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的話音在安靜的車廂里微微發(fā)顫，指尖不自覺絞著洗得發(fā)白的襯衫下擺。她能感覺到身旁男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臉上，那視線并不銳利，卻帶著種洞穿人心的力量，讓她莫名想起老家后山深不見底的潭水。
“顧衍?！?/p>
男人終于開口，聲音比剛才在巷子里柔和了些許，像初春融化的雪水淌過青石，“我的名字?！?/p>
林晚在心里默念這個名字，顧、衍，筆畫簡單組合在一起，卻透著種清冷疏離的氣質(zhì)，與他本人驚人地契合。她正想再說些什么，車子突然拐進一條栽滿梧桐樹的林蔭道，陽光透過葉隙在真皮座椅上投下跳躍的光斑。
“這里是……” 林晚驚訝地睜大眼，這條街她只在財經(jīng)新聞里見過。兩側(cè)的歐式別墅被鐵藝柵欄圈起，門口站著穿黑色西裝的保鏢，空氣中彌漫著濕潤的草木清香，與市中心的喧囂仿佛兩個世界。
顧衍的車在最深處一棟別墅前停下，雕花鐵門無聲滑開。庭院里的噴泉水霧折射出彩虹，幾株罕見的紫色玉蘭正在盛放，花瓣上還沾著晨露。林晚跟著他走進主宅，大理石地面光可鑒人，倒映出她局促不安的身影。
“隨便坐?！?顧衍示意她在客廳沙發(fā)坐下，轉(zhuǎn)身走向吧臺。水晶吊燈的光芒落在他挺直的背影上，白襯衫袖口挽起的弧度恰到好處，露出腕骨處淡青色的血管。
林晚小心翼翼地坐下，沙發(fā)柔軟得讓她幾乎陷進去。她偷偷打量四周，墻上掛著看不懂的抽象畫，博古架上陳列著造型古樸的青銅器，角落里的落地燈設計成樹枝形態(tài)，每個枝丫上都頂著顆磨砂玻璃球，散發(fā)著柔和的暖光。
“喝點什么？” 顧衍的聲音從吧臺傳來，他正拿著兩個高腳杯，“這里只有威士忌和礦泉水。”
“礦泉水就好，謝謝?！?林晚連忙回答，看著他倒了杯溫水遞過來。玻璃杯壁上凝結(jié)著細密的水珠，她雙手捧住，指尖傳來的涼意讓發(fā)燙的臉頰稍微降溫。
顧衍在她對面的單人沙發(fā)坐下，修長的雙腿交疊，姿態(tài)閑適卻自帶壓迫感。他沒有立刻開口，只是慢條斯理地晃動著杯中的琥珀色液體，目光落在杯壁旋轉(zhuǎn)的酒液上，仿佛在思考如何開口。
林晚被這沉默壓得喘不過氣，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杯壁。她能感覺到體內(nèi)的青云佩還在微微發(fā)燙，那股暖意順著脊椎緩緩游走，與昨晚修煉時感受到的氣流感奇妙地呼應著。
“你是怎么得到青云佩的？” 顧衍終于打破沉默，目光抬起來落在她胸口的位置。
林晚下意識地按住衣襟，把昨晚在小巷撿到玉佩的經(jīng)過一五一十說了出來，包括玉佩如何融入意識，如何自動護主，連《青云訣》的存在也沒有隱瞞。她不知道為什么會如此信任這個才認識不到兩小時的男人，或許是他那雙清澈的眼睛，或許是危急時刻伸出的援手，又或許，是他身上那股讓人心安的氣息。
顧衍靜靜聽著，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有在聽到《青云訣》時，睫毛微不可察地顫動了一下。他晃動酒杯的手指停住，杯中的冰塊輕輕碰撞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青云佩上上古修士青云子的本命法寶，” 顧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傳聞他在飛升前將畢生修為封存在玉佩中，能自主擇主，遇危險時會自動護主。只是萬年前仙魔大戰(zhàn)后，這枚玉佩就消失了，沒想到會出現(xiàn)在你手里。”
林晚驚訝地張大嘴，她知道玉佩珍貴，卻沒想到有這么顯赫的來歷。難怪那個黑衣男人會如此瘋狂，恐怕整個修仙界都會為這枚玉佩瘋狂。
“那黑風堂……”
“一群依附邪道生存的雜碎。” 顧衍的語氣帶著不加掩飾的厭惡，“他們修煉的功法需要吞噬他人靈力，行事向來不擇手段。這次被他們盯上，恐怕是青云佩認主時的能量波動引來了注意。”
林晚的心沉了下去，指尖捏緊了玻璃杯：“他們還會再來嗎？”
“一定會?！?顧衍點頭，目光變得銳利，“黑風堂的堂主是筑基后期修士，手下還有不少好手。以你現(xiàn)在的修為，連引氣入體都算不上，根本不是對手。”
這話像盆冷水澆在林晚頭上。她想起昨晚感受到的光點，想起今早身體的變化，還以為自己已經(jīng)踏入了修仙門檻，沒想到在真正的修士眼里，依然不堪一擊。
“那我該怎么辦？” 林晚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不怕辛苦，不怕修煉艱難，可面對那些能輕易取走她性命的敵人，再堅韌的意志也顯得蒼白無力。
顧衍看著她泛紅的眼眶，沉默片刻，突然開口：“你愿意留下嗎？”
林晚猛地抬頭，對上他深邃的目光。
“我可以教你修煉，” 顧衍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這里有陣法保護，黑風堂的人不敢輕易闖進來。等你有了自保能力，再決定去留。”
這個提議太過誘人，像黑暗中突然亮起的燈。林晚看著眼前的男人，他的五官在光線下顯得格外分明，鼻梁高挺，唇線清晰，那雙眼睛里沒有絲毫雜念。她想起母親的話，說看人要看眼睛，眼睛干凈的人壞不到哪里去。
“為什么幫我？” 林晚輕聲問，她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尤其是在經(jīng)歷了三年職場磋磨后，更明白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顧衍的目光落在她胸口，那里的襯衫微微隆起，能看到玉佩的輪廓：“青云子是我?guī)熼T的先祖?！?/p>
這個答案讓林晚愣住，隨即恍然大悟。難怪他對青云佩如此了解，原來是這樣的淵源。
“我愿意留下！” 林晚立刻點頭，生怕他反悔，“我會努力修煉，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顧衍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揚了一下，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他起身走到樓梯口：“我?guī)闳タ纯捶块g?！?/p>
二樓的走廊鋪著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悄無聲息。顧衍推開走廊盡頭的房門：“這間采光好，適合修煉?！?/p>
房間比林晚租住的整套房還要大，落地窗正對著庭院里的玉蘭花叢。角落里放著一張古樸的木桌，看起來像是某種硬木制成，桌面上刻著繁復的紋路，隱隱有流光轉(zhuǎn)動。
“這是聚靈陣？” 林晚驚訝地走近，她在《青云訣》的記載里見過類似的陣法，能聚集天地靈氣，加速修煉速度。
“嗯?！?顧衍點頭，“在上面修煉，速度能**倍。”
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三倍速度意味著什么，她比誰都清楚。這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幫助，而是天大的機緣。
“謝謝你，顧衍?！?林晚的聲音有些哽咽，她長這么大，除了父母，還沒人對她這么好。
顧衍似乎不擅長應對這種場面，轉(zhuǎn)身走向門口：“換件衣服吧，管家會送吃的上來。下午我教你引氣入體的法門?！?/p>
他走后，林晚才發(fā)現(xiàn)衣帽間里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衣服，從休閑裝到運動服應有盡有，尺碼竟然和她驚人地吻合。她拿起一件純棉 T 恤，柔軟的面料貼在臉上，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熱水從花灑噴出，氤氳的水汽模糊了鏡子。林晚看著鏡中自己的倒影，胳膊上的傷口已經(jīng)愈合，只留下淡淡的粉色印記。她摸著胸口的青云佩，冰涼的玉石仿佛帶著溫度，讓她混亂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也許，真的可以重新開始。
下午三點，林晚準時來到一樓書房。顧衍已經(jīng)在等她，面前的紫檀木桌上放著兩本書，封面上的字是用毛筆寫的，古樸蒼勁。
“這是《基礎吐納法》和《修士入門須知》，” 顧衍把書推給她，“先看看這個，對修仙界有個基本了解?！?/p>
林晚拿起《修士入門須知》，里面的內(nèi)容讓她大開眼界。原來修仙者有明確的等級劃分，從引氣、筑基、金丹、元嬰，到后面的化神、煉虛、合體、大乘、渡劫，每個大境界又分初期、中期、后期和巔峰。而她現(xiàn)在，連最基礎的引氣入體都算不上。
“修仙界有很多門派，” 顧衍在一旁講解，“名門正派有昆侖、蜀山、蓬萊等，邪派有幽冥谷、血煞教，還有像黑風堂這樣游離在正邪之間的散修聯(lián)盟?！?/p>
他的聲音很好聽，像清泉流過石澗，林晚聽得入了迷。原來在她不知道的世界里，還有這么多光怪陸離的存在。
“那你屬于哪個門派？” 林晚好奇地問。
“我沒有門派，” 顧衍的目光有些悠遠，“算是散修?！?/p>
林晚沒有追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明白這個道理。
接下來的時間，顧衍開始教她最基礎的吐納法門。他的聲音低沉緩慢，帶著奇異的韻律，引導著林晚調(diào)整呼吸。起初林晚還有些緊張，氣息總是亂調(diào)，但在顧衍耐心的指導下，漸漸找到了感覺。
當?shù)谝豢|真正的靈氣順著鼻息進入體內(nèi)，按照特定的路線流轉(zhuǎn)時，林晚激動得差點跳起來。那感覺比昨晚自己摸索時清晰百倍，靈氣在經(jīng)脈中游走，像條小魚般靈活，所過之處暖洋洋的，無比舒適。
“很好，” 顧衍的聲音里帶著一絲贊許，“記住這種感覺，每天早晚各修煉一次，三天內(nèi)應該能完成引氣入體?！?/p>
得到他的肯定，林晚的干勁更足了。她按照顧衍教的方法，一遍遍練習吐納，直到窗外的天色暗下來才停下。
“該吃飯了。” 顧衍合上書本，起身時動作頓了一下，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
林晚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jié)，她正沉浸在修煉的喜悅中，只覺得渾身充滿了力氣，連之前的疲憊都一掃而空。
晚餐是在一個圓形餐廳吃的，長長的餐桌上擺滿了精致的菜肴，色香味俱全。顧衍請來的管家是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舉止優(yōu)雅，看她的眼神帶著溫和的笑意。
“張伯做的松鼠鱖魚很有名?！?顧衍給她夾了一塊魚肉，雪白的魚肉上裹著琥珀色的糖漿，看起來就讓人食欲大開。
林晚嘗了一口，酸甜的味道在舌尖炸開，刺溜一下滑進喉嚨，鮮美得讓她差點把舌頭吞下去。她太久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了，之前為了省錢，頓頓都是饅頭咸菜。
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樣子，顧衍的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很快又恢復了平時的清冷。他吃得很慢，每口都咀嚼很多次，姿態(tài)優(yōu)雅得像在參加什么盛宴。
晚餐后，林晚主動提出幫忙收拾碗筷，卻被張伯笑著攔?。骸傲中〗闶强腿耍@些交給我們就好。”
回到房間，林晚坐在聚靈陣中央，再次開始修煉。有了白天的基礎，這次的吐納順暢了很多。她能感覺到空氣中的靈氣比外面濃郁數(shù)倍，那些光點爭先恐后地涌入體內(nèi)，在經(jīng)脈中歡快地游走。
不知過了多久，當最后一縷靈氣匯入丹田，林晚睜開眼，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不一樣了。她能清晰地聽到庭院里蟲鳴的振翅聲，能聞到百米外梔子花的甜香，甚至能看到月光穿過窗紗時的軌跡。
“這就是引氣入體嗎？” 林晚握了握拳，能感覺到體內(nèi)涌動的力量，雖然微弱，卻真實存在。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細微的破空聲。林晚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警惕地看向窗外。只見一道黑影如同夜梟般掠過院墻，落在庭院的玉蘭樹上，那雙閃爍著貪婪光芒的眼睛，正死死盯著她的窗口。
是黑風堂的人！他們竟然找到這里來了！
林晚的心跳得像擂鼓，下意識地摸向胸口的青云佩。就在這時，黑影動了，他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朝著窗口撲來，手中還握著一把閃爍著寒光的匕首。
林晚嚇得閉上眼，卻沒有感覺到預想中的疼痛。她睜開眼，看到顧衍不知何時站在了窗前，他伸出兩根手指，輕易地夾住了匕首的刀刃。
黑影顯然沒料到會有人突然出現(xiàn)，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隨即怒吼一聲，另一只手凝聚起一團黑霧，朝著顧衍拍去。
顧衍的眼神一冷，夾著匕首的手指微微用力，只聽 “咔嚓” 一聲，精鋼打造的匕首竟然斷成了兩截。他反手一掌拍在黑影胸口，動作快得讓人看不清。
黑影像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撞在院墻上，吐出一大口黑血，掙扎了幾下就不動了。
整個過程不過幾秒鐘，快得像一場幻覺。林晚捂著嘴，驚訝地看著顧衍的背影，他身上那股清冷的氣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讓人膽寒的威壓。
顧衍轉(zhuǎn)過身，臉上已經(jīng)恢復了平靜，仿佛剛才那個出手狠戾的人不是他。他走到林晚面前，目光落在她蒼白的臉上：“沒事吧？”
林晚搖搖頭，聲音還有些發(fā)顫：“他…… 他死了嗎？”
“只是暈過去了。” 顧衍淡淡道，“張伯會處理?！?/p>
果然，沒過多久，張伯就帶著兩個黑衣保鏢將地上的黑影拖走了，動作干凈利落，顯然不是第一次處理這種事。
“他們怎么能找到這里？” 林晚心有余悸地問，她以為這里有陣法保護，應該很安全才對。
“是我低估他們了。” 顧衍的眉頭緊鎖，“看來黑風堂為了青云佩，已經(jīng)不惜一切代價了?！?/p>
他走到窗邊，看著外面漆黑的夜空，眼神變得深邃：“今晚恐怕不會太平，你待在房間里不要出去，我去布置些陣法。”
林晚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她知道，自己已經(jīng)給顧衍帶來了麻煩，這個認知讓她很不安。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林晚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她能聽到外面?zhèn)鱽淼募毼⒙曧?，有能量碰撞的爆炸聲，有氣勁破空的呼嘯聲，還有隱約的慘叫聲。她知道顧衍在外面戰(zhàn)斗，卻幫不上任何忙，這種無力感讓她很沮喪。
她再次盤膝坐下，開始瘋狂地修煉。她要變強，要盡快擁有自保能力，不能再讓別人保護自己，不能再成為別人的累贅。
靈氣在體內(nèi)快速流轉(zhuǎn)，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迅猛。林晚能感覺到瓶頸在松動，丹田內(nèi)的靈氣越來越濃郁，隱隱有要突破的跡象。
就在她沖擊引氣中期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撞開。一個渾身是血的黑衣人闖了進來，他的左臂不自然地扭曲著，顯然受了重傷，但那雙眼睛卻像瘋狗一樣猩紅，死死盯著林晚胸口的位置。
“小賤人，把玉佩交出來！” 黑衣人嘶吼著撲過來，速度雖然不快，卻帶著一股同歸于盡的瘋狂。
林晚下意識地運轉(zhuǎn)靈氣，按照顧衍教的防御姿勢護住要害。就在這時，胸口的青云佩再次爆發(fā)出柔和的白光，形成一個護罩將她籠罩。
黑衣人撞在護罩上，發(fā)出一聲慘叫，整個人被彈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再也沒了聲息。
林晚驚魂未定地看著地上的尸體，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她能感覺到青云佩的光芒在減弱，顯然剛才那一擊消耗了不少能量。
外面的打斗聲不知何時已經(jīng)停了。顧衍推門進來，看到地上的尸體，眉頭皺了皺，隨即看向林晚，眼神里帶著一絲關切：“沒受傷吧？”
“我沒事。” 林晚搖搖頭，聲音還有些顫抖，“是青云佩救了我?！?/p>
顧衍走到她面前，檢查了一下她的身體，確認沒有受傷后，才松了口氣。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嘴角帶著一絲血跡，顯然剛才的戰(zhàn)斗并不輕松。
“都解決了？” 林晚小聲問。
“嗯，” 顧衍點頭，“來了七個，都處理掉了?！?/p>
他的語氣很平靜，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林晚知道，這背后是怎樣驚心動魄的戰(zhàn)斗。
“對不起，” 林晚低下頭，聲音帶著愧疚，“都是因為我，才給你帶來這么多麻煩?！?/p>
顧衍看著她泛紅的眼眶，沉默片刻，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動作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不關你的事，保護你是應該的?！?/p>
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林晚愣住，抬起頭，對上他深邃的目光。那里面沒有絲毫不耐煩，只有平靜和…… 一絲她看不懂的情緒。
“快去休息吧，” 顧衍收回手，轉(zhuǎn)身走向門口，“明天還要修煉?！?/p>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林晚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那里似乎還殘留著他指尖的溫度。她的心跳有些加速，臉上也泛起了紅暈。
這一夜，林晚睡得很不安穩(wěn)，夢里全是打斗的場景和顧衍帶著血跡的臉。她知道，自己的生活已經(jīng)徹底改變，再也回不到從前那個平凡的日子了。
第二天一早，林晚就起來了。她走到樓下，看到顧衍已經(jīng)在客廳看書，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他身上，給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看起來格外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