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銳利得如同冰錐，直直刺入我的眼底，仿佛要洞穿我竭力維持的鎮(zhèn)定。

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嘴角反而極其緩慢地向上勾起一個弧度。那笑容里沒有絲毫溫度，

只有一種掌控一切的冰冷嘲諷。“秦山？”她輕輕吐出我的名字，聲音像毒蛇滑過冰面，

“十七歲入伍，二十一歲升任玄甲軍先鋒營校尉。二十三歲，因屠戮戰(zhàn)俘，觸犯軍規(guī)，

被玄甲軍除名，削去所有軍功，永不得敘用……”她的語速平穩(wěn)，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精準的刻刀，在我塵封多年的、最不堪回首的舊傷疤上狠狠剮過！

我的呼吸驟然停止！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窒息般的劇痛瞬間席卷全身！

玄甲軍！先鋒營校尉！屠戮戰(zhàn)俘！這些深埋在我骨髓里、帶著血與火的恥辱烙印，

被她如此清晰、如此冰冷地念出來，無異于將我的靈魂剝光了釘在恥辱柱上鞭笞！

她怎么會知道？！她怎么可能知道得這么清楚？！震驚和恥辱如同巖漿在我血管里奔涌，

幾乎要沖破理智的堤壩。我握著柴刀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喉嚨里發(fā)出野獸般的低吼：“你……到底是誰？！”柳如煙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也更冷了，

帶著一種欣賞獵物垂死掙扎的殘忍快意。她向前緩緩踏出一步，

逼近那分割明暗的光影交界線?！拔沂钦l？”她輕笑一聲，

那笑聲在寂靜的屋里顯得格外刺耳，“我是來收債的。十年了，秦校尉，不，

秦叛徒……你躲在這山溝里，以為就能逃過血狼衛(wèi)的追索嗎？”“叛徒”兩個字，

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我的心上！那場被刻意扭曲的污蔑，那些枉死的兄弟，

那些無處申訴的冤屈……積壓了十年的怒火和恨意，在這一刻轟然爆發(fā)！“住口！

”我雙目赤紅，暴喝一聲，柴刀帶著破空之聲，毫無花哨地朝著她當頭劈下！這一刀，

凝聚了我所有的憤怒和殺意，快如閃電，狠如雷霆！刀鋒撕裂空氣，發(fā)出凄厲的尖嘯！然而，

柳如煙的身影卻在刀鋒落下的瞬間，如同鬼魅般消失了！

她只是看似隨意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