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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沈輕晚微紅的眼眶,他默默將人護(hù)在懷里,“她有沒有資格我最清楚,難道你靠男人上位就很厲害嗎?”
沈輕虞瞳孔驟縮,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她記得自己第一次登臺表演,被人議論靠男人上位,不知廉恥。
當(dāng)天霍沉驍就找上門砸了那人的琴,通知各大樂團(tuán)都不許錄用。
沒想到現(xiàn)在,他為了維護(hù)沈輕晚,竟然直直的往她的痛處扎。
“霍沉驍,你什么意思?”沈輕虞皺眉看他。
沈輕晚趁機(jī)躲在男人后面,小心翼翼的開口,“姐姐別生氣,沉驍哥哥只是看我可憐才幫我的......”
被她一插話,男人身上的戾氣更重。
霍沉驍湊近她的耳畔,用只有兩個(gè)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沈輕虞,難道你忘了被人欺負(fù)的感覺了嗎?如果你再欺負(fù)晚晚,我不介意幫你回憶一下?!?/p>
沈輕虞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
他明明知道,那是她為了替他求來解藥,不得已做出的選擇。
沒想到現(xiàn)在卻變成了她的一廂情愿。
她的眼神中沒有一絲驚懼,“霍沉驍,你以為我會被你威脅到嗎?”
沈輕虞扯出抹冷笑,走到沈輕晚跟前,又給了她一巴掌,“我的琴,還輪不到外人動手動腳?!?/p>
她說這句話時(shí),眼睛看的卻是霍沉驍。
“姐姐,你誤會了,我沒有......?。 鄙蜉p晚故意腳下一滑,抱著琴朝地上倒去。
“咔嚓” 一聲脆響,琴頸與琴身徹底分離。
斷裂處齜牙咧嘴的露在外面,像一道猙獰的疤痕。
“你找死!” 沈輕虞想也沒想,一把推開地上的沈輕晚。
她故意撞上舞臺的尖角,鮮血順著額頭緩緩流下。
“對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沈輕晚顧不得頭上的傷,邊說邊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就在這時(shí),頭頂傳來一陣刺耳的摩擦聲。
沈輕虞抬頭,看見水晶吊燈突然掉了下來,燈光在她瞳孔里炸開一片慘白。
疼痛比她想象中還要劇烈,碎玻璃將她活活扎成了刺猬。
猩紅的血瞬間染紅了裙子。
意識混沌間,她看到霍沉驍將沈輕晚緊緊護(hù)在懷里,西裝后背被砸出一個(gè)凹陷。
而她就躺在離他們不到半米的地方,劇痛傳遍每根神經(jīng)。
“沉驍哥哥,你沒事吧?” 沈輕晚的哭聲帶著后怕,“姐姐好像被劃傷了......”
霍沉驍站起身,拍了拍西裝上的灰塵,看都沒看沈輕虞一眼:“她皮糙肉厚,習(xí)慣了?!?/p>
那一刻,沈輕虞忽然覺得很累。
十年的暗戀,像一場盛大的獨(dú)角戲,她演得聲嘶力竭,觀眾卻只有自己。
她眼睜睜看著霍沉驍攔腰將人抱起,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沈輕虞忍著身上的疼痛,撥打了急救電話。
彎腰撿起地上的斷琴時(shí),琴弦扎進(jìn)掌心,好似在諷刺她這些年的可憐。
她死死咬著嘴唇,直至嘗到血腥味,眼淚也沒落下來。
最愛她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
她不需要其他人來可憐。
消毒水的味道再次將沈輕虞包裹。
她躺在病床上,手臂上纏著厚厚的紗布。
掌心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可這些痛,都不及心里的萬分之一。
她拿起手機(jī),指尖在屏幕上頓了頓,最終還是撥通了報(bào)警電話。
“你好,我要報(bào)警,我的東西被人故意損壞了......”
電話還沒說完,病房門就被猛地推開。
霍沉驍臉色陰沉地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