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你母親...和我。"蕭景珩的話讓我呼吸一滯。陽光透過窗紗,
在他輪廓上鍍了一層柔和的邊,卻照不進那雙幽深的眼睛。"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
"我聲音發(fā)緊。蕭景珩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解開衣領(lǐng),
露出左側(cè)鎖骨下方的一個印記——那是一只展翅的鳳凰,與我母親玉佩上的圖案一模一樣!
"這是...""巫族印記。"蕭景珩系回衣領(lǐng),"藍姨在我十歲那年救了我一命,
從此我便有了這個印記。"我瞪大眼睛:"母親救了您?""那年我隨父皇出獵,遭遇刺客。
"蕭景珩目光悠遠,"是藍姨路過救下我,還把我藏在巫族村落養(yǎng)傷三個月。
"三個月...難怪他熟悉巫族的事。我摩挲著手中的玉佩:"然后呢?""然后我回宮,
但一直與藍姨保持聯(lián)系。"蕭景珩聲音低沉,"直到十年前,她突然來信,
說發(fā)現(xiàn)蘇家與北狄勾結(jié),要深入調(diào)查...""就是那時她失蹤了?""不。"蕭景珩搖頭,
"她失蹤前見過我,把這塊玉佩交給我,說如果她有不測,要我找到你,保護你。
"我胸口發(fā)悶:"所以您留我在身邊...""一開始是為查案,也為完成藍姨的囑托。
"蕭景珩直視我的眼睛,"后來...""后來什么?"我屏住呼吸。"后來我發(fā)現(xiàn),
"他唇角微勾,"你比案子有趣多了。"我臉頰發(fā)燙,趕緊轉(zhuǎn)移話題:"那白芷是誰?
為什么假裝您未婚妻?""她確實是藍姨安排的暗衛(wèi),潛伏北狄多年。
"蕭景珩眼中閃過一絲贊賞,"假裝未婚妻是為了引周子陵上鉤——他一直想抓我把柄。
""周子陵...""他是北狄細作,潛伏我身邊五年。"蕭景珩冷笑,"這次多虧你,
才能一舉揪出他和蘇家的勾結(jié)。"我低下頭:"可我差點偷了邊防圖...""那圖是假的。
"蕭景珩輕哼,"真的邊防圖我從不離身。"說著,他從貼身處取出一塊薄如蟬翼的絹布,
上面密密麻麻畫著地形和標記。這就是讓北狄人夢寐以求的邊防圖!
"您...就這么給我看?"我愕然。"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蕭景珩收起絹布,
"況且...""況且什么?""況且你現(xiàn)在是我的人了。"他語氣平淡,
仿佛在說今天天氣不錯。我差點從床上跳起來:"什么?!""皇兄已經(jīng)下旨。
"蕭景珩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封你為縣主,賜婚于我。"我如遭雷擊,一時說不出話來。
賜婚?縣主?這..."不愿意?"蕭景珩挑眉,"我可以請皇兄收回成命。""不!
"我脫口而出,隨即羞得想鉆地縫,"我是說...全憑王爺做主..."蕭景珩低笑出聲,
牽動了傷口,又皺起眉頭。我趕緊扶他躺下:"別亂動,傷口會裂開。
"他握住我的手腕:"蘇妙妙。""嗯?""你的讀心術(shù)..."他猶豫了一下,
"現(xiàn)在還能聽到我的心聲嗎?"我搖搖頭:"自從您解毒后,就又聽不到了。""這樣啊。
"他若有所思,"也好。""什么也好?""沒什么。"他松開手,"去休息吧,大婚在即,
有的忙呢。"接下來的日子如夢幻一般。圣旨昭告天下,封我為安寧縣主,賜婚鎮(zhèn)北王。
蘇家因通敵叛國被抄家,父親和周子陵被判秋后問斬。而我,一個曾經(jīng)被遺棄的庶女,
搖身一變成了王府未來的女主人。白芷成了我的貼身護衛(wèi),每日教我禮儀規(guī)矩。
從走路姿態(tài)到用餐順序,事無巨細。最讓我頭疼的是繡嫁衣——手指被針扎了無數(shù)次,
最后還是繡娘們偷偷幫忙才完成。蕭景珩傷愈后更加忙碌,常常天不亮就出門,深夜才回府。
我們見面的機會不多,但每次相遇,他都會駐足片刻,問些家常話。"今日學了什么?
""繡花。"我伸出傷痕累累的手指,"又扎了三次。"蕭景珩執(zhí)起我的手細看,
指尖傳來的溫度讓我心跳加速:"笨。"嘴上這么說,次日卻送來一盒上好的傷藥。
大婚前夜,我輾轉(zhuǎn)難眠。明日就要成為蕭景珩的妻子了,可我們之間還有那么多未解的謎團。
他對我究竟是責任,還是..."小姐,該起了。"白芷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天還沒亮,
全府已經(jīng)忙碌起來。梳妝、更衣、戴冠...像個木偶般被擺弄了整整兩個時辰。
當銅鏡中的女子一襲大紅嫁衣,頭戴鳳冠,我才恍然意識到——今天是我大婚的日子!
"王爺?shù)角皬d了。"白芷為我蓋上蓋頭,"吉時已到。"眼前只剩一片鮮紅,
我扶著白芷的手,一步步走向前廳。鼓樂聲、祝賀聲、腳步聲交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