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臣延感受著手掌心里脈搏的跳動。
淡淡的山茶花香。
很好地安撫了他的躁動不安。
果真是老爺子千挑萬選的omega,竟然能左右他的情緒。
傅臣延手里的力氣緩緩增加,他單手便能掐住omega的脖子,將他輕松舉起來。
溫揚眼前陣陣發(fā)黑,劇烈的疼痛從脖子上傳來,他喘不上氣來。
蹬著腿,兩只素凈的手,使勁扒拉著鐵鉗一般的手掌。
到最后,雙腿蹬動的幅度越來越小,手垂了下來,甚至隱約骨頭斷裂的聲音從溫揚的脖頸處傳來。
“啪嗒——”一顆溫熱的淚珠砸在傅臣延的手背上,他垂眸,下一秒松開手。
“砰——”
溫揚被扔在地上,腦袋重重砸在地上。
傅臣延并不在意他,只是若有所思地垂眸看著手背上的淚珠緩緩流動。
他把手放在嘴邊,伸出舌尖,舔掉。
帶著山茶花的清香,隱約夾雜著一絲絲的甜。
傅臣延抬腳離開。
趙伯躲在菜地跟前,裝模作樣澆水。
等外面的庫利南離開之后,立馬扔掉水瓢,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里面跑去。
“小滿!”
傅臣延來了一次紫辰灣,溫揚直接進了搶救室。
這個消息,轟動了整個傅家。
傅明遠抱著瘦弱的Alpha,“瞧瞧,這就是你生下來的好兒子。”
方臨一聲不吭,死死咬著唇,承受著身后的鈍痛。
多少年了,他永遠都是這般。
在床上像個木頭一樣,在床下像個死人一樣。
傅明遠在他耳邊急促喘息,“可惜了,他長歪了?!?/p>
“不是你期待中的善良溫順的omega,反而是比我還要殘暴?!?/p>
方臨終于受不了了,自暴自棄,握著拳頭,“別說了!”
傅明遠抱著他,情動地親吻,“小臨,再給我一個孩子?!?/p>
“這次一定可以生一個Omega的?!?/p>
傅臣譽在書房里面等了好一陣子,才等來饜足的父親。
聞著他身上那股草木信息素,傅臣譽垂下眼眸。
“爸,這件事情是阿延做得不對?!?/p>
傅明遠并沒有想象中的生氣,他坐在桌子跟前,“把老三叫回來。”
“老二,你去醫(yī)院瞧瞧,小滿怎么樣了?!?/p>
傅臣然點頭,“好的,爸?!?/p>
溫揚的傷勢很嚴重,送去急救室的時候,醫(yī)生都在搖頭。
“這下手也太狠了?!?/p>
“脖子幾乎都要斷了?!?/p>
“要是再稍微用點力氣,脖子都能掰斷?!?/p>
手術室的燈亮起,趙伯坐在外面,憨厚的老頭子一把淚一把淚地抹,佝僂著脊背,很是可憐。
傅臣然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樣子。
“趙伯?!?/p>
趙伯扭頭,忙不迭起身,一個趔趄,扶著墻,“二少來了?!?/p>
傅臣然走到跟前,“小滿怎么樣了?”
趙伯搖頭,剛調(diào)整好了情緒,又失控了。
嗓子沙啞,顫抖著粗糙的手,“不成了?!?/p>
他哆嗦著,“我抱著出門的時候,那孩子的脖子扭曲了,手術前醫(yī)生叮囑我做好準備?!?/p>
他抹了把眼淚,“小滿是個好孩子?!?/p>
傅臣然眼神波動,沒有吭聲。
再好的孩子,也只是安撫老三的一味藥罷了。
在他們眼中,沒什么特別。
趙伯不知道傅臣然的心思,吸溜著哭,很是狼狽。
手術持續(xù)了整整八個小時,帝都中心醫(yī)院最頂級的醫(yī)師都聚集在里面。
好歹把命搶回來了。
溫揚在醫(yī)院足足待了半年,除了剛開始昏迷的兩個月,剩下四個月不能說話,不能吃飯,每天只能吃流食,相當可憐。
趙伯多了不少白頭發(fā),沒事兒就躲在衛(wèi)生間里面抹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