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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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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家族是修仙屆的百年世家。而我,是唯一沒有靈根的凡人。

全家飛升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身披七彩霞光,共同沐浴天道賜下的靈雨,

只有我站在荷花池的泥潭中,仿佛被世界拋棄了一樣,半滴靈雨不曾沾身。

我爺家族的話事人,看著地下渺小的我,像是再看什么臟東西,冷漠的說:“伶丫頭,

從今天起我林家與你仙凡永隔,在凡間好自為之。”說完便一揮袍袖向天去了,

父兄姐姐們頭也不回的跟了上去,母親看了我一眼,最終追隨而去。只有我知道,

他們的苦日子來了。一、全家飛升是天大的事情,天橋內(nèi)所有的修仙世家飛快的,

派人向我家聚集。沒有了靈力的支撐,他們進入林家如進無人之境,

不一會我身邊就擠滿了人。說“仙風道骨”是好聽的,

說穿了就是一群穿得花里胡哨、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會飛的“老法師”。

他們手里有的拿拂塵,有的拎羅盤,最夸張的是那個穿金袍的大叔,

肩膀上蹲著一只禿毛鸚鵡,一開口就喊:“升仙!升仙!”聽著跟賣耗子藥的似的。

他們都是為了一個答案——林家全家白日飛升,咋做到的?可林家能喘氣兒的只剩我:林伶,

一個被親爺爺當眾開除族譜的倒霉凡人?!靶」媚?,別怕,我們不是壞人。

”說話的是個白胡子老頭,自稱青云宗大長老。我心里翻白眼:壞人啥時候說過自己是壞人?

老頭繼續(xù)忽悠:“你只要告訴我們林家飛升的訣竅,我們青云宗保你一世富貴。

”旁邊立刻有人拆臺:“放你娘的羅圈屁!你們青云宗上個月連灶王爺都供不起!

”人群哄笑,老頭胡子氣得一翹一翹。我站門檻上,兩手揣袖,像看猴戲。他們越急,

我越困。昨晚沒睡好,現(xiàn)在只想回屋睡個回籠覺。于是我張嘴打了個哈欠,

眼淚都擠出來:“各位叔伯嬸姨,讓讓,我回屋瞇一會兒,等我睡醒再聊成不?”沒人讓。

里三層外三層,把我圍得跟包子餡似的。最先繃不住的是蓮花山的師太。師太法號妙真,

其實也就四十出頭,長得慈眉善目,像街口賣豆腐的柳大娘。她往前一步,聲音不高,

卻把所有吵鬧壓下去:“林姑娘,你一介凡人,獨自過日子不方便。我蓮花山全是女子,

你隨我回去,姐妹相稱,不說飛升,至少讓你吃飽穿暖?!蔽姨籼裘肌I徎ㄉ轿抑?,

窮得叮當響,全山上下湊不出一口炒菜鍋??擅钫鎺熖难凵窀蓛?,沒有算計。

其余門派一看,急了,紛紛加碼——穿金袍的大叔:“來我們金光派!每月發(fā)十塊靈石!

”背劍的少年:“我們?nèi)f劍山莊收你為真?zhèn)鞯茏?,配飛劍!

”白胡子老頭:“青云宗藏書萬卷,任你翻閱!”……一個個跟菜市場搶特價雞蛋似的。

我心里有桿秤。誰真心誰假意,一眼看透??晌移话此麄儎”咀摺N仪迩迳ぷ樱曇舨淮?,

卻足夠讓全場靜得連禿毛鸚鵡都閉嘴。“我哪也不去。這兒是我家,房產(chǎn)證寫我名?!闭f完,

我扒拉開人群往里走。說來也怪,明明都是些能御劍飛天的主兒,

卻被我一個凡人撥得東倒西歪??赡芩麄兣掠昧^猛把我捏死,

斷了線索;也可能他們互相牽制,誰先動手誰就被群毆??傊?,我輕輕松松就進了屋,關門,

落閂。外頭吵翻天,里頭靜得只能聽見我自己的心跳。我以為他們會消停,

結果低估了他們臉皮厚度。日頭西斜,他們還堵在門口,大有不把我薅出來不罷休的架勢。

更離譜的是,有人開始支鍋做飯,香味順著風往我窗縫里鉆。這是打算長期圍困?

我揉揉肚子,還真餓了。正琢磨要不要從后門溜出去買倆肉包子,窗戶“吱呀”一聲被推開。

妙真師太探頭進來,笑得像哄孩子:“姑娘,餓了吧?我這有素包子,還熱乎。

”我接過包子,咬一口,韭菜雞蛋餡,咸淡正好。師太順勢坐在門檻上,也不催我,

就嘮家常:“我蓮花山窮,但人心齊。你去了不想修仙,就當多幾個姐姐,也行?

總比去其他亂七八糟的地方省心。我也不是沒有私心,咱們修仙的與天爭命,

誰都想多些機會門道。再加上我?guī)煾碉w升前留下預言,改變門派命運的會是一個女子。

”“你覺得是我?”“嗯?!彼Z氣軟得像棉被,我卻聽出一股子倔強。

我忽然有點想笑:別人把我當鑰匙,她倒把我當人。這一晚,我沒答復她,

只把剩下的包子全吃了。第二天,局勢升級。青云宗和金光派差點打起來。

起因是金光派的禿毛鸚鵡飛到我屋頂上拉了一泡屎,正好落在青云宗大長老頭上。

大長老一怒之下拔劍,金光派的金袍大叔也不含糊,祭出一面銅鏡,照得人睜不開眼。

兩邊劍拔弩張,眼看要血流成河。我蹲在窗根看熱鬧,手里捧一把瓜子,心想:打吧打吧,

最好把房子打塌,我正好訛他們一筆重建費。結果沒打起來。妙真師太站出來,

一人一句把他們勸退了。我這才明白:師太看著面軟,其實是蓮花山的主心骨,能文能武。

第三天夜里,我主動找上妙真。蓮花山的人住不起客棧,就在我家門口搭帳篷。

我踩著月光過去,師太正在給弟子們分粥。見我來了,弟子們齊刷刷站起,

一個個眼睛亮晶晶,像看見救世主。我摸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師太,借一步說話。

”我們走到荷花池邊,荷葉沙沙響。我問:“你們蓮花山當真窮得揭不開鍋?

”師太笑:“真窮,但餓不死人。我們種菜、采藥、幫人看病,總能活。

”我又問:“要是我去了,真讓我當掌門?”師太眨眨眼:“只要你肯,今晚就能辦交接。

”我樂了:“你們就不怕我把山賣了換酒喝?”師太也樂:“你要真舍得,那山也沒啥值錢。

”我收起笑,正色道:“我有一樁大買賣,做成了,蓮花山不再受窮;做不成,

可能全山陪葬。你賭不賭?”師太連眼皮都沒抖:“賭。反正再窮也窮不到哪去。

”我伸出手:“成交?!眱芍皇衷谠鹿庀?lián)粽?,啪一聲,像敲響了命運的鑼。第四天清晨,

我背個小包袱,穿一身舊布衣,推開林家大門。門口那群人還在,一個個熬得眼圈發(fā)黑。

我朗聲宣布:“各位,散了吧。我要去蓮花山當掌門,沒空陪你們玩。”說完,

我大步流星往街外走。妙真師太帶著弟子們在街口等我。我們匯合,像一群去趕集的村姑。

背后傳來各種叫喊——“林姑娘三思!”“價錢好商量!

”“別去那破山啊——”我頭也不回,只抬手揮了揮,像趕走一群蒼蠅。有人想追,

被同伴拉?。骸皠e急,蓮花山窮得叮當響,她待不了三天就得跑,咱們再堵!”他們不知道,

我壓根沒打算跑。我要在蓮花山開一盤大棋,而他們,連棋盤都沒看見。出鎮(zhèn)子二里地,

我回頭望了望。晨霧里,林家老宅的屋檐翹角若隱若現(xiàn)。我想起爺爺那句“仙凡永隔”,

笑了笑。永隔?隔個屁。我這不是來了嘛。只是方向反了——他們上天,我進山。

等我再回來,就不是他們嫌棄的“伶丫頭”,而是他們高攀不起的“林掌門”。想到這兒,

我加快腳步,追上妙真師太?!皫熖?,咱們先說好,我當掌門第一條規(guī)矩:早飯必須有肉!

”師太笑著點頭:“行,今天先殺雞,明天給你燉兔子!”弟子們歡呼,

驚起林子里一群飛鳥。陽光穿過樹葉,落在我們身上,像碎金子。我知道,屬于我的戲,

這才剛開場。二吃罷早飯——白米粥配昨晚剩的雞湯,油星子都凝成白坨坨——我擦擦嘴,

宣布:“今天開始,咱們修煉!”弟子們面面相覷。阿圓舉手:“伶姐,你沒靈根啊。

”我翻個白眼:“誰說修煉非得靈根?跟我來!”我?guī)е邆€小丫頭直奔后山溫湯泉。

昨晚我試過,那泉水冒熱氣,手伸進去像泡在暖融融的牛奶里。關鍵是,

我胸口那塊“林”字玉牌一挨水,就嗡嗡直顫,像要活過來。我估摸著,

這破泉眼八成是隱藏副本。我讓姑娘們把泉水一桶一桶往石槽里舀,兌上冷溪水,

調(diào)成不燙手?!懊撔菽_!”一群丫頭齊刷刷脫鞋襪,白腳丫子在水里晃,像七只小鴨子。

我第一個把腳伸進去,“嘶——”舒服得直哆嗦。不到半柱香,阿圓驚呼:“伶姐,

水冒光了!”只見原本清澈的泉水泛起淡金色,像有人撒了一把金粉。我心里一喜:賭對了!

我盤腿坐在泉邊,把玉牌按在丹田位置。玉牌像被火烤,燙得我齜牙咧嘴,可就是不放。

緊接著,一股暖流順著經(jīng)絡“嗖嗖”亂竄,像小耗子鉆洞。我咬牙挺著,耳邊“嗡”一聲,

好像有人拿大鑼在我腦殼里敲。再睜眼,世界都不一樣了:風里有顏色,鳥叫帶字幕,

連遠處山頭的石頭都閃著藍光。我心里知道:“開脈”了三天后,我筑基。沒有天雷,

沒有祥云,就一頓午飯的功夫。我正蹲灶臺前燒火,鍋里燉著野菌雞湯?;鹈纭班邸钡匾惶?,

一股子熱流從腳底板直沖百會,頭頂“砰”地冒出一朵拳頭大的小白花。阿圓端著碗進來,

嚇得把碗摔了:“伶姐,你腦袋開花了!”我摸摸頭頂,白花“噗”又縮回去,

只剩一縷白煙。我心里暗罵:筑基就筑基,整得跟燒開水似的,嚇不嚇人?

妙真師太聞訊趕來,把著我的手腕一探,臉色跟走馬燈似的:“靈氣成旋,

百脈俱通……這、這是筑基后期!”她聲音抖得跟篩糠。我心里翻白眼:姐這才剛熱身呢。

為了驗證不是偶然,我拎著小雞仔試了試。小雞仔被我按在泉水里撲騰,一炷香后,

羽毛亮得跟抹了香油,撲楞楞飛起一人高。弟子們目瞪口呆,隨即歡呼:“伶姐威武!

”我大手一揮:“排隊,挨個泡!今晚加菜,燉兩只雞慶祝!”第七天夜里,我結丹。

這回動靜大點。我正做夢啃豬蹄,丹田里忽然“咔嚓”一聲,像雞蛋殼裂了。

我疼得彎成蝦米,冷汗刷刷往下掉。妙真師太沖進來,一見我渾身金光亂冒,

嚇得差點跪了:“金丹雷劫要來了!”我咬牙:“來他大爺!”話音未落,

窗外“轟隆”一聲,一道筷子粗的紫雷劈下來,把我屋頂掀了個洞。我張嘴一吸,

紫雷像面條,“呲溜”被我吞了。嗝——我打個雷嗝,滿嘴鐵銹味,

丹田里多了顆圓滾滾的金豆豆,滴溜溜轉。妙真師太直接石化:“吞、吞雷結丹?

我修仙四十年,第一次見!”第二天一早,我頂著倆黑眼圈站在院子里,宣布:“從今日起,

蓮花山改名叫‘金丹派’,誰贊成誰反對?”弟子們齊刷刷舉手:“贊成!

”阿圓嘴甜:“伶姐說啥就是啥!”我咧嘴一笑,露出八顆牙。消息像長了翅膀。不到晌午,

山下就圍滿了看熱鬧的。有人嗤笑:“七天金丹?吹牛不上稅!

”有人眼紅:“肯定挖到上古秘寶!”還有人蠢蠢欲動,想半夜摸上山。我懶得搭理,

只在山門掛塊新牌子:“金丹派招人,包吃包住,每月三兩銀子,年底雙薪。

”落款是我親筆:掌門林伶(原林家棄女)。字寫得歪歪扭扭,

但誰都能看懂——昔日他們笑我是廢物,如今廢物開門收徒,還開工資!夜里,

我泡在泉水里,仰頭看月亮。金豆豆在丹田里轉得歡,玉牌貼在胸口,閃一下,暗一下,

像心跳。我自言自語:“爺爺,你不是說仙凡永隔嗎?這才幾天,我就摸到你們門檻了。

別急,等我上去,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闭f完,我撩起一捧泉水,月色下,

水珠顆顆像小星星。我咧嘴一笑:“開掛算什么?姐的掛,才剛剛開始。

”三金丹派開張的第十天,山下忽然來了“貴客”。那天早上霧大得能掐出水來,

我正在廚房和面,準備蒸肉包子。阿圓蹬蹬蹬跑進來,小臉煞白:“伶姐,

天、天上裂了個大口子!”我手一抖,面粉撒了一案板。跑到山門一瞧,

好家伙——原本灰蒙蒙的天,像被誰拿菜刀劈了一道縫,金光嘩啦啦往下淌,

跟潑了金湯似的。霧里站著三個人,穿得那叫一個閃:金袍、銀靴、玉冠,亮得人睜不開眼,

活像三根會走路的大燈泡。跟林家全家飛升那天的陣仗一樣。為首的是個中年男人,

臉比鞋底還板,一開口嗡嗡回聲:“下界修士林伶,接旨——”我掏掏耳朵:“啥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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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21 18:00:32