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駁回了我整個職業(yè)生涯賴以為生的“程序”。在這場終極的庭審中，

我成了那個手握真理，卻因無法提供有效證據而被宣判死刑的、最可悲的當事人。

前方再無道路，只剩灰燼。5我徹底輸了，輸得連褲衩都不剩。

消毒水的味道像一條濕冷的裹尸布，把我從里到外包得嚴嚴實實。我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

天花板是白色的，墻是白色的，床單也是白色的。

這個世界單調得像一張被徹底擦干凈的白紙，什么都沒留下。法律？程序？證據？狗屁。

那場爆炸把這一切都燒成了灰，連同我那可笑的信仰。高晟用最直接的暴力告訴我，

在我辛辛苦苦搭建的沙盤上，他隨時可以掀桌子。我輸了，不是輸給了他的智商，

是輸給了他的不講規(guī)矩。我像個被抽掉所有零件的機器人，一動不動。不疼，不餓，

不想說話。腦子里空空蕩蕩，連恨都感覺不到了。恨也需要力氣，而我的力氣，

連同我的靈魂，都留在了那片火海里。一個護士推門進來，

手里拿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紙盒包裹?！傲株R女士，有您的快遞，沒有寄件人信息。

”她把包裹放在床頭柜上就走了。我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還能是誰？高晟的又一次炫耀？

又一場貓捉老鼠的游戲？去他媽的。我不想玩了。包裹就那么靜靜地待著，像一座小小的墳。

直到深夜，我才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用盡全身力氣，撕開了膠帶。里面沒有炸彈，

沒有威脅信，只有一樣東西。一支鋼筆。一支被從中間硬生生掰成了兩段的鋼筆。

斷口處的金屬被暴力扭曲，塑料的碎片像鋒利的牙齒，齜了出來。

我的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瞬間停止了跳動。這支筆，我認識。

是我送給蘇曉的入職禮物。德國貨，不便宜，筆身上刻著一行我親手挑選的箴言。

我顫抖著拿起其中半截，那行字還在?！罢x或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蔽叶⒅@行字，

又看了看那猙獰的斷口。眼淚毫無預兆地砸了下來，不是因為悲傷，

而是因為一種突如其來的、觸電般的明悟。蘇曉，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