn)百敗帝君。
這幾個響當(dāng)當(dāng)?shù)姆Q號,如今在洪荒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現(xiàn)在的洪荒,還有誰不知道東王公的“光輝事跡”?
以至于,他已經(jīng)成了無數(shù)修士用來教育后輩的反面教材。
“你小子要是不好好修仙,遲早就會變成像那個不成器的東王公一樣,貽笑大方……”
諸如此類的傳言,在洪荒大地之上,早已是泛濫成災(zāi)。
在東王公事件被完美解決之后,大竹峰的門人們,倒是有些按捺不住了。
這一次,也算是諸位同門師兄弟姐妹們,齊心協(xié)力地辦成了一件大事。
于是,門下有弟子提議,想要趁此機(jī)會,大家重新聚集一下。
他們下山,已經(jīng)太久太久了。
對于師尊的想念,對于同門的思念,如同決堤的江河,再也無法抑制。
東昆侖。
此地仙氣繚繞,瑞彩千條,平日里來往的仙人便絡(luò)繹不絕。
而今天,更是熱鬧非凡。
不斷地有人影從九天之上的云層中落下,亦或者從大地盡頭的遠(yuǎn)方疾馳而來。
一千人。
三千人。
上萬人。
……………
伴隨著時間的推移,聚集到昆侖山腳下的仙人,數(shù)量還在以一個恐怖的速度持續(xù)增加。
身在昆侖山道場之中的老子與元始,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給嚇了一大跳。
這……這到底是怎么了?
為何會有如此之多的仙人,在同一時間光臨他昆侖山?
還有……這一次來的,怎么全都是頂尖高手?
放眼望去,絕大部分,竟然都是大羅金仙!
就連太乙金仙,都只能算是少數(shù)。
看到這里,老子與元始徹底蒙圈了。
什么時候,洪荒世界有這么多深藏不露的高手了?
這粗略一算,怕不是有上萬名大羅仙?
如此恐怖的一股勢力,若是擰成一股繩,簡直足以橫掃整個洪荒!
“哈哈哈哈!師弟師妹們!你們總算是來了!”
就在這時,通天那爽朗無比的笑聲,從遠(yuǎn)方的天際傳來。
此話一出,老子與元始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精彩。
???
他們的頭頂,仿佛冒出了一連串的問號。
“三弟……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子忍不住開口問道。
“哦,大哥二哥,是這樣的。我等同門師兄弟,許久沒有相聚了,前些日子有師弟傳訊,說想趁此機(jī)會,大家一起聚一聚,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感情?!?/p>
“我覺得這個提議不錯,所以就同意了?!?/p>
通天輕描淡寫地解釋道。
老子:“……”
元始:“……”
這怕不是來聚會的,是來打擊他們的吧!
只是現(xiàn)在,面對著下方那上萬名氣息恐怖的大羅仙,他們兩個,倒是徹底失去了存在感。
昆侖大殿之內(nèi)。
仙果奇珍,瓊漿玉液,應(yīng)有盡有。
這些神秘的同門師兄弟們,在此地肆意地談天說地,氣氛熱烈。
“金猿師兄,這次你可算是出了大風(fēng)頭了!聽說那東王公的第一場敗仗,就是你親手負(fù)責(zé)的!”
“黑風(fēng)老弟,你也不賴??!最后一戰(zhàn),是你親手補(bǔ)的刀,打得那東王公懷疑人生,戰(zhàn)果非凡啊!”
“小青師妹,你的氣息又精進(jìn)了不少,看來離那個境界,又近了一步啊?!?/p>
被晾在一旁的老子與元始,此刻心中又氣又驚。
在他們的地盤上如此瀟灑,竟然還敢公然忽視他們二人的存在。
但是,看著下方那密密麻麻的大羅仙,他們就算是心中有再大的火氣,也只能死死地憋在肚子里。
“對了,西王母師姐,您所修的命運大道,乃是我們當(dāng)中最為高深莫測的,不知……可否推算出老師他老人家的消息?”
“是??!鎮(zhèn)元子師兄,你對那時間法則的領(lǐng)悟,似乎也已登堂入室,或許可以嘗試回溯時光,找尋到老師的蛛絲馬跡?!?/p>
一提到“老師”這兩個字,大殿內(nèi)原本熱烈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些沉寂和萎靡。
畢竟,他們對于那位神秘老師的思念之情,已經(jīng)刻入了骨髓。
即使時光飛逝,也斷然不會有絲毫的減少。
通天這個時候站了出來,擺了擺手。
“唉,老師若是不想見我們,以他的神通,我們就算是窮盡手段,怕是也難以見到他老人家?!?/p>
“不過,此番老師曾言及‘量劫’一說,或許……等到這次量劫過后,我們便能夠再見到老師,也說不定。”
等他說完之后,空氣中,突然飄來了一陣濃郁得化不開的血腥之氣。
這股血腥氣是如此之大,竟然將整片天空都給染上了一層詭異的暗紅色。
一個背著兩把殺氣騰騰的寶劍的人,緩緩地從殿外走了進(jìn)來。
他身著一襲血色道袍,一頭血色長發(fā)無風(fēng)自動,連雙瞳都是妖異的血紅色。
仿佛,他天生就與這世間最純粹的殺戮與血腥有緣。
“見過冥河師兄?!?/p>
“見過冥河師兄?!?/p>
殿內(nèi)大部分人,都起身恭敬地行禮。
顯然,對于眼前這個煞氣沖天的人,他們都十分的熟悉。
等眾人行完禮之后。
天空之中,又出現(xiàn)了兩尊氣息飄渺,尊貴無比的身影。
“原來是女媧師妹,與伏羲道友,快請快請!”
通天連忙起身相迎,邀請女媧與伏羲入座,眼中的喜悅之情,怎么也抑制不住。
在這期間,他們談?wù)摿撕芏嗪芏嗟氖虑椤?/p>
而這些事情,無一不讓躲在一旁偷聽的老子與元始,感到心神劇震。
原來,勢力曾經(jīng)雄厚到不可一世的仙庭,竟然……就是被眼前這幫人,給活生生玩死的!
而起因,僅僅是因為東王公,冒犯了他們的師姐,西王母!
原來,洪荒之中,竟然還隱藏著如此之多的頂尖大羅仙!而他們,都來源于同一個神秘的老師,彼此之間,分屬同門!
“好了,閑話敘舊到此為止,我們來說說正事吧?!?/p>
通天拍了拍手,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既然老師的宏愿,是要讓這方洪荒,晉升為至高洪荒。那我們這些做弟子的,就一定不能讓自己失望,更不能讓老師他老人家失望!”
通天開了一個頭,門下的弟子們立刻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各抒己見。
畢竟,他們的老師在當(dāng)初講道之中,可是提點了很多驚世駭俗,超越時代的東西。
有些東西,需要他們?nèi)ビH身實踐,才能真正領(lǐng)悟。
眾人商量了半天。
最后,以大師兄通天為首,總算是得出了一個初步的結(jié)論。
既然那位鴻鈞道祖,已經(jīng)是圣人之尊了。
那他這一次講道,倒是可以派遣一些人,前去聽聽看。
看看他所講的道,究竟如何?
是否會對他們實現(xiàn)老師的宏愿,有所幫助。
洪荒世界,從來不以歲月計年。
轉(zhuǎn)眼之間,又是數(shù)千年的光陰,如白駒過隙,悄然流逝。
這對于那些苦苦等候,想要再次聆聽道祖講道的洪荒大能們來說,簡直是望眼欲穿,見獵心起。
太好了!
等了這么久,可算是又等到了這個天大的機(jī)緣!
上一次,道祖他老人家從最基礎(chǔ)的修行之道,一直講到了玄奧莫測的大羅之道,讓無數(shù)修士受益匪淺。
那么對于大羅之后的境界,想必這一次,勢必要開講了吧。
洪荒之中,有太多的人,已經(jīng)達(dá)到了大羅金仙的境界,卻苦于前路斷絕,不知該如何更進(jìn)一步。
他們迫切地需要一個指引,一個真正明確的前進(jìn)方向。
轟隆隆!
這一日,伴隨著一道席卷整個洪荒天地的劇烈動蕩,一道玄之又玄,妙之又妙的道音,仿佛從九天之上傳來,響徹在每一個生靈的心底。
“三千年之期已至,紫霄宮開!凡與大道有緣者,皆可前來聽講!”
本來,以鴻鈞那高高在上的圣人心態(tài),是絕不屑于進(jìn)行第二次宣傳的。
但是,沒辦法啊。
他掐指一算,發(fā)現(xiàn)愿意前來聽道的人數(shù),實在是少得可憐。
想來,是上一次的宣傳力度,可能還是有些不到位。
而這一次,或許可以借此機(jī)會,再好好地宣傳宣傳。
這樣的話,或許前來聽道的人,數(shù)量上不會再讓他失望了。
他也想好好地講一次道??!
體驗一下那種桃李滿天下,萬仙來朝的喜悅。
但愿吧……只是希望這一次,不要再讓他失望了才好。
蒼穹,發(fā)出了一聲沉悶至極的怒吼。
大地隨之戰(zhàn)栗不休。
無數(shù)生靈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了天幕的盡頭。
“第二次傳道的時間,到了?”
一道白衣身影御劍騰空,剎那間,整座城池的劍意仿佛被悉數(shù)抽空,盡數(shù)匯入云霄。
有蓋世妖王自沉睡中蘇醒,發(fā)出一聲震徹山河的咆哮,龐大的身軀化作一道黑影,逆卷而上。
亦有通天徹地的巨擘,張口便吞納萬里云海,輕輕一踏,身形便已消失在天際,攜著一股無名怒火沖向九天。
更有隱遁于海外的奇人異士,身懷絕技的神通者,古老仙山的道人,幽深秘洞的苦修者……
他們從四面八方,化作流光,不約而同地沖破天穹,目標(biāo)直指那座傳說中的——紫霄宮。
有過一次經(jīng)驗,這次總不至于再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
熟門熟路,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各路神仙大能紛紛駕起神通,向著混沌深處的宮殿匯聚。
然而,一副出乎所有人預(yù)料的畫卷,在此刻緩緩展開。
只見天邊,一團(tuán)漆黑如墨的陰影迅速蔓延開來,仿佛要將整個天空都徹底吞噬。
起初,人們以為那是什么毀天滅地的異象。
可當(dāng)他們凝神細(xì)看,頭皮瞬間炸裂,那哪里是什么烏云!分明是密密麻麻、數(shù)也數(shù)不清的人影!
我的老天,怎么可能有這么多高手同時出動?
而且每一個人的氣息都深不可測,那股力量匯聚在一起,簡直恐怖到了極點。
臥槽!
什么情況?
這洪荒世界,啥時候冒出來這么多頂級大羅金仙了?
服務(wù)器都快擠爆了吧?
“師兄,您先行一步。”
通天臉上掛著標(biāo)志性的爽朗笑容,一步踏出,身形便融入了無盡的混沌之中。
在他的引領(lǐng)下,那支龐大的新銳隊伍,浩浩蕩蕩地朝著紫霄宮進(jìn)發(fā)。
紫霄宮外。
道宮門戶前,靜立著兩個粉雕玉琢般的童子,仿佛是這混沌中最精致的藝術(shù)品。
其中一位女童,眸光流轉(zhuǎn)若星辰,黛眉彎彎,瓊鼻櫻唇,活脫脫就是一位從畫中走出的絕色小佳人,氣質(zhì)空靈。
另一位男童則面容俊朗,輪廓分明,神情嚴(yán)肅得像個小大人,一板一眼,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莊重威嚴(yán)。
二人身上都縈繞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華貴之氣,仿佛天生便承載著磅礴的氣運,與這混沌圣地融為一體。
“唉,看到他們兩個,就好像看到了我們初次踏上求道之路的影子。”
女媧輕輕地嘆了口氣,眼神里流露出一絲復(fù)雜難明的情緒。
“那時候的我們,大概也是這般……對未來充滿了敬畏與憧憬吧。”
至于冥河,他始終如一道幽影,靜靜地站在人群的最后方,不發(fā)一言,甚至連一絲情緒的波瀾都未曾顯露。
他的存在本身,仿佛就在演繹著星辰的誕生與寂滅,訴說著萬物的輪回枯榮,無悲無喜,無所作為。
大道難尋,長生路遠(yuǎn),紫霄宮門尚未開啟,眾人便在門前閑聊起來,氣氛倒也輕松。
忽然,宮殿深處傳來了九九八十一響悠揚而洪亮的鐘聲,如同大道之音,洗滌著每個人的靈魂。
兩位童子聞聲,立刻躬身作揖,聲音清脆:
“宮門已開,恭迎諸位前輩入內(nèi)?!?/p>
話音剛落,那扇緊閉的宮門便在一陣無聲的漣漪之中,緩緩向兩側(cè)打開。
眾人彼此謙讓著,魚貫而入。
他們都心知肚明,在這位圣人的道場里,任何爭搶行為都顯得愚蠢且毫無意義。
你的位置,你的機(jī)緣,冥冥之中早有定數(shù),非人力所能強(qiáng)求。
通天、女媧、冥河……這些站在洪荒頂端的人物,也隨著人流,走進(jìn)了這座論道圣殿。
當(dāng)所有人都找到自己的蒲團(tuán)坐下后,道祖的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了最高處的云臺之上。
剛剛落座的鴻鈞,并未立刻睜開雙眼。
他的神念掃過全場,心中竟涌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畢竟,這已是第二次開講了。
這一次,總不該再讓他失望了吧?
求求了,千萬別再打擊貧道那顆脆弱的小心臟了!
真的,再也經(jīng)不起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