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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沈修的婚姻,像一座用黃金和鉆石精心打造的華麗牢籠。我是籠中鳥,而他,是那個完美到令人窒息的飼養(yǎng)者。結婚一年,我們相敬如冰,同床異夢。所有人都羨慕我嫁給了沈修——這位商界帝王,他擁有神祇般俊美的容貌、無可挑剔的身材,以及富可敵國的財富。但在我眼中,他更像是一座行走的、會呼吸的阿瑪尼高定雕塑,精致、昂貴,卻沒有溫度。我曾以為,他那雙深淵般的眼眸里藏著的,是另一個女人的影子。直到那個雨夜,我才驚恐地發(fā)現,他藏起來的秘密,遠比出軌更加離奇、更加……令人戰(zhàn)栗又沉淪。他那看似冷漠的皮囊之下,涌動著一股原始而灼熱的饑渴,而那份饑渴,并非指向情愛,而是指向……生命本身。

秒針在價值百萬的古董鐘上,發(fā)出了第十聲清脆又寂寞的“咔噠”聲。

晚上十點。

我獨自坐在能容納十二人的巨大紅木餐桌前,面前的四菜一湯已經徹底涼透了,頂級的骨瓷餐具反射著頭頂水晶吊燈冰冷的光。

這是我和沈修結婚的第365天。

我們的周年紀念日。

一年前,為了挽救瀕臨破產的家族企業(yè),我嫁給了沈修。這場商業(yè)聯姻,轟動全城。人人都說我林微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才能攀上沈家這棵參天大樹。他們說得沒錯,沈修的確給了我、給了林家所需要的一切。

除了愛。

玄關處傳來電子鎖解鎖的輕微聲響,我?guī)缀跏菞l件反射般地站起身,臉上掛上了一年來早已練習得無比熟練的、溫婉得體的微笑。

“回來了?!蔽艺f。

沈修“嗯”了一聲,聲線一如既往的清冷低沉,像大提琴在午夜奏響的第一個音符,帶著一絲疏離的性感。他將手工定制的西裝外套脫下,隨意地搭在臂彎里,動作流暢優(yōu)雅,仿佛經過精密計算。

燈光下,他的臉完美得無可挑剔。高挺的鼻梁在臉上投下分明的陰影,薄唇的弧度顯得有些刻薄,但組合在一起,卻是一種驚心動魄的英俊。尤其是那雙眼睛,漆黑如墨,深不見底,看人時總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感,仿佛世間萬物在他眼中都無所遁形。

我走上前,想替他接過外套,指尖卻在他靠近時,聞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奇異的香氣。

作為一名調香師,我的嗅覺遠比常人敏銳。那不是任何一款我所知的商業(yè)香水,也不是他慣用的雪松與海鹽的冷冽氣息。那是一種……極其甜膩、像是熟透了的無花果混合著糜爛的晚香玉的味道,帶著一股子讓人頭暈目眩的暖意,還夾雜著一絲極淡的、類似血腥味的鐵銹氣息。

這股味道,像是從一場極致奢靡、放縱到荼蘼的宴會中帶出來的。

我的心,驟然一沉。

“你身上……有別的味道?!蔽冶M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像是不經意的閑聊。

沈修的腳步頓住了。他側過頭看我,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里,第一次有了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波動。那不是被戳穿謊言的心虛,也不是惱怒,而是一種……更深沉、更冰冷的警惕。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只是應酬時,沾染到的一些味道。”他淡淡地開口,語氣聽不出任何破綻,“你不喜歡?”

“沒有,”我低下頭,掩飾住眼底的情緒,“只是沒聞過,有些好奇?!?/p>

他沒再說什么,徑直走向餐廳。當他看到那桌已經涼透的飯菜時,眉心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我讓張嫂熱一下?!蔽艺f著,就要動手去端盤子。

“不必了,”他拉開椅子坐下,聲音里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我沒胃口?!?/p>

我的手僵在半空中,指尖冰涼。

這一年來,我們之間的對話,大多都是這樣。他發(fā)號施令,我順從接受。我們像兩個最熟悉的陌生人,精準地扮演著恩愛夫妻的角色給外人看,關上門,卻連最基本的溫情都吝于給予對方。

我默默地坐回他對面,看著他慢條斯理地解開袖扣,挽起一截襯衫袖子,露出線條流暢、皮膚白皙得近乎透明的小臂。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賞心悅目,卻也冰冷得像一臺精密的機器。

“今天是我們結婚一周年?!蔽医K于還是沒忍住,輕聲提醒他。

他端起水杯的動作停頓了半秒,然后抬眸看我,眼神平靜無波:“所以?”

“所以,我做了你喜歡吃的菜?!蔽业穆曇粼絹碓降?,像漏了氣的氣球。

他放下水杯,指尖在光滑的杯壁上輕輕摩挲著,發(fā)出細微的聲響。半晌,他才開口:“林微,你應該清楚,我們結婚的目的是什么。這些沒有意義的形式,可以省掉?!?/p>

“沒有意義?”我自嘲地笑了笑,“是啊,對你來說,可能確實沒有意義?!?/p>

也許是被我語氣里的那絲尖銳刺到,他的眼神冷了幾分:“你想要什么?新款的包?珠寶?還是城東的那塊地?只要你安分守己,做好沈太太,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

又是這樣。

他總是這樣,用物質來衡量和打發(fā)一切。仿佛我們之間,只剩下赤裸裸的交易。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翻涌的委屈和不甘,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

“我什么都不要,”我說,“我只想知道,你身上的味道,究竟是誰的?”

這是我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質問他。

沈修的臉上,終于出現了裂痕。他那雙總是古井無波的眼睛里,風暴在醞釀。周遭的空氣仿佛被抽干,壓抑得我?guī)缀醮贿^氣來。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語氣里帶著一絲危險的警告:“林微,不要試圖窺探我的私事。這會超出我們交易的范疇?!?/p>

說完,他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留戀。

我看著他挺拔決絕的背影,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交易?原來在他心里,我們的婚姻,自始至終,都只是一場交易。

那一晚,我們又一次分房睡。

躺在冰冷的大床上,我翻來覆去,無法入眠。腦海里反復回想著他身上的那股奇異香氣,以及他反常的激烈反應。

直覺告訴我,事情絕非“出軌”這么簡單。

如果是普通的逢場作戲,以沈修的城府,他完全可以處理得天衣無縫,甚至用更溫和的方式安撫我。但他沒有,他選擇了最直接、最傷人的方式來警告我,仿佛那是一個絕對不能觸碰的禁區(qū)。

那個女人,或者說,那個味道,對他來說到底意味著什么?

凌晨兩點,我被一陣輕微的開門聲驚醒。

我屏住呼吸,豎起耳朵,聽到隔壁主臥的門被打開,然后是沈修刻意壓低的、走下樓梯的腳步聲。

這么晚了,他要去哪里?

一個瘋狂的念頭,像藤蔓一樣迅速纏繞上我的心臟。

我要跟上去看看。

我悄無聲息地掀開被子,連拖鞋都來不及穿,赤著腳跟了出去。別墅里一片漆黑,我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弱月光,像個幽靈一樣,遠遠地綴在沈修身后。

他換上了一身黑色的休閑服,身形隱沒在夜色里,只有那股甜膩的香氣,像一條無形的線索,在空氣中為我指引著方向。

他沒有開車,而是步行走出了別墅區(qū)。

我心中疑云更盛,只能小心翼翼地保持著距離,跟隨著他。

穿過幾條寂靜的街道,他最終停在了一家看起來十分隱秘的私人會所門口。那會所沒有招牌,只有一扇厚重的、雕刻著繁復花紋的黑鐵大門,門口站著兩個西裝革履的門衛(wèi),神情冷峻。

沈修甚至沒有出示任何證件,那兩個門衛(wèi)便恭敬地為他拉開了大門。

在他踏入大門的瞬間,我看到門內泄出了一絲詭異的、緋紅色的光,隨即大門又重重地關上了。

我躲在街角的陰影里,心臟狂跳。

這是什么地方?看起來不像是普通的高檔會所。

我拿出手機,想查一下這個地址,卻發(fā)現手機地圖上,這里只是一片空白。

一種莫名的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天靈蓋。

我咬了咬牙,決定冒險靠近。我繞到會所的側面,發(fā)現有一扇不起眼的小窗沒有關嚴,只留了一道窄窄的縫隙。我屏住呼吸,悄悄地湊了過去。

窗戶的位置很高,我踮起腳,費了很大的勁,才勉強能通過那道縫隙看到里面的情景。

然后,我看到了讓我畢生難忘的一幕。

那根本不是什么會所,而是一個裝潢得如同神殿般的大廳。大廳中央,沈修就站在那里。他身上那件黑色的休閑服已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我無法形容的姿態(tài)。

他的周圍,或坐或臥地躺著七八個衣著華麗的男男女女。他們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種如癡如醉、欲仙欲死的表情,雙眼迷離地望著沈修,仿佛在仰望他們的神。

而沈修,他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沒做。

不,他做了。

我看到他緩緩抬起手,而那些人,就像被無形的絲線牽引著一般,一縷縷淡金色的、如同霧氣般的光暈,從他們的頭頂緩緩升起,然后爭先恐后地涌向沈修的指尖,最終沒入他的體內。

隨著那些金色光暈的注入,沈修那張本就俊美得不似真人的臉上,浮現出一種……滿足而愜意的神情。他的薄唇微微上揚,勾起一個魅惑眾生的弧度。而最讓我感到恐懼的是他的眼睛。

那雙平日里總是冰冷如墨的眸子,此刻,竟然變成了妖異的、燃燒著的暗紅色!

那是一種捕食者在享用美餐時,才會露出的眼神!

而那些被吸走了金色光暈的人,則一個個癱軟在地,臉色變得蒼白憔悴,仿佛瞬間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恐懼像一只冰冷的手,死死地扼住了我的喉嚨。

這是什么?魔法?幻術?

我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音,身體卻因為極度的震驚和恐懼而劇烈地顫抖起來。

就在這時,大廳中央的沈修,仿佛感應到了什么,那雙燃燒著暗紅色火焰的眼睛,猛地朝我藏身的方向看了過來!


更新時間:2025-08-21 10:18: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